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讲 政治学研究理论范式漫谈(2011年4月25日)

后现代方法论的路径
• 解构 deconstruction
• 意为分解、消解、揭示各种等级结构,从中把意义发掘出来，并使之得 到显现，其最终目标是通过拆解一个文本以揭示它的内在矛盾和假定， 使所有形而上学的本质性的观念“问题化”，从而摧毁所有建构之物， 但绝不改善、修正或提出关于该文本的一个更好见解。 • 方法论上崇尚一种相对主义 • 刻意强调差异、矛盾和冲突，摒弃旧有的二元逻辑对同一、统一的迷 恋，因而其考察的对象是文本的各个边缘而非文本的核心论题。 • 波林· 罗斯诺的理解，“一个解构方法考察的是溢出文本之外的东西， 未被命名的东西，被排除在外的东西和被遮蔽起来的东西。 • 理性、解放、进步等启蒙思想传统的大话及常规科学的否定
B，造成对中国经验的切割和拼装，成 为论证某种先在的政治正确性的材料
• 规范认识危机：各种模式所共同承认的信 念 • 没有发展的商品化 • 没有公民权利发展的公共领域扩张 • 没有自由主义的规范主义法制
将国家和农村社会假定为强制和反应的关系
• 体现为“国家政权建设”state-making这一解释模式 • Ｔilly ，现代国家和公民权 • 杜赞奇的内卷化理论 • 孔飞力、张仲礼、芮玛丽等的士绅解体研究 • 传统的两个整合系统，官治与自治 • 士绅被整合进行国家的过程，也是一个国家权威中心建构 过程，在地方表现为地方精英的官僚化 • 祥见张静，《国家政权建设与乡村自治单位——问题与回 顾》，张静对国家政权建设视角下的学术研究有专门的述 评分析，她尤其强调权威的角色、性质及其与被治理者关 系的变化。 公共性问题。军队、税制、法律
主义。 • 3、多元视点主义（perspectivism）及社会建构主义 （social constructionism ） • 4、认为我们业已进入新时代 ； • 5、宏大叙事（grand narrative）的终结,强调情绪\感觉 \直觉\个人经验\风俗等
• 不可知论：“一切都是文本！”（everything is a text） • 「多元视点主义」与「社会建构主义」结合起来。 这种方法可以追溯到康德。康德认为，尼采。我 们对物自体是不可知的；我们可知的只是其表象。 • 语言并不反映“表达者”（即词、文本）和“被 表达者”（对象）之间的关系，而只反映“表达 者”之间的关系。 所谓「现实世界」只是通过语 言游戏而由社会构造出来而已。 • 亨利·福特：“历史是废话”。清除所有对过去 的宏大叙事和历史建构，因为它们试图为现在提 供意义和方向。
福柯的权力观
• 权力的第四面:
• 权力是弥散的、历史的 • 它随着环境的不同而不断发生变化。权力并不是一个可以被个人（如 总统）或团体（如阶级）掌握的东西。「不要把权力作为统治整体的 单质现象，即一个人统治另一些人，一个团体统治另一个团体，一个 阶级统治另一个阶级」，相反， • 权力应当是一个复杂的流动体 • 权力从未有确定的位置，不在某些人手中，不能像财产那样据为己有。 • 权力像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网 • 它无处不在，个人则是网上的结，既处于服从地位又同时运用权力影 响他人。个人运用权力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主体，而权力依附于他身上。 实际上，行使权力的个人由权力通过规训人类的肉体、欲望建构出来。 也就是说，个人不是权力的主人而是权力的结果。权力通过它建构的 个人而运作。 • 权力不是压制性的,又是生产性的,表现为各种策略和技术
新制度主义分析范式
• 强调国家、制度的自主角色 • 徐勇《中国农村村民自治》,制度的嵌入推 动了乡村政治结构的转型; • 村委会选举 ,民主选举制度 • 县、乡、村组织的关系
结构主义分析模式的背景
• Structure and agency • Structure，规则与资源（吉登斯）
• 结构与行动者何者更为根本，何者能够更为深入地理解人 类群体生活的基本秩序问题。如理性选择理论与新制度主 义紧张 • 我们如何认识世界，现代性思维的特征：主体 客体（结 构与制度）
思考
