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王府建筑组群构成特点_耿威

的康亲王府。中间是空府，曾经为巽亲王府（礼亲王老府），此一支爵于顺治
１６ 年被废。乾隆 １５ 年，乾隆第一子永璜卒，追封定亲王，其第一子绵德袭定 亲王，此处后成为定亲王府，而西侧的承恩府位置后来一直归定亲王府所有。 １ 参见《北京传统文化便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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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是其弟豫亲王多铎的府邸，面积也不算大。相比之 根据档案记载，拟将２００间房以上的正所收回作为荣安
关系，没有硬性的规定，但是亲王和
郡王之间的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
需要提到两个相反的例子：睿
亲王老府和愉郡王府（涛贝勒府）。
睿亲王是清初的八大世袭罔替
王爵之一，以目前认为的他的府邸
范围——普度寺来看，占地面积在
亲王级别中算是很小的。笔者认为
有两因素可以考虑：一是因为废弃
已久，遗迹难考，很可能原来王府的
图 １ 礼亲王府原始范围示意（乾隆京城详图）
沈阳的故宫有明显的继承关系。
根据沈阳故宫的样式雷图档（图 ３），可以看出在
典籍中规定最为详细的王府中路建筑构成与其基本是
一致的。具体说有以下几点：
一．宫门不直接对外，而是通过一个前院与左右
阿斯门（在沈阳故宫为牌坊门，王府为门殿）和外部相
通。宫门前设石狮子，前院中有影壁和宫门相对（部分
王府保留有些影壁的设置）。前院中有档房等事务部门
王府等王府在此处则没有明
显的高差变化。
四．沈阳故宫寝殿的功
能及其布置，以及殿前的神
杆的设置。这一点在王府建
筑中得到了完整的保留。同
样，北京的王府也在寝殿
（神殿）附近设有烟囱。
五．沈阳故宫的寝殿之
后是后罩房；王府的规制是
后罩楼，但是有很多王府也
采用后罩房的形式。
六．旁路建筑由垂花门
一类的小门进入，这一点是
说明：此时（乾隆１５年）最东面的府主是康亲王巴尔图（康良亲王杰书第五子）， 最西面的府主是贝勒承（永）恩（康良亲王杰书的曾孙，其祖父、父亲都是 康亲王爵的继承者，其后巴尔图袭爵），他于两年后继承康亲王爵，入主东面
范围要比普度寺大，还包括周边的地区。 二是睿亲王多尔衮入京之时还很年轻， 后来也没有子嗣，家庭成员单薄，造成府 邸不用占很大面积的事实。与其相似的
清代王府建筑组群构成特点
耿 威
一、清代王府建筑组群的规模
一般来说，大型的王府多出现在清代早期，典型
从清代典籍中关于王府建筑制度的描述我们可以 是庄亲王府和郑亲王府，礼亲王府的面积也应该不只
看出，规定着重强调了中路建筑的形制，以及建筑装饰 是后来的规模。根据代善的特殊地位，入关后的府邸决
方面的限制，但是对于王府的其他组成部分，没有详细 不应逊于郑亲王府、承泽亲王府，而巽亲王府（礼亲王
有时候只是上缴主要的一两路建筑；而对于现有“房 看出王府边界一直在扩大之中。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
源”不敷使用的情况，也会向周围征地和购买民宅。前 其他王府可能由于府主的政治地位和财力的变化会存
者的实例为 亲王府的变迁，后者的实例为庆亲王府 在同样的情况。
到恭亲王府的变迁。
亲王府在乾隆京城详图上看有四路建筑，两侧
的规定。即使是对于中路建筑，虽然对建筑的开间数做 老府）——定亲王府的范围与规模实在不相应。所以一
出了规定，但是单位开间大小的不同、以及建筑布置紧 些学者怀疑代善所居的礼亲王老府，应包括今大酱房
凑与疏朗的差别，依然会千万不同的建筑体量和空间 胡同以北，颁赏胡同以南，西四南大街以东、西黄城根
效果。实际情况是，清代的王府无论是从建筑群占地面 北街以西之广大范围，巽亲王府仅其一部分而已。如
三、档案实例：醇亲王的三座王府
在晚清的历史上有三座醇亲王府，
依次是：
醇亲王南府——前身是荣亲王府，
后上缴国家作为潜龙邸和醇亲王祠。
醇亲王北府——前身是成亲王府， 后成为潜龙邸，但是一直居住到清末。
图 ４ 醇亲王南府 国图藏样式雷图档 编号 １５０－０１１
摄政王府——清代建设的最后一座王府，从未入
府邸成为醇亲王祠和潜龙邸以后，进行了修缮和
积和房屋间数，还是具体的某个建筑和院落空间，都体 此，就不难解释礼王府后裔的小府多在此范围内及周
