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燮《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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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

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

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实用版】目录一、引言二、叶燮《原诗》的研究背景和意义三、叶燮的诗歌创作主张四、叶燮对诗歌创作主体、客体的看法五、叶燮的诗歌批评论六、叶燮《原诗》的历史贡献七、结论正文一、引言叶燮的《原诗》是我国文艺理论史上一部具有重要地位的诗歌理论专著,它不仅继承了前代的诗学理论,还对明清时期的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本文将对叶燮《原诗》中的诗歌创作论进行探微,以期对现代诗歌创作和理论研究提供借鉴和启示。

二、叶燮《原诗》的研究背景和意义叶燮是明末清初著名的文学理论家,他的《原诗》是在批判明末清初诗坛教条主义、复古主义风气和形而上学思想方法的基础上创作的。

在这部书中,叶燮系统地阐述了自己的诗歌理论,对诗歌创作的主体、客体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深入探讨。

同时,《原诗》还提出了一套比较完整的美学体系,标志着我国古典唯物主义美学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三、叶燮的诗歌创作主张叶燮主张诗歌创作应当抒写性情,反对模拟,并认为诗歌创作是诗人的才、胆、力与客观事物的相互作用。

这一主张对后世的诗歌创作产生了重要影响,使得诗歌创作更加注重表达诗人的真实情感和个性。

四、叶燮对诗歌创作主体、客体的看法叶燮认为诗歌创作主体应当具备才、胆、识、力等素质,这四种素质相互作用,共同决定了诗歌创作的水平。

而诗歌创作的客体则包括自然之理、事、情,以及社会现实等。

叶燮强调,诗歌创作应当在客观事物的基础上,发挥诗人的主观创造力,创造出既具有审美价值又具有现实意义的诗歌作品。

五、叶燮的诗歌批评论叶燮的诗歌批评论以流变为中心,强调诗歌创作和批评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变化和发展的过程。

他认为诗歌批评应当关注诗歌作品的内在规律和特点,而不是仅仅关注诗歌的形式和技巧。

同时,叶燮还提出了一种以境为中心的艺术审美批评形态,这一观点对后世的诗歌批评产生了重要影响。

六、叶燮《原诗》的历史贡献《原诗》在诗歌理论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它扬弃了前代诗学的精华,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自己的学说,对诗学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叶燮(约720年-780年),字宣南,唐代文学家。

他的《原诗·内篇》是唐代文学中的经典之作,对于中国古典诗歌的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

在这部诗集中,叶燮展现了他丰富的想象力和对诗歌艺术的深刻理解。

本文将从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这一主题展开讨论,探讨叶燮的诗歌创作技巧和对诗歌艺术的独特见解。

叶燮在《原诗·内篇》中的作诗之法可以总结为以下几个方面:一、对形式的追求在叶燮的诗集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诗歌形式的追求和探索。

他不拘一格,既有律诗,又有词,更有曲子,甚至还有歌谣。

他以形式的多样性和变化性来寻求创新,使自己的诗歌更富有表现力和传播力。

叶燮的诗歌常常在结构上有所突破,不拘泥于传统的诗歌形式,而是大胆地进行创新和尝试,以求在表现主题和情感上更多样的呈现。

叶燮的诗歌以意境闻名,他对意境的追求和营造是他作为诗人的独特之处。

在《原诗·内篇》中,叶燮通过对自然景色、人生百态的描绘,营造出丰富多彩的意境,使读者在阅读诗歌的过程中,不仅能够感受到诗歌所表达的情感,更能够沉浸体验诗歌所营造的美好画面。

叶燮的诗歌通过对意境的追求,赋予诗歌以更深邃的内涵和更广阔的想象力,使诗歌得以超越时空的限制,成为永恒的艺术之美。

叶燮的诗歌以语言的优美而著称。

他善于运用优美的词藻和多样的修辞手法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使诗歌语言更加生动和富有魅力。

