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代茶诗看宋诗的“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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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代茶诗看宋诗的“茶性”

摘要:进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陆羽《茶经》一出,饮茶之风遂起。由此,饮茶真正作为一种文化活动出现在士人阶层,尤其是在宋代。其突出表现就是大量文人茶诗的创作。笔者认为,在这样长期的文化活动中,茶已经从审美对象转化为审美思维本身,乃至成为宋诗的根本属性之一。因此,本文拟就宋人茶诗切入,力求对宋诗中的茶性作深入的把握。

关键词:宋诗茶诗茶性

一、茶诗的盛行和茶性的浸染

虽然“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进门七件事很大程度上说明了茶在中国人生活中的位置,但这里终究是作为一种饮品。究其作为一种文化元素乃至审美思维浸淫在民族血脉的根源,其实是在北宋初期广阔的文人士大夫阶层。经过唐时的一番洗礼与更进,品茗到了北宋已经成为一项具有代表性的文人活动,无论是在茶叶的烘焙、品茗的程序还是在茶理的总结上皆取得了显著成就。不用说像欧阳修、苏轼、黄庭坚这样的文人,就连皇室也不由得加入到这场盛事中来。早在宋太祖时就专门设立了专制贡茶的地点——北苑,并以模具为龙凤图区别于庶人之饮。到了咸平年间,丁谓始创龙团凤饼,四十年后经蔡襄改造又诞生了小龙团茶,成为无比贵重的茶之精品。欧阳修《归田录》中记载:“茶之品莫贵于龙凤,谓之小团,凡二十八片,重一斤,其价值金二两。然金可有,而茶不可得。尝南郊致

斋,两府共赐一饼,四人分之。宫人往往镂金花其上,盖贵重如此。”欧阳公辛劳一生亦不过蒙赐一饼,其重可知。

“吾年向老世味薄,所好未衰唯饮茶”(欧阳修《茶歌》);“衰病万缘皆绝虑,甘香一事未忘情”(蔡襄《和孙子翰谢寄茶》)。仅从这两句,茶对文人的重要性就可见一斑。宋徽宗《大观茶论》有言:“荐绅之士,韦布之流,沐浴膏泽,熏陶德化,盛以雅尚相推,从事茗饮。”随着茗事的兴盛,茶诗的创作也达到了一个高潮。宋代许多名盛一时的文人如王安石、欧阳修、苏轼、梅尧臣、范仲淹、黄庭坚、秦观、陆游等,都留下了不少咏茶的诗作。文人对茶在“品”而非“饮”。饮茶得之快感,品茶得之美感;饮茶意在解渴,品茶意在情趣。正是这些与品茗相对的诗作使得茶成为了一种审美对象,而喝茶也从单纯的解饮转变为一种艺术活动。除却“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苏轼《汲江煎茶》),“中州地暖萌芽早,入贡宜先百物新”(欧阳修《和原父扬州六题·时会堂二首》)这些对煮茶过程和茶本身的直接描绘,茶诗大抵可分为两类:其一是借物抒情的“托象”式展现,此外则是沟通物我天人的“神遇”式阐发。

所谓“托象”即是指将外物作为媒介,驰骋心目,托物言志,通过对外物的评述来抒发自己的情怀。作为性清且雅的尤物,茶自然是很好的选择。譬如范仲淹在其著名的《和章岷斗茶歌》中提到的“众人之浊我可清,千日之醉我可醒”;“不如仙山一啜好,泠然便

欲乘风飞”两句就化用了屈原“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之典并结合了茶泠然之性,其政治抱负跃然纸上。次又以饮茶比升仙,满溢着对高洁、自由的向往之心。又如苏轼《试院煎茶》中所言:“我今家贫常苦饥,分无玉碗捧娥眉。且学公家作茗饮,砖炉石铫行相随。不用撑肠拄腹文字五千卷,但愿一瓯常及睡足日高时。”家贫而未弃饮,简约其具亦可得其真味。淡泊安宁、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以及贫苦生活中的达观心态由此表露无遗。这都是在借的茶的属性抒发自我的抱负与追求。类似的例子还有许多,如“岂知君子有常德,至宝不随时变易。君不见建溪龙凤团,不改旧时香味色”(欧阳修《双井茶》),“要及新茶碾一杯,不应传宝到云来。碎身粉骨方余味,莫厌声喧万壑雷。”(黄庭坚《奉同六舅尚书咏茶碾煎烹之一》)等等。

