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 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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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派
体是就风格而论,派是就传承而言。

论宋词之体派,是从南宋时开始的,尽管宋人并不象后人那样明确地用婉约、或豪放、或骚雅、或格律等予以界定归属,但南宋词坛对词之体派的探讨,对词之创作的走向却起着不可忽视的主导性作用。

一、两宋体派观的提出
南宋时期出现的论以作家为主体的文学体派说,主要是表现在奢谈诗歌之体派,由论说江西派而引发,随之而后有江湖、四灵、晚唐等,你来我往,其馀绪一直延续至元人。

论词之体派,就是濡染这种风气的结果。

黄升《绝妙词选序》云“况中兴以来,作者继出。

及乎近世,人各有词,词各有体。

知之而未见,见之而未尽者,不胜算也。

”考宋人言词,就有所谓的“花间体”、“南唐体”、“樵歌体”、“易安体”、“稼轩体”、“白石体”等说,这主要还是就作家独具的风格而言,尚未有“派”的含义。

宋人论词之体派,主要见于词集序跋文中,与宋人论诗之体派的研究的热度比较,对宋人论词之体派的关注要冷落得多。

宋人集群式讨论词体及其相关的问题,是始于北宋时期的苏轼及其弟子们,其间主要关注的是词的特性等,苏轼论词的目的在于推尊词体,而其具体的操作则是偏重于对诗体的认同。

对此,苏门弟子们也有持歧见者,前引李之仪云词“自有一种风格”,倡以《花间集》中所载为宗,涉及到词的本色问题,也就是说词与诗是有别的,如同李易安《词论》中所云词“别是一家”,但这主要还是就词体本身的性质而言,其间谓以《花间》为宗,似乎又隐含有词派的意识。

南宋初期的陈善《扪虱新话·下集》卷二云:“唐末诗格卑陋,而小词最为奇绝,今世人尽力追之,有不能及者,予故尝以唐《花间集》当为长短句之宗。

”也是这个意思,但认同花间词的传统本色在南宋词坛的论述中显得很薄弱,与苏轼等人重点关注词体本身的定位不同,南宋人对词的关注,有一个突出点,就是对词之体派的探讨。

这是因为自北宋以来,于《花间》词外溢出的词风不止其一,而析宗别派,又是南宋文坛的风气,尤其是对诗派的论争,作为“诗之馀”、“诗之流”的小词,也就被包容其中。

柴望《凉州鼓吹自序》云:
词起于唐而盛于宋,宋作尤莫盛于宣、靖间。

美成、伯可,各自堂奥,俱号称作者。

近世姜白石一洗而更之,《暗香》、《疏影》等作,当别家数也。

大抵词以隽永委婉为尚,组织涂泽次之,呼嗥叫啸,抑末也。

惟白石词登高眺远,慨然感今,悼往之趣,悠然托物,寄兴之思,殆与《古西河》、《桂枝
香》同风致,视青楼歌、红窗曲万万矣。

故余不敢望靖康家数,白石衣钵,或仿佛焉。

所云“家数”,即有派别之意,其中提及到的有三:其一是靖康家教,指周邦彦等人而言,出现于北宋末期;其二是白石衣钵,指姜夔为代表的的词派,流行于南宋中晚期;其三是所谓“呼嗥叫啸”者,主要指辛派词人为代表的作家,活动在南宋时期。

前两者也有传承关系,这一点柴望已论及。

明确提出词有派别的是方岳,其《秋崖集》卷三十八《跋陈平仲诗》一文中云:
云谷谢公使治(当为冶)铸之年,过予崖而西也。

手其友陈平仲诗若词三钜篇示,余读且评曰:本朝诗自杨、刘为一节,昆体也,四瑚八琏,烂然皆珍,乃不及夏鼎商盘,自然高古;后山诸人为一节,派家也,深山云卧,松风自寒,飘飘欲仙,芰荷衣而芙蓉裳也,而极其挚者黄山谷。