他的诗歌语言丰富多彩,既有古典的气息,又有现代的风采,展现了他对诗歌语言的深刻理解和执着追求。

叶燮通过对语言的追求,使自己的诗歌更具有表现力和感染力,使读者在阅读诗歌的过程中,能够深切地感受到诗歌所表达的情感和思想。

在叶燮的《原诗·内篇》中,还有一些其他的特点,例如对音韵的追求、对节奏的追求、对韵律的追求等等。

这些都是他作为诗人的独特之处,也是他诗歌创作的重要法宝。

叶燮的作诗之法,是一种全方面的追求,他不仅追求形式的完美,更追求意境的深刻和语言的优美,使自己的诗歌在古典诗歌中独树一帜。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叶燮的《原诗·内篇》是叶燮创作的一部诗集,有着独特的作诗之法。

下面就是我对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的理解。

叶燮的作诗之法是以“原”为核心。

他追求“原始”的诗意,倡导回归自然、回归本真。

他在诗中描绘了大自然的景色和人们的生活情感,表达了对自然和人性的热爱和感悟。

他在诗中描绘了山水、风花雪月等元素,通过感悟自然中的原始美,表达了自己对人生的独特见解。

叶燮的作诗之法注重“节制”。

他强调诗歌的宣泄能力,但又极其谨慎,追求真挚和内心深处的情感表达。

他善于运用诗歌形式的力量,将自己内心的冲动和感悟化为凝练的文字。

他不追求华丽的辞藻和炫技的修辞,而是以简洁明了的语言直接触动读者的心灵。

叶燮的作诗之法具有一定的思索性。

他通过对自然和人性的观察和思考,表达了对生活和人生的思索。

他的诗作中常常融入了一些哲理、思考和反思,以及对社会现象和人性问题的触动。

他通过诗歌的方式,引发读者的共鸣,唤起读者对于生活和人性的深层思考。

叶燮的作诗之法也体现了一种“超越”与“内化”的精神。

他追求透过自然的变化和人生的起伏,去探寻人性的深层、存在的真谛。

他试图将对自然和人生的触摸与自己的思想与感悟相结合,通过诗歌来传达对真实的渴望和追求。

他试图超越日常生活的琐碎与表象,通过诗歌来融入自然和宇宙的智慧与深度。

叶燮的作诗之法具有一种“共鸣”的力量。

他的诗作拥有一种独特的情感共鸣能力,能够触动读者的心灵。

他通过对自然的描绘,对生活的思考,对人性的探寻,表达了一种与读者共鸣的情感和思绪。

他的诗作不仅仅是作者自身的情感宣泄,更是一种与读者共同体验和共同探索的过程。

叶燮的《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是一种以“原”为核心,追求“原始”的诗意的创作方法。

他通过节制的手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和感悟,借助思索和超越的精神,引发读者的共鸣。

他的作诗之法独特而深邃,是值得学习和借鉴的。

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

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

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一、引言叶燮的《原诗》是我国古代文学理论史上的一部重要著作,对诗歌创作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全书共分为四个部分,分别从情感、灵感、艺术表现等方面论述了诗歌创作的规律和技巧。

