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好治疗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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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第25卷第1期 中国中医药信息杂志 ·111· 秦月好治疗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经验
陈聪1,苏泽琦2,彭莉1,李佳林1,王停2
1.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体质与生殖医学研究中心,北京100029;
2.北京中医药大学北京中医药研究院,北京 100029
摘要:本文对秦月好主任医师治疗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的临证经验进行总结。秦师认为,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的中医病机以“滞”和“瘀”为要,故治应“行气荡胞、逐瘀荡胞”,据此,秦师以自拟方“荡胞止痛方”为基础加减,多配以药组并加入虫类药,疗效显著。
关键词:名医经验;秦月好;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
DOI:10.3969/j.issn.1005-5304.2018.01.025
中图分类号:R271.91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04(2018)01-0111-03
Experience of QIN Yue-hao in Treatment of Sequelae of Pelvic Inflammatory Disease
CHEN Cong1, SU Ze-qi2, PENG Li1, LI Jia-lin1, WANG Ting2
1. Research Center of TCM Constitution and Reproductive Medicine,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100029, China;
2. Beijing Research Institute of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100029, China
Abstract: This article summarized the clinical experience of professor QIN Yue-hao in treatment of sequelae of pelvic inflammatory disease. Professor QIN believes that the main pathogenesis of sequelae of pelvic inflammatory disease is “stagnation” and “stasis”, “regulating qi, promoting blood circulation and alleviating pain” should be used. Therefore, based on modified Dangbao Zhitong Formula, professor Qin adds it with medicine combinations and insect medicine, which have achieved significant efficacy.
Keywords: experience of famous doctors; QIN Yue-hao; sequelae of pelvic inflammatory disease
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sequelae of pelvic inflammatory disease)是指盆腔炎性疾病未得到及时、彻底治疗所发生的后遗症,主要病理改变为组织破坏、广泛粘连、增生及瘢痕形成。其症状表现为非周期性下腹部持续或间断性钝痛、胀痛或隐痛,常伴白带增多、低热、疲乏等,严重者可致异位妊娠、不孕、慢性盆腔痛及盆腔炎性疾病的反复发作。西医对此大多长期应用抗生素进行对症处理[1],但易导致病情反复发作,或产生耐药性[2]。而中医治疗具有明显优势。
北京中医药大学首批临床特聘专家秦月好主任医师是全国中医妇科学术流派中原医派之“秦氏妇科”第八代代表性传承人、第四批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指导老师,从事临床工作50余年,勤于临证,长于思考,勇于创新,尤善治疗妇科疑难杂病,对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的治疗积累了丰富经验,疗效显著。笔者有幸侍诊左右,获益匪浅。现将秦师治疗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的经验介绍如下。
通讯作者:王停,E-mail:wangting1973@ 1 以“滞”与“瘀”为核心病机