词自欧、苏为一节,长短句也,不丝不簧,自成音调,语意到处,律吕相忘;晏叔原诸人为一节,乐府也,风流蕴藉,如王、谢家子弟,情致宛转,动荡人心,而极其挚者秦淮海。

诗有体派,词亦有体派,所言词派有二,以欧、苏为一派,着眼点如同李易安《词论》所称为“句读不葺之诗”者,故云“不丝不簧,自成音调,语意到处,律吕相忘”,这是苏轼等人“主文不主声”的创作意识的体现。

以晏、秦等为一派,如古乐府,可歌可唱,“情致宛转,动荡人心”。

一为豪于情者,一为溺于情者。

至少在这里,明确地提出了北宋词坛存有两派,大抵是从音乐的角度来立论的。

前者是对传统词的革新,后者是因袭。

陆文奎《山中白云词序》云:“《花间》以前无杂谱,秦、周以后无雅声,源远而派别也。

”仍是以音乐的角度来立论,“雅声”是就词乐而言。

事实上南宋的雅词运动不仅规模大,且持续久,但主要是内容上和文辞上的求雅,至于词乐方面,颇有江河日下的感觉。

南宋论诗之体派的言论俯拾即是,而就论词之体派来看,主要谈的是白石衣钵和传承东坡两家,而论东坡嫡传的言论,又远远胜于论其他词派,情形也要复杂得多。

二、传承东坡者
南宋人论词的传承之源,点击苏轼的频率较高。

较早论及此事的,如周紫芝《太仓稊米集》卷六十六《书安定郡王长短句后》云:“安定郡王具文殊无碍辨才,传东坡居士正法眼藏。

时时游戏于长短句中,妙丽清壮,无一字不可人意。

今观此数解,真乐府中绝唱也。

”这是较早提及苏词传承者,安定郡王即赵令畤,字德麟。

其后王灼于《碧溪漫志》中云:“晁无咎、黄鲁直皆学东坡,韵制得七
八。

黄晚年闲放于狭邪,故有少疏荡处。

后来学东坡者,叶少蕴、蒲大受亦得六七,其才力比晁、黄差劣。

苏在庭、石耆翁入东坡之门矣,短气跼步,不能进也。

赵德麟、李方叔皆东坡客,其气味殊不近,赵婉而李俊,各有所长。

晚年皆荒醉汝颍京洛间,时时出滑稽语。

”这已是很明显地论及到了词的传承问题。

其中云赵令畤与苏词“气味不近”,与周紫芝之说相异。

赵氏有词集名《聊复集》,今不存,《乐府雅词》卷中录其词二十三首,清丽雅洁。

盖王氏论词仅从婉约着眼,未免持偏,如《西江月》“人世一场大梦”等,清旷豪放,有东坡意态。

其后汪莘《方壶存稿》卷一《诗馀序》云:
余于词,所爱喜者三人焉:盖至东坡而一变,其豪妙之气,隐隐然流出言外,天然绝世,不假振作;二变而为朱希真,多尘外之想,虽杂以微尘,而其清气自不可没;三变而为辛稼轩,乃写其胸中事,尤好称渊明,此词之三变也。