本文将对《原诗》中的核心观点进行梳理,以期为现代诗歌创作提供一定的借鉴意义。

二、叶燮《原诗》的创作背景及其重要性叶燮(1646-1703),字子真,号简斋,清朝初年著名文学家。

他所处的时代,正是文学复古思潮与现实主义创作相互碰撞的时期。

《原诗》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完成的。

该书对后世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被誉为古代诗歌理论的瑰宝。

三、诗歌创作的核心观点1.情感论:叶燮认为,诗歌创作的源泉在于诗人的情感。

诗人通过抒发自己的情感,使读者产生共鸣。

这种情感并非泛滥的滥情,而是经过提炼、净化后的真挚感情。

2.灵感论:叶燮强调灵感在诗歌创作中的重要作用。

他认为,灵感来源于日常生活和自然景观,诗人应抓住瞬间的感悟,将其升华为诗歌。

3.艺术表现论:叶燮主张诗歌创作要注重艺术表现,通过独特的语言技巧和结构布局,使诗歌具有审美价值。

他提倡诗人在创作过程中,既要注重情感的表达,又要注重形式的优美。

四、诗歌创作的方法与技巧1.言辞选择:叶燮认为,诗人应在词语的选择上力求新颖、贴切,以表现诗歌的内涵。

他主张运用生动的描绘手法,使诗歌具有鲜明的形象性。

2.结构布局:叶燮强调诗歌结构的合理安排。

他认为,一首优秀的诗歌应具有清晰的起承转合,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感受到诗歌的韵律美。

3.审美意境的创造:叶燮主张诗人应在诗歌中创造意境,以达到抒发情感、启迪人心的目的。

他提倡运用象征、拟人等手法,丰富诗歌的内涵。

五、叶燮《原诗》对后世诗歌创作的影响《原诗》对后世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许多后世诗人,如杜甫、白居易等,都深受其启发。

他们对诗歌情感、灵感、艺术表现等方面的探索,都可见叶燮理论的影子。

六、结论叶燮的《原诗》是一部具有极高理论价值的诗歌创作论。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叶燮是中国南宋的一位著名诗人,他的诗歌以清新淡雅、情感真挚、意境深远而著称。

《原诗·内篇》是叶燮的代表作之一,其内篇部分包括了大量的诗歌作品,其中蕴含着丰富的作诗之法。

本文将从意境构筑、形象描绘、情感表达和语言运用等方面,探讨叶燮在《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

叶燮在《原诗·内篇》中独具匠心地构筑了丰富多彩的意境。

他善于从自然景物中汲取灵感,以静谧的山水、幽深的林木、晓夜的天空等丰富多样的意境内容,营造出了虚实相生、形神合一的意境氛围。

例如《山中问答》中“千寻峰麓锁青峦,影似悠悠侠客山。

耆老疑留沧浪客,千载云烟未可干。

”这是一首意境深远的诗篇,通过峰峦叠嶂和悠悠云烟的描绘,构筑了一幅千年沧浪客走过的画面,给人以无尽的遐想和意境的升华。

叶燮通过这样的意境构筑,使诗篇富有深远的内涵和极富张力的想象力,展现了他在作诗之法上的独到之处。

叶燮在《原诗·内篇》中通过精准的形象描绘,使诗歌的具体意象更加饱满生动。

叶燮善于捕捉自然界的微妙变化和人物的情感表现,巧妙地将它们融入诗篇之中。

例如《临江仙》中“目断残山天际西,樵人欲过吊杉溪。

涯飘西风基市暝,久别行人泪尽滋。

”这首诗通过对残山、吊杉溪和行人等形象的描绘,使整首诗歌充满了朦胧和离愁,读来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怀念和思念之情。

