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讲国家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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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生有：从无国家社会到有国家社会
无国家社会如何决定和控制资源使用(埃格特森，1996)
用武力或武力威胁建立排他性 价值体系和意识形态，以影响私人动机
从而降低排他性成本 习俗和习惯法，如界定个人从属的氏族、
集体复仇、合法婚姻等的行为规则
研究非市场状态，理 性选择是不够的，必 须考虑限制个人行为 的其他社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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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生有：从无国家社会到有国家社会 小结：从无国家社会到有国家社会的两种方式
冰岛通过契约寻求政府的保护 夏威夷通过暴力形成国家，又通过契约寻求
更强政府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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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国家的起因
回顾国家的起因，大致有契约论和暴力论 两种理论。
国家起源的动力有对外战争、人口压力、 基于内外贸易的需要等。
暴力实质上也是一种资源。在国家未产生 以前，这些暴力资源都分布在“社区”或 “庄园”之类组织的手里。显然，暴力资 源的这种分散配置方式无疑是低效的。在 这种情况下，产权保护的费用也就相当高 了。这时的一个基本规则是，暴力潜能形 成的边际成本=产权保护的边际收益。 29
3. 国家在暴力方面有比较优势的组织。强 制性的后盾是国家暴力。但是，
第六讲 国家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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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法国财政部长让·巴蒂斯特·柯尔培尔 在会见商人托马·勒让德尔时曾经殷勤地问 到：政府能为您的生意做点什么：后者大 声说：“甭管我们就行了！”
社会最理想的状态是无政府，但是没有政 府就要乱。政府一方面要办好事，另一方 面它也会办坏事。如何制约它，使它不办 坏事，就是宪法的根本思想。——李慎之
从历史来看，我们观察到商法仲裁这种私人 裁决制度最终让位于正式的第三方机制，它 以法典为准绳，由国家实施。
国家最终作为正式的具有强制力的第三方实 施者是与其规模经济、比较优势及相对较低 的成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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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职能
国家的职能——不同利益集团关系协调 者
制度设计过程实际上是不同利益集团博 弈的结果。
（3）卢梭：自然状态下人是生来自由平等的，是 人类的“黄金时代”，而文明社会则破坏了这种原 始平等，随之而来的是贫困和奴役，他把理想社会 指向自然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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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暴力论
1．基本观点 国家起源于阶级对立和暴力掠夺。暴力论
（或掠夺论）的主要观点是政府作为某一 集团或阶级的代理者，它的作用是代表该 集团或阶级的利益向其他集团或阶级的成 员榨取收入。政府会利用公共权力来界定 一套有利于统治集团利益最大化的产权体 系，而无视其对立集团及其整个社会的福 利。
制度设计常常更多地牵涉到利益派别间 的谈判和讨价还价，牵涉到正规政府制 度的功能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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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国家的起源与演进
国家作为一种制度安排，其起源是制度安 排从非正式到正式演进发展的结果，是制 度安排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
国家的起源问题是一个经典而活跃的研究 领域。
由于自然环境、历史进程、文化等因素的 不同，国家的形式和规模也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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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国家的职能
国家的定义 国家的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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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家的定义
什么是国家？ 我们眼中的国家：美国、印度、伊朗、
朝鲜、日本、古巴等（国家政体特点、 国际关系、世界影响等视角比较） 国家是一个具有合法使用暴力和强制提 供法律、秩序的组织，以及拥有垄断权， 最终要对造成经济的增长、衰退或停滞 的产权结构的效率负责的制度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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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斯的国家理论
（一）国家的涵义 国家可视为在暴力方面具有比较优势的组
织。 作为可以合法使用暴力的组织，国家可以
合法征税。这是国家不同于公司等微观经 济主体的重要特征。 其由追求自身效用最大化的统治者操控， 其垄断着暴力和公共服务的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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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诺斯的“暴力潜能”分配 论