现出很大的差别。从另一个角度讲，也体现出王府建筑 近地区［１（］ 图１）。
为了适应不同的政治、经济、社会需要和场地的制约，
清代初期王府的占地面积差别较大。如果考量始
有很大的灵活性和可变通的特点。
封王的爵位不难发现，占地广大的是亲王府，而小的则
（图 ４），府邸的主体部分非常规整，三路建筑主次分 明：中路空间开阔，节奏张弛分明，东西两路面宽相对 略窄，均衡中又有对称，东路的南部有服务人员用房和 家庙，西路南部是带有园林性质的书房，后部都是居住 建筑。狮子院开敞宏阔，主入口的东阿司门前有八字影 壁，行马也有标出。西侧花园面积不逊于府邸主体，可 以从图上看出，其中的造景手法丰富多样。要注意的是 府邸东南和南侧的院落，这些院落应该包括马厩、王府 属官、护军和杂役使用的院落。根据常识判断，东面的 院落临近出入的东阿司门，应该是马厩。因为府邸主体 除了狮子院以外，其他建筑都在宫门以内，因此，王府 属官、护军和杂役使用的附属院落也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又由同一个王爵将它们联系起来。可以透过这三 现状图比对，可以判断这次加建实施了，但是目前只留
座醇亲王府，解读清代王府的共性与个性。当然，由于 下最南侧的一座三开间的宫门。从全局来看，王府的主
这三座王府属于同一个王爵，不可避免的共性要多于 体风格和南府很一致，尤其是中路的空间关系和南府
其他王府；也正由些，可以看出即使是同一个王爵，在
正殿设配楼，但是有的王府只设配殿。）
同时建设的王府在形制和规模上和沈阳故宫也是有相
三．沈阳故宫在后殿的位置是一座方形平面的楼 当差距的。但是当清朝统治者逐鹿中原，成为天下共主
——“凤凰楼”。这和王府后殿的形制要求不一样。但 之后，皇帝进入紫禁城，而亲郡王按照沈阳故宫的规模
是可以看出，从后殿前开始建筑群的地面有很大的抬 营建府邸，对于早就接受汉族文化的清代统治者来说，
相似的。不同的是，沈阳故
宫旁路建筑没有像北京王府
那样是四合院的模式。
七．沈阳故宫的西路建
有庭院式戏台，与醇亲王北
府的戏台（已不存）样式类
似。清代王府内建戏台的渊
源可以从沈阳故宫算起。
如果将北京故宫——沈
阳故宫——北京王府做一个
比对，会发现它们之间的阶
梯关系。相比之下，沈阳故
宫更偏向于王府的一边，它
的形制规模都更接近于王府
他府邸广阔的原因之一。
才一并交给庆亲王居住。（庆亲王与公主如何分住和
府邸一直没有明确记载，目前专家只是推论公主住在
附表：几座亲郡王府的占地面积
东路，庆亲王住中西两路，但是以实际
亲王府
最宽（ｍ ） 最深（ｍ ） 郡王府
最宽（ｍ ） 最深（ｍ ） 上的规模是否能住下一位深受宠爱的公
睿亲王府 ９６
１２３
郑亲王府 １９２
１．王府占地规模的一般规律
是郡王府。其中端重亲王和敬谨亲五的府邸规模明显
只是郡王级别，考察他们的爵位，在
顺治初年（即清军在北京驻扎下来
的时间）都是郡王，后来虽被晋封亲
王，也都被承袭者失去，这样就不难
理解了。以后各时期王府的占地情
况与初期的相同。可以认为，府邸的
面积根据实际“房源”的情况可以灵
活，和分府的王爵的地位有一定的
下，其他的世袭罔替王爵的亲王们家庭庞大，子孙繁 公证的府邸，同治八年三月，钦定将勋贝子府赏给荣安
盛，府邸广阔也就不难理解了。
公主，七月，内务府档案记载说，绵勋本人奏请将西所
愉郡王府即后来的涛贝勒府，如果以后来涛贝勒 一并呈交，随即同样纳入荣安公主府的范围［２］。整个过
的府的占地面积来看，不逊于亲王府。考察乾隆京城 程说明 亲王府的消失是个逐渐减小的过程，并最终
高，这种情况在沈阳王府中也可以看到。同时也反映在 也是“礼所应当”的。
北京较早的王府——克勤郡王府。根据样式雷图和现
２．北京王府的组成部分
状，可以肯定在醇亲王南府、北府和为末代醇亲王建造
为了更加明晰的分析清代王府建筑构成，本文将
的摄政王府中也都有这样一
个高差。在摄政王府的图
中，用“泊岸”来特别标明
这一高差。而像恭王府、钟
２２９
诚亲王新府 １０８
２１６
恒亲王府 １９１
３００
愉郡王府 １７８ 克勤郡王府 １８７ 顺承郡王府 １３１
２５０
主和一位亲王是值得考量的。）尔后府
１２５
１７０
邸又赏赐给恭亲王奕 居住，根据同光
间重摹《乾隆京城全图》和杨乃济先生
的考证，此时恭王府不包括后来的花园 说明：此表的数据根据城建档案馆提供的五三年测绘图，由作者估算。
部分，在恭亲王自己的文集中也明确显
２．王府占地规模的变迁
示他在府邸北部大力营建了花园，这说明应该不是在
实际上王府的具体占地范围是有弹性的，并一直 赏给府邸时同时拥有的花园［３］。后来他在府邸北面又营