所主苏、朱、辛三家之词,苏词自然豪迈,朱词清脱超逸,辛词直率真挚,其共同点是不以粉饰见长,不以言情为主,或清空、或清旷、或清雄。

其中三者之变:始于北宋中期,次为南北宋之交,三为南宋中期,其间隐然脉络相承,朱之旷、辛之豪,受苏词影响是众所周知的。

沈曾植《海日楼札丛》卷七评汪莘之言云:“其所称举,则南渡初以至光、宁士大夫涉笔诗馀者,标尚如此,略如诗有江西派。

”谓有如言江西诗派之有三宗,汪氏是否有此意识,不便揣测。

但南宋人论传承苏词者,除此外,已知尚有不少,如胡寅《酒边集序》云:“芗林居士歩趋苏堂而哜其胾者也。

观其退江北所作于后,进江南所作于前。

以枯木之心,幻出葩华,酌玄酒之尊,弃置醇味,非染而不色,安能及此?”向子諲与朱敦儒都是南渡词人,词之创作于南渡前后均呈现出不同的风格。

向氏《酒边词》分“江南新词”和“江北旧词”,读其江南新词,以闲适放旷取胜,与朱敦儒等有相同之处。

以上谈及传承东坡者,多是就个体而论,尚不及派系,以风格而论,多是受苏词某一方面的影响居多。

南宋词坛明确论及传承东坡的体派主要有二:
其一、张孝祥一派。

汤衡《张紫微雅词序》云:“所谓骏发踔厉,寓以诗人句法者也。

自仇池仙去,能继其轨者,非公其谁与哉?”俨然视之以东坡嫡传。

盖以张氏词豪放雄拔,慷慨激越,颇有东坡词气度。

滕仲因《笑笑词跋》:“词章之派,端有自来,溯源徂流,盖可考也。

昔闻张于湖一传而得吴敬斋,再传而得郭遁斋,源深流长。

”所论词派传承,由苏轼而一传至张孝祥,再传至郭应祥,三传至吴镒。

张氏词今人已多论及,此不赘言。

郭氏今存有《笑笑词》,如同名“笑笑”,其词多愉悦旷达之言,知足安分之意,而乏张氏词激情飞越之感,与东坡旷达有相通点。

吴氏有《敬斋词》,今不存,《全宋词》据《永乐大典》辑其
《水调歌头》二首,豪放气度,有似张氏同调词“江山自雄丽”诸首。

其二、辛弃疾一派。

范开《稼轩词序》:“世言稼轩居士辛公之词似东坡,非有意于学坡也,自其发于所蓄者言之,则不能不坡若也。

”刘辰翁《须溪集》卷六《辛稼轩词序》:“及稼轩横竖烂漫,乃知禅宗棒喝,头头皆是。

又如悲笳万鼓,平生不平事并巵酒,但觉宾主酣畅,谈不暇顾,词至此亦足矣。

然陈同父效之,则与左太冲入群媪相似,亦无面而返。

嗟乎,以稼轩为坡公少子,岂不痛快灵杰可爱哉?”又黄升《中兴以来绝妙词选》卷五云谓刘过:“词多壮语,盖学稼轩者也。

”刘克庄《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百六《黄孝迈长短句序》云:“酒酣耳热,倚声而作者,殆欲劘刘改之、孙季蕃之垒。

”则辛氏下有陈亮、刘过、黄孝迈、孙惟信,以至于宋末刘克庄、刘辰翁、文天祥等,也是同调。

除黄、孙、文三人外,馀者均存有词集,《全宋词》辑黄孝迈词四首、孙惟信词十一首、文天祥词八首,黄、孙二人之词多为言情之作,偏于柔婉,未能窥见其全貌。

与张孝祥一派传承苏词清雅旷放不同,辛弃疾一派则以豪迈沉雄为主,其极至为轻率伧俚,则已非苏轼所能及。

三、明清人的观念
谈词之风格的类别,始于明人。

张綖《诗余图谱》,明代有不同的刊本,其中明万历二十七年谢天瑞刻本前有“凡例”十二条,其七云:
按词体大略有二:一体婉约,一体豪放。

婉约者欲其辞情酝藉,豪放者欲其气象恢弘。

盖亦存乎其人,如秦少游之作多是婉约,苏子瞻之作多是豪放。

大抵词体以婉约为正,故东坡称少游为今之词手,后山评东坡词虽极天下之工,要非本色。

今所録为式者,必是婉约,庶得词体。

其中提到婉约、豪放二体,是就风格而言的。

所指对象有二,即秦观和苏轼。

宋人论词中也谈到了婉约和豪放,针对的也是秦观和苏轼,但并不是指风格。

如许顗《许彦周诗话》:“近时僧洪觉范颇能诗……又善作小词,情思婉约,似少游。

”这里的“婉约”是指思想情感的表达方式。

朱弁《曲洧旧闻》卷五云:“章楶质夫作《水龙吟》咏杨花,其命意用事清丽可喜。

东坡和之,若豪放不入律吕,徐而视之,声韵谐婉,便觉质夫词有织绣工夫。

”又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五云:“世言东坡不能歌,故所作乐府词多不协,晁以道云:‘绍圣初,与东坡别于汴上,东坡酒酣,自歌《古阳关》。