• • • • 传统中国为什么没有产生资本主义？ 多角度思考： 从范式突破的角度来考量 范式的特点：普遍性，工具性，可推广性
建议
• • • • 对政治学的基本概念要理清 以理清基本概念为切入点，入门 如专制、民主、自由、权力、权利、动员 要养成对“概念”的敏感和好奇
推荐
• 李强 • 《自由主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8
权力分析:一个新的切入点
• 任何一个现实、具体的权力关系都同时涉及制度、组织和 这些制度组织交织在一起的日常生活以及作为这些场合中 的实践活动的前提和产物的自我－主体型态……权力分析 所能够探索的正是这些成为技术的权力运作方式，它虽然 只是权力运作的冰山所露出的小小尖角，却使我们可以感 受到在话语的水面之下所隐藏的权力运作的无穷无尽的可 能性。
1，国家与社会分析范式及其局限性
• 历史：西方：市民社会发育与民族国家的 建立 • 理论：公民社会、法团主义、权力与权利、 官治与民治、地方政府与基层社会的冲突 与调适，等等都是这一分析范式之下的基 本概念． • 学术史回顾 • 90年代由邓正来引介进入乡村政治研究领 域
国家与社会分析范式局限性
推荐书目
• 斯蒂文· 贝斯特等：《后现代理论》，中央 编译出版社1999年版 • 乔治．瑞泽尔《后现代社会理论》,华夏出 版社
另类的思索：可能的研究范式
• 话语分析：研究范式的后现代语言学转向
• 话语分析并不对各种社会问题与思想问题（比如“中国的现代性问 题”）提供一个切实的答案，但它能够通向隐藏在一个方案、一个陈 述、或一种研究方法下面的各种思想预设 • 话语分析并不对特定的问题提供出各种绝对的答案，而是使我们能够 认识到隐藏在一个特定“问题”背后的各种状况，并使我们意识到该 “问题”的“本质”与它的“（各种）解决方案”，本身乃是基于它 的各种假设 • 对真理的解构 • 如黄宗智的客观性现实与表达性现实,阶级,诉苦, 翻身,生产,它是一个 批判性的与自反性的路径。 • 批评性在于对真理的解构 • 自反性发现或者真理或者知识存在的诸种限制或者诸种条件
政治经济学分析范式
• 以资源配置、产权制度、市场-政府、个人选择与 集体行动等为研究重心 • 黄宗智的过密型农业 • 《华北的小农经济与社会变迁》 • 戴幕珍国家与农民关系的关键是问题剩余农产品 的支配权 State and Peasant in Contemporary China
• 项继权乡村治理的每一次根本性的变革都与乡村 基本经济制度，尤其是产权结构及经营方式的变 革密切相关
• 2、包含一种图景、思路与看法的、“形而上学的 假说”；如现代化框架 • 3、特定时期某个科学共同体恪守的信念； • 如现代化作为一种信仰和意识形态 • 4、指一套特定的符号、模型与范例。 • 政治科学的范式是在组织相关概念、命题和理论 时体现出来的理论逻辑模式。具有广博性和适应 性的特点。 • 广博性指范式本身较好地整合假定性、描述性、 规范性和工具性这四大因素
两种分析范式的局限性 • 静态性 ，对于社会结构变动认识的滞后性 ，总是 在事后进行解释，典型如苏联解体 • 重视行为的社会规则，倾向于认为问题背后的结 构因素对事件具有决定意义 ，但结构也只是提供 了行为选择的可能性，人的行动是各种关系交织 的结构的产物。 • 结论的抽象问题。制度分析在抽象的过程中往往 从现实的材料中选择有利于说明的材料，而对于 其他表面上看似无关的材料则不得不予以舍弃， 从而用这些材料重新建构了另一个世界。 • 如马克思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 按照福柯等人的理解，是一种关系／事件 的分析方法，这种方法放弃了现代理论所 使用的表层／深层模式和因果模式。
当前法学界和社会学界已经尝试这种新的视角
• 《大河移民上访的故事：从“讨个说法”到“摆 平理顺”》，三联书店；强世功，2002，《乡村 社会的司法实践：知识、技术与权力——一起乡 村民事调解案》，《中国社会学（第一卷）》， 上海人民出版社，第173—195页；赵晓力，2000， 《通过合同的治理——80年代以来中国基层法院 对农村承包合同的处理》，《中国社会科学》， 第2期，这些分析采用一种关系主义的研究路径， 从权力运作策略透视社会运作机制或治理机制.