宋人茶诗的另一种表达是“神遇”式的阐发,即以茶作为一种带有“灵性”的媒介进行与形而上的沟通,最终至于“与万化冥合”的境界。例如苏轼《参寥上人初得智果院》中的一联:“茶笋尽禅味,松杉皆法音”。这是说佛性自在万物之中,需从寻常处体味。在这里,茶显然具有了佛性,象征了朴素中的空寂豁达,正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表征。又如朱熹《咏茶》诗:“啜罢醒心何处所,远山重迭翠成堆。”表面上只是单纯的景物描写,实则韵味深厚。品茗方罢,茶香未去,内心清明之际一时似仙似梦,一抬头,窗外远山重迭,翠色空蒙。此刻,人与万化产生了微妙的呼

应,尘虑散尽,有的只是寄心天地的悠远与豁达。

品茶讲究妙和自然,超凡脱俗,而茶又具有“和”、“清”、“静”、“寂”等与中国传统哲学观念相吻合的性质,因此茶在文士中的流行也在意料之中。随着茶文学的长期发展,茶逐渐作为中国传统哲学具化的代表融入到文学创作的审美思维中,让原本作为审美对象的茶成为了审美本身。这样的转变使得不止是茶诗,就连宋诗整体都具有了一种茶性,最后甚至成为了宋诗的一个重要的审美追求。“欲令诗语妙,无厌空且静。静能了群动,空故纳万境。”(苏轼《送参寥》),这是苏轼对此的理解。然而这“由显入隐”的转变过程实非“空静”二字可以涵盖,下面就对茶性在宋诗中的体现展开具体的分析。

二、宋诗中茶性的体现

《大观茶论》有云“至若茶之为物,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而矣。冲闲洁,韵高致静,则非遑遽之时可得而好尚矣。”在中国哲学中,天地自然可谓是至上的,而茶作为一种饮品恰恰正是天精地华的产物。且茶的醇厚蕴藉提供了丰富的形而上生成可能,因此关于茶性的定义也就不可能一概而论。故本章概择貌简意丰,淡泊清新,虚静广阔,苦韵内敛四方面探讨茶性在宋诗中的表现。

貌简意丰

随着品茗活动的兴盛,对于其过程与材料的要求也越来越繁杂。

器具、水源、茶叶本身乃至冲泡方式缺一不可,这当然是茶文化的重大发展。但如果执着于这些外在,则违背了品茶的本义。沸水入壶,翠叶翻起,讲究的是尘滓净尽,简约和畅。当茶水过齿入喉,却又蕴了无限意味在这简约之中。“茶笋”之所以演绎出“禅味”也正因了这貌简意丰。在宋诗中,这样的属性是显而易见的。例如苏轼的名篇《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几乎不见什么修辞,只以叙述议论完篇,然而在平淡简约之下却充满了一种哲思的圆融。又如朱熹的《观书有感》“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将读书之理喻为源头活水,简单而恰当,与前者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并非所有貌简意丰之作都有明确的意义指向,而正是那些不可言说的才更接近茶性本身。譬如蔡珪的《霫川道中》:“小渡一声橹,断霞千点鸦。诗成鞍马上,不觉在天涯。”简单的景物罗列,然而苍凉背景下达观的安闲却充斥于文字之间,氤氲自然,毫无斧凿之气。这便使貌简意丰最切合的体现。

淡泊清新

茶性的另一特点是淡泊清新。味虽淡却自有一种坦然与广阔,一种新发于枝的生命力漫荡其间。陆游有句云:“取琴理曲茶烟畔,看鹤梳翎竹影间。不为新晴宜着句,拟将幽事破除闲。”(《秋霁》)茶是清新幽雅之物,品茗使得日常生活的闲散单调变得充实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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