试论唐传奇女性形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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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唐传奇女性形象
08级2班杨浩淼
文学院汉语言文学(师范)指导教师:陈云芊
摘要:中国小说发展到唐代, 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唐传奇是我国古典小说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其成就迥高与前人,沾溉乎后世。

唐传奇题材较广,但其中又以爱情传奇成就最大。

揭露封建婚姻制度的残酷,同情下层妇女的悲惨境遇,歌颂她们为争取爱情幸福而进行的反抗和斗争,塑造了一系列个性鲜明独特、可歌可敬的女性形象。

本文从大家闺秀形象、风尘女子形象、侠义女子形象三个方面来对唐传奇中的女性形象进行概括分析。

关键词:唐传奇;爱情小说;女性形象
Try to talk about the special women images in the Legend of Tang
Dynasty
College of literature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Class 2 Grade08 Instructor:Chen Yunqian
Abstract:In Tang Dynasty,Chinese fiction came into a new stage. The Tang Legend was a milestone in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Classical Fiction, whose achievement was unprecedented and greatly influenced the later literature. Tang Legend covered a variety of subjects, in which the romantic fiction made the most distinguished achievement, because it revealed the cruelty of the feudal marriage system, sympathized with the lower class women for their sufferings, and also extolled their fighting for the love and happiness. The Tang Legend portrayed a series of distinctive female images with unique and honorable characters. The dissertation generally analyzed three different female images of Tang Legend, which are girls form respectable families, infatuated prostitute, and chivalrous females.
Key words:Tang Dynasty’s legend; n ovels on love; women images
·
唐传奇是我国古典小说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中国小说发展到唐代, 进入
了一个新的阶段。

正如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所说:“小说亦如诗, 至唐代而一变, 虽尚不离于搜奇记逸, 然叙述宛转, 文辞华艳, 与六朝之粗陈梗概者较, 演进之迹甚明, 而尤显者乃在是时则始有意为小说。

”唐传奇的出现标志着中国小说真正走向成熟。

唐传奇中有许多栩栩如生的女性形象,或温婉或英烈或侠义,出现在各种题材之中。

唐传奇是作者有意识的创作,而作者则都是男性,由他们所塑造的女性形象的典型性具有更广泛的社会意义,不仅标志着唐代女性意识的苏醒和对生命价值的认识,也标志着男性从“压迫者”变成帮助“被压迫者”的正义形象。

男权社会开始松动,女性自主意识萌芽并发展壮大。

唐传奇不仅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现实生活,也带有作者自身对作品加以虚构所赋予的感情色彩。

在形式和艺术表达手法上有了很大的提高,不再同于魏晋南北朝志人志怪小说,在人物描写,语言艺术上也有了飞跃的进步。

唐传奇题材广泛,塑造众多女性形象,也为以后小说创作提供了广泛的素材,关于唐传奇中的女性形象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一)大家闺秀形象
大家闺秀是唐传奇中比较正统的一类女性形象,她们出身于名门贵族,家境优渥,拥有良好的教养,丰富的学识,美丽动人,却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像个美丽的花瓶一样,独自屹立绽放光芒。

唐传奇中的大家闺秀时刻挣扎在礼教和爱情的矛盾中,主要有以下几个特征。

(1)知情达理
崔莺莺是唐传奇小说中人物画廊里具有独特命运和性格的人物。

她既不同于出身低贱而最后还是跨进名门望族中的李娃;也不同于被抛弃后,饮恨而终,仍然燃烧着复仇火焰的霍小玉;而是一个出身上流社会的少女,在通过内心的重重矛盾,勇敢地冲破了封建礼教的精神桎梏以后,却被一个用情不专、负心薄倖的人所抛弃。

莺莺出身于名门望族, 自幼受到传统的文化教育和封建礼教的熏陶。

因此,“情”和“礼”必然会成为她内心的主要矛盾冲突。

莺莺初见张生时,“垂鬟接黛, 双脸销红”,表明她久困闺阁, 未见生人, 显得局促不安;“凝睇怨绝, 若不胜其体”, 表明她性情孤傲, 虽遵母命赴宴,却十分勉强; 然而面对“性温茂, 美风容”的张生时,情不自禁地萌发出爱恋感情。