（1）国家暴力是对付暴力的暴力，即对付非法 暴力的合法暴力，这种合法性起源于每个人捍 卫自己利益，抵御别人侵害的合法权利。
（2）国家暴力只有在能够实现某种社会合作， 并且比其他制度（如市场和其他组织）更有效 时，才被采用。国家暴力资源之所以能更有效 的使用在于其能达到规模经济和防止“搭便车”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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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职能
国家的职能——产权界定和保护者 产权的本质是一种排他性的权利，在暴力方面
具有比较优势的组织处于界定和行使产权的地 位。 国家为什么要界定和保护产权？
界定和保护产权是建立市场经济的必要条件。 对于国家或地区来讲，特别是对于在财产或资源能
够流动的地区来说，产权的界定和保护会更加重要。 从理论上来看，产权的极端重要性被启蒙运动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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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没有国家则复杂的生产系统瘫痪，也不 会有涉及长期交换关系的投资。在国家产生之 前的社会,由个体相互制约形成的规则和习俗是 对于经济行为者的最关键的社会约束。但是早 期的制度结构根本不能用来支持非相关个体间 复杂的交换关系，这种交换关系伴随着高度发 达的专业化生产和大市场、先进的技术及时间 密集型的生产形态。如果没有国家以及相应的 制度和对产权的支撑组织，那么高交易成本将 使复杂的生产系统瘫痪，也不会有涉及长期交 换关系的投资。
成为美国的一个州 1920年代后期，西方疾病传入，人口下 降，大量土地荒废，政府被迫出售土地 (相对要素价格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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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生有：从无国家社会到有国家社会
夏威夷制度的演变
成为美国的一个州 贸易条件变化：新市场不再需 要传统的芋头和白薯，而是糖， 对大量资金和有效技术的追求， 只能租给外国农业生产者 1898年美国吞并了夏威夷， 1959年成为一个州
1. 新制度经济学认为国家带有“契约”和 “掠夺”的双重属性。
道格拉斯·C·诺思提出了有关国家的“暴力 潜能”分配论。若暴力潜能在公民之间进 行平等分配，便产生契约性的国家；若这 样的分配是不平等的，便产生了掠夺性 （或剥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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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暴力潜能”这个范畴具有丰富的内涵。 它既包括军队、警察、监狱等暴力工具， 也包括权威、特权、垄断权等“无形资 产”。国家的“暴力潜能”类似于企业拥 有资金、劳动力、技术等生产要素后所具 备的“生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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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e Waihona Puke Baidu
无中生有：从无国家社会到有国家社会
夏威夷制度的演变
1880年代以前的夏威夷 人口25-40万，居住在8个岛屿上 三个等级：酋长(阿利伊)、平民(马卡艾 纳纳)和僧侣(卡胡纳) 统治酋长拥有全部土地和物资，他将土地 暂时授予家臣，家臣再将土地授予地主， 地主则转租给平民 平民是人口的大多数，但可以自由移居到 各岛屿，而酋长难以对平民争取较好机会 的迁移进行限制，且因武器水平低，大量 平民可以制服人数不多的酋长 维持社会秩序的制度是一种叫卡普的宗教 法律制度：它由酋长出资设立，但对酋长 和平民都加以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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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诺斯
他认识到政府既有生产性也有潜在掠夺性。 诺斯将国家定义为一个在暴力方面有比较 优势的组织，在扩大地理范围时，她的界 限要受其对选民征税权力的限制。控制国 家的统治者既垄断暴力又垄断公共服务的 供给，而且充当一个具有歧视性的垄断者 角色。统治者与臣民们有长期契约关系， 它规定公共服务与税收之间的交换条件。 统治者给这种服务定价的能力受其垄断权 力大小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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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生有：从无国家社会到有国家社会
原始社会、保险与国家(波斯纳，1980)
简单的生产技术、家庭生产、分工 水平低下，度量与契约不太重要
契约仅限于婚姻形成、家庭与亲属 间的交换、赠送礼品等
大量制度主要目的是：防止饥饿的 保险服务，如贡品分割、礼物赠送、 互惠交易、无息借贷等
大的亲戚团体比之家庭更具保险优 势，因而成为基本保险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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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生有：从无国家社会到有国家社会
夏威夷制度的演变
1778年英国库克船队到来引起的变化 贸易及利润增加了一个酋长征服其他酋长 的预期利润 先进武器的引入使得统治酋长可以凭借少 数忠诚部队战胜人数众多而手无寸铁的平 民，这降低了维护一个统一王国的费用 战争开始，1795年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 国家出现，1819得传统宗教被废除
分工深化和交换扩大导致社会更持 久更有力也更系统的保险单位出现， 家庭向社区、自治领地和国家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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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生有：从无国家社会到有国家社会
