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闺阁绘画:丹青妙笔诉情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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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闺阁绘画:丹青妙笔诉情长(图)闺阁画家:古代女性画家中的最大群体
中国古时有“嫘祖创画”的传说,东汉许慎《说文解字》曾有言:“画嫘,舜妹。画始于嫘,故曰画嫘。”可见在传说中绘画是由女性创造的,但在画史中流传下来的女性画家及其作品却是寥寥甚微,这与当时的社会制度与环境有密切的关系。在中国古代女性画家的群体中,闺阁画家占有绝大比重。何为闺阁?《史记·汲郑列传》中有“黯多病,卧闺阁内不出”之语,其中的“闺阁”是指女子的卧房。后来,广义上的闺阁多用来形容拥有良好出身,又具有一定文化修养与笔墨情致的女性,具体到古代闺阁身份上即包括名媛与姬侍两种。
清马荃《花卉草虫图》(之一) 绢本设色,24.4×19.4cm 南京博物院藏
那么古代的闺阁画家究竟有多少?在中国第一部绘画通史《历代名画记》中共收录了从黄帝至唐会昌元年间的370名画家,其中仅有一位女性画家入围,她是三国时期吴王孙权的赵夫人,也是继嫘之后有记载的第一位女画家。赵夫人善书画,以“机绝”、“针绝”和“丝绝”
著称于世,曾向孙权进献描绘五岳列国地形的绣作,惜其画作并未传世。而元代夏文彦的《图绘宝鉴》则记录了从古时传说至元代的千余位画家,其中女画家也仅有7人。到了明代,女性画家的队伍开始扩大,例如姜绍书在《无声诗史》中已专辟女史专卷进行介绍。
直至清代出现了第一部以女性画家为研究对象的史料集——《玉台画史》,改变了以往画史将女画家附录于男画家之后的写作方式。女史学家汤漱玉仿效清代厉鹗《玉台书史》的方式,根据社会等级与人物身份将由嫘祖至清代的223位女画家分为宫掖、名媛、姬侍、名妓四种,其中包括名媛与姬侍在内的闺阁画家有139位,以明清时期的人物居多。此外,由汤漱玉丈夫汪远孙撰写的《玉台画史》别录一卷另收录15人,她们皆为闺阁画家。可见仅在本书记载中的闺阁画家已达154位,占据古代女性画家的一半以上。
清周淑禧《茶花幽禽图》
明邢慈静《松菊延年》 1644年设色金笺,16×46cm
这种现象的出现并非偶然,闺阁画家享有优越的生活环境与得天独厚的文化氛围,她们不仅可以从家藏中学习绘画,亦能与其他善画者相互交流,因此闺阁画家的艺术创作带有明显的自娱性。与其他群体的女性画家相比,闺阁画家的作品题材与绘画风格多样,其中花鸟题材最为常见,宗教人物画也多涉猎,而山水题材的创作较为少见,且她们的作品大多用笔工致,用色典雅。从古代闺阁画家的类型来看,大致可分为四种:承袭家学、出身名门、画家妻室与师从名家,不过这些类型之间也有交叉,一些闺阁画家可能兼具两种以上。
承袭家学的闺阁画家:耳濡目染能否自出机杼
在历代闺阁画家中,来自绘画世家中的女性艺术造诣最高,这一方面是由于家庭的绘画氛围有助于激发她们的创作兴趣;另一方面是她们更易于得到擅画者的亲自指点,这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其画艺的增进。这类闺阁画家有文俶、仇珠、恽冰、马荃等人,其中“恽氏家族”出现了最为庞大的女画家群。不过在耳濡目染的同时,她们在绘画创作中也面临着极大的挑战,这源于家族固有的绘画技法与风格的长期作用,那么这些闺阁画家能否在承袭家学的基础上自出机杼呢?
明文俶《花卉图》册(第一开) 纸本设色,每开27.8×42.8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明文俶《花卉图》册(第四开) 纸本设色,每开27.8×42.8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明文俶《花卉图》册(第六开) 纸本设色,每开27.8×42.8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明文俶《花蝶图》扇面金笺设色,16.5×52.6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明代著名闺阁画家文俶出身于艺术世家,是文从简之女,文徵明的玄孙女,其他家族成员如文彭、文嘉、文伯仁等人皆为书画名家。张庚在《国朝画征续录》中称:“吴中闺秀工丹青者,三百年来推文俶为独绝云”,对其评价甚高。文俶天资聪颖,自幼受到艺术的熏陶,成年后又嫁于当地著名的文士赵灵筠,其婆婆陆卿子亦善书画,这为文俶绘画艺术的发展提供了诸多的有利条件。
文俶的作品以花卉题材为主,多描绘萱草、罂粟等与母亲、生子有关的植物,带有祈求生育、多子多孙的寓意。目前所见文俶最早的作品是《金石昆虫草木状》(现藏台北中央图书馆),绘于万历丁巳(1617)至庚申(1620)年间。现存12册,内容一是以《内府本草图汇秘籍》为底本,二是加入了各地的奇珍异物,注重写生,用笔精工。从文俶的存世作品来看,其创作承袭了文徵明细笔一路的遗风,例如《花卉图》册在画风上虽偏于精谨,但其注重设色技法和清逸雅致的格调明显来自于文徵明。本册共计8开,描绘了海棠、野菊、剑兰等花卉,枝叶与花瓣多用没骨渲染,筋脉用细线勾勒,湖石则用浓墨强调结构,虽皆为花卉但每幅构图亦有差别,颇具匠心。
明仇珠《女乐图》绢本设色,145.5×85.5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明仇珠《白衣大士像》绢本设色,54×28.6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明仇珠《虢国夫人游春图》绢本设色,92×91cm
仇珠是“明四家”之一仇英的女儿,创作以人物为主,多为仕女和宗教题材。时人称其作品“绰有父风”,她在构图、运笔用色与绘画风格等方面继承了仇英的画艺。仇珠擅长情节式的构图,这从仇英的作品中可以找到源头。例如,仇珠《女乐图》中下部绘三位女子坐于席上,最右侧的女子手执箜篌,左侧有一女子为其配乐,另一女子正拂面倾听。她们的右侧立有两位女子,似低声耳语,画面中部左侧有一女子正侧耳倾听。这种构图方式在仇英《汉宫春晓图》的“斗草”场面中有相似的表现。
在运笔与用色方面,仇珠继承了仇英的画法,不过其线条虽流畅细丽,但不及仇英用线圆劲有力,而是多了闺阁的文秀之气。在用色上仇珠延续了仇英设色艳丽的特点,但不及仇英浓艳而是较为雅致。至于绘画风格,仇珠承袭了仇英精丽艳逸的作风,有一种回归唐宋人物画的特有情致。仇珠宗教题材的作品多描绘观音形象。作品《白衣大士像》中观音的衣衫以白粉敷染,颜色清透,净瓶与莲花用石青傅色,莲叶与叶柄全以白描勾勒,略用花青渲染。画中流畅匀整的勾线与大面积的白衣形成强烈的对比,衬托出观音菩萨端庄慈祥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