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者对荒诞现实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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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者对荒诞现实的思索
摘要:本文主要探讨的是卡夫卡短篇小说《骑桶者》,从荒诞的故事情节、“坏女人”、被抛弃的孤独者三个方面入手,挖掘隐含在文字背后的真情和无奈,对文本精细分析,试图了解并解答大师对于人生和现实提出的疑问。
关键词:荒诞;孤独;思索
“卡夫卡的小说是梦幻与现实丝丝入扣的交融。既是向现代世界投去的最清醒的目光,又是不受拘束的想象。卡夫卡的作品首先是一场巨大的美学革新。一个艺术奇迹。”“卡夫卡用一个永远结束不了的世界、永远使我们处于悬念中的事件的不可克服的间断性来对抗一种机械的异化。他既不想模仿世界,也不想解释世界,而是力求以足够的丰富性来重新创作它,以摧毁它的缺陷,激起我们为寻求一个失去的故乡而走出这个世界的,难以抑制的要求。”从以上的高度评价可以看出卡夫卡的伟大性,《城堡》、《审判》、《饥饿艺术家》、《地洞》等不可复制的经典,他对自己那么苛刻,追求完美。《骑桶者》作为他的一个短篇,写于一九一七年一、二月间,然而“一九二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这篇作品首次发表在由当时一些著
名文人撰文的《布拉格新闻》的‘圣诞节附刊’上。”作者叙述了一个寒冷无助的人骑着空煤桶去煤店老板那里借煤,被无情的老板娘拒绝之后还被其围裙扇到了冰山区域。卡夫卡延续了荒诞的手法,用自我解嘲的方式化解了本身因贫困而起的忧愁色彩。
一、荒诞情节
《骑桶者》故事简单,用语精炼,一千四百字左右的篇幅,浓缩了卡夫卡的心血与情感。“煤全部烧光了;煤桶也没有用了;火炉里透出寒气,灌得满屋冰凉。窗外的树木呆立在严霜中;天空成了一面银灰色的盾牌,挡住了向天求助的人。”“烧光了”、“没有用了”、“挡住了”凑合到一起,显示了“我”的悲哀和无助。“我”想到一个可以勾起煤店老板的同情的方法:骑着桶去借煤。不过他高估了人类的同情心,不仅受冻,还被老板娘的围裙给扇到了冰山区域。“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但她把围裙解了下来,并用围裙把我扇走。为什么别人可以享受温暖,而自己只有忍饥受冻?遭到拒绝之后,除了像小孩子一样抱怨几句“你这个坏女人”之外,“我”什么也不能做。
“卡夫卡的创作是他的内在情感的宣泄或内心世界图像的外化,因此他的作品具有很强的自传色彩。”在那个没有亲情的家庭里,卡夫卡从来没有感受到温暖,始终处在父亲的阴影之下。“您坐在您的靠背椅里主宰着世界。您的看法正确,别人的看法纯属无稽之谈,是偏执狂,是神经不正常。”儿子与父亲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他总想找到一个有阳光照耀进来的地方,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以维持自己的营养需耗。“有时我想象一张展开的世界地图,您伸直四肢横卧在上面。我觉得仿佛只有在您覆盖不着的地方,或者在您达不到的地方,我才有考虑自己生存的余地。”缺少光亮和温情,
他在努力寻找,处处碰壁之后,只有把自己封锁在那深不可测的“城堡”里。“他童年的照片是富有启发的:大约五岁时他的目光充满感动人的畏惧和吓人的易受伤害——失望,紧张和羞怯。几年以后,人们从他脸上看出,一种保卫系统产生了,面容表面与其说是力量,不如说是抗拒。”他拒绝别人的探视,拒绝别人的问候,一个人独自生活在绝对静止的空间里。“我们没有必要飞到太阳中心去,然而我们要在地球上爬着找到一块清洁的地方。有时,阳光会照耀到那块地方,我们便可以得到一丝的温暖。”