见到张生的《春词》二首, 立即以彩笺题《明月三五夜》以报才貌双全的张生, 相约于西厢下。

这次会见理应是柔情蜜意的相逢, 倾诉衷情的相聚, 然而相见时, 莺莺的态度却出人意料
地严肃整饬, 庄重自持, 大斥张生的“非礼之动”言毕, 翻然而逝。

内心燃烧着爱情的火焰, 而当面却违心的大数张的“非礼之动”, 并虚构几条“用鄙靡之词, 以求其必至”的理由来收拾局面。

这不是虚伪, 更不是权术和手段。

这充分反映了“情”与“礼”在莺莺的内心深处的激烈斗争。

在束缚与自由, 礼教与叛逆的冲突中前者占了上风。

在莺莺这个大家闺秀心中,礼教具有十分强烈的束缚性。

唐传奇中还有另一位大家闺秀,尚部租庸使的女儿无双,无双容貌艳丽,本来被父亲几次许配给仙客。

却历经周折,经过动乱,,无双仍然不改初衷,思念着仙客,写信给仙客甚至自己谋划怎么相见。

词句哀切,叙述详尽周到。

(2)专一勇敢
大家闺秀养在深闺中,受到良好的教育,却没有被环境所束缚,开始大胆追求自己的感情。

并且坚贞专一。

《无双传》中无双虽然从小家境优渥,后来父母因为动乱惨死,侥幸活下来当了宫女,但是至始至终她只爱仙客。

情意真切,听从古先生安排顺利逃出宫里,和仙客最终白头偕老,子女成群。

无双传描写了无双和仙客精诚不渝的爱情,感人至深。

无双父亲位居高官时期,没有因为家境而对仙客冷淡薄情,后面进宫当宫女时期,也没有因为现实阻拦而对仙客就此淡忘,始终坚定专一的喜爱仙客,令人动容。

而崔莺莺对张生的斥责和劝阻, 实际上也是莺莺自己对爱情的诱惑在做最后的挣扎与反抗。

尽管在行动上迫不得已地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但在感倩上却与张生更靠近了一步, 致使她以情战胜了礼, 主动投身张生的怀抱。

小说不仅令人信服地写了一个上流社会的少女如何完成叛逆封建礼教的心理历程, 更十分成功地写出一个上流社会女子被遗弃的命运。

莺莺与张生结合数月后, 敏感地意识到张生对她的若即若离。

当崔母发现女儿的私情, 打算“因欲就成之”, 而张生却无缘无故地西游长安数月。

莺莺尽管分别时无“难词”, 但“愁怨之容动人”。

当张生“以文调及期”为由, 再次西去时, 莺莺“阴知其将诀”, 她“恭貌怡声”, 用自己的坦诚和柔情, 来表达对张生的忠诚, 以求挽住其心:始乱之, 终弃之, 固其宜矣。

愚不敢恨。

必君乱之, 君终之, 君之惠也。

则殁身之誓, 其有终矣。

又何必深感于此行? 然而君既不怿, 无以奉宁。

君常谓我善鼓琴, 向时羞颜, 所不能及。

今且往矣, 既君此诚。

”这段情意缠绵的倾诉, 既有期望与暗示, 又有难以言状的苦衷。

不可遏止的悲伤之情, 使她“趋归郑所, 遂不复至”。

一封情文并茂的信, 可以看作是莺莺的爱情宣言。

明知所托非人, 但对出自内心的真挚爱情十分珍惜, 再一次向张生捧出赤诚的心,与其说, 这是对张生的企望和规劝,
不如说是对自己爱情的首肯与赞扬。

莺莺从一个温柔、多情、善良的少女, 逐渐变得成熟和坚强,
(3)坚强冷静
大家闺秀在文章中的后期,体现得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坚强冷静,她们摒弃了世俗所认为的软弱温顺,清楚的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和追求的东西。