随着历史在进行变迁。这种变迁可能是缩小也可能是 建了别邸鉴园，确切地说，鉴园也应算恭亲王府的一部
扩大，比如：一处府主爵位已经不符的王府上缴宅邸， 分。从庆亲王开始入住，到最后恭亲王府的规模，可以
二、清代王府建筑组群的组成部分
还有附属的小院。根据第一历史档案馆的资料，当 亲
１．北京王府和沈阳故宫的同构性
王后裔贝子绵勋为府主时，该府只有原府最东面的两
正如专家们指出的，清代的王府建筑构成遵循我
路，其中正所正是亲王级别的四重绿琉璃瓦院落。西边 国传统建筑文化中“前朝后寝”的制度。但是说到具体
的两路可能早就被收回，或者由家庭的其他支系使用。 形制的源流，应该注意到清代的王府和清军入关前在
亡了。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它清朝历史上规模最大规格 狮子院内，关闭了新宫门，仍旧从东阿司门出入。
最高的王府。它是为摄政王醇亲王准备的。在这之前醇
醇亲王北府 目前发现的 醇亲王北府的样式雷图
亲王的两座王府，也有相关的样式雷图档，这就为我们 是两张府邸西侧的局部（图 ５），从图上看，可能一次
提供了一个生动的实例——它涉及三座不同的王府， 是西路部分的修缮，一次是西路更西侧的加建方案和
府主的地位和府邸的地理位置变化时，王府的建设有
详图》可以看出，最初愉郡王府邸的面积并不大。没有 全部收回。
找到依据表明府邸在什么时期扩大，但是可以知道末
恭王府最初为权臣和 的府邸（图 ２）。和 府邸
代府主载涛是光绪皇帝的亲兄弟，虽然仅仅是一个贝 籍没后，将其一部分给庆亲王永 居住，另一部分保留
勒，但是历史上在清廷的政治地位很重要。可能这也是 给公主与驸马丰绅殷得（和 之子），直到公主去世后
所谓王府的附属部分是指上面提到的王府主体部 分之外，同样属于该王爵拥有者的使用的房屋和地产 （当然，他所拥有的用于经营和取利的产业不包括在 内）。这些部分包括马厩、家庙、冰窖、 其他居住房产（别墅、别邸）等，设在 王府的隔壁或者并非相邻但是不远的地 方。别墅一般是指在西郊的赐园。总之， 这部分建筑常常不在所谓的“王府”范 围内（也有例外），但是也应该属于更广 泛意义上的“王府”范畴，因为也是用 于王爵拥有者日常生活或祭祀用途的房 产。
住。
改建，其中的主要内容为中路建筑换成黄琉璃瓦，以及
国家档案馆所藏样式雷图档中有关王府建筑的部 将狮子院的倒坐房改建成宫门，将原宫门的狮子挪到新
分，资料最丰富的是最晚近的一座王府——位于中海 宫门外，并在新宫门外建了八字影壁，对面也有影壁［４］。
的摄政王府。这座王府的主人还没有入住过，清朝就灭 解放后府邸前半部分归音乐学院使用，又将狮子迁回
的设置。
图 ２ 同光间重摹《乾隆京城全图》之恭王府周围部分
选自杨乃济《谈恭王府》文中说此摹本与原本的唯一区别 即是恭王府部分
２ 详见《 亲王府、荣安公主府和勋贝子府》杨乃济 载《北 京 史 苑 》（ 第 二 辑 ）
３ 参见《谈恭王府》杨乃济 载《故宫博物院院刊》１９８０ 年 第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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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正殿前设有月台，两侧是翼楼。（按典籍王府 来说也是地方政权，并且建设时间比较短。在沈阳与之
——除了宫门东侧的太庙是
王府不具备的以外。
其实在沈阳的故宫就是
一个藩王宫殿的级别，因为
当时清朝政权对于整个中国
图 ３ 沈阳故宫 国图收藏样式雷图档 编号 １５０－００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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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建筑分为王府主体建筑和附属部分来探讨。 所谓的王府主体建筑一般是我们看到的“某某王
府平面图”上表现的部分。主要部分有位于中部的“中 路”即典籍中详细规定的主体建筑——大门、正殿、后 殿、后寝、后罩楼（或后罩房）——的一路，这一路的 建筑性质偏重于封建礼制和等级的表现，多用于仪式 的举行和各种正式的场面。还有位于两侧或一侧的旁 路建筑，主要用于居住者的日常生活起居。有的王府还 有附属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