叶燮在作诗中善于化用形象,使诗歌的形象更加具体生动,生动地再现了自然风光和人物情感,这也是他在作诗之法上的一大特点。

叶燮的诗歌作品中还渗透着深邃的情感表达。

他对于生活、自然和人情的感悟融入了诗歌之中,展现了他对人生和世事的深刻体验和思考。

例如《荆南古韵》中“深深谷口风摇迥,离别客思几家乡。

鴈来鴈去余何在,多情秋夜思连廊。

”这是一首意境深远,情感真挚的诗篇,叶燮通过对孤鹭、迁客、怀乡等情感的抒发,展现了他对离别和思念的感慨,使诗歌充满了浓浓的离愁和怀念之情。

叶燮善于借助情感的表达,使诗歌更加具有感染力,打动人心,这也是他在作诗之法上的一大特色。

叶燮《原诗》的理、事、情论和才、胆、识、力论

叶燮《原诗》的理、事、情论和才、胆、识、力论

叶燮《原诗》的理、事、情论和才、胆、识、力论一、叶燮叶燮,字星期,号己畦,浙江嘉兴人,晚年定居吴江横山著书讲学,亦作吴江人,世称横山先生。

清初一位很重要的文学理论批评家,主要诗论著作是《原诗》,分内、外两篇,每篇内又分上、下两部分。

1.反对复古模拟和强调发展变化的“正变”他认为诗歌的历史发展过程都是由“正”而逐渐达到极致,然后就开始衰亡;于是又会有“变”。

新变使之兴盛,这是新的“正”。

这新的“正”又会逐渐由极盛而至衰,于是又会有新的“变”产生。

在这样的循环往复之中,一次比一次更高,文学就不断有新的创造。

2.推崇杜甫、韩愈和提倡“温柔敦厚”(1)他论唐代诗歌对宋人所尊崇的杜甫韩愈评价特别高,认为唐诗中杜甫为集大成者,韩愈为最杰出者,论诗歌的历史发展进程以宋诗为诗歌发展的最成熟、最全面、艺术水平最高的顶峰时期。

(2)他诗学思想的重要特点之一,是向儒家“温柔敦厚”的“诗教”传统之回归。

在充分吸收公安派注重真实抒发性灵反对模拟复古的前提下,力图把抒写性灵和诗教传统调和统一起来。

他的基本立足点是在“诗教”方面,但又不是固守传统,而是比较开明的,他对“诗教”的含义理解得比较宽泛,认为它可以结合不同时代的现实,而在具体内容上给以新的补充和发展,这和他主张“变”的思想是一致的。

“温柔教厚”的“诗教”也是随着时代的不同而有其不同的内容。

3.论诗歌的理、事、情三要素(1)他认为诗歌创作不外乎主体和客体两个方面,主体方面主要有才、胆、识、力四要素,而客体方面则有理、事、情三要素。

(2)作家内在的才、胆、识、力和外界事物的理、事、情相结合,于是就产生了文学作品,由于外界事物的理、事、情是各不相同的,而作家的才、胆、识、力也是千差万别的,因此文学创作没有一定的死法可依。

(3)认为天地间万物的构成,不外乎理、事、情三个方面。

事物的产生发展有其内在的规律,即“理”;在它发生之后,就表现为一定的、具体的“事”;而每一事物又有他自己特殊的情状,这就是“情”。

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

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

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实用版】目录一、《原诗》的背景和意义二、叶燮的诗歌创作论1.诗歌创作主体2.诗歌创作客体3.诗歌创作主体与客体的关系4.诗歌批评论三、《原诗》的历史贡献正文一、《原诗》的背景和意义叶燮的《原诗》是我国文艺理论史上一部具有重要意义的诗歌理论专著。

自《文心雕龙》以来,它被誉为最具逻辑性和系统性的诗学论著。

在明末清初的诗坛,教条主义、复古主义盛行,形而上学思想方法也颇为流行。

《原诗》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对这些风气进行了猛烈的批判,并提出了一系列具有创新性的诗歌主张。

二、叶燮的诗歌创作论1.诗歌创作主体叶燮认为诗歌创作的主体是诗人,他强调诗歌创作的客体理、事、情应该统合于诗人个体的隋。

诗人在进入审美领域后,应该将自然之理、事、虮隋与自己的胸襟相结合,创造出独特的审美意象。

2.诗歌创作客体叶燮认为诗歌创作的客体包括理、事、情。

理是指自然之理,事是指客观事物,情是指诗人的情感。

这些客体因素在诗歌创作中应该得到和谐的统一。

3.诗歌创作主体与客体的关系叶燮主张诗歌创作主体应该与客体保持紧密的关系。

诗人要深入理解客观事物,同时又要将自己的情感和个性融入创作之中。

这样,诗歌作品才能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

4.诗歌批评论叶燮的诗歌批评论以流变为中心。

他认为诗歌创作是一个动态的过程,诗歌作品应该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

在诗歌批评中,叶燮提出了尊杜宗陶的双重伦理道德批评形态和以境为中心的艺术审美批评形态。

三、《原诗》的历史贡献《原诗》在诗学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

它不仅继承了前代诗学的精华,而且在此基础上建立了自己的学说,对诗学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叶燮《原诗》原文(节选)、译文及 “胸襟”分析

