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词语理据看字母词语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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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词语理据看字母词语的归属
现代汉语中出现的一类新词语——外文字母词语,人们对它是否是汉语词汇,认识不一。
本文从词语理据的角度去分析外文字母词语,从而判定其是否是现代汉语词汇的一员。
标签:外文字母词语理据归属
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我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都有很大的发展。
在语言文化领域的突出表现就是涌现出一大批外文字母词语。
人们对此类外文字母词语的归属问题主要持两种观点:一是以刘涌泉先生为代表,认为应当把外文字母词语归入汉语词语词汇中;一是以胡明扬先生为代表,认为这些外文字母词语不应该是汉语词语(不包括由汉语拼音发展而来的词语,如GB ——笔者注)。
那么外文字母词语究竟是不是汉语词汇?本人针对这一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外文字母词语的分类
对事物的分类,必须依据统一明确的分类标准。
标准不同,分出的类的名称肯定也不相同。
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对外文字母词语的分类,既可以根据外文字母在词语中的位置来分类,也可以根据外文字母在词语中的多少来分类,还可以根据词语中外文字母的来源来分类,各种分类标准都行的通。
但是分类的最终目的是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为此我们依据外文字母的纯与不纯,将其分为两大类:
(一)不纯的外文字母词语
1.字母与汉字连用的,如X光、B超;
2.字母和符号连用的,如.net、.com;
3.阿拉伯数字和外文字母连用的,如3D(三维)、5W等。
(二)纯外文字母词语
1.外文缩略而来的词语,如PC、WTO;
2.纯外文词语,如update(时髦)、De Moivre(人名:数学家德莫佛);
3.汉语拼音字母词语,如HSK(汉语水平考试)、GB(国标);
4.以及汉语拼音和外文字母混合而成的词语,如JSTV(江苏电视台)。
二、从词语理据分析归属
这些外文字母词语,毫无疑问是一种文字。
而“真正的实用的文字都是有理据的”①,“词语的理据是词语发生、发展的促进因素,因而总是先于词语的形成而存在。
”②也就是说外文字母词语肯定也存在着一种理据性。
词语的理据会带有民族特色,因为“不同的民族对事物的认知特点直接影响着母语词语理据的创造,所以理据从它一开始产生就打上了民族思维的烙印,带上鲜明的民族特色。
”
③那么属于汉民族的语言文字,自然它的理据就会留下汉民族的“胎印”。
于是我们就可以从词语理据的角度去考虑外文字母词语的归属性问题。
(一)字母与汉字连用的外文字母词语
在这种词语中,汉字的位置有的在前,如卡拉OK、维生素A;有的在后,如T型人才、SOS村;有的在中间,如三C革命、中国C网。
这种词语中的外文字母与汉字融会在一起,形成一个有固定意义的、不可分割的整体。
离开字母或汉字中的任何一方,意义表达都不会准确、明了。
如“BP机”指的是“无线寻呼机”,它是由beeper转化过来的,在beeper中选出b、p两个字母来表达。
但是,如果只用这两个字母结合来表达,许多中国人都无法理解。
在中国人的思维当中,“机”有着特殊的印象,如“电视机”“收音机”“录音机”,以至后来的“手机”,大多中国人看到“机”字就知道它至少是一种机器。
于是加上一个“机”字,就形象地把它的本质显现出来了,这样有助于人们理解,大家也就乐意接受它,并且认可了它。
而在外国要表达无线寻呼机就只用beeper 就可以了。
从中我们可以发现BP机与beeper在理据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BP 机明显带上了汉民族思维习惯的特点。
于是我们认为像BP机、B超、SOS村这类外文字母词语就应该属于汉语词汇。
然而,那些纯外文词语就不可能是汉语词汇中的一员,例如:
(1)“他的baby更是受到‘座上宾’的礼遇。
许多留学生回国很久以后,来信仍念念不忘萃园的christmas party。
”(《人民日报·海外版》1999年10月4日)
(2)“大学里最update的就是上网……还可以跟foreigner聊天。
”(《羊城晚报》2000年1月23日)
以上两例中的“bady”“Christmas party”和“update”,只是外文字母词语在汉语中的灵活运用。
它们在英语和汉语中,无论是形式、意义还是读音都是相同的,在汉语中的应用只是临时的,不能成为汉语词汇。
这种情况的出现,主要是因为我国改革开放以后,与外国交流的增多,特别是近年来大众外语水平的提高,以及人们求新求异心理的驱使。
同样,还有那些专有名词(外国的人名、地名),由于翻译时要尽可能做到与原文的发音一致,于是一名多译的现象就出现了,带来了汉语词汇的混乱。
如数学家De Moivre的译名就有代莫伏、隶莫弗、棣美弗、棣梅弗等。
于是人们就直接用英文词语来表达,避免了混乱。
显然,这种外文字母词语使用范围有限,不具全民性,也就不能纳入汉语词汇。
(二)外文字母与符号连用的外文字母词语
外文字母与符号连用的,如“.net”“.com”等,它们是一种网址的后缀。
“net”本是“网”的意义,在这里指“美国网络支持公司”,而“.”是计算机语言中起隔开作用的一种信号,用来区分网络信息的地段。
“.”与“net”结合起来就用来表示网址的后缀,是一种顶级域名,代表美国网络支持公司系统。
比如要说新浪网,英文表示为“http//”,可是用汉语就不同了,它只须说“新浪网”就可以,它们两者是等价的。