微观权力分析:研究范式系谱学转向
• 权力 • 马克思 :权力就是压迫,强调利益冲突 • 韦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其他行为者之上的可能性。强调权力的合法 性 • 达尔：影响力，控制，支配， • 吉登斯:行动者或集合体在社会互动的具体情境中，彼此之间例行化了 的自主与依附关系。不过，所有的依附形式都提供了某些资源，臣属 者可以借助它们来影响居于支配地位的人的活动。 • 权力的一维论，具有权力意图的公开的行使权力。二维论：对方可能 在另一方面隐秘的反抗，三维论者认为:都认定对方明白知道自己的真 正利益。而实际上，不能觉察到的权力运用能收到最大功效。强调利 益。
第七讲 政治学研究理论范式 漫谈
一、范式(paradigm)的界定
• Paradigm: pattern ,model , for others to copy
• 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科学的发展是从不成 熟的科学阶段到常规科学阶段，经过科学革命， 然后进入新的常规科学阶段。如此循环往复，形 成科学理论发展中的一个个周期。 • 库恩的“范式”一般有如下含义： • 1、指由一项重大的科学成就所构成的、在一定时 期内规定科学发展方向的指南；
• A，受国家-社会二分法的视界及语境所支 配，而两种社会结构的不同，挑战了农村 研究中国家与社会的分析逻辑
• 西方：核心假定是权利、边界和交换问题 • 预设的前提是双方具有各自自主的正当性权利， 从而建立起一种相互对应的关系结构 . • 中国：差序格局 一元论 整体观，天人合一 • 伦理本位，权利本位
系谱学方法
• 知识在本质上是视角性的，因而对于一个异质的 现实需要从多重视角去加以解释 • 系谱学着重于考察破裂之物，中断之物、“局部 的、不连贯的、不合格的、非法的知识，并反对 关于某个统一的理论实体的各种声言 • 后现代系谱学方法通过关注边缘之物，被遗忘被 排斥之物，旨在恢复被总体化叙事所压制的自主 话语，知识和声音。 • 尊重差异，尊重多样性，“学会与偶然一起生活” （霍伊语） • 福柯<疯癫与文明><规训与惩罚>
“语言学转向”
• 本真意义上指原来仅被认为是传达“意识”、“观念”的 媒介的“语言”，本身反而规定构成了“意识”、“观念” 的内容，因而语言本身开始成为理论考察的对象，并被视 为是所有理论的出发点，这样的认知范式和方法论渗透到 整个人文科学便形成了具有整体效应的语言学转向。 • 语言的意义是多种多样的，它只能在上下文的关系中显示 出特定的、暂时的意义,语言就无法担保确定的永恒的、 单一的真理，真理的形式必然是零碎的，不连贯的和变化 的。而所谓的真理就只不过是我们心甘情愿地接受语言引 诱的产物 ,消解了真理的绝对性、普遍性
二、当前乡村政治学研究中三大理论范式
• 邓正来在《国家与市民社会—一种社会理论的研究路径》 一文中，提出了西方中国研究者近现代史研究的三大模式： 革命模式、现代化模式、市民社会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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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与社会分析范式 政治经济学分析范式 新制度主义分析范式 开放性提法，仅为各位的思考和批评提供 一个靶子。
• 当代社会构成了一个新的历史时代。 • 全球化时代，民族国家的时代已经过去， 民族国家也已经变成了一种过时的东西， • “历史的终结”，“意识形态的终结”； 民族国家的终结。 • 方法论口号：“怎么都行”；真理“不过 是一个表示满意的形容词的名词化” 。元 叙事的终结。
后现代方法论
• 后现代主义在方法论上就表现为现代的反 面，非中心的、消解、非同一性及反本质 主义，反基础主义，多元论、解“元叙 事”，冲破旧范式，不断地创新，非理性 主义、不确定性，摒弃决定论 • 后现代理论对中国研究的适用性问题 • 我认为至少后现代方法是可以借鉴的
思考
如何突出研究场域的主体即行动者？
在抽象的同时，如何呈现事实本身的复杂性？
如何在建构的同时避免虚构？
后现代理论与研究范式的转换
• 并不是简单的时间序列问题，一个先和后的问题。他们完 全可以在同一时空展开讨论。如环保，生活方式等 ,只能
ຫໍສະໝຸດ Baidu
从其所反对的进行定义 • 1、反对启蒙；理性、解放、进步,革命 • 2、强调特殊性 （particularity），反普世主义与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