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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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王娇蕊的爱情成长路
摘要:
中篇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成文于1945年,彼时张爱玲被视为初登文坛便名噪一时的“传奇”。
“荒凉”是其作品的主要基调,内容多为凡尘俗世里饮食男女在爱情,婚姻里的挣扎。它以男主人公佟振保与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要内容,探讨了在一定的历史文化传统及社会形态下,普通人所遭遇的无奈与苍凉的人生。红玫瑰王娇蕊,美艳风流,为了爱情放弃婚姻却遭背叛;白玫瑰温柔圣洁,却因没有生机和活力不被丈夫喜欢转而与裁缝偷情。幸福与安稳的生活终究只是与她们打了个照面,继而消失于社会的黑洞里。
本文主要来解读红玫瑰的爱情成长之路。
关键词:红玫瑰感情纠葛普通人苍凉爱情成长路
正文:
张爱玲,民国女作家,善于描绘灰暗的闺房,善于捕捉人情冷暖,善用贴切的语言描写人物内心的暗涌,用她独有的犀利的洞察力将她笔下的人物描写得细致入微。老实说,刚接触她的文字时,很多都不懂。阅读过一遍之后,往往是一头雾水,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然而,
即使不懂,却也会觉得她的文字会给我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让我透不过气,但又不可否认,黯淡隐秘的人性心理,在她笔下都能让我们看到实质,她用她的笔对人生轻描淡写,却让我们有着刻骨铭心的感触。让我觉得,只有文字在她的笔下,才真正的有了生命,直钻进你的心里去。《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红玫瑰,是男主角佟振保在英国留学时的女朋友。因为“她是个没遮拦的人,谁都可以在她身上捞一把”,①振保认为“这样的女人,在外国或是很普通,到中国来就行不通了。把她娶来移植在家乡的社会里,那是劳神伤财,不上算的事”,②所以在回国前夕,两人和平分手。又因为这个叫玫瑰的女孩是佟振保的初恋,因此,他把以后的女人都比作玫瑰。本文所述的红玫瑰王娇蕊,是佟振保结婚前的情人。之所以称为情人,原因在于王娇蕊是王士洪(佟振保的好朋友)的妻子。
成长总是伴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爱情里的成长就更是如此。红玫瑰王娇蕊从一个惯于耍弄男人的交际花到为了爱情放弃衣食无忧的婚姻却遭背叛再至最后发出爱的感慨:“……爱到底是好的,虽然吃了苦,以后还是要爱的……”红玫瑰王娇蕊的爱情观经历了两次重大改变。
一、游戏爱情
她是那朵红玫瑰,妖娆、热烈。
一出场,她便是那么一个随性的女人,这也许不算是称赞,但仍别有滋味。“正在洗头发,堆着一头的肥皂沫子,高高砌出云石塑像
似的雪白的波鬈”,在客人面前,这样一个家常样子,似乎有些不妥,但这便是娇蕊。也正是这样的出场,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我们如是,振保亦如是。溅到振保手背上的那点肥皂沫子,“他不肯擦掉它,由它自己干了,那一块皮肤上便有一种紧缩的感觉,像有张嘴轻轻吸着它似的”。她的风情万种,显然成了一种诱惑,且不管振保心里还有其他什么涟漪,至少他会因为她而难以平静。
这样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女人,言语诙谐而暧昧,举止不拘而略显放荡,让男人们的心蠢蠢欲动的女人对自己的婚姻是怎样一个简述呢?我们来看:“家里送我到英国读书,无非是为了嫁人,好挑个好的。去的时候年纪小着呢,根本也不想结婚,不过借着找人的名义在外面玩。玩了几年,名声渐渐不大好了,这才手忙脚乱地抓了个士洪。