古代冰岛共和国的解体(930-1262)
古代冰岛共和国的制度 强制性的农民地域联盟哈里布 (hreppar)解决保险问题：互相救济 并照顾本地贫穷者 政治系统维持秩序和保护产权：36(后 为38)个首领控制的法庭审判系统和立 法机构 首领和臣民的关系是双向式的权利和 义务关系：每个独立农民都必须是每 一个首领的臣民，但可以随时改变忠 诚对象。首领职位可以继承、转让
的哲学家和经济学家们发现和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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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职能
国家的职能——产权界定和保护者 为什么国家在大多数情况下提供的是低
效率的产权？
统治者偏好的多元性与有限理性。 不同集团利益的冲突。 制度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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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职能
国家的职能——第三方实施者 正式制度的制定及其实施机制的运作则
主要是由国家来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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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霍布斯
“自然状态”、“霍布斯丛林”：自私的、平等的 人们之间相互敌对，呈现出“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 战争”的状态，没有相互认可的产权安排、没有是 非观。
为了摆脱自然状态，理智昭示人们通过订立社会契 约，建立公共机构来保障自然权利的维持。
（2）洛克：完备无缺的自由状态—如果有人违反 就会陷入战争—社会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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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生有：从无国家社会到有国家社会
古代冰岛共和国的解体(930-1262)
古代冰岛共和国的解体 人口扩张造成对于土地的压力，出现一个新的 雇农和贫民阶层，巩固了首领职位 首领的合并：1097年什一税引入，一半归教 堂和牧师，但一般都进入了首领腰包。这引起 了对主教和首领职位的争夺和长期的流血冲突 1262年冰岛与挪威国王签约，通过契约寻求 政府的保护。规定：冰岛人成为国王的臣民， 并保证每年向他纳税，但如果君主违反了协议， 不能履行其职责，臣民有免除纳税义务的权利； 冰岛人的主要要求是保证和平和自己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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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新制度经济学的国家理论
新制度经济学对国家理论极为重视。“国 家的存在是经济增长的关键，然而国家又 是人为经济衰退的根源”。国家理论的关 键问题是“国家界定和行使的产权的类型 以及行使的有效性。最富有意义的挑战是， 解释历史上产权结构及其行使的变迁。” 国家是制度的最大供给者。道格拉斯·C·诺 斯指出：“理解制度结构的两个主要基石 是国家理论和产权理论。”
国家的形成过程也必然伴随着分工深化、 交易扩大，专业化的暴力组织及以其为基 础的公共权力机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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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契约论 1．涵义 国家契约理论把国家看作是一种平等人之间的契
约安排，其作用是提供公共安全及公共服务，进 而提高社会福利水平。 2．代表人物及其基本观点 契约论的典型代表是霍布斯、洛克、卢梭等。他 们的主要观点是，在政府产生以前的自然状态中， 人们之间有战争或许多生活的不便。于是，人们 通过契约的签订，把原本属于自己的部分权利让 渡给政府，由政府承担保护每个结合者的人身和 财富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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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国家的职能
国家的四大职能 最大制度供给者 产权界定和保护者 第三方实施者 不同利益集团利益关系协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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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职能
国家的职能——最大制度供给者 国家最重要的也是最艰难的任务是建立
一些列游戏规则
提供什么性质的制度（生产性与非生产性视 角）
制度供给的数量（制度需求视角） 制度供给的效率问题
该节的主要任务是从多个视角审视、研讨 国家（尤其是20世纪以来）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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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中生有：从无国家社会到有国家社会
《利维坦(Leviathan)》中的霍布斯丛林(1651)
故当国家之未成立，既无一公认之权力以 压服一切，于是，人与人之间有永久战争之 状态。...在混战之世，人人为人人之仇敌， 固矣。即在无公共保障之时，则人亦只有自 恃其体力、智力以各谋自卫。当此之时，工 业、农业皆无由兴.... 盖此时人人救死不暇， 何能计及其它？故其生活也：孤独、贫困、 污秽、野蛮又短暂。...人人相战之世，无所 谓是非，亦无所谓曲直。...战时之德，惟力 与诈而已。公道与不公道之念，非人身心上 所本有，与感觉情欲不同，盖人独处则无之， 有群乃生焉。人之自相为战，则无所谓财产， 为其力之所能取，与其力之所能保，乃得而 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