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口流动与城镇化格局变动趋势研究

注： 数据来源于《 中国 １ ９ ９ ０年人口普查资料》 、 《 中国 ２ ０ ０ ０人口普查分县资料》 和《 中国 ２ ０ １ ０人口普查分县资料》 。
２ ． 城市人口继续向东部沿海省区集中 从总体看， 中国的城镇化发展呈现“ 由东向西梯次降低” 的空间分布格局， 集中表现为中国东部省区的城镇化 水平普遍较高且对中国城镇化的贡献率显著高于其他经济区。由图 ２可知， 中国东部省区的城镇化水平普遍较 高， 上海、 北京和天津的城镇化率一直稳居前三位。２ ０ １ ０年， 中国城镇化率超过 ５ ０ ％的 １ ２个省区中属于东部地区 的有 ７个， 除上述三个直辖市外， 还有广东（ ６ ６ ． １ ７ ％） 、 浙江（ ６ １ ． ６ ４ ％） 、 江苏（ ６ ０ ． ２ ２ ％） 、 福建（ ５ ７ ． ０ ９ ％） ； 东北三 省区的城镇化率全部高于 ５ ０ ％， 城镇化率最高的是辽宁（ ６ ２ ． １ ５ ％） ， 其次是黑龙江（ ５ ５ ． ６ ６ ％） 、 吉林（ ５ ３ ． ３ ６ ％） ； 中 部省区的城镇化水平比较平均， 集中在 ４ ０ ％～ ５ ０ ％， 最高的是湖北（ ４ ９ ． ７ ０ ％） ； 西部省区的城镇化水平普遍不高 且省区间差距较大， 内蒙古（ ５ ５ ． ５ ３ ％） 和重庆（ ５ ３ ． ０ ３ ％） 的城镇化率均超过 ５ ０ ％， 其他省区的城镇化率均在 ５ ０ ％ 以下， 西藏的城镇化率全国最低， 仅为 ２ ２ ． ６ ７ ％。 从图 ３ 发现， 中国东部地区的城镇化率增速最快， １ ９ ９ ０ ～ ２ ０ １ ０ 年增长 ３ ４ ． ５ ５ ％， 东北部地区的城镇化水平总体高于中 ７ ７
经济与管理研究（ ２ ０ １ ３年第 １ 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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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２ １ ９ ９ ０～ ２ ０ １ ０年中国各省区城镇化率水平及变化
注： 重庆直辖市设立与 １ ９ ９ ２年， 故１ ９ ９ ０年“ 四普” 时缺少重庆数据。
中国人口流动与城镇化格局变动趋势研究
— —基于“ 四普” 、 “ 五普” 、 “ 六普” 长表数据的比较分析 —
纪 韶 朱志胜来自百度文库
内容提要 文章利用历次人口普查数据分析了 １ ９ ９ ０～ ２ ０ １ ０年中国城镇化格局变化及趋势演变， 并就城镇化
格局的合理性及变动成因展开探讨。研究结果表明： 当前中国的城镇化正处于大城市主导的快速推进阶段， 并在 未来一段时期内仍会持续； 但城镇化的速度会由于中国农村可流动人口减少而有所减缓。１ ９ ９ ０～ ２ ０ １ ０年中国城镇 ０ ０万人以上的大城市。齐普夫指数 化格局由分散趋向集中。城镇人口集中趋向东部沿海省区、 典型城市群以及 １ 测算结果证实了以 ２ ０ ０ ０年为时间节点的中国城镇化格局由分散化向集中化的转变， 目前中国城镇化格局正朝着合 理化方向发展， 但七大区域之间存在显著差异。人口流动尤其是跨省跨地区的人口流动是引致中国城镇化格局变 动的主导力量， 城镇化速度与人口流动速度同步。 关键词 城镇化格局 人口流动 齐普夫指数
西部地区且最为稳定。１ ９ ９ ０ ～ ２ ０ １ ０ 年东部地区集聚了全国 ７ ０ ％以上的城镇人口， 城镇化贡献率显著高于其他经济区且 不断上升， ２ ０ １ ０ 年东部地区的城镇化贡献率达 ４ ５ ． １ １ ％。中部和西部地区的城镇化贡献率稳定在 ２ ０ ％～ ２ ５ ％水平， 东北 部地区的城镇化贡献率最低且持续下降， 从１ ９ ９ ０ 年的 １ ８ ． ０ ２ ％下降到 ２ ０ １ ０ 年的 ９ ． ４ ３ ％。
