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价值观之清教主义根源_刘智

帝的自由意志决定了，个人的所有善行和虔敬都不 是入选的原因，但又指出，人们还是可以从上帝的 “召唤” （ 1.22,-3） 中感觉到一些信息。即人们可以根 据自己在现世中的表现来揣摩自己是否成为上帝的 “如果一个人对自己成为上帝的 选民 ! 4 # & $567 8 569 0 。 选民具有坚强的信心； 对社会有益的事业刻苦努力， 诸事顺遂， 获得成功； 并不搞歪门邪道， 参加教会， 品 ‘召唤’ 德高尚， 这三方面便是他荣获 ， 成为选民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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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调信徒的平等。这种共和制教会的建立，反映了 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专制，要求民主共和的意愿。许 多学者都高度评价了这种教会模式对日后美国民主 政体的确立所产生的正面影响。约翰・ (・卡莱蒂 认为，清教主义的 ’ 点作法对美国的政治体制作出 “限定政府权力 （因为人性本恶， 了重大贡献： 他们不 （公理会 能被赋予比同僚们更多的权力） ； 会众自治 （每个会员必须能够阅读并 的基本原则） ； 个性自由 《圣经》 ） 解释 ； 社区有权利使自己的成员服从大众利 )"* 益。” 《五月花号公约》 其三， 在北美建立的第一个自 治政府奠定了美国民主政体的雏形。 !+%& 年一批清 教徒因航向偏差来到远离目的地弗吉尼亚的普利茅 斯，为了在这块新的殖民地建立一个和睦有序的社 《五月花号公约》 会， 他们在船上签署了 ， 作为这个没 有得到特许而成立的殖民地的根本法规。公约的主 要精神是要建立一个按照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实行自 治的共和政体， 每一个成员都应当享有平等、 自由、 选举等民主权利。该公约是北美第一个民主协定， 反映了新兴资产阶级建立自己政权、实现资产阶级 宪政的愿望，成为建立美国式民主的基础。根据这 个公约，普利茅斯的移民许多年来都在没有外界干 扰的情况下处理着自己的事务。继普利茅斯的移民 建立自治政府之后，新英格兰一些殖民地也纷纷挣 脱管辖他们的英国公司的束缚，建立自治政府。在 新英格兰殖民地所产生的人民主权的观念为美国后 来的代议民主制奠定了基础，成为指导未来国家的 核心思想。 其四，新英格兰各殖民地产生了具有广泛基础 的民选政府，他们在市镇议会商讨各项与公众利益 有关的事情，同时选举代表参加殖民地每年召开的 大议会，决定地区性大事。这种始于基层的民主政 治为未来联邦的民主政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由于殖民地远在大洋彼岸， 遥不可及， 加上国内 政治斗争的牵制，英国政府对北美殖民地的统治比 较松弛。在殖民地的初创阶段，殖民地大都根据各 自的环境自由发展。移民先祖充分利用这种自由， 在北美这块从未存在过封建制度，封建残余最少的 新大陆，努力实践着民主自由的理想。在经历了一 个半世纪的殖民拓荒后，北美移民逐渐形成了独立 的新民族概念。当时机成熟时，他们毫不犹豫地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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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清教徒普遍接受了这种以职业劳动为唯一
内容的天职观， 相信努力工作便能取悦上帝， 勤劳致 富是确证入选、 获得再生的唯一手段。殖民地时期， 除了牧师从宗教意义上宣传这一新教道德以外，当 时的著名社会活动家本杰明・富兰克林还致力于著 述， 以传记、 民间传说、 寓言、 格言等形式， 向人们宣 传节俭、 勤奋的价值观。他的书影响很大， 遍销北美 殖民地。富兰克林的著作使勤劳致富的价值观更加 深入人心， 清教徒们都自觉地努力工作， 把做好自己 份内的工作视为一种快乐。追求财富的神圣欲念促 使他们不断开拓边疆， 征服自然， 并因此养成了敢于 冒险、 不断进取的精神。 这种性格使美国人获得物质 财富上的成功，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一个荒野的不毛 之地发展成为强大的工业国家，客观上促进了美国 《新教伦理 资本主义的发展。 马克斯・韦伯在其名著 和资本主义精神》 一书中对此作了深刻的论述。 他指 出，新教崇尚劳动的道德观极大地激发了人们无止 “获取之愿望” （ 5<?@/0/A/B: C9/B:） 境地创造财富的 。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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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苛自律和不断地自我完善来实现其宗教上的虔敬 和纯净，相信通过个人精神上的禁欲和劳动就可实 现与上帝同在， 不必信奉权威， 并且将其劳动成果和 积累看作上帝对自己的拣选、 恩赐和预定的救赎。 