“.net”能在社会中广泛运用,是由于网络空间的飞速发展,人们对网络不再陌生,而“.net”“.com”是一种全世界网络通用的普通符号。
所以说这种外文字母词语不是汉语词汇。
(三)数字与外文字母连用的外文字母词语
数字与外文字母连用的情况如“3D”(三维)“3X”(thanks)。
“D”是由dimension (维)缩略而来的。
“3”是由three而来,由于中国人对外语单词dimension 和three 的了解不及“3”和“D”,于是中国人就用“3D”来表示“三维”。
这更简明,更符合汉民族的思维习惯特点。
在外语中要表示三维只用“three dimensions”就可以了。
很明显,他们之间在理据上也存在着差异。
“3X”则是运用了谐音的方法加以改造,thanks在外语中读为“[θks]”,“[θ]”与“3”读音基本相近,而“Ks”是复辅音,读为“[ks]”,而“X”发音是“[eiks]”。
读“X”时,如果把重音后移到辅音上,则给人听觉上与“KS”比较接近,于是人们就用“X”来代表“ks”,于是在汉语中就发展为“3X”。
所以说这是一种用汉语谐音方法进行改造后的汉语词,它们是汉语词汇中的成员。
(四)外文字母缩略而成的词语
1.汉语拼音词语
这类汉语拼音词语大家已经一致同意其为汉语词汇,如GB(国标)、HSK (汉语水平考试)、RMB(人民币)、PSC(普通话水平测试)等。
胡明扬先生在《关于外文字母词和原装外文缩略语问题》中论述的很清楚。
如果从这些词语形成的理据来看,它们本身就没有脱离汉民族文化的范围,本身就由汉语拼音缩写而,所以把它们做为汉语词汇中的一员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2.外文字母词语缩略词语
这些词语极具复杂性,不能搞“一刀截”,必须具体分析这些外文词语的形成理据,才能得出比较准确的判断。
如果一个词带上了汉民族文化的特点,符合汉民族思维习惯,我们认为它就是汉语词汇,反之,则不然。
例如“PC”是由computer 缩略而来。
但是如果你对外国人说:“你的PC有问题吗?”他就不会认为“PC”是电脑,而有可能认为是物理中心(physic scenter)或者个人支票(personal check)等。
也就是说在国外“PC”不是代表电脑,而是代表物理中心、个人支票等。
可见“PC”是个外文字母词语,但是在中国经过了具体化、明确化的进程,所以说
它应该属于汉语词语。
再如ABC,我们学习英语时,常常从26个字母开始,而26个字母当中,A、B、C又是我们最开始接触的字母,也就是说学习A、B、C等字母,是学习英语的开始,是最基本的东西,于是我们中国人就用“ABC”来指“基本的知识”。
而在外国,“ABC”指的是Australian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澳大利亚广播公司),是由这三个英语单词取其首字母缩略形成一个意义固定的缩略词。
它们两者之间的含义存在着巨大的差别。
主要是因为它们形成的理据不同。
所以说像“PC”、“ABC”之类的外文字母词语就应当属于汉语词汇。
然而另一类外文字母缩略词语,如“WTO”(世界贸易组织)“WHO”(世界卫生组织)“AD”(公元前)“BC”(公元后)“CAI”(计算机辅助教学)“CAD”(计算机辅助设计)等外文字母词语,就应该采纳胡明扬先生的说法,把它们纳入到外文缩略词语当中去,不应该放到汉语词汇中。
这类词在国外也大量存在,例如:
(3)WHO rejects shots(《21st century》2001年11月1日第428期)
(4)China wins WTO entry(《21st century》2001年11月15日第430期)
再看汉语词汇中的几例:
(5)世界卫生组织发出全球警戒,呼吁提防非典性肺炎。
(6)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对香港珠宝出入口及制造业的影响。
从以上例子当中,我们可以发现它们从形式、意义到读音都没有相差,所以说它们就不属于汉语词汇之列。
(五)拼音与外文字母混合而成的外文字母词语
此类词如“JSTV”(江苏卫视)“SCTV”(四川卫视)等。
“JSTV”是由jiangsu TV演变而来。
jiangsu 是江苏的拼音,TV 是外文缩略词,两者组合就形成特定的意义。
而在国外江苏卫视是绝对不能讲“JSTV” ,而必须说jiangsu TV。
如果说“JSTV”,外国人是理解不了的,会造成语言上的障碍。
也就是说“JSTV”经过汉民族的加工,具有了汉民族特定的文化特色,于是可以说它是汉语词汇中的一员。
总之,对于大量出现的外文字母词语,我们不能一刀切,更没有必要去躲避它,应该正视它。
寻找一些合理的方法去分析它,只有这样外文字母词语的有关问题才会逐渐得到解决。
注释:
①②③王艾录、司富珍,《汉语的语词理据》,商务印书馆出版2001年3月第1版。
参考文献:
[1]周健.当前使用字母词语的几个问题[J].语言文字应用,2001,(2).
[2]慧生.也谈字母词[J].语文建设,1995,(7).
[3]刘涌泉.关于汉语字母词的问题[J].语言文字应用,2002,(1).
[4]胡明扬.关于外文字母词和原装外文缩略语问题[J].语言文字应用,2002,(3).
[5]苏培成.现代汉字学纲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
[6]王艾录司富珍.汉语的语词理据[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7]刘涌泉.字母词词典[M].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1.
[8]王同亿.英汉词海[Z].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1987.
[9]周阿根.“字母词”初论[J].川北教育学院学报,2002,(5).
(李亚纬邓春琴,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