莺莺并不是一个只知逆来顺受的人。

在第二次分别前, 张生“自以文挑”, 莺莺“亦不甚睹览”,且“未尝以词继之”。

她以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 显示她的成熟。

诀别时, 莺莺主动为之弹琴:因命拂琴, 鼓《霓裳羽衣序》, 不数声, 哀音怨乱,不复知其是曲也左右皆嘘唏, 崔亦遽止之。

投琴,泣下流连, 趋归郑所, 遂不复至。

这不仅表现了她的痛苦和留念, 又表现了她的坚强和果决。

为了爱情, 为了争取合法的婚姻, 莺莺曾多次进行了努力, 最终面对被弃的结局, 她不得不“委身于人”, 高昂的代价, 换来了觉醒, 莺莺毅然离开了张生。

而当张生婚后, 欲以“外兄”的身份见面时, 莺莺“终不为出”, 拒绝再见。

在张生将行时, 又赋章以谢绝:“弃置今何道, 当时且自亲。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这既是对负心者的揭露、忠告和针砭,也反映了莺莺性格中的冷绝、坚强和理智。

同时也是一位少女柔中带刚, 保持感情和人格尊严不可侮、不可犯的一种表现。

莺莺由一名逆来顺受端庄淑雅的大家闺秀开始觉醒,到勇敢大胆的追求自己的爱情,最后却惨遭张生抛弃。

展现了一条觉醒—追求—失败—冷静的线索,揭示了当时女性意识的萌芽和觉醒的遭遇,代表比较正统的女性意识觉醒的宿命。

(二)风尘女子形象
在唐传奇中塑造的妓女形象中,她们都有丰富的物质条件,因为有良好的文化教养,但是,她们都社会地位极其低下,丧失基本的人身权利,她们一生只有三条出路:就是老后为假母,续操旧业;嫁给人做妾;入空门做女道士或者女尼,她们不能与士人建立正常的婚姻关系。

妓女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女性形象,有着自身的独特性和同样的爱恨情仇,敢爱敢恨的妓女形象是唐传奇一大动人因素,妓女的觉醒不同于其他女性,具有现实局限性。

妓女形象的觉醒代表了悲剧命运的开始,她们无法主宰自己的生活却开始想要逃离这种生活,散发着悲剧的宿命意识,让唐传奇的女性形象因为悲剧而变得动人和深刻。

(1)美艳动人
文中霍小玉美丽绝伦,聪慧无比,而且“音乐诗书,无不通解”被鲍十一娘
惊为“天人”。

李益好色,霍小玉爱才。

二者一拍即合,而李娃是一个被人侮辱、身份低贱的妓女,一出场就以妖艳的姿色吸引了荥阳生,并大胆让荥阳生留宿,“诙谐调笑,无所不至”,表现得温柔多情。

杨娼者,长安里中之殊色也。

态度甚都,复以冶容自喜。

王公钜人享客,竞邀致席上,虽不饮者,必为之引满尽欢。

虽然因为身世不幸沦为娼妓,他们仍然美艳动人,被众人所喜爱,引得无数人青睐追捧。

(2)痴情
唐传奇中的风尘女子大多都具有痴情的特征。

她们虽然身处风尘之地,却有情有义,为爱奋不顾身,不顾自身处境,坚定不移的付出。

霍小玉知道门第观念深重不可逾越,甚至许下八年之期。

八年之后愿意削发为尼遁入空门。

可惜还是被李益无情抛弃,在李益抛弃她在外不归时,为寻找李益,希望他回来,竟“赢卧空闺,遂成沉疾”,“寻求既切,资用屡空,往往私令侍婢潜卖箧中服玩之物”。

这一切竟为一老玉匠一语道破:“贵人男女,失机落节,一至于此!”最终小玉的痴情使“长安中稍有知者”皆为其所作所为感动至深,一致“风流之士,共感玉之多情;豪侠之伦,皆怒生之薄行。

