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育生涯(马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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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我的体育生涯
马约翰
我马约翰是上海圣约翰大学的毕业生,学理科,最后还学了一年医。在校时,我很爱好运动。我初来清华时(1914年)教化学,对体育也很关心,为此,常和校长周诒春谈进一步发
展学校的体育运动。因为当时有一个实际问题,就是清华每年要送出100名学生到美国去,送出去的学生,总要像样一点,不能送去“东亚病夫”罢,因此学校才考虑除了让学生念书,给学生盖图书馆、盖大礼堂外,也要让学生搞好体育,给学生盖个体育馆等等。从我来说,我主要是考虑到祖国的荣誉问题,怕学生出国受欺侮,被人说中国人就是弱,就是东亚病夫。因此,我常向学生说,你们要好好锻炼身体,要勇敢,不要怕,要有劲,要去干,别人打棒球,踢足球’你也要去打、去踢,他们能玩什么,你们也要能玩什么;不要出去给中国人丢脸,不要人家一推你,你就倒;别人一发狠,你就怕;别人一瞪眼,你就哆嗦。中国学生,在国外念书都是好样儿的,因此我想到学生在体育方面,也不要落在人后。要求大家不仅念书要好,体育也要好;功课要棒,身体也要棒。清华学生,像施嘉炀、梁思成等,体育都是很好的,施嘉炀尤其善于跳高;梁思成很能爬高,爬绳爬得很好,后来到了美国,因为运动伤了腰,以后又得了肺病,身体才坏下来的。
总之,那时我们有一种气魄,就是不许人说中国人是“东亚病夫”,要打倒“东亚病夫”。那时,全校的中国教师、外籍教师和校长,都因为学生不肯出来运动而主张用强迫锻炼的方式,让学生们出来活动,出来玩儿。
所以每天下午4点到5点,学校就将图书馆、教室、宿舍都锁起来,让学生出来活动。强迫虽不好,但对增强学生的体质,还是起了作用的。我要求学生要生动活泼,自由玩儿,自己去活动,不会动不会玩的,我就去教他们,学生对我都很有感情。
我初来时,有个叫(SH。。)的美国教员,是美国春田体育学院的毕业生,是清华第一个体育部主任。此人虽然对清华初期的体育有过一定贡献,但总的说来还是满足于在屋子里发号施令,除学校的代表队员外,很少接触一般同学。另外当时学生打球,除学校供给球外,他们自己也向学校买些球玩儿。学生买球,就向他买,可是他不把钱交给学校,却放进自己的腰包。后被学生发现,控告到学校,于是他就被开除了。
第二个体育部主任也是个美国人,叫(DK。。。)。此人有点技术,有点学问,特别是游泳和
器械很好,我曾同他讨论并辩论过一些体育方面的问题,也向他学过不少东西。此人对清华倒没什么坏意思,也愿意教学生一些技术,但因他的目标不在清华,所以工作不很积极,干了约两年光景,就到哥伦比亚大学当体育系系主任去了。美国大学中的一些坏习惯坏风气,如“拖尸”,就是通过他们带来的。不过那时清华高年级的学生这样做,也并没什么很坏的意思,多半是为了逗一下低年级学生,让他们不要老关在屋子里,要出来动动,这种“施尸”的风气,没有经过很长的时间,就基本没有了。
关于“强迫锻炼”,当时每天下午4点到5点虽然锁了屋门,但仍有一些学生躲在树底下看书,我就拿着本子东跑西跑,去发现这些学生,但不是去威胁他们,不是为了要给他们记过,而是说服他们,要他们好好锻炼,有一个强壮的身体,到外国时不致被人讥讽为“东亚病夫”,不给中国人丢脸。当时学生一般都接受我的劝告,那些躲起来看书的,也出来活动了。当然,我的工作,我的说服只是起到部分的作用,对于学生最大的动力,最大的压力,还是万一体育不及格,就不能出洋。当时有个“五项测验”,在校学习8年期间,必须通过。测验的时间,由学生自己选择,放在最后一年或提前都可以。当时确实有少数学生因为体育不及格而不能按时出洋的。如吴宓,跳远跳了11呎多,12呎才能及格,他就被我扣了半年,之后才出洋的。
关于清华体育的普及、普遍性,是由我提倡起来的。体育的普及,一方面要求普遍到每一个人,一方面要求把体育的一些基本技术,如跳高、跳远、赛跑,某些球类等,加以普及。清华体育的一些基本器械,绝大多数都是从美国买来的,但是善斋南面那6副铁支柱的篮球架,是我和其他教师一起设计并由清华工人制作的,花了80元。当时我的目的,是为了反对一切都从美国买。至于训练方法,如几百套的徒手操,拉力器的练法,田径球类等,却都是在我主持下创造的,不是从美国搬来的。
我在体育的普及中,特别强调一种精神,即普遍的、活跃的、自动的、勇敢的精神;强调“干到底,绝不让步,别松劲”()的精神。
最初几年,校队有棒球、足球、篮球、游泳、田径等,因为当时教师少,这些队都是由我一人指导,那时学生也很听话,工作也开展得很好,我是很痛快的。
1925年以后,清华各项球类运动都起来了。我们训练球队队员,是先让你跑,跑完再练,练完再跑,目的是增强体质,练好硬功夫,有耐久力。同时要求队员吃好睡足,爱惜身体。当时队员干劲也很高,我也感到很愉快。
在训练代表队时,我特别强调运动员的体育道德。那时我很民主,比赛时不很在乎输赢,输了我也不生气,也不骂人,但我强调千万要讲运动道德;球可输,运动道德可不能输。运动员不能说假话,不许欺骗,不许踢人、压人、打人。由于我一直贯彻这种精神,清华校队的体育道德一直很好。这一点,蒋南翔同志和荣高棠同志都知道。
有个足球运动员,叫翟克恭,是中锋,球踢得很好,不但在全校有名气,就是在华北也很负盛名。他的踢球作风本来不错,但经过一个暑假,就变了。原来有一个暑假,他到了上海,在上海踢球,什么勾人、压人的坏习气都学来了。他一回到学校,在踢球中就表现出来了。我挺生气,当场就叫他下来,狠狠地批评了他,并严肃地说,你不改掉,就开除你。后来他接受了批评,改过来了。这就是说,清华的校队不仅要求有好的技巧,而且要求有好的风格。当时华北各校,谁都愿意同我们玩儿,同我们比赛,但同时又都有点嫉妒我们,所以后来一比赛就打架。对方看到局势不利了,快输了,没有希望了的时候,就起哄,打裁判,打运动员,比赛无法进行,造成无结果而散。针对这种情况,我就抓了五所大学的体育教师,把北大、燕大、师大、辅仁、清华的体育教师们请来,一起研究怎样改变这种情况。我向他们讲,踢球打架,很是不好,应该讲体育道德;教师应该科学地训练学生,应该注意青年在体育道德上的修养;教师应该在体育道德、生活作风上以身作则,不要叨着烟卷去上课,不要一起床,眼睛还眯糊着,脸也不洗就去上课;要学生健康,首先教师得健康;要学生有很好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