这 种思想在客观上激励人们努力向上， 不断完善自己， 争取获得成功，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推动了社会的 发展和进步。 对此， 德国宗教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 《 在其名著 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中给予了高度 评价。 北美清教徒移民强烈的个人意识和反叛权威的 思想是个人主义产生的温床，为殖民地人民日后接 受世俗的个人主义创造了思想上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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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清教徒，早期的北美移民还有最早在北美 传播基督教的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和法国的天主教 徒。移民把各自的宗教带到了北美，形成了殖民地 纷繁复杂的宗教传统。但是， 总的来说， 北美的移民 仍以清教徒为主， 又大多信奉加尔文教义， 北部的新 英格兰更是清一色的清教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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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文主义在新英格兰殖民地培养了前所未有 《圣经》 的宗教狂热。 成了 "2 世纪一批又一批移民最 基本的文化读本，教会成了新英格兰城镇的地理和 社会中心。清教观念构成了当时社会的主要精神气 质，成为人们思维和生活方式的共同价值观。从清 教徒的论著、 谈话和实践看， 清教徒所推崇和倡导的 价值观念主要有： 虔敬、 谦卑、 严肃、 诚实、 勤勉和节 俭等
这样便将信徒个人从罗马天主教廷森严的组织控制 下解放出来， 使教会成为信徒的自由联盟， 使拯救成 为个人的精神追求。 “预定论”& $’()(*+,-.+,/- 0 思想使 三是加尔文的 清教徒形成了个体本位、自我完善的强烈个人意 识。尽管加尔文的预定论认为每个人的命运都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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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大学学报 # 人文社会科学版 $
要： 美国文化是源于欧洲大陆的清教文化， 由清教徒移民新大陆时输入北美， 并在北美大
陆找到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异化为美国的白人文化。这种文化在美利坚民族形成过程中起了重要 作用， 美国人主流价值观的渊源都可上溯到北美殖民时代一统天下的清教信仰。
关键词： 美国； 清教主义； 价值观念； 个人主义 中图分类号： & $’ 文献标识码： ( 文章编号： "$$$ ) ’%$* + ’$$, - $" ) $""% ) $! 先祖们面对陌生严酷的自然环境，艰苦地进行殖民 拓荒， 克服了种种难以预料的艰难险阻， 很快在蛮荒 的土地上收获了繁荣和富足。成功的喜悦无疑使他 们对清教主义的价值观更加笃信不疑，他们雄心勃 “新耶路撒冷” 勃地要把新英格兰建成地球上的 ， 在 “与反基督力量的最后斗争中” 扩张自己的疆域， 直 “地球的最边缘”. , / 。美国历史也确乎是从新英格 到 兰不断向西拓进的历史。西进运动不仅使美国成了 泱泱大国，也把清教徒的价值观念传播到日趋辽阔 “在原始西部的莽莽草原上和森林中， 的国土上。 移 民从东部与欧洲带去的文明再生为美国独特的文明 .!/ 和美国人民独特的性格。” 在 ’$$ 多年的沧桑变化中，美国文化像一座大 熔炉吸收了世界诸多文明的精华，成为具有鲜明特 色的、 多元化的、 开放性的文化体系， 它包含世界上 几乎一切种族、 民族、 宗教、 价值、 思想和学术， 但又 （ ） 始终以 4(50 46789 (:;<= ) 5>?=: 0@=89A8>:8 文化 为主流，其核心是崇尚勤奋劳动的清教道德传统。 “ 清教传统像一根红线规范了从殖民时代到如今的 美国的政治文化与社会文化。清教主义可以说是美 .%/ 国文化的根。” 宗教是文化价值的一种体现。清教主义不仅是 一种宗教概念， 也是一种哲学， 一种生活方式、 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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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价值观念的鼓励下， 清教 + 0’"’ ) ’’$ - 。
收稿日期： ’$$3 ) "’ ) "# 作者简介： 刘智 + "1%% — - ， 女， 湖北浠水人， 深圳大学讲师， 从事跨国文化交际和语言学研究。
第4期Fra Baidu bibliotek
刘