③”从这几句话中不难看出与王士洪结婚不过是无奈,对于她这样一个曾经的交际花而言,婚姻只不过是为了生存。即便是结了婚,她也并没有安分:以前的房客和后来的提米孙都与她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她以玩乐的心态沉醉于爱情的游戏中,其中原因1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我的心是一所公寓房子”。一个女人,这般滥情,但又潇洒得令人羡慕。她说:“一个人,学会了一样本事,总舍不得放着不用”。由此看来,当年轻有为的佟振保出现在她面前时,就勾起了她“用本事”的欲望再自然不过。所以王娇蕊以一身“衣冠不整”的装容出现在振保面前,换言之,她的着装程序并没有完全完成:头发没有梳好,鞋没有穿好,纽扣没有扣上。尤其是衣服,无论是浴衣、长袍还是睡文中①—③处引自《张爱玲文集-精读本》P302-P303,P310. 中国华侨出版社,2002年
衣,其实都接近于贴身内衣的性质,她几乎是穿着内衣与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但是从她的服饰上也正泄漏着红玫瑰的妖娆、热烈和她内心隐秘的爱情。对她而言,服饰是别致的情感性的语言,不管振保怎样看她,她已经以她自己的“服饰语言”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好感和信赖,尽管这一切都可能是发生在潜意识中,直到最后振保发现了她对自己的真爱:他在午饭的时候赶回来拿大衣,大衣原是挂在穿堂里的衣架上的,却看不见。他寻了半日,着急起来,见起坐间的房门虚掩着,便推门进去,一眼看见他的大衣钩在墙上一张油画的画框上,娇蕊便坐在图画下的沙发上,静静地点着支香烟吸。她是真真陷入了,纵容着内心的顾影自怜。或许,她并不是一个“太好的爱匠”,因为她的技巧再怎么娴熟,感性终会将她俘获;她投入了真情,就像是把自己最后的才智抛出,再遇到什么,也就只剩下卑微了。毕竟,她是个女人,感情丰富而细腻的女人。
终归是个真性情的女人,真了便再也洒脱不起来了。
只不过在与佟振保的爱情游戏中她彻底的输了:不仅输了自己的婚姻,也输了自己,但最重要的是,她还输了自己的心。
二、真爱之痛
她是那丝真娇蕊,懂爱、会爱。
相识之初,娇蕊或许是抱着游戏的心态来诱惑振保:初次见面时不经意间溅了些肥皂沫子到振保手背上;饭间与丈夫王士洪坦然的调情;记着振保爱吃清茶同时又强调自己平时记性最坏……
到后来与振保公然的调情:“我的心是一座公寓房子。”“那,可有空的房间招租呢?”“可是我住不惯公寓房子,我要单幢的”“看你有本事拆了重盖!”,①她一直浅尝辄止,并未有进一步的行动。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开始渐渐的爱上了佟振保:在一个雨天,娇蕊静静地坐在佟振保的大衣旁,让衣服上的香烟味来笼罩着自己。点燃了振保吸剩下的半截残烟,看着它烧,直到烫着手指,才恍惚惊醒……最明显的爱的表达是在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 她的长指甲划伤了佟振保, 于是“昨天他朦胧睡去的时候看见她坐在床头剪指甲。”②娇蕊由一个善玩爱情游戏的过客变成了用情专一的爱人。此后种种,不过是越陷越深罢了:为了振保开心,穿规规矩矩的中国衣服;坐在家里听心情随着电梯发出的声音起起伏伏等待着佟振保的归来。
当一个女人爱到极致时,就不仅仅需要爱本身,还需要爱的结果。
后来,她主动对他说“你要的那所房子,已经造好了”③这一次娇蕊是真心实意地爱上了,她想到了两个人的未来,于是,娇蕊决定离婚投向振保的怀抱,然而她太过自信了“以为只要她这方面的问题解决了,别人总是绝无问题的”,她不明白佟振保憧憬的是她的身体而非灵魂。娇艳的玫瑰有观赏和使用价值, 但也有刺, 若危害到他的安全, 这朵花自然就没有收藏价值了,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