”后李益为一位豪士强行带回小玉住处,小玉伤心欲绝,竟“长恸号哭数身而绝”。

其凄惨竟至此,天下谁人能堪。

而李娃是她深知自己的地位与贵介公子的荥阳生是难以匹配的,所以当荥阳生在妓院荡尽钱财时,她又主动参预了鸨母骗逐荥阳生的行动,尽管她内心深处仍对荥阳生情意绵绵。

此后,荥阳生流落街头、乞讨为生,李娃对这位已“枯瘠疥疠,殆非人状”的昔日情人不禁生出强烈的怜惜之情和愧悔之心,“前抱其颈”,“失声长恸”,并毅然与鸨母决绝,倾全力照顾、支持荥阳生,使他得以功成名遂。

而杨娼以美色侍人,在主将病后,主动退回财物,甚至哭诉:“将军由妾而死,将军且死,妾安用生为?妾岂孤将军者耶?”即撤奠而死之。

痴情如此,令人动容,几乎不符合娼妓所固有的世俗形象。

(3)坚韧刚烈
唐传奇中风尘女子形象并不是以往作品里所描述的那样朝秦暮楚,她们也有自身的坚持和原则,在被辜负被玩弄后虽然痴情也不放下尊严摇尾乞怜。

刚烈坚韧,用最大力量去反抗丑恶事物。

顽强不屈的形象令人印象深刻。

霍小玉的死,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新的斗争的开始。

她把复仇的火焰继续到暝界,使李益昼夜不安,不得善终。

霍小玉突破生与死的羁绊,终于为自己,也为女性的尊严和爱情讨回了公道。

和两人相恋的情致委婉相对比,小玉遭到遗弃,又辛酸凄恻,
扣人心弦。

霍小玉的形象因此而在人们心中深深的烙上了印迹,其苦命的遭遇催人泪下,也使人们对李益的行为所不齿。

如此有个性的女性形象,也只有在唐代传奇中会表现的这样淋漓尽致,得到世人的称赞。

而霍小玉怒斥李益的这段话也最能体现霍小玉的个性和对封建制度的批判:“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

征痛黄泉,皆君所致。

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这段义正词严的血泪控诉和强烈的复仇意绪,表现了一个备受欺凌的弱女子临终前最大程度的愤怒和反抗。

至此,小玉性格中的温柔多情、清醒冷静已为坚韧刚烈所取代,但这坚韧刚烈中却渗透了无比的凄怨。

小说写她说完这段话后,“乃引左手握生臂,掷杯于地,长恸号哭数声而绝”。

这是悲剧的终点,也是悲剧的高潮,它展示给人们的,不只是一个多情女子的香销玉殒,不只是李益之流的卑鄙无耻,而且是整个封建等级制度的丑恶和封建礼教的残酷同样,在郑生高中状元之后,李娃也没对荥阳生抱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十分理智地提出分手,给对方以重新选择婚姻的充分自由。