’则公非不能歌,但豪放,不喜裁剪以就声律耳。

”这里的“豪放”均是指品性的表现。

秦观词风体现为婉约的特质,其词作的主体风格也是如此。

苏轼以作诗的形式和方法填词,拓寛了词体的表达功能,在内容和风格、表现手方等方面多有创新处。

他的词,不固守传统词风,既有婉约之作、
艳丽之词,又有清旷之曲、豪放之歌。

风格多样,不限于一种,其中最为后人争议的,就是其词作的豪放性的问题。

俞彦《爰园词话》云苏轼豪放之作也止“大江东去”一词,一般以为豪放是指风格而言,主要指词中所体现出来的气势恢宏、刚健雄壮的特色。

若以这个标准衡量,苏轼的豪放词是不多的,如《江城子》“老夫聊发少年狂”、《念奴娇》“大江东去”等寥寥数首而已,俞彦之言有些絶对,但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轼在《书吴道子画后》一文中说:
道子画人物,如以灯取影,逆来顺往,旁见侧出,横斜平直,各相乘除,得自然之数,不差毫末。

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

所谓游刃余地,运斤成风,盖古今一人而已。

这里的豪放,是指不为传统方法所局限的创作,即内容上的丰富多样,构思上的自由驰聘,手法上的收放自如,风格上的洒脱不羁,如果在这个层面上理解“豪放”的含义,那么苏词中的不少作品,都可以让人体会到这种力度美。

宋人曾慥《东坡词拾遗跋》云:
江山秀丽之句,樽俎戏剧之词,搜罗几尽矣。

传之无穷,想象豪放风流之不可及也。

其间提到的豪放,就有这方面的意思。

苏轼词的反传统性,除了以诗为词外,又如以议论为词,这在他的长调慢词中多有表现。

如《满庭芳》“蜗角虚名”,纯以议论为主,表达了对功名利禄的鄙视,抒写了时不我待、及时行乐的思想。

其中对充满着尔虞我诈的仕途的反思,抒发了希望能远离是非、放任自在的情怀。

词意以感悟为主,微含牢骚,稍觉颓废。

语浅意深,颇耐人寻味。

又如《沁园春·赴密州早行马上寄子由》“孤馆灯青”,也是以议论为主,抒写了入世与出世的矛盾心理。

以议论入词,有助于增强词气的豪迈刚健之感,也是豪放词风的一种表现。

豪放是苏词风格中的一种体现。

宋人曾季狸在《艇斋诗话》中说:
东坡之文妙天下,然皆非本色,与其它文人之文、诗人之诗不同。

文非欧、曾之文,诗非山谷之诗,四六非荆公之四六,然皆自极其妙。

也就是说苏轼的各类文体不仅具有强烈的反传统性,而且都能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其魅力就在于此。

