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帝溥仪(十二)潜往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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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皇帝溥仪(十二)潜往东北
【画外音】“九·一八事变”爆发之后,日本关东军准备诱惑溥仪前往东北,但溥仪举棋不定,焦灼彷徨,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臭名昭著的恶魔来到天津,从此,溥仪的命运被彻底改变,这个人就是现代史上声名狼藉的日本战犯土肥原贤二,土肥原生于1883年,他出身于军人世家,1913年来到北京从事特务活动,此后在华二十多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后,土肥原被关东军任命为“沈阳市长”,他首倡成立伪满洲国,建议由溥仪出任“国家元首”,但是,溥仪举棋不定,迟迟不来东北,于是,1931年11月,土肥原亲自出马,准备拉溥仪下水,那么,面对土肥原这个不速之客,溥仪将会是一个什么态度呢?
【喻大华】土肥原抵达天津之后,立即求见溥仪。见还是不见呢,溥仪征求郑孝胥的意见,郑孝胥不假思索地说,土肥原是关东军司令本庄繁的亲信,是重量级人物,必须见,而且事不宜迟。溥仪当然不可能知道郑孝胥已经被日本人收买的事实,所以他采纳了郑孝胥的意见,同意会见土肥原。当天晚上,土肥原敲响了静园的大门。对于这次会面,《我的前半生》一书有详尽生动的记载。土肥原穿着一身合体的西服,一见溥仪,立即鞠躬,然后面带微笑,以诚恳的语调说了一套问候语。溥仪顿时备感亲切,他后来回忆说,“这种笑意,给人的唯一感觉,就是这个人说出来的话不会有一句是靠不住的”。中国有句古话“大奸似忠”,看来土肥原个人感染力还不错,其实后来历史表明,土肥原说的话没有一句靠得住。宾主落座,又是一番寒暄,然后谈话进入正题。土肥原先解释日军在东北的军事行动只是为了对付张学良一个人,因为张学良“把满洲闹得民不聊生”,日本人的权益和生命财产得不到任何保障,这样,日本才不得已而出兵,他保证关东军对“满洲”绝无领土野心,只是“诚心诚意地要帮助满洲人民建立自己的新国家”。说到这里,土肥原停顿了一下,然后,深情地劝溥仪不要错过这个时机,早日回到祖宗发祥的地方,亲自领导这个国家,土肥原说,日本将和这个国家订立攻守同盟,它的主权领土将受到日本的全力保护,作为这个国家的元首,溥仪一切都可以自主。土肥原对溥仪的心态把握得很准,他知道,年轻的溥仪不甘寂寞,这个时候溥仪不过就二十七八岁,什么事没有,一天干什么呢?打网球。打两个小时,精疲力尽了。开汽车。溥仪买了辆跑车,还敞篷的,挂上一挡,在院里开,不敢出去。为什么呢?没驾照。这才9点10分,今天怎么打发。所以溥仪热衷于复辟,有他阶级本性的驱使,有他集团利益的驱使。也有不甘寂寞的问题。毕竟,他不像那些遗老,已经七老八十,可以养老了。你不是寂寞吗,土肥原给你提供了一个“国家元首”的位置,而且,强调东三省是溥仪祖先的发祥地,把溥仪前往东北跟祖宗联系起来,这样容易动听。果然,溥仪动心了,原来还顾虑现在顾虑少了,他已经不担心土肥原代表不了关东军了,那么,关东军能代表日本政府吗?面对这个疑虑,土肥原斩钉截铁地说,“天皇陛下是相信关东军的”,溥仪连连点头。确实,日本军人独断专行,我行我素,根本不把日本政府放在眼里,政府对军方毫无办法。不过他还有一个疑虑,他问道“这个新国家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土肥原辞不达意地说,“是独立自主的,是由宣统帝完全做主的”,溥仪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要知道,这个国家是共和还是帝制,是不是帝国”。溥仪问到节骨眼上了,你看土肥原怎么回答,他打马虎眼,他说“这些问题到了沈阳都可以解决”,“不”,溥仪坚定地说,“如果是复辟,我就去,否则,我就不去”,怎么办?你看土肥原怎么表现的,他面带微笑,面不改色,他说“当然是帝国,这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是帝国,我可以去”,溥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么就请宣统帝早日动身,无论如何要在十六日以前抵达满洲,详细办法到了沈阳再谈,动身的办法由吉田安排吧”,土肥原说的吉田,是日本驻屯军司令部的汉语翻译吉田太忠郎,他是天津日军跟溥仪沟通的代表,彼此很熟悉。说罢,土肥原起立,毕恭毕敬地向溥仪鞠躬,后退几步,转身离去。【画外音】在这次会谈中,土肥原充分发挥了他当面撒谎面不改色的骗术,让涉世不深的溥仪根本无法看出其中的玄机,而面对日本关东军咄咄逼人的态势,国民政府不得不一改以往漠然处之的态度。那么,国民政府将会怎样争取溥仪,面对这次与国民政府缓和的机会,溥
仪为什么要做出拒绝的态度,而为了促使溥仪断绝幻想,土肥原还将使出怎样的阴谋诡计呢?
