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孔子那样做教师-《论语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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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015学年度第二学期师德活动月学习材料
像孔子那样做教师
——《论语》新解
李亮周彦
经典阅读永远都不会太迟。对经典的解读也从来都不缺乏、不拒绝新鲜的视角。其实,每个人心里都装有自己的《论语》。身份不同,站位不同,眼中的《论语》也必定不太一样。我们站在普通教师、日常教学的角度读《论语》,亦有别样的心得和收获。
做一个真实的教师
《论语》虽是经典,但各篇章对话之间并无上下一贯的系统联系。然而,正像李泽厚先生所说,读罢全书,却仍然可以见到一个“相当完整的生动印象”,那就是孔子。透过《论语》,我们分明看到了一个生动、真实的教师。他有爱憎,不做好好先生。后世的人往往只关注儒家的中庸,于是遇到事情便选择不置可否,谁也不得罪,成为一副世俗的嘴脸,林语堂称之为“超脱老滑”。
孔子不是这样的,他有自己的爱憎。子贡问他,君子也有憎恶吗?(《论语》阳货篇第十七、二十四章,以下注作 17.24)他说有。他憎恶讲别人坏话的人,憎恶自己下流却毁谤向上的人,憎恶勇敢而不懂理智的人,憎恶专断而执拗的人。有憎有恶才有活生生的人的情感。
他会着急,急了还会发誓。一次孔子拜会了南子,据说这是一个不道德的女人。于是招来了子路的不悦,孔子急得发誓说,我如果做了坏事,老天会惩罚我!老天会惩罚我!(“天厌之!天厌之!”6.28)。一个老师被冤枉或者被怀
疑了,想自证清白又没有太多的证据,情急之下的发誓,多么诚实,一点也不装腔作势。
他经常会被学生批评和质疑。子路首当其冲。老师见南子,他不高兴;孔子在陈国断了粮食,他也带着嘲弄的语气质问孔子:君子也有毫无办法的时候?(15.2)老师要去做官,他又颇有微词(17.5)。看来,孔子的学生可以对他说不,可以不高兴!
他还会发牢骚。他曾抱怨没有人知道自己,没有人起用自己,因怀才不遇而抑郁感叹(14.35);面对现实他也会有悲观的情绪,用凤凰鸟来比喻当时天下无清明之望(9.9);他还会前后矛盾,既提出“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14.30),又公开埋怨“莫我知也夫”(14.35)。如此不悉数列举。足见,孔子其实并非如后世,尤其是宋明理学描绘的那样超凡入圣,他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平常人,在学生的眼中,他也不是高大上,并非一个所谓高尚完美的至圣先师,他可以被挑战,可以被诘问,甚至可以被指责。为师者,就应当如孔子那样做个真实的老师。
真实的老师是自信的老师。过于看重自己的形象,唯恐一个真实的自己撑不起教师这个角色,生怕有什么问题会让孩子瞧不起。这样的老师,究其原因恐怕是缺乏人格自信、文化自信。一颗为孩子着想的心也容许有各种犹豫、疑惑、焦急、无奈、后悔,但充满自信的老师能够开放应对,越是藏着掖着,有所顾忌,就越会背负沉重的思想枷锁。孔子无疑很自信,自信到能够允许和接受学生的批评,这种批评看来也并不影响学生对他的尊敬。
真实的教师还是一个生动的老师。自己生动,也能让学生生动。一个教学技艺精湛的老师也许可以用语言感染孩子,但一个真正的好老师更应该用整个的身心来教育孩子,他即是教育,他就是教材。一个生动的教师,最大的感染
力就来自于身教。严格点说,应当是只有自然的身体力行,没有刻意的为人师表。自然状态的表现也许对学生的影响更大。孔子对学生的教诲也绝不仅是“子曰”而已,他的整个人就是教育的最大资源。看看他的学生,哪一个不生动呢?子路性格爽直,子贡聪明灵活,曾点谨慎迟缓。孔子固然喜欢沉默不语、勤奋好学的颜回,但他也一样喜欢时不时质问他的子路,宁愿与他“乘桴浮于海”,也喜欢“不受命”的子贡,甚至对曾被他批评为“朽木”的宰我也有过称赞。学生性格的发展,最为突出的价值就在于对人的丰富心灵的尊重。人的心理结构各异,具有无限丰富可能性,唯有引导他们各自生动地成长与发展,个体精神的自由才有基础。我们共享文化的传统,但却可以有个体的发展与创造,这本身就是丰富生活的应有之义。如果教出的学生千人一面,那是教育的失败。
让学生在问题情境中徜徉
孔子和弟子的一些对话,两千多年以后读起来也并不觉得枯燥,启发、诱导、批评、反诘、叹服、悲悯、无奈,异常丰富的情感蕴含其中。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形象跃然纸上。最为突出的表现,就是老师重视营造问题情境,善于提问,也善于解答学生的问题。从教学论的视角看,“问题意识”是《论语》中特别值得驻足和回味的教学现象。
孔子常常用问题来回答学生的提问。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是启发。子游问“孝”,他反问子游,如果“孝”只是赡养,那与养狗养马有什么区别(2.7)?子夏问“孝”,他反问,不给父母好脸色看,仅仅让年长的先吃酒饭就是“孝”吗(2.8)?子路问如何侍奉鬼神,什么是死,孔子反问不能侍奉人,怎能侍奉鬼?不懂得生,怎懂得死?(11.12)老人家没有直接回答,给出的问题就像是提示,是拐杖,学生借助这些问题思考,就能自己得出答案。
孔子似乎不怎么喜欢帮学生“彻底解决问题”,反而会给学生留下点问题。
比如,子路问“政”,孔子说就是自己带头,大家努力,子路没听明白,要求老师多讲一些,孔子补充说,不疲倦(13.1)。再比如樊迟问“仁”,孔子说“爱人”,樊迟再问如何是“知”,孔子说了解别人,樊迟还是不懂,孔子继续解释道,“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还是没弄明白,但似乎孔子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樊迟自己出来之后请教了子夏才把问题弄清楚。看来孔子也并不急于通过一次的讲解就彻底解决学生的问题。
孔子还喜欢追问。老师追问学生,是为了帮助学生理清思路。子张问如何做到“达”,孔子反问,你的“达”是什么意思?子张说就是在国家和宗族中有名气,他告诉子张两者不一样,然后才开始进一步的解释(12.20)。相比较而言,孔子更多的时候喜欢等着学生追问。子张、子路、司马牛、冉有都追问过孔子。最为典型的是子张的追问,孔子的每一个回答中,都有他不明白的地方,于是就有了链条式的追问:“如何可以搞政治?”“什么叫五种美德?”“什么叫施恩惠但不花费?”“什么叫四种恶行?”一个接一个地追问,最后终于把问题弄明白了。
从这些饱含“问题意识”的对话中,我们不难梳理出几条孔子关于“问题教学”的特征。
第一,思考比答案重要。我们通常认为,学生来请教,当然要给出答案,高明一点的老师也许会给出寻求答案的方法,总之要让学生带着疑问来,还要带着疑问走。老师的角色规定就是解疑,但孔子似乎不这样想。他也适当地解疑,但他更在意问题,不仅不刻意追求解答得天衣无缝十全十美滴水不漏,还抛给学生更多的问题去自己思考,看来老人家觉得让孩子一直保留着疑问更有必要。
第二,无论是提问还是解答,老师的语言简洁、不啰唆,不担心学生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