其词的创作也是如此,属于“非本色”的东西有不少,而其词之豪放性正是“非本色”的体现。

由婉约、豪放之风格而指向流派,则是入清后的事,如王士祯《花草蒙拾》云:
张南湖论词派有二:一曰婉约,一曰豪放。

仆谓婉约以易安为宗,豪放惟幼安称首。

皆吾济南人,难乎为继矣。

不过言流派,明人已有说法,如闵元京、凌义渠编《湘烟录》一书前有“湘烟录
十条”,其七云:“评词者曰:逸品上矣,雄词次之,斯则词分二派已。

然飞卿故自喻于《金荃》,学士亦受嘲于绰板。

”逸品当指婉约,雄词即指豪放,只是没有明确地用“婉约”、“豪放”之词罢了。

清人:1、以时分。

宋词有初、盛、中、晚之说,尤侗《词苑丛谈序》把五代至宋之晏几道、张子野当作初期,秦观、周邦彦词为盛期,姜夔、吴文英为中期,王沂孙、张炎词为晚期。

2、以人分。

汪懋麟《梁清标棠村词序》:“欧、晏正其始,秦、黄、周、柳、姜、史、李清照之徒备其盛,东坡、稼轩,放乎言之矣。

”江顺诒《词学集成》卷五引蔡小石《拜月词序》:“词胜于宋,自姜、张以格胜,苏、辛以气胜,秦、柳以情胜,而其派乃分。


四、近代人的看法
詹安泰《宋词散论》中把宋代自柳永以下分为八派:
①真率明朗:不事假借,极少粉饰,有甚说甚,而委曲详尽,妥帖谐叶,既明朗,也深切。

以柳永为宗。

沈唐、李甲、孔夷、晁元礼、曹组是其嫡嗣。

②高旷清雄:以苏轼为代表。

源于五代十国时韦庄和李煜,其后有黄庭坚、晁补之、叶梦得、朱敦儒、陈与义。

张元干、李纲、张孝祥等作品沉着悲壮,是由这一派过渡到豪放派的桥梁。

③婉约清新:以秦观、清照为代表。

秦远师南唐,近承晏、欧而参以柳永,时有凄怨之音,似李煜中期之作,比晏、欧伸展,比柳永雅丽。

清照前期妍媚,后期凄怨。

总倾向是婉约,与秦七同。

赵令畤、谢逸、赵长卿、吕渭老等可归属此派。

④奇艳俊秀:以张先、贺铸为代表。

属这派的有王观、李廌、李之仪、周紫芝等。

⑤典丽精工:以周邦彦为代表。

⑥豪迈奔放:以辛稼轩为代表。

其源出于苏轼,雄奇跌宕、豪迈奔放为其独特的风格。

苏词虽然是“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但毕竟是“以诗为词”(陈师道语),是“衣冠伟人”(谭献语)。

到了辛幼安,经、史、子、集任意驱遣,自然合度,是英雄豪杰,“弓刀游侠”(谭献语)了。

陆游、刘过、刘克庄皆属此派。

⑦骚雅清劲:以姜夔为代表。

“宋元者张辑、卢祖皋、史达祖、吴文英、蒋捷、王沂孙、张炎、周密、陈允平、张翥、杨基、皆具姜夔之一体。

”(《黑蝶斋诗余序》)
⑧密丽险涩:以吴文英为代表。

远祖温庭筠,近师周邦彦,讲究字面,烹炼
句法,极意雕琢,工巧丽密,往往流于险涩,面貌略近诗中李贺和李义山,而更为隐晦。

明显走梦窗一路的有尹焕、黄孝迈、楼采、李彭老等。

四、现代人的看法
张涤云在《语文导报》上把宋词概括为四大流派,即婉约、豪放、雅正、闲逸四大派,每大流派中又分若干小派。

1、婉约派
该派词的内容、题材,偏重于男欢女爱、离愁别恨,艺术风格上体现了委婉缠绵、含蓄蕴藉、清丽柔和的阴柔美。

词作者大多是太平丞相、风流才子、文人学士,他们在词中表现了在诗文中不宜表现的微妙情感,即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艳情和闲愁。

可称之为“词人之词”。

可以归纳为西江派、市井派、奇艳派、正宗派、大晟词派。

①、西江派(婉雅派)。

冯煦在《蒿庵词话》中论欧、晏词时说:“文忠家庐陵,而元献家临川,词家遂有西江一派。

”西江派或称江西派,是北宋前期承前启后的一个词派,以江西人晏殊、欧阳修、晏几道为代表,谢绛、王琪、杜安世、王诜、魏夫人等属之。

该派特色是:和婉;温雅、轻愁淡恨的情思意绪,柔美沉静、含蕴清隽的情韵风调,明丽婉妙、细腻清华的语言风貌,多用小令的体制特点。

他们的不同点是:大晏雍容闲雅、温润沉静,小晏秾丽曲屈,深婉凄楚,欧词则又有意境开阔、疏宕明快的一面,故冯煦《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说:“(欧词)疏隽开子瞻,深婉开少游。


