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在东晋的传播及其对文学艺术的影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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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在东晋的传播及其对文学艺术的影响(一)
摘要:东晋时期,学校讲授、私人传授和清谈是《周易》直接传播的主要方式。《周易》卜筮也对《周易》的传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周易》对文学艺术的影响主要表现在语词、意象、形式、观念、文论和小说等方面。
关键词:东晋;周易;文学;艺术
ThespreadingofZhouyiintheEasternJinDynastyanditsinfluenceonliteraturea ndart
Abstract:IntheEasternJinDynasty(317—420),Zhouyiwasdirectlyspreadmai nlybywaysofteachingatschool,passingdownprivately,andphilosophicaldispu ting(amongtheliterati).Inaddition,divinationbyZhouyialsoputforwardthes preading.InfluencesofZhouyionliteratureandartaremainlymanifestedinwor ds,images,styles,conception,criticismandnovels,etc.
Keywords:theEasternJinDynasty;Zhouyi;literature;art
魏晋南北朝是中国文化史上具有重大转折意义的历史时期,各种学术思潮异常活跃,在新的时代环境中异彩纷呈。《周易》在获得两汉经学的青睐后,又开始经历魏晋玄学的洗礼。玄学化的《周易》学派蔚然兴起,脱颖而出;同时,由于动荡社会的现实需要,依托《周易》的卜筮也广为传播,向社会作立体化、多方位的渗透。东晋是一个玄学
兴盛、文艺繁荣的时代,全面考察《周易》的传播及其对文学艺术的影响,对于丰富易学史研究、加深对东晋文艺的理解都是不无裨益的。主要传播方式
通过官办学校讲授是《周易》直接传播的主要方式。王弼易学在东晋受到推崇并广为传播。《北史·儒林传序》云:“江左,《周易》则王辅嗣。”〔1〕(卷八一) 陆德明《经典释文序录》云:“江左中兴,《易》唯置王氏博士。”〔2〕东晋初建,元帝修复学校“公卿子弟,并入国学”〔3〕(殷茂《上言宜令清官子侄入学》);“简省博士,置《周易》王氏……郑《易》皆省不置。”〔4〕(《荀崧传》)荀崧为此曾上疏力争将郑玄易学置博士一人。元帝令臣下博议,臣下皆以为可,元帝准奏。但“会王敦之难,不行”,不了了之。查《晋书》不见有再置郑玄《易》为博士的记载。因此,很可能直到梁、陈时代才有“郑玄、王弼二注列于国学”〔5〕(《经籍志一》)。王弼《易》注既然列于国学,当然也就成了学生的考试科目。据《晋书·孔坦传》,东晋建立三年后,针对各地举荐上来的秀才、孝廉,晋元帝“申明旧制,皆令试《经》”,后听取孔坦建议,仅定孝廉四年后试《经》,秀才则仍依旧制。
除了国学,地方学校也是《周易》传播的重要场所。《通典》卷五三云,征西将军庾亮在武昌时,开办官学,“近临川、临贺二郡并求修复学校。”〔6〕可见,地方官学随着局势的稳定,也逐渐得到恢复或新建,包括《周易》在内的儒家经典自然成了主要科目。在地方上办学影响最大的当数豫章太守范宁,他“在郡大设庠序”,“远近至者千余人”,“并
取郡四姓子弟,皆充学生,课读《五经》”。〔4〕(《范宁传》)这些学校培养了一大批精通《五经》的学生。如《宋书·周续之传》云:周续之“年十二,诣宁受业,居学数年,通《五经》并《纬》、《侯》”。〔7〕《晋书·许孜传》称许孜“师事豫章太守会稽孔冲,受《诗》、《书》、《礼》、《易》及《孝经》、《论语》”。当然范宁允许讲授的极可能不是王弼《易》学,因为他宗尚传统儒学,痛恨浮虚玄风,并认为这种学风“源始于王弼、何晏,二人之罪深于桀纣”〔4〕,作专文驳斥王、何“游辞虚说”〔4〕(《范宁传》)。
私人传授也是东晋《周易》直接传播的一种重要方式。私人办学卓有成效和声名的是范宣,《晋书·范宣传》称“江州人士并好经学”的原因就是由于范宣的讲习之功。他“博综众书”,所著《易论难》流传当时。据《晋书·郭璞传》,郭璞受业于“客居河东”的郭公,郭璞也曾私人授学,因此本传称郭璞“门人赵载尝窃《青囊书》”云云。被列入《晋书·艺术传》的东晋术士,多有学于私门或私人授徒者:
步熊,字叔熊,阳平发干人也。少好卜筮术数,门徒甚众。
杜不愆,庐江人也。少就外祖郭璞学《易》卜,屡有验。
韩友,字景先,庐江舒人也。为书生,受《易》于会稽伍振,善占卜。《周易》传播所及,不止限于儒生,佛教徒也莫能例外。如竺法太的弟子“昙一、昙二,并博练经义,又善《老》、《易》,风流趣好,与慧远齐名”〔8〕(《晋宗师瓦官寺竺法太传》)。慧远一代宗师,“少为诸生,通《六经》及《三藏》”〔8〕(《晋庐山慧远传》),精通《易》理。僧
“通《六经》及《三藏》”〔8〕(《晋长安大寺释僧传》),现存支遁诗文中多次使用《周易》概念语词。僧人接受《周易》主要不是阐发易理,而是与佛理相印证,或者以易解佛。如释道立“以《庄》、《老》三玄,微应佛理,颇亦属意焉”〔8〕(《晋长安覆舟山释道立传》)。支遁作《释迦文佛像赞序》云:
冲量弘乎太虚,神盖宏于两仪;易简待以成体,太和拟而称邵;圆蓍者像其神寂,方卦者法其智周。〔3〕
这哪里是释迦大佛,实在是《周易》太极的神像。慧远《沙门不敬王者论序》云:“岂独以圣人在位,而比称二仪哉!”〔3〕于《出家二》云:“故凡在出家,皆遁世以求其志……遁世则宜高尚其迹。”〔4〕这是借时人熟悉的《周易》之理为佛教徒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追求作论证。由此足见僧人中的贤智之士于《周易》修养之一般。
清谈是《周易》在上层名流中传播的一种重要方式。作为“三玄”之一,《周易》是东晋名士的案头必研书,通易理是风流拔俗的基本标志。《晋书·王湛传》载:
(王)济尝诣湛,见床头有《周易》,问曰:“叔父何用此为?”湛曰:“体中不佳时,脱复看耳。”济请言之。湛因剖析玄理,微妙有奇趣,皆济所未闻也。济才气抗迈,于湛略无子侄之敬。既闻其言,不觉栗然,心形俱肃。遂留连弥日累夜,自视缺然,乃叹曰:“家有名士,三十年而不知,济之罪也!”
《周易》是王湛的“床头”书,其侄王济“何用此为”的问句,于嘲笑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