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谈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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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飞宇

愚昧是什么?愚昧是一种特殊的知识。愚昧是一种当时令人绝望而事后让人发笑的知识。

我经常告诉我的儿子,无论多大的事情,哪怕这件事看上去远远超出了你的能力,你都不要惧怕它。“不可能”时常是一个巍峨的假象。在它启动之后,它一定会产生顽固的、取之不尽的、用之不竭的惯性,你自己就是这个惯性的一部分。只要你不停息,“不可能”只能是“可能”,并最终成为奇迹。

最后说两句:

一、有人问我,如何成为一个作家?我说,坚持写30年,不要停止;

二、我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我最大的、最可以依赖的才华是耐心。

在水上行路的人都有流水一般的耐心。水从来都不着急,它们手拉着手,从天的尽头一直到另一个尽头。

汪曾祺《捡石子---当代作家选集丛书》

《回到现实主义,回到民族传统》这可以说是我的文学主张。我说我说说的“现实主义”是能容纳各种流派的现实主义。现实主义不应该排斥,拒绝非现实主义。现实主义作品,或多火烧,都要掺进一点非现实主义的成分。这样的现实主义才能吸收一点新的血液,获得升级。否则现实主义就会干枯,老化,乃至死亡。但是我的作品的本体,是现实主义的。。。我所用的方法,尤其是语言是平易的。我的小说基本上是直叙。偶有穿插,但是还是脉络分明的。我不想把时间程序弄的很乱?有这个必要吗?我不大运用时空交错。我认识小说是第三人称的艺术。小说如果出现“你”,只能是接受对象,不能作为人物。“我”作为读者,和作品纵有个距离的。不管怎么投入,总不能变成小说中应该用“他”来称呼的人物,感觉到他的感觉。这样的做法不但使读者眼花缭乱,而且阻碍读者进入作品。。。修辞立其诚,对读者要诚恳一些,尽可能写的老实一些。

。。。似乎有所开悟:作品的空灵,平实,是现实主义,还是非现实主义的,决定于作品所显现的生活。生活的样子,就是作品的样子。一种生活,只能有一种写法,这样,一个作品才能多样化。《天鹅之死》的跳芭蕾舞的演员和天鹅,本来是两条线,只能交织着写。《小芳》里的小芳,是一个真人,我只能直叙其事。虚构,想象,夸张,我觉得都是不应该的,好像都对不起这个小保姆。

《汪曾祺》文集自序

小说

得有思想性。

小说当然要有思想。我认为,思想是小说首要的东西。但是必须是作者自己的思想,不是别人的思想。一个小说家对雨生活要有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思索,自己的独特的感悟。对雨生活的思索是十分重要的,要不断地思索,一次必一次更深入的思索。一个作家于常人的不同,就是对生活思索的更多一些,看的更深一些。

《回到现实主义,回到文学传统》

我这几年比较注意传统文学的继承问题。我自小接触的两个老师对我的小说是很有影响的。中国传统的文论,画论是很有影响的。。归有光。每天读一篇桐城派的文章。桐城派是中国古文的集大成者。不能完全打倒。他们讲文气贯通,注意文章怎样起怎样落,是有一套的。中国散文在世界上是独特的。“气韵生动”是文章内在的规律性的东西。。。年轻人只从翻译小说,现代小说来学习写小说,忽视中国的传统的文艺理论,是太可惜了。

《道是无晴却有晴》

生活是第一位的。有生活,就可以头头是道,横写竖写都行;没有生活,就会捉襟见肘,或者,瞎编。

作品的主题,作者的思想,在一个作品里,必须具体化为对于所写人物的态度,感情。

对于人或者事的态度,感情,大概有这么三种表达方式。一种是“特别的说出”。作者唯恐标人不理解,在叙述,描写中拼命加进一些感情色彩很重的字样,甚至跳出事件外面,自己加以评述,抒情,发议论。一种是尽可能地不动声色。许多西方现代小说的作者就尽量不表示对于所写人物,事情的态度,非常冷静。比如海明威。我是主张作者的态度是要让读者感觉到的,但是只能“流露”,不能“特别的说出”。作者的感情,态度最好融化在叙述,描写之中,隐隐约约,存在于字里行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小说笔谈》

倾向性不要特别说出。

怎样表现倾向性?中国的古话说的好:字里行间。

《小说创作随谈》

第三我谈谈结构技巧问题。。。他讲了一句话,对我的整个写作是很有知道作用的。“要贴到人物来写”这是什么意思?以我的理解,一个是他对人物很重视。我觉得在小说里,人物是主要的,或者是主导的,其他各个部分是次要的,是派生的。当然也有些小说不写人物,有些写动物,但那实际上还是写人物;有些着重写时间;有些小说甚至也没人物,也没时间,就是写一种气氛,那当然也可以,我过去也十堰过。但是我觉得,大量的小说还是以人物喂猪,其他部分如景物描写等等,都还是从人物中派生出来的。现在谈我的第二点理解。。。我认为第二册鞥意思是指作者和人物的关系问题。作者对人物是站在居高临下的态度,还是和人物站在平等地位的态度?我觉得应该和人物平等。当然,讽刺小说除外,那一般是居高临下的。因为那种作品的人物是讽刺的对象,不能和他站在平等的地位。但对正面人物是要有感情的。沈先生说他对农民,士兵,手工业者怀着“不可言说的温爱。”我很欣赏温爱这两个字。他没有用“热爱”而用“温爱”表明与人物稍微有点距离。即使写坏人,写批判的人物,也要和他站在比较平等的地位,写坏人也要写的是可以理解的,甚至还可以有一点“同情”。这样,这个坏人才是一个活人,才是深刻的人物。作家在构思和写作的过程中,大部分时间要和人物融为一体。我说大部分时间,不是全过程,有时要离开一些,但大部分时间要和人物贴的很紧。人物的爱了就是你的爱了。不管叙述也好,描写也好,每句话都要从你的肺腑中流出,也就是从人物的肺腑中流出。这样紧紧地贴着人物,你才会写的真切,而且才可能在写作中出现神来之笔。第三,沈先生所谓“贴到人物写”我的理解,就是写其他部分都要附丽于人物。比如说写风景也不能于人物无关。风景就是人物活动的环境,同时也是人物对于周围环境的感觉。风景是人物眼中的风景。大部分时间要用人物的眼睛去看风景,用人物的耳朵去停声音,用人物的感觉去感觉周围的事件。你写秋天,写一个农民,只能是农民感觉的秋天。如果贴着人物写景物,那么不直接写人物也是写人物。我认为“气氛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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