这种过人的清醒、明智、坚强和练达,构成李娃性格中最有特色的闪光点。

(4)、清醒冷静
唐传奇中,风尘女子的沦落大多属于身不由己,很多甚至以前是大户人家女儿,从高处突然跌落低处,历经波折,对人生对命运对现实有着更深刻的认识。

由之前的天真到最后的冷静,她们的感情经历和身世一样。

李娃从初次遇见郑生到郑生住进鸣珂曲,小说并没有离开“引诱宾客”的妓女身份去描写她。

她与郑生之间有男女的“相慕”,即爱情,但各自所处的地位却是嫖客与妓女,不同于《莺莺传》中的张生和崔莺莺也不同于《离魂记》中的王宙和张倩娘。

郑生叩门求宿那一场面中,李母分明在装神弄鬼,李娃的表现也未尝不包含做张做势的成分,跟先前接待别的贵戚豪族无多差别。

因为其中毕竟存在着“相慕”的因素,所以在郑生“资财仆马荡然”时,一方面“姥意渐怠”,另一方面则“娃情弥笃”。

而情的“相慕”又终屈从利的追求,李娃又不能不参与记逐。

李母在幕后操纵,她在前台表演,不动声色毫无破绽,一举甩掉郑生,然后随李母销声匿迹。

这样对待郑生,当然不是绝情,而是忍情。

她被迫湮灭爱情的火焰,假使郑生得到亲知相助,或回家再备给用,继续应试求官,从此飞黄腾达,与李娃互不相顾,那么这湮灭的火焰也就彻底熄灭了。

李娃当初预知的结局就是如此,她十分清楚的知道与郑生不可能永远“相谐”,郑生留居鸣珂曲也非长久之计,不如趁早决绝,
使郑生就此脱离“不测之地”。

这是她顺应李母唯利是图的贪欲而参与计逐的苦心孤诣。

她没有杜十娘,玉堂春那又的近于盲目乐观的痴心,也没有霍小玉天真纯洁的一片痴情,而是冷静面对现实,以至于忍情。

她心地纯洁、善良、渴求爱情,希望得到人们之间正常关系的生活温暖,但是那个病态的社会在毁灭着她,又驱使她去毁灭别人。

通过李娃这个妓女形象,环绕爱情问题、婚姻问题、妇女问题,生动的反映了唐代社会现实,深刻暴露出封建制度的不合理性,至于作品结局写到郑父娶李娃为媳,李娃“妇道甚修,治家严整”,后封国夫人等,那既违背了郑父的性格,也不符合李娃的初衷,不但有损于人物形象的完整性,而且在实际生活当中也是不可能的,就情节结构看更是狗尾续貂,这反映了作家思想上庸俗落后的一面。

这样的结局由于缺乏现实生活的基础,形同抽象的说教。

(三)侠义女子形象
从《史记·游侠列传》、《汉书·游侠传》中的侠烈之士到初盛唐诗人标举的豪侠精神,女性始终是被排拒在侠义世界之外的,至中晚唐小说中,女性侠客的群体形象才第一次在叙事文学中出现。

有研究者认为,“女性侠客在唐人传奇中之受到重视,仅仅是在志怪小说的发展向人间性质的开拓下,所增广而来的题材,并未真正树立起‘女侠’的典型形象。

其表征是女侠作为怪异的存在,以不合常人行径的举止进人小说表现的范围。

围绕着女性侠客,最引人注目者乃是她们身上的特质。

(1)武艺高超
侠女形象,是唐传奇所独有的一种女性形象,她们往往身怀绝技,文武双全。

拥有强大的力量,往往能够主宰和改变许多事情。

红线作者并没有去赞美红线的容貌,而是强调其文武双全的素质:“善弹阮咸,又通经史。

”因为,只有知书达礼的女侠,才能具有“夜漏三时,往返七百余里,入危邦,经五六城”,不畏艰险,为国家弭患的好表现。

“某子夜前三刻,即到魏郡,凡历数门,遂及寝所。

……见田亲家翁正于帐内,鼓跌酣眠……。

扬威玉帐,但期心豁于生前;同梦兰堂,不觉命悬于手下。

宁劳擒纵,只益伤嗟。

时则……侍人四布,兵器森罗。

……某拔其簪珥,縻其襦裳,如病如昏,皆不能寤,遂持金合以归。

”不杀一人,出现奇迹,“河北河南,人使交至”,化干戈为玉帛了。

具有儒家政治思想的作者在这里赋予了红线以仁的特点。

《谢小娥传》写民女谢小娥八岁丧母,后嫁段居贞为妻,父亲和丈夫都是巨商,在江湖中往来遭遇劫匪而被杀。

小娥受伤后幸好遇救
未死,立志为父亲丈夫报仇。

终得手刃仇人,为家人报仇。

后出家为尼,云游四方。

这是一个类似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主人公谢小娥的刚烈、勇敢、坚忍、多谋都足令人赞叹。

这个只身杀了江洋大盗的妇女形象,出下在晚唐的文学画廊中,是非常光彩照人的。

(2)富有男性特征
在客观上,《谢小娥传》歌颂了普通民女极不不普通的智恩精神,将一般作为男性特征的美德和赞扬给了一个普通女性。

韩信的忍辱负重,荆轲的义勇刚烈,都在谢小娥的身上得到了体现,这便具有了认识价值上的一份超越。

从先秦以来,在武力方面,都只有男性形象的出现,男人代表力量,女人代表温顺,这似乎是自古以来大家的共同认识。

但是唐传奇突破了这个局限,赋予女性形象力量,当女人掌握能够改变自己生活和周围环境的力量的时候,她们谱写出更动人的篇章,唐传奇的侠女形象代表女性形象崛起后生活的场景,成功诠释了谁说女儿不如男的话语,从女性意识角度来说,是一次对男权社会的大胆反抗。