②、市井派(俚俗派)。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云:“词自晚唐五代以来,以清切婉丽为宗,至柳永而一变,如诗家之有白居易。

”柳永一生潦倒,混迹于青楼楚馆,其词俗不伤雅,雅不避俗,雅俗并陈,自成一体。

与此同时,大力创造慢词。

学柳而可归入此派的有北宋中后期的晁端礼、万俟咏、沈唐、王齐叟、李甲、曹组、向滈hao 、赵长卿等,还有北宋末南宋初左誉、康与之等。

俚俗派词对金、元散曲形成起了一定影响。

③、奇艳派。

以张先、贺铸为代表,介乎西江派和市井派之间,而又有独特奇警秀艳风格的。

张先一方面既写小令又作慢词,一方面又善于精雕巧琢,造语艳冶纤腻,时有奇警之辞,追求朦胧美、藻绘美和浓郁的情韵。

如“张三影”的三句:“云破月来花弄影”、“娇柔懒起,帘压卷花影”、“柳径无人,堕飞絮无影”等等。

贺铸词色彩浓丽,精新奇警,情韵深长,如《横塘路》(凌波不过横塘路)、《薄倖》(淡妆多姿)等词能于浓艳中揉进幽凄的情调,抒写朦胧的意境。

属于奇艳派的词人有宋祁、王观、李之仪、舒亶、李廌zhì、蔡伸等人。

④、正宗派(清婉派)。

以秦观、李清照为代表,被誉为“词家正宗”、“当行本色”。

继承并发展了南唐、西江派的基本风调,又融柳词长处而避其浅俗,呈现中和清婉之美。

以真挚明净之情感,清新淡雅之语言,柔婉深蕴之风味,凄婉哀怨之情绪,确定了婉约派中的清婉体。

其词情韵兼胜,清疏柔婉,语工合律,缠绵凄怨,令人陶醉,感人肺腑。

还有朱淑真、赵令畤、陈师道、张耒、谢逸、谢薖(kē)、吕渭老、孔夷、李祁、程垓等人。

⑤、大晟词派(精雅派)。

以周邦彦为代表,出现于北宋末,兼采众长,被后人视为“集大成者”。

他精通音律,主持大晟府,对词调之收集、考证、审定、创制等,有集大成之功劳。

其词既有花间、南唐、西江派词之神髓,又有柳词之体格,张、贺的艳丽,秦词的清婉柔媚,深具曲丽精工、缜密醇雅、浑化圆融的艺术特色。

他比贺铸更善于采融前人诗句,进一步增强了词的文学色彩。

他擅长于下字运意的技巧,笔力顿挫,成为后人作词之指南。

属大晟府词人还有万俟咏、晁端礼、田为、徐伸、晁冲之、江汉、姚公立等,风格相似,形成以周为首的大晟派。

南宋初年,王之道、李石、史浩、康与之、曹勋、曾觌、沈端节等人词风近于此派,可看作余流。

2、豪放派
敦煌词已有多种题材与风格,李白《忆秦娥》、韦应物《调笑令》(胡马)、韦庄《喜迁莺》(街鼓动)、牛峤的《定西晋》(紫塞月明千里),已深具悲壮刚健之气。

入宋来,范仲淹的边塞词、王安石的怀古词,都显示了豪壮风格。

欧阳修《朝中措·刘仲原甫出守维扬》、《浪淘沙》(五岭麦秋残)也有豪健之气等。

至苏轼出,以诗入词,以理入词,横放杰出,形成了与婉约词主导风格迥异的新流派。

南渡后,时代剧变,形成以辛弃疾为代表的一大流派。

如果说婉约派词是词人之词,那么豪放派可谓诗人之词,英雄之词。

根据不同的时代风格和个人风格,豪放派似可分苏派、中兴词派、辛派等三派。

①、苏派(豪旷派)。

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水调歌头·丙辰中秋》、《阳关曲》(受降城下紫髯郎)、《满江红》(江汉西来)、《念奴娇·赤壁怀古》为豪气之作。

