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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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英雄
中国的鲁迅说长歌当哭势必在痛定之后;西方的巴恩森说“悲剧是世界法则”;舍勒说“悲剧性事件始终以一种世界结构为基础”,“悲剧英雄‘将’在无罪的行动中‘变为有罪…,“高贵的个人在不太高贵的个人严格履行‘义务’的行动下化为齑粉”——这也就是雅斯贝斯所曾陈述过的“历史生存定理”。在人类生存发展的祭坛上,被献祭的不是羔羊,而是英雄的生命;在人类进化的历史长河中,大浪淘尽的不是狂沙,反尽是英雄风流人物。在大自然的“丛林法则”下最先倒下的都是弱者;而在人类社会生活的法则下,最先倒下的却几乎全是强者,且都要被加以罪名,这就是英雄的悲剧。
是的,悲剧本来就是人类无法规避的一个“世界法则”,英雄也原本是牛命本质原始冲动向上的代表,而悲剧英雄则更是人类生存困境中的前卫突破者。但他们的命运却个个是悲剧的结局,悲剧也值得歌颂吗?本来为了讴歌而擎笔,却在笔间发现人类中问原来竞有那么多的卑劣丑陋与不公正需要诅咒。而在所有该诅咒的事物中最应受到诅咒的却似乎首推“政治”这个人类无法摆脱的魔鬼。在以往政治的房间里可以藏污纳秽,可以容忍弱者容忍卑鄙容忍丑陋容忍阴谋容忍奸佞,可就是不容忍强者不容忍英雄不容忍忠谠。人类的绞刑架上吊起的多是被冠以罪名的‘‘基督”;政治的断头台上斫削的多是英雄的头颅;正义与真理的代表们似乎总以失败而告终。似乎人类已失却了希望,但恰恰是这些英雄仁人志士的头颅和鲜血的溅洗与喂饲,在人类进化的血腥原野上培植起了一片片希望之花,这正是人类的高贵之处。尽管这个世界的这部历史中有许多该诅咒的东西,但我们正是为
了诅咒,也应该去讴歌。因为所有对美的讴歌的本身,就是对卑鄙、丑陋的最好诅咒。
从东方远古洪荒中走来的盘古、夸父、羿和鲧;从西方奥林匹斯圣山上走来的普罗米修斯;从古爱琴海边走来的梭伦、苏格拉底、柏拉图;从荒蛮的三楚吴中走来的伍子胥、屈原、项羽;从马其顿巴比伦尼罗河畔一路走来的亚历山大;从古罗马大道走来的格拉古兄弟与恺撒;从古约旦河谷走来的耶稣;从中世纪和文艺复兴的欧罗巴走来的莫尔、但丁、马基雅维里;从封建一统的大中华保家卫国与历代兴替的战阵中走来的诸葛亮、杨业、岳飞、文天祥、袁崇焕、谭嗣同;从西方资产阶级革命的炮火硝烟中走来的克伦威尔、弥尔顿、卢梭、罗伯斯庇尔与拿破仑;从美利坚南北战争的血雨腥风中走来的林肯和布朗;从二战中屈辱不堪而重新崛起的法兰西走来的戴高乐;从人类苦难的荒原上一群群前仆后继悲歌走来的无数先烈与无名英雄……他们就像是人类历史的天幕上缀满了的灿烂群星虽然各有各的光彩,但都闪烁着人类高贵的生命自觉的同一光芒。尽管在历史的天宇中飘来的是一声声幽怨千古的伤感悲叹,但留给我们的却是永不消歇的生存努力的激励和感动。他们虽然不可能独自地创造历史,但却是人类精神的“世界屋脊”高大山原,且高大得足以令芸芸众生驻足仰视泪飞神往,并照耀着人类在艰难困苦的生存境遇中不断地舍死向前,向着人类应有的形象,向着人类应有的生存高度。所以,在人类的历史上才有如许的激动人心与可歌可泣。
悲剧英雄人物之所以能够超越历史的时空而感动后世震古烁今。
在于他们是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的人类生存困境的突破者、奋斗者、担当者、牺牲者、拯救者。他们永远站在苦难的众生前头去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冲决苦难突破重围而不计生死,并用自己的才智与勇力、生命与鲜血为众生卑微无助的灵魂不断地灌注着人类本应具有的“神性”。从而给人类以抵抗生命痛苦与艰难生存的信心和勇力。
第一章从原始悲剧到人类的生命悲歌
人生:我要你,你值得结识一番。这是一个梦,我要把它梦下去!渴望!渴望!垂死时我还在渴望,因为渴望而不肯死去!苍生啊,你们颓然倒下了吗?宇宙啊,你预感到那创造者了吗?这就是你的世界!这就叫做世界!看啊!仔细看啊!这就是你们的生活!这就是你们生存之钟上的时针!