细腻丰富的情感方式和心理层面是女性性别的内在特质,而性别形象赋予侠女的不是其感性特点,更多的是其性别角色不可免除的伦常义务与责任。

侠女小说往往突出她们情感世界的神秘和外表的冷淡不情。

侠女这一形象的出现最初是从弱女为血亲赴难复仇而来的,如李寄、女休到谢小娥,但在中晚唐小说中,多是以渲染侠女的坚忍无情,来突出她们的怪异不群。

侠女内心浸满的仇恨毒素,甚而有毁灭伦常的力量。

聂隐娘的师傅—身为出家人的老尼,斥责徒弟的不忍仁之心,命聂隐娘杀人之时,要先杀死其怀中的小儿,“先断其所爱,然后决之”。

《崔慎思》和《贾人妻》中的侠女报仇之后,为绝挂念,都亲手杀死了怀中哺乳的小儿。

在作者看来,如此忍情灭裂,绝弃了女性最本能的情感,方能使侠的形象从女性柔顺沉默的身体中超拔出来,
(3)、坚强外表下的女性情感
女性在侠义小说中的出现,微妙地改变了文本世界的主题和情感走向。

女性的性别身份首先是伦理关系中的定位。

某姓之女、某人之妻,意味着她的家庭义务和责任。

女侠的生活基本是日常化的:贾人妻每日经营商肆,准备餐饭,回家携米肉钱帛、中午归家哺乳等等琐碎家务的细钱聂隐娘要算计了家庭日常用度索要薪给。

活动在江湖社会的侠女也无法推卸社会文化先天赋予的家庭内务负担。

还原女性生活的世俗场景,势必关联着女性的情感。

细读文本,我们还是能够感到女性本能的情感对侠客冷峻面目的浸润侵蚀。

《贾人妻》中侠女的去而复归,
挥手杀婴的行为,同她此前将家财赠与王立时的平静豁达相比,正显出她的突兀和内心情感的剧烈活动。

《荆十三娘》中李某的爱妓被其父母另许他人,荆十三娘闻之愤惋,慨诺为李复仇,乃“以囊盛妓及其父母之首归之于峰”。

荆十三娘的屠刀所向不是“态行威福”的男子,而是以仇无辜、弱小者为义。

冯梦龙赞美荆十三娘周全名节的道德主义,称之为为情发愤。

这种狠庚冷酷的举动出现在女侠身上,说明女性的性别只是赋予了侠女以性别的义务和责任,而非女性的立场和感受能力。

对所称为侠者,更是以夸张渲染其离奇色彩为主,忽略人物的心理感受和情感欲望。

短小的篇幅,限制视角叙事所造成的神秘感,以及人物最终不知所终或脱身世外的结束方式,在很长时间内成为侠女形象的范本。

总而言之。

唐传奇突破了六朝志怪粗陈梗概的水平,在人物形象塑造、情节结构安排和语言运用方面都取得可喜成就,其中以爱情为题材的唐传奇中突出描写了一批意识超出当时时代的女性,她们过人的清醒,明智,坚强和练达。

她们既有青春的骚动,对爱情的渴望,又在道德礼教的压抑下犹豫徘徊,她们追求的爱情排斥了一切非情感的功利因素。

坚持婚姻中的自我意识,并以实际行动对坚不可摧的封建礼教制度进行猛烈的控诉和攻击。

研究唐代传奇中女性形象的升华轨迹不仅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男尊女卑"的社会意识已经开始的意义深远的动摇还可以倾听到唐代男性带动女性走向解放的步伐,对认识唐传奇中女性命运在中华民族妇女解放史上的地位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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