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中白嘉轩悲剧性之浅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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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中白嘉轩悲剧性之浅析摘要:长篇小说《白鹿原》以一群“白鹿原人”在中国20世纪上半叶历史舞台上的全国文化突围和全部文化遇难,点明了中华民族在种族迁移过程中先天存在的某种文化悲剧性。同时,《白鹿原》中的主要人物都是悲剧人物,在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体现了某种性格或命运的悲剧性。通过一系列的生活遭遇,体现了主人公身上所蕴含的内蕴丰富的悲剧性,从而表现出了其人格浓厚的悲剧性。众多生命在传统礼教文化的压抑下的人性扭曲、痛苦与毁灭,构成了白鹿原这个“鏊子”上人物命运的悲惨景象,显示出了巨大的悲剧精神。尽管白嘉轩身上闪耀着无穷的人格魅力,尽管他作为封建社会的栋梁和柱石,他还是无法逃脱走向没落这一历史命运。他的悲剧性就在于,作为一个封建性人物,虽然到了反封建的历史时代,他身上许多东西仍呈现出充分的精神价值,而这些有价值的东西都要为时代所革新,这就使其人格显出浓厚的悲剧性。
关键词:《白鹿原》白嘉轩悲剧冲突伦理文化
在白鹿原这块传统文化丰厚的沃土上活跃着一位族长——白嘉轩。他是作品中塑造的最成功,最丰厚,最有艺术感染力的人物形象。但是,历史把沉重的文化内容沉淀在白嘉轩这个人物身上。他既是白姓一家的家长,又是原上白、鹿两姓的族长;既是一位正直宽厚的长者,又是一个封建家庭的顽固代表;他既是白鹿原上传统文化延续和传播的主要文化载体,又是一个传统文化的执行者。他是一个勇敢而又怯弱者;又是一个仁义而又残酷者,是一个崇高而
又虚伪的矛盾悲剧结合体。黑格尔称:“谁如果要求一切事物都不带有对立面的统一,那种矛盾,谁就是要求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因为生命的力量尤其是心灵的威力就在于它本身设立矛盾,忍受矛盾,克服矛盾”。“特点就在于他不仅担负多方面的矛盾,而且忍受多方面的矛盾,在这种矛盾里仍然保持自己的本色,忠实于自己”。[1]因此,我们很难对他进行一个简单的评价。巧换宝地、种植鸦片,显示他狡猾虚伪的一面;交农运动、祭神取水又体现他勇敢和崇高;善待鹿三一家,制定《乡约》,说明他仁义;严惩田小娥、白兴儿、白孝文,又显示他的残酷。但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传统文化,传统道德,传统人格在他身上的显现。在白嘉轩心目中,他想建立一个所谓的和谐社会,即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思想和礼教仁义的道德来维持这个社会的安定。但是这个和谐乌托邦的社会是不可能实现的(历史证明已经证明)。因此,理想的美好与现实的无奈,必然会使白嘉轩的生命历程中充满矛盾和悲剧。“当人在追求不可企及的东西时,他是注定要失败的。但是他的成功是在奋斗中,在追求中,当人向自己提出崇高的使命,当个人为了未来和未来的崇高价值而同自己内心的和外在的一切敌对势力搏斗时,人才是生活所要达到的精神上的重大意义的范例。”[2]矛盾的爆发使他一次又一次陷入痛苦的绝境,这些灾难使这个坚强的生命体不断的受到打击,以至几乎失去生活的勇气,但是白嘉轩依然痛苦的活在白鹿原上。总之,白嘉轩这个封建卫道士,就是想以儒家的仁义道德和封建礼教武装自己,并以此来实现他在白鹿原的统治
与白嘉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奸诈、阴毒、淫乱而又懦弱的鹿子霖。鹿子霖是鹿家在白鹿原上的代表,他同样上一家之长,同样受到了封建文化的毒害。但是,与白嘉轩坚决维护不同,他对待封建文化的态度不是那么的坚决,而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道士。一方面他也和白嘉轩一样主持正义公道,维护仁义白鹿原的美誉;另一方面,他又干的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用白嘉轩的话说:“人行事不在旁人知不知道,而在自家知不知道;自家做下好事刻在自家心里,做下瞎事也刻在自家心里,都抹不掉的;其实天知道地也知道,记在天上刻在地上,也是抹不掉的”。[3]不过这里要指出的是作者描写的这一个人虽然敲诈剥削乡民,私饱中囊、营私舞弊,但他们在人格上也并非一无是处也有其重义轻利的闪光点。修建祠堂、办学校,首先支持两个孩子到城里上学,鹿子霖不但表现出他非常的组织才能,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他的英明和大度,他同样是白鹿原上受人尊敬的乡约。这就是在中国悲剧中,“恶”的势力往往以“伪善”的正义面孔出现,这就必然地在行动上不可能剑拔弩张,反倒是温情脉脉或道貌岸然。”[4]
《白鹿原》中,白、鹿两家的明争暗斗贯穿全书的始终,这样一对正义与邪恶的矛盾对立体,存在着许多相似的地方。他们都为自己的儿女而痛苦,鹿兆鹏的拒婚,参加共产党;白孝文的堕落,白玲的叛逆,使他们在白鹿原上演绎着悲剧的人生。从深层次分析,白嘉轩的悲剧源于对传统文化的盲目信仰与残酷执行而鹿子霖的
悲剧源于一种非理性文化。白嘉轩是社会的宠儿,他维护了社会文
化而鹿子霖是社会的弃儿,他玩弄了社会文化。但是,在一个制度和思想到了末路的时候,他们的这两种人生观和世界观是都要受到打击和毁灭的,都要经历悲剧的人生。悲剧的解决就是使代表片面理想的人物遭受痛苦和毁灭。就个人来讲,他的牺牲是无辜的,但是就整个世界来看,却是罪有应得,足以伸张“永恒正义”的。[5]当白嘉轩看到疯癫的鹿子霖的时候而老泪纵横的时候,他既是为鹿子霖的悲剧命运,同样也是为自己的悲剧命运流泪。至此,这两个生命都完成了他们悲剧人生的历程。
可以说,尽管白嘉轩身上闪耀着无穷的人格魅力,他却还是无法逃脱走向没落这一历史命运。他的悲剧是传统伦理道德与现实境遇冲突的悲剧,几千年传统封建文化秩序一贯制的时代已经结束,在传统文化的坍塌天空,他企图做历史急流中的一隅顽石,于是他被冲跨就成为一种历史必然了。小说最后白嘉轩的哭,正是在为属于自己的文化无情地死去而哭。总之,白嘉轩是中国几千年封建宗法文化造就的一个人格典型,也是当代小说中悲剧人物空前的、独特的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