中医古籍文献并无“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病名,根据其症状,应属中医学“带下病”“癥瘕”“不孕”等范畴。本病因经行或产后,胞门未闭,感风寒湿热之邪,或虫毒乘虚内侵,与冲任气血相搏结,蕴积胞宫,反复进退,导致气血耗伤,虚实错杂,故而缠绵难愈。既往文献报道其中医辨证主要分为4种证型:湿热瘀结证、气滞血瘀证、寒湿凝滞证及气虚血瘀证[3]。然秦师认为,本病虽证候分型众多,但主要病机在于气滞和血瘀,二者常互相影响,互为因果。秦师常言,气机阻滞,主要为肝气郁结所致。叶天士认为“女子以肝为先天”,妇女情志抑郁、恼怒或长期忧思,均能影响肝的疏泄功能。肝失疏泄,气机不畅,肝郁气滞,“气为血之帅”,气不行则血必瘀,《格致余论》有“气凝则血凝,气滞则血滞”;“血为气之母”,若血瘀不行,脉络痹塞,则气道不畅,气不得随血流行,则停而为气滞,故《血证论》有言:“凡有所瘀,莫不壅塞气道,阻滞气机。”且本病大多迁延日久入络,瘀久成积化毒,导致症情虚实错杂。
·112· Chinese Journal of Information on TCM Jan.2018 Vol.25 No.1
而无论湿热瘀结证、气滞血瘀证、寒湿凝滞证、气虚血瘀证,其内在病机不外“滞”与“瘀”,故秦师临证紧扣“滞”和“瘀”,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辨证论治,每获良效。
2 “行气荡胞、逐瘀荡胞”为主要治法
中医妇科学理论以“脏腑学说”“气血学说”“经络学说”为基础,多数医家强调以调理脏腑(肝、脾、肾)、调理气血及调治奇经为主,而秦师尤重胞宫、胞脉、胞络。其中胞宫包括西医学的子宫、输卵管和卵巢;胞脉、胞络是脏腑联系胞宫的脉络,主要指分布于胞宫上的大、小血管和神经[4]。“荡胞”即荡涤、调荡、通荡停留于胞宫、胞脉、胞络中血瘀之意。秦师根据导致“滞”和“瘀”的因素不同,创立逐瘀荡胞、行气荡胞、温经荡胞、凉血荡胞、益气荡胞和化痰荡胞6法。结合本病核心病机,加之经年宿病,病必在络,络脉中必有推荡不尽之瘀血,故秦师临证尤重“行气荡胞、逐瘀荡胞”之法。
行气荡胞法是行气与活血药相配伍的一种复合活血化瘀法,因“血之凝滞为瘀,必先由于气滞”,故“气散则血随而散”,秦师常强调在组方选药时应遵循“药入肝经为宜”的原则,因少腹和阴器为厥阴肝经所过之处,气滞血瘀证的临床表现也以肝经病变为主[5],故行气活血药宜选归肝经者为主,常选延胡索、乌药、制香附、橘核等。
逐瘀荡胞法乃泄热通腑与活血逐瘀并施,临证以攻下与活血药同用,通过泄下通腑、活血逐瘀,以达“下血乃愈”的目的,常用药物有大黄、五灵脂、蒲黄、益母草、桃仁、红花等。秦师临证尤以大黄为治疗瘀血证的常用药物。唐宗海十分推崇用大黄治疗血证,认为大黄为活血化瘀之良品,谓“大黄一味,能推陈致新,以损阳和阴,非徒下胃中之气也,即外而经脉肌肤躯壳,凡属气逆于血分之中,致血有不和之处,大黄之性亦无不达”(《血证论》)。
秦师熟读经典、善用经典,将名医名家理论与临床实际紧密结合,同时注重继承与创新,其中以“荡胞”为核心的妇科疾病治疗方法在临床中得到良好应用。
3 自拟“荡胞止痛方”为基础方,临证善用药组,重视虫类药
秦师根据对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的病机认识及治则治法,自拟经验方“荡胞止痛方”,作为临证治疗的基础方。组成如下:延胡索15 g,熟大黄6 g,蒲黄10 g,炒五灵脂10 g,乌药15 g,木香6 g,姜黄10 g,僵蚕10 g,蝉蜕6 g,川牛膝10 g。方中延胡索辛散温通归肝经,主入血分,善理一身内外、上下诸痛,但行血之中,兼行气滞,为活血行气止痛之良药;大黄性善通泄,熟制则泻下力弱,但具有良好的活血逐瘀通经作用,既可下瘀血,又可清瘀热,为治疗瘀血证的常用药物。延胡索与熟大黄相配,活血化瘀力强,共为君药。蒲黄本入血分,以清香之气,兼行气血,故能导瘀结而治气血凝滞之痛[6];国医大师朱良春谓五灵脂“能入血分以行气,能降浊气而和阴阳”。两药共为臣药,以助君药逐瘀及行气。肝为藏血之脏,瘀血内阻,必致肝气郁结,酌加乌药、木香、姜黄以助行气止痛;乌药味辛行散、性温祛寒,入肝经,其“气雄性温,故快气宣通,疏散凝滞”;木香味辛能行、能温、能散,其“下气宽中,为三焦宣滞要剂”;姜黄入肝、脾二经,破血兼理血中气滞,既入气分又入血分,活血行气、通经止痛。三者均为行气止痛的有效药物。又蝉蜕气味俱薄、质轻而散,疏散风热、祛风定惊;僵蚕入皮肤经络,祛风散寒、止痉解毒。二者相配,乃升降合用,调达气机之法,使气血升降和顺,无论外邪侵袭、内邪扰乱所致的气行不畅、血行受阻均可使用。上五味共为佐药,与活血之君臣诸药相合,充分体现出“行气荡胞”的治疗法则。川牛膝活血通经、补肝肾、引血下行,故为使药。纵观全方,秦师充分运用气血理论,立足于盆腔炎性疾病后遗症“滞”与“瘀”的核心病机,用药丝丝入扣,配伍恰当,活血化瘀配疏肝行气,气血同治,以化瘀为主,行气为辅,既行血分瘀滞,又解气分郁结。
秦师临证善用药物组合,同时重视虫类药物的使用。如方中僵蚕、蝉蜕为一组虫类药物,《神农本草经读》载“僵蚕治惊痫,去三虫”,具有活血通络、镇静散结等功效。杨栗山称蝉蜕“轻清灵透,为治血病圣药”。僵蚕具有抗凝、抗惊厥及抑菌等作用,其中白僵菌素对革兰氏阳性菌、绿脓杆菌、霉菌等具有明显的杀菌抑制作用;蝉蜕有抗惊厥、镇痛、镇静等作用。二者合用有抗炎止痛之功,也体现虫类药蠕动之性,飞灵走窜,搜剔络中瘀血、镇静止痛的优势。
秦师临证善用经方组合,将各种小方灵活搭配,药味精少,然药效显著。如本方中五灵脂、蒲黄等量配伍,乃《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之失笑散,药性平和,祛瘀而不伤正,又活血止痛。汪绂认为“蒲黄、五灵脂,皆下和冲任,而上行手厥阴、少阴者,其性和平,去瘀而能补。方名失笑者,盖以药微而能去危急也”(《医林纂要探源》),《血证论》有“二者合用,大能行血也”,以醋煎熬,可直接散厥阴之滞而助行血,热服则寓血得热而行之义[7]。二者相须为用,能祛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