１ ． 中小城市主导下的城镇化稳步发展阶段（ １ ９ ７ ８～ １ ９ ９ ５年） 中小城市主导下的城镇化稳步发展阶段的最大特征在于政府对城镇化发展的主导作用， 表现为以经济建设 为中心的一系列经济改革政策的制定和实施， 如农村土地制度改革及 ４个经济特区、 １ ４个沿海开放城市和 ３个沿 海经济开发区的设立等。该阶段中国的城市发展方针是“ 控制大城市规模， 合理发展中等城市， 积极发展小城 ９ ７ ８～ １ ９ ９ ５年， 中国城镇化率从 １ ７ ． ９ ２ ％ 上升至 ２ ８ ． ５ １ ％， 年均提 市” ， 中小城市主导着中国城镇化的稳步发展。１ 高约 ０ ． ６ ２个百分点， 年均增加城镇人口 １ ０ ５ ５万人。 ２ ． 大城市主导下的城镇化快速推进阶段（ １ ９ ９ ５～ ２ ０ １ ０年） １ ９ ９ ５年以后， 中国城镇化进入大城市主导的快速推进阶段， 城镇化率总体提高 ２ ０ ． ９ １个百分点， 年均提高约 １ ． ３ ９个百分点， 年均增加城镇人口 ２ １ ２ ０万人。１ ９ ９ ５～ ２ ０ １ ０年， 中国的改革开放在全国铺开， 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全 面深化， 成为推动城镇化的主要动力。城镇化逐渐上升为国家战略， 城镇化发展方针转变为“ 坚持大中小城市和 小城镇协调发展， 积极稳妥推进城镇化” 。 值得注意的是， 未来中国城镇化发展仍将快速推进， 但由于中国农村可流动人口减少以及经济发展增速放 ７ ６
２ ， ３ ］ ， 因此很难准确度量真实的人口规模及分布。已有研究对于城市人口的度 量 计的可操作的权威统一口径 ［
收稿日期： ２ ０ １ ３－ １ ０－ ２ ５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 中国失业预警理论模型的完善和应用研究” （ ０ ９ Ｂ Ｊ Ｌ ０ ２ ０ ） ； 国务院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招标课题（ ５ １ ） 作者简介： 纪 韶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劳动经济学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劳动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 经济学博士， 北京， １ ０ ０ ０ ７ ０ ； 朱志胜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劳动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 Ｆ ２ ４ １ ． ２ ２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 ０ ０ ０－ ７ ６ ３ ６ （ ２ ０ １ ３ ） １ ２－ ０ ０ ７ ５－ ０ ９
问题提出及文献述评 一、
城镇化指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不断上升的过程。国家统计局最新数据显示， ２ ０ １ １年， 中国城镇化率首次超 过５ ０ ％， 达５ １ ． ２ ７ ％ 。根据发达国家城镇化发展经验， 未来 ２ ０年中国城镇化率至少还有 １ ５～ ２ ０个百分点的提升
１ ］ 。然而事实上， 城镇化推进所带来的城镇人口的增加并不会均匀分布于各个城市， 由此必然带来不同省区 空间 ［
和区域之间城镇化格局的差异和变化。当前中国的城镇化正处于快速推进阶段， 并在未来一段时期内延续， 但城 镇化的速度会由于中国农村可流动人口减少而有所减缓， 未来应更多地注意中国城镇化的格局变化以及不同区 域间的水平差异。了解中国城镇化发展水平和格局的现实特征及发展趋势， 对制定合理的产业布局政策及基础 设施规划， 协调人口与经济、 人口与社会以及人口与环境等关系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已有的研究较少关注中国城镇化格局的变化， 主要原因在于目前中国尚没有对于城乡划分及城市人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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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 采用两类数据， 一类是利用《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中“ 市辖区人口” 数据 ［ ， 该指标忽略了城市辖区内存在的农 ５ ］ 村社区， 导致高估城市的真实规模； 另一类通过“ 城市非农业人口” 来度量 ［ ， 但由于该指标的统计口径是户籍
分散到集中： 中国城镇化格局变动趋势及规律 二、