智：美国价值观之清教主义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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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念和伦理观念。它从各方面深刻影响着美国的思 想和文化， 奠定了美国社会和美国精神的基调， 塑造 着美国人的性格。美国社会的主流价值观念，即尊 崇个人主义、 机会均等、 民主自由、 乐观进取、 讲求实 际、 强调成功、 美国至上等都可以上溯到殖民地时期 新英格兰的清教信仰。
清教主义是清教徒的思想和他们所信仰的教 义。 清教徒是 "% 世纪中叶英国国教会内以加尔文学 说为旗帜的改革派。他们要求清除国教内的天主教 “勤俭清洁” 旧制和繁琐仪式， 提倡 的生活， 故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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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 。清教徒在国内受到严厉镇压和残酷迫害，
他们希 于 "2 世纪初相继踏上移民北美的漫长旅途。 冀在新大陆按照自己的意愿信仰上帝，把基督教的 “山巅之城， 真正精神赋予实施， 建造一个 为万众瞻 仰” 。
清教主义奠定了美国民主的基础
美国民主是西方民主的一个典型范例。 4"": 年 《独立宣言》 美国颁布的 阐明了人民主权的思想。此 后，美国人经过 : 年英勇的战争，结束了英国的统 《独立宣言》 治， 把他们在 中表达的人民主权的政治 理想，通过宪法的形式表达出来，形成了法定的观 念， 确立了共和代议制民主。 美国在西方率先建立民 主制有赖其得天独厚的地理、历史和社会条件，其 中，早期清教移民的宗教和社会实践对促成美国民 主政体的诞生起了奠基作用。 具体来看， 清教对美国 民主政体的形成所起的作用体现在： 其一，美国的移民先祖大多是因为在国内受到 宗教迫害， 为了追求宗教自由、 实现宗教生活的民主 化而到北美大陆的。这些宗教叛逆者强烈的自由要 求成为美国民主思想的来源和社会基础。 其二，北美教会的自治原则对美国民主体制的 确立产生了积极影响。 前已述及， 北美的清教徒自愿 组成教会， 自选牧师， 自行管理， 取消教会的等级制，
!"# 在标志。” 清教徒以勤奋劳作、 & $5 0 基于这种认识，
清教主义奠基了美国的个人主义
个人主义是美国价值观的核心，它根植于美国 最早的意识形态—— — 清教思想中。经历了各个时代 的历史变革后，个人主义的价值观念已经渗透到美 国生活的各个方面。自力更生，做事喜欢抓住主动 权，勇于表达不同观点和尊重他人隐私等都是个人 主义的表现。 早期基督教具有反特权的思想，信奉人不论世 俗地位高低， 在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罪人， 他们寻求 着同样的灵魂得救，期待着同样的最后审判。基督 教中这种人人平等的思想可以说是包括美国在内的 西方平等民主意识的源头之一，是导致个人主义产 生的重要基础之一。 宗教改革打击了制度化的基督教，进一步解放 了个人。清教作为宗教改革的直接产物，从新教运 动中继承了反权威的传统和强烈的自我意识，这主 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因信称义” 一是清教徒信奉的 理论从根本上否 定了教皇的权威， 排除了人神之间的阻隔， 信徒凭借 信仰就可直接同上帝沟通，而不必依靠教会教条的 媒介作用。这种理论把信徒个人从罗马教会严密的 思想控制下解放出来， 充分肯定了个人的价值， 让信 徒自己确定信仰，使个人的灵魂获得更多的自由与 独立。 二是清教徒追随马丁・路德关于 “教徒个人的 共同教会” 的原则， 自愿组成教会， 自选牧师， 自行管 理， 取消教会的等级制度， 强调信徒的平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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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价值观之清教主义根源
刘 智
深圳 !"#$%$） （深圳大学文学院， 广东 摘
《独立宣言》 布了 ， 以一场英勇的战争结束了英国的 统治，也同时结束了君主制，宣告现代共和制的诞 生，形成了美国独具特色的民主制度，尊崇民主自 由、人人平等的信条也成为美国人价值体系的一个 重要方面。
清教主义塑造了美国人 勤俭致富的民族性格
早期的一些欧洲教徒认为，得到上帝认同和保 佑的人们也许可以通过现世中所获取的物质上的成 功得到认同，美国的清教徒则将获得物质财富与上 帝的恩宠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如 !,&& 年 - ・ “神与富 .・罗伦斯 # -/0123 ./44/56 7589:;<: $ 宣布： 裕的人在一起……物质的成功使这个民族的个性更 讨人喜欢， 更充满快乐， 更利己和更像基督。”) , * 北美清教徒将物质财富与上帝恩宠联系在一起 的观念来源于加尔文的世俗职业神圣论。加尔文主 张上帝对人的获救有绝对自由权，但人可以通过在 尘世职业上的成就以获得受到上帝恩宠的确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