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霈谈新编新注十三经取精用弘守正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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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行霈谈《新编新注十三经》:取精用弘守正出新

中华书局于今年八月出版了《新编新注十三经》第一辑——《诗经国风新注》《论语新注》《孙子新注》《庄子新注》。

据主编袁行霈先生介绍,《新编新注十三经》坚持取精用宏、守正出新的原则,努力开拓新的学术格局,充分吸取新的研究成果,适当采用新的研究方法,使这套书具有时代的特色,以适应时代的要求。

今传十三经有一个漫长的形成过程,其间经过多次变动。兹将十三经

的形成过程作一简要的论述。

孔子有“六艺”之说,指《诗》《书》《礼》《乐》《易》《春秋》;湖北荆门郭店楚墓出土竹简《六德》,讲到《诗》《书》《礼》《乐》《易》《春秋》,并未总称为“六经”。到西汉有“五经”之说,陆贾《新语·道基》:“礼义不行,纲纪不立,后世衰废,于是后圣乃定五经,明六艺,承天统地,穷事察微,原情立本,以绪人伦。”汉武帝时正式将“五经”立于学官,《汉书·武帝纪》:“(建元)五年(前136)春……置五经博士。”五经的排列顺序通常是《诗》《书》《礼》《易》《春秋》或《易》《书》《诗》《礼》《春秋》。

唐太宗贞观七年(633)颁《新定五经》,是经学史上的一件大事。此后,太宗又诏孔颖达等撰修《五经正义》,书成,因太学博士马嘉运驳之,诏更令详定,功竟未就。高宗永徽间又经考正,于永徽四年(653)始颁行。此外,唐代还有“九经”之称,“九经”包括《易》《书》《诗》《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传》《春秋公羊传》《春秋穀梁传》。

文宗大和四年(830)郑覃以经籍讹谬,请召宿儒奥学,校定六籍,勒石于太学,从之。文宗大和七年(833)筹备,至开成二年(837)告成,用楷书刻《周易》《尚书》《毛诗》《周礼》《仪礼》《礼记》《左传》《公羊》《穀梁》《孝经》《论语》《尔雅》十二经于长安太学,并以唐张参

《五经文字》、唐玄度《九经字样》为附丽,共650252字,这就是《开成石经》,今藏西安碑林。

宋赵希弁《读书附志》经类,列《石经周易》《石经尚书》《石经毛诗》《石经周礼》《石经仪礼》《石经礼记》《石经春秋》《石经公羊》《石经穀梁》《石经论语》《石经孝经》《石经孟子》《石经尔雅》,曰:“以上石室十三经,盖孟昶时所镌,故《周易》后书:‘广政十四年岁次辛亥五月二十日。’唯《三传》至皇祐初方毕,故《公羊传》后书:‘大宋皇祐元年岁次己丑九月辛卯朔十五日乙巳工毕。’”广政为五代后蜀年号,此即《蜀石经》。

《石经孟子》下著录:“右《孟子》十四卷。不题经注字数若干,亦不题所书人姓氏。”另据宋曾宏父《石刻铺叙》卷上所云:“《孟子》十二卷,宣和五年九月帅席贡暨运判彭慥方入石,逾年乃成。”可知《孟子》列入十三经,应当是北宋。南宋高宗绍兴十三年(1143)又刻石经,也增加了《孟子》。清康熙年间陕西巡抚贾汉复在开成十二经之外,又补刻《孟子》,统称“唐十三经”。十三经的顺序为《易》《书》《诗》《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传》《春秋公羊传》《春秋穀梁传》《论语》《孝经》《尔雅》《孟子》。

明代已有《十三经注疏》刻本。

清乾隆四年(1739)有武英殿刻本《十

三经注疏》;嘉庆二十一年(1816)

南昌府学重刊宋本《十三经注疏》附

阮元《校勘记》刻成。后者流传广泛,

成为学者使用最广的本子。

粗略地回顾上述历史,我们由此可以得出三点结论:

第一,后来儒家所谓的“经”起初并未赋予“经”的名称和地位。大概战国中后期有学者尊称某些儒家典籍为“经”,如《荀子·劝学》谓学之数“始乎诵经,终乎读礼”。(杨倞注:“经,谓《诗》、《书》;礼,谓典礼之属也。”)汉初学者陆贾等人以亡秦为殷鉴,进一步推尊儒家典籍为经。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思想取得了国家意识形态的地位,“五经”立于学官。自此之后,《易》《书》《诗》《礼》《春秋》这五部书才被正式尊称为“经”。此乃取其“恒常”之义,《白虎通·五经》所谓“经,常也”,《释名》所谓“经者,径也,常典也”,代表了

汉儒对于“经”的理解。后来刘勰《文心雕龙·论说》云“圣哲彝训曰经,述经叙理曰论”,是很有代表性的看法。

正如张舜徽先生在《汉书艺文志通释》中所云:

“古之六艺,本无经名。孔子述古,但言‘《诗》曰’、‘《书》云’,而不称‘诗经’、‘书经’;但言‘学《易》’,而未尝称‘易经’。下逮孟、荀,莫不如此。……况经者纲领之谓,原非尊称。大抵古代纲领性文字,皆可名之为经。故诸子百家之书,亦多自名为经。”

我们对儒家所谓“经”不必过于拘泥。

第二,十三经是在很长的时间内逐渐确定的。在汉代为五经,到唐代扩充为九经。其他如《孝经》《尔雅》《论语》都是后来增加进去的。而且在宋朝,《春秋》《仪礼》《孝经》还都曾一度被剔除出经部。《孟子》十一篇在《汉书·艺文志》和《隋书·经籍志》中都属于子书,到了宋代才归入经书,从目录学的角度看来,所谓经书和子书的分类本来不很严格。既然如此,现在通行的十三经并不是不可调整的。

第三,汉武帝将五经立于学官,乃是将五经作为学校的教科书。唐代实行科举考试,则五经或九经又成为科举考试的标准用书。那时的朝廷是将经书作为统一思想、治理国家、推行教化、选拔人才的依据。现在我们研究经书跟古代的出发点已有很大的区别,已不再需要那样一套钦定的教科书或考试用书,而是将它们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源头来研究,这是需要特别加以强调的。

·二·

今传十三经全部是儒家的典籍。形成这种状况,是汉武帝“罢黜百家,表章六经”的结果。借用刘勰《文心雕龙》前三篇的标题,可以说十三经以原道、征圣、宗经为主线,道、圣、经三者关系密切。我们不禁要问:难道只有儒家的典籍才能称为“经”吗?我们可不可以突破这种局限呢?

以笔者的愚见,当初编纂儒家的经典,自然以这十三部典籍为宜。如果不限于儒家,而是着眼于整个中国文化的原典,那就不应局限于现在通行的十三经。在儒家之外,道家、墨家、兵家、法家也有很重要的地位,应该纳入中国文化的经书范围之内。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学术的发展,以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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