【喻大华】土肥原一踏上天津的土地,他的行踪就在中国方面的监控之下。为了阻止溥仪跟日本人合作,国民政府突然一改冷漠的态度,向溥仪伸出了“橄榄枝”。11月4日,国民党监察委员高友唐来到了静园,给溥仪带来了南京方面的消息,国民政府愿意恢复《优待条件》,照付优待费,付多少钱呢?国民政府开价是每月两万元,当然了,国民政府也知道自己这个政权信誉度不够,所以,提出了两个支付方案。一个方案是一次性“买断”,付给溥仪一笔整数,请溥仪提出数目;再一个,是由外国银行担保,按月支付。至于住的地方,希望溥仪选择在上海,或者你就干脆出国定居,即使想回北京(当时叫北平),也可以商量。由此可见,国民政府这个态度相当诚恳,但是,正像俗话讲,“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不仅不会有效果,反而激起了溥仪的新仇旧恨,他直率地说,“国民政府早干什么去了,优待条件废了多少年,孙殿英渎犯了我的祖陵,连管也没有管,现在是怕我出去丢蒋介石他们的人吧,这才想起来优待,我这个人是不受什么优待的”。在当时,如果说溥仪对日本人还半信半疑,但对中华民国则不抱任何幻想,确实,“东陵事件”使他伤透了心。虽然溥仪说得很绝情,但是高友唐还是做了一番喋喋不休的劝说,溥仪又转而挖苦他,说自己不过是一介平民,不值得中央挂心,况且,当前内忧外患,灾民遍野,国家要是有钱花不完,建议救济灾民。高友唐被溥仪请出了静园,但是他还没死心,让溥仪再考虑考虑,说我过几天再来。11月5日,溥仪的师傅、智囊陈宝琛在报纸上看到了溥仪会见土肥原的消息,立即从北平起来天津,阻止溥仪的冒险举动。陈宝琛就是强调这么几点,一个是东北局势未定,再一个,日本内阁还没有拥戴的打算,你不能仅仅相信军人的诺言就孤注一掷。陈宝琛说得很激动,但是对溥仪的影响不大。您看,溥仪又走到了人生命运的三岔路口上,土肥原把他往东北领,国民政府在争取,陈宝琛在阻止,怎么办呢?通过各种间谍手段,土肥原暗中掌握着静园里边的一举一动,虽然国民政府的争取和陈宝琛的劝阻对溥仪没有发生大的影响,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土肥原还是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第一个措施,策动天津“便衣队暴乱”。当时,日军用每天四毛到一元不等的代价,在天津招了一些什么人呢,有土匪,有兵痞,有流氓,有混混,还有吸毒者,组成了一支不穿军装、没有番号的军事力量,因为不穿军装,所以天津人称之为“便衣队”。11月8日,便衣队向天津市政府、河北省政府,还有天津市公安局等地,发动了攻击。这个时候的天津在张学良的东北军控制之下,东北军早就知道便衣队要闹事儿的消息,所以,严阵以待,把这支乌合之众打得落花流水。但是,土肥原一个目的达到了,日本趁天津炮火纷飞之机,宣布戒严,把装甲车开到了静园的大门口,手持大枪的鬼子兵取代了领事馆派来的警察,这样一来,溥仪实际上被日本军方控制了,除了郑孝胥等人,谁都进不了静园,当时还有很多人要劝阻溥仪不要冒险,但根本进不了门。
第二个措施,制造紧张气氛,撵走溥仪。日本人向溥仪散布谣言,说张学良派来了刺客。为了把谣言弄得逼真,每天静园收到无数个“威胁电话”和“警告信件”,一到了晚上,土肥原就派人在静园附近打黑枪、扔石头,吓得溥仪夜不能寐,无精打采。有一天,溥仪的随从突然大呼小叫地跑上楼,报告说一个陌生人送来了一筐水果,放下筐之后扬长而去,随从就翻看这筐水果,结果在筐里面发现了两颗炸弹。溥仪听完报告,吓得瘫软在椅子上。日军如临大敌,拿走了炸弹,一会儿,吉田忠太郎来了,说经检验证明,炸弹是张学良兵工厂制造的。然后劝溥仪赶紧动身吧,天津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溥仪这个时候惊魂未定,身心疲惫,看来天津不能住了,说晚上都没法睡觉,他无可奈何地摆出了一副任凭摆布的姿态。
【画外音】溥仪的住处静园,位于天津市和平区鞍山道,当时属于日本租界区范围,而溥仪要离开静园出逃东北,就必须要经过由中国军队管辖的多个街区。那么,日本人将如何把溥仪秘密运出天津,对于溥仪潜往东北,喻大华教授将会做出什么样的评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