（ 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镇化发展历程及阶段 依据中国城镇化内在属性及国家城镇化政策导向， 可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镇化发展分为两个阶段（ 见图 １ ） 。
图１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镇化发展历程阶段划分
数据来源： ２ ０ １ １年《 中国统计年鉴》 。
劳动经济
缓， 未来中国城镇化发展速度会减缓， 这种趋势已在外向型经济发达的浙江和江苏等沿海省区显现。 （ 二） 中国城镇化格局变动趋势及规律 １ ． 城市人口呈现向大城市集中趋势 １ ９ ９ ０～ ２ ０ ０ ０年， 中国城市人口增加了 ５ ３ ５ ９ ． ８ ５万人， 而２ ０ ０ ０～ ２ ０ １ ０年的 从中国地级以上城市人口绝对数看， 新增城市人口是 １ ９ ９ ０～ ２ ０ ０ ０年的 ２ ． ６ ５倍， 为１ ４ ２ １ ６ ． ９ ７万人（ 见表 １ ） 。１ ９ ９ ０～ ２ ０ ０ ０年， 中国 ５ ０万人以下的小城 市和中小城市合计新增城市人口 １ ２ ９ １ ． ９ ４万人， 占到全部新增城市人口的 ２ ４ ． １ １ ％ 。１ ０ ０万人以上的特大城市和 超大城市的城市人口合计增加 ２ ９ ３ ６ ． ２ １万人， 占比 ５ ４ ． ７ ８ ％ 。而 ２ ０ ０ ０～ ２ ０ １ ０年中国小城市和中小城市的新增城 ． １ ％， 为１ ３ ． ８ ９万人， 小城市的城市人口在“ 六普” 净减少 ４ ６ ５ ． ３ １万 市人口合计仅占全部新增城市人口总数的 ０ ０ ０ ０～ ２ ０ １ ０年， 中国特大城市和超大城市的新增城市人口分别为 ３ ４ ９ ２ ． ４ ９万人和 ９ １ １ ２ ． ８ ３万人， 占全部城市 人。２ 新增城市人口的 ２ ４ ． ５ ７ ％和 ６ ４ ． １ ０ ％。新增城市人口中的 ８ ８ ． ６ ７ ％ 集中到了特大城市和超大城市， 城市人口向大 城市集中的趋势明显。 事实上， １ ９ ９ ０～ ２ ０ １ ０年不同类型城市数量的变化也反映中国城镇化格局的变动。１ ９ ９ ０～ ２ ０ ０ ０年， 中国新增 ５个， 其中小城市和中小城市新增了 ９个和 ４ ０个， 合计占新增城市总数的 ６ ５ ． ３ ３ ％ 。特大城市和 地级以上城市 ７ 超大城市仅分别新增 ５个和 ４个。而 ２ ０ ０ ０～ ２ ０ １ ０年， 中国小城市数量较 ２ ０ ０ ０年减少了 ３ ６个， 中小城市也仅新增 ６个。与此同时， 中国特大城市和超大城市的新增总数分别为 ２ ０个和 １ ２个。可见， １ ９ ９ ０～ ２ ０ １ ０年， 中国城市人口 分布呈现向大城市集中趋势， 相应的， 中国城市体系也经历了由扁平到集中的变化， 大城市规模经济效应和集聚 经济作用得到有效发挥， 城市体系得以优化。
人口， 不包括城市中的流动人口， 从而低估了城市的真实规模。鉴于此， 本文使用人口普查数据进行 度量， 由 于人口普查的统计口径是城市常住人口， 故能避免使用“ 城市非农业人口” 造成的规模低估。同时， 人口普查 提供了城市街道人口、 城市城镇人口和城市常住人口等不同口径的基础数据， 基本准确度量了城市真实的人 口规模。
表１ １ ９ ９ ０～ ２ ０ １ ０年中国地级以上城市数量和人口规模分布
城市数量（ 个） 城市类型 小城市 中小城市 大城市 特大城市 超大城市 划分标准 １ ９ ９ ０年“ 四普” ２ ０ ０ ０年“ 五普” ２ ０ １ ０年“ 六普” １ ９ ９ ０年“ 四普” ２ ０ ０ ０年“ 五普” ２ ０ １ ０年“ 六普” ２ ０万人以下 ２ ０～ ５ ０万人 ５ ０～ １ ０ ０万人 １ ０ ０～ ３ ０ ０万人 ３ ０ ０万人以上 合 计 ５ １ ７ ５ ３ ６ ２ １ ５ １ ８ ８ ６ ０ １ １ ５ ５ ３ ２ ６ ９ ２ ６ ３ ２ ４ １ ２ １ ７ ５ ４ ６ ２ １ ２ ８ ７ ６ ６ ０ ． ６ ８ ２ ５ ２ ７ ． ８ ７ ２ ３ ８ ５ ． ７ ２ ３ ３ ８ ５ ． ８ ４ ２ ４ ５ ６ ． ０ ８ １ １ ４ １ ６ ． １ ９ ８ ０ １ ． ０ ２ ３ ６ ７ ９ ． ４ ７ ３ ５ １ ７ ． ４ ２ ４ ４ ０ ８ ． ５ ４ ４ ３ ６ ９ ． ５ ９ １ ６ ７ ７ ６ ． ０ ４ ３ ３ ５ ． ７ １ ４ １ ５ ８ ． ６ ７ ５ １ １ ５ ． １ ８ ７ ９ ０ １ ． ０ ３ １ ３ ４ ８ ２ ． ４ ２ ３ ０ ９ ９ ３ ． ０ １ 人口规模（ 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