——[德]尼采悲剧这一概念显然具有两种不同的涵盖。一个是指作为戏剧的一种形式,它是美学研究的一个对象,是与正剧、喜剧相对而言的;一个是指人生的一种命运一种结局,它是生存哲学的一个研究对象。但这两个不同的对象都没有超越哲学的范畴。
作为戏剧形式也好,作为美学研究对象也好,悲剧都无法摆脱人
生的纠缠。而传统美学多去研究它的艺术形式,这是它的学科规定,本无可非议。但二者却具有天然的联系。即使是最原始的悲剧形式也无法规避人生的主题,且独与生命的价值、生存方式、人生的命运等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尤其与英雄人物的命运更有密切的相关性。悲剧正是通过人物的命运,使其进入了“一个高踞于浮生朝生暮死之路上的境界”。它多以神话传说英雄史诗为素材。但这些人类意象性的产品所反映的在本质上却是人的生命境界生存状态与生存的愿望。神仙佛祖都是人造的,所以神话本是“人话”;传说本是在“说人”;史诗则反映一个民族文化性格的比具体历史事件本身更具典型性真实性的历史。所以,悲剧从一开始就进入了人类的生存领域。而人类中的悲剧英雄人物的进入则使悲剧奏响了一曲千古悲叹的生存颂歌,激励着人们在走向死亡的进程中对生的不断肯定对死的抵抗和对生存困境的寻求突破。正是人类的生存困境、生死困惑、生命的困窘在召唤着悲剧“进入生命”,也在召唤着悲剧英雄人物……
在我的所有著述中,本书是我最想写也是写得最为沉重的。在写作每一章时,仿佛都听到了从历史深处飘来的一声声悲愤的叹息。
中国的鲁迅说长歌当哭势必在痛定之后;西方的巴恩森说“悲剧是世界法则”;舍勒说“悲剧性事件始终以一种世界结构为基础”,“悲剧英雄‘将’在无罪的行动中‘变为有罪’”,“高贵的个人在不太高贵的个人严格履行‘义务’的行动下化为齑粉”——这也就是雅斯贝斯所曾陈述过的“历史生存定理”。在人类生存发展的祭坛上,被献祭的不是羔羊,
而是英雄的生命;在人类进化的历史长河中,大浪淘尽的不是狂沙,反尽是英雄风流人物。在大自然的“丛林法则”下最先倒下的都是弱者;而在人类社会生活的法则下,最先倒下的却几乎全是强者,且都要被加以罪名,这就是英雄的悲剧。
是的,悲剧本来就是人类无法规避的一个“世界法则”,英雄也原本是生命本质原始冲动向上的代表,而悲剧英雄则更是人类生存困境中的前卫突破者。但他们的命运却个个是悲剧的结局,悲剧也值得歌颂吗?本来为了讴歌而擎笔,却在笔间发现人类中间原来竟有那么多的卑劣丑陋与不公正需要诅咒。而在所有该诅咒的事物中最应受到诅咒的却似乎首推“政治”这个人类无法摆脱的魔鬼。在以往政治的房间里可以藏污纳秽,可以容忍弱者容忍卑鄙容忍丑陋容忍阴谋容忍奸佞,可就是不容忍强者不容忍英雄不容忍忠谠。人类的绞刑架上吊起的多是被冠以罪名的“基督”;政治的断头台上斫削的多是英雄的头颅;正义与真理的代表们似乎总以失败而告终。似乎人类已失却了希望,但恰恰是这些英雄仁人志士的头颅和鲜血的溅洗与喂饲,在人类进化的血腥原野上培植起了一片片希望之花,这正是人类的高贵之处。尽管这个世界的这部历史中有许多该诅咒的东西,但我们正是为了诅咒,也应该去讴歌。因为所有对美的讴歌的本身,就是对卑鄙、丑陋的最好诅咒。
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中,政治家以开创者的襟怀勇略与美政盛世得以名垂青史;军事家以捍卫者的忠诚与开疆拓土的武功战绩得以彪炳简册;思想家以智慧者认识世界的深刻能力与真理的烛照而高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