他(父亲)又大声地说:“现在你才明白,除了你以外世界上还有什么,直到如今你只知道你自己!你本来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可是说到底,你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所以你听着:我现在判你去投河淹死!”父亲可以这样判决儿子的死,那是一个没有反抗机会的徒劳对抗。我们可以说,卡夫卡的作品中充满着荒诞,几乎都与家庭的影响有关系。他的沉痛,他的孤独,他的忧伤,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理解,最后就像“饥饿艺术家”一样孤独地死去,空留给后人一片感叹。
二、“坏女人”
卡夫卡的作品中也有很多女性的描写,不得不重视。浑浑噩噩不知所谓如《城堡》中的弗里达和琪莎;充满怜悯和可怕如《变形记》里的妹妹,卡夫卡没有对这些女性做出明确的评价,在《骑桶者》里,他没有放过这个毫无同情心的“坏女人”——煤店老板娘。“‘我
什么也没有听见,’妻子说,她平静地呼吸着,一面编织毛衣,一面舒服地背靠着火炉取暖。”当我骑着空桶去借煤时,煤店老板家却“为了把多余的热气排出去,地窖的门是开着的。”强烈的对比,已经在我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失落感,更没有想到的是,老板娘竟然会这么残忍地对待我。她并不理会我的哀求,甚至在一听到我“不能马上”付钱时,突然换上恶狠的表情,忽视我的存在,并且“谎报”事实,对老板说外面什么都没有,于是,堵住了我可以和老板直接沟通的途径。卡夫卡在女主人的身上,暗含不满和无可奈何,我们会发现:卡夫卡在《致父亲》里如此形容过母亲:“母亲不自觉地扮演着围猎时驱赶鸟兽以供人射击的角色。”当卡夫卡瑟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父亲那高大的,不可超越的身影时,母亲没有冲上来把自己揽在怀里给与温暖,而是残酷地帮助父亲围困自己。作者的内心是否早就将母亲也归入了“坏女人”的行列呢?
《骑桶者》还倾向于男性与女性的对比。
首先,老板能听到我求助的声音并给与关注,而老板娘不能听见他人的求救。老板想要去看看是谁在哀求时,妻子及时地阻止了丈夫,并替代丈夫出来看看。但是,她依然坚持“只是一件凭空想象出来的买卖”。然而,出得门来,她看见了我并真切地听到我的陈词,我不能马上付钱这一事实,让她快速地做出了决定:隐瞒事实。当丈夫问道他要买什么时,“‘什么也不买,’他的妻子大声应着,‘外面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听到钟
敲六点,我们关门吧。真是冷得要命;看来明天我们又该忙了。”短短一段话,却将这个“坏女人”的内心世界刻画地淋漓尽致。“我”终于被狠心地拒绝了,看着老板娘那“半是蔑视半是满足地在空中挥动着手转身向店铺走去时”,我再也顾不得温文尔雅的态度,狠毒地骂了一句“你这个坏女人”,一句不解恨,再来一句“你这个坏女人!”,最后还是消失在寒冷的冰山区域了。卡夫卡的一生,家庭不幸福,婚姻也不完美,他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爱,然而他的内心是渴望着异性的关爱的,对母亲,对恋人,可最终都成为梦幻。这不能不说是他的一大缺憾,或许,有女性的陪伴会使他的文字不再那么忧伤沉郁。可这只能是一个梦了,“人必须再次被毁灭!任何杰出的人物都有某种适合于他去完成的使命。如果他完成了这个使命,他在人世间就会变成多余的人,天意又会把他用于其他的目的。不过由于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所以魔鬼们接连伸腿绊他,直至他最后败在魔鬼们的手下。”如果歌德的这句话是真理,那么卡夫卡真的是肩负着神圣使命的人,他在尘世里罹难,像耶稣一样承受着各个方面的打击,无处告解的悲苦,他一个人咽到肚子里去,不与他人言说半个字。“悲哀是人所能表现出的最高贵的感情,同时也是一切伟大艺术的典型和试金石。艺术家一直在寻找的是灵与肉既合又离、外表现内、形式自我表现的存在模式,这样的存在模式并不多见。”虽然并不多见,卡夫卡却让我们看到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