同时,有较多词充分表现了高旷浩逸的风格,如《西江月·平山堂》、《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等。

黄庭坚、晁补之、叶梦得、李光、陈与义等起而效之,形成一个新流派。

即使婉约词人亦受其影响,如贺铸、惠洪、王安中、陈克、蔡伸诸人,亦写了一些豪旷词。

开启中兴词派和辛派,北传金人蔡松年、吴激、赵秉文、元好问等,并延绵后世。

②、中兴词派(豪雄派)。

北宋陵替,宋室南渡,靖康之耻,激起爱国热忱,唤醒民族耻辱。

李纲的《苏武令》(塞上风高)、《水在吟》(汉家炎运中微)、(古来夷狄难训),赵鼎的《鹧鸪天》(客路那知岁序移),张元平的《贺新郎》《曳杖
危楼去》、《石州慢》(雨急云飞)、《水调歌头》(戎虏乱中夏),王以宁的《蓦山溪》(雕弓绣帽),胡铨的《转调定风波》(从古将军自有真),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遥望中原),张孝祥的《六州歌头》(长淮望断)、《木兰花》(拥貔貅万骑)等词,都抒发了恢复中原、雪耻中兴的爱国之志,沉痛悲愤。

③、辛派(豪壮派)。

以辛弃疾为代表。

以苏为先导,以中兴名臣词为前驱,集豪放词之大成,唱出了爱国词之最强音。

同时因屡遭排斥,报国无门,壮志难酬,免充满着愤恨之气、悲凉之情,使之蒙上一层沉郁悲壮色调,与苏轼豪旷词有别。

此外,他比苏词“以诗为词”更进一步,既善于取各派词家之精华,又长于遣使经、史、子、集之意句,博采兼收,纵横如意,融合无间,别立一宗,形成壮美与优美、英雄之气与悲郁之情交融的特有风格。

此派有陆游、陈亮、韩元吉、杨炎正、毛幵、袁去华、王质、赵善括,又有刘过、刘仙伦、戴复古、魏了翁、黄机、岳珂、刘克庄、吴潜、李曾伯。

宋末又有陈人杰、文及翁、姚勉、刘辰翁、文天祥、邓剡、蒋捷、汪梦斗、汪元量等。

3、雅正派(格律派)
南宋中后期,投降派主政,偏安江南,享乐之风又起。

一批词人转向山水隐逸,另一批词人则以姜夔、吴文英为代表,以周邦彦为先导,潜心研究词律、创作高雅清醇。

他们既不满婉约词的香软柔媚,以为有伤风雅,不合时代气息;又不满豪放派词的粗豪激昂,以为有失韵度、不符词体特点。

其词作大都具有音韵精密清越、格调高雅幽洁、笔力清健冷隽的风格,与婉约、豪放词风味相异,别具特色。

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云:“北宋词人原只有艳冶、豪荡两派,自姜夔、张炎、周密、王沂孙方开清空一派,五百年来以此为宗。

”(王鸣盛语)对该派词,有人着重于内容而称“风雅派”,有人着眼于形式命为“格律派”,结合二者,可名为“雅正派”。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派词可称之为“乐人之词”。

雅正派是南宋后期最大词派。

从风格上看,可分为姜派和吴派。

①、姜派(清空派)。

由姜夔开创,另有史达祖、高观国、孙惟信、刘镇、吴咏、刘子寰、方岳、翁元龙、洪瑹tu、黄升等。

宋末,周密、王沂孙、张炎三大家继起,声势尤盛。

张炎《词源》:“白石词,如《疏影》、《暗香》、《扬州慢》、《一萼红》、《琵琶仙》、《探春》、《八归》、《淡黄柳》等曲,不惟清空,又且骚雅,读之使人神观飞越。


②、吴派(密丽派)。

吴文英是继姜夔之后的另一位雅正派大家。

沈义父《乐府指迷》述吴氏论作词之法云:
盖音律欲其协,不协则成长短之诗;下字欲其雅,不雅则近乎缠令之体;用字不可太露,露则直突而无深长之味;发意不可太高,高则狂怪而失柔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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