叶燮《原诗》原文(节选)、译文及 “胸襟”分析

叶燮《原诗》原文(节选)、译文及“胸襟”分析作者简介叶燮(1627-1703) 江苏苏州府吴江(今江苏苏州吴江区)人,字星期,号己畦(qí),因晚年定居吴江区的横山,又称横山先生。

叶燮(xiè)康熙九年(1670)进士,十四年(1675)被选为宝应知县,1676年就因清正廉洁而得罪了不少官员,被陷害罢官,回到横山隐居,潜心著述,设馆授徒。

主要著作为诗论专著《己畦集》(包含《原诗》)。

叶燮所著的《原诗》被认为是继《文心雕龙》之后最具逻辑性和系统性的一部文艺理论专著。

书名有对诗的本义要旨、诗的发展源流加以探讨之意。

作品分为内篇上、下和外篇上、下共四卷。

节选一摘自《内篇·下》原文曰理、曰事、曰情,此三言者足以穷尽万有之变态。

凡形形色色,音声状貌,举不能越乎此。

此举在物者而为言,而无一物之或能去此者也。

曰才、曰胆、曰识、曰力,此四言者所以穷尽此心之神明。

凡形形色色,音声状貌,无不待于此而为之发宣昭著。

此举在我者而为言,而无一不如此心以出之者也。

以在我之四,衡在物之三,合而为作者之文章。

大之经纬天地,细而一动一植,咏叹讴吟,俱不能离是而为言者矣。

译文哲理、事变、情感, 这三方面足以穷尽普事物的千变万化。

所有形形色色的音容状貌,都无法超越这三者。

对于客观事物的表达来说,没有任何一种能够脱离上述三方面而存在。

才智、见识、胆量、独创力这四要素,用它们可以穷尽诗歌创作的内在规则及其原动力。

所有各式各样事物的声音形貌,都需依靠这些内在要素表现出来。

对于创作主体而言,没有哪种表现形式不经过内心四要素的制约。

用创作主体的四要素,来权衡客观事物所存在的理、事、情这三方面,最终合力成为作者创作的文章。

大到天地经纬,小至一枝一叶,歌唱咏叹之间,都不能脱离这四要素和三方面而表述出来。

原文大约才、识、胆、力,四者交相为济。

苟一有所歉,则不可登作者之坛。

四者无缓急,而要在先之以识:使无识,则三者俱无所托。

叶燮《原诗》探究

叶燮《原诗》探究

叶燮《原诗》探究13级中文2班130102071 上官淑宏叶燮的《原诗》是一部探究诗歌创作本原、以反对复古主义为主要内容的诗歌理论批评著作,被认为是继《文心雕龙》之后,我国文艺理论史上最具逻辑性和系统性的一部理论专著。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原诗》“虽极纵横博辩之极致,是作论之体,非评诗之体”。

与叶燮同时代的沈珩在《原诗序》中也称《原诗》“内篇,标宗旨也;外篇,肆博辩也,非以诗言诗也。

”都展现了《原诗》系统的理论阐述,和具有浓厚的理论色彩的特点,同时还显示了作者通达进步的史学观念与高度的理论性。

叶燮对明末清初诗坛所盛行的教条主义、复古主义的风气和形而上学思想,进行猛烈抨击与批判,使之他的作品具有尖锐的论辩色彩。

《原诗》内外分为两篇,各分上下,共四卷。

《原诗-内篇(上)》主要探讨了诗歌发展的源流正变,《原诗-内篇(下)》则说明诗歌创作中,诗人和诗歌必须具备的因素。

《外篇》主要涉及创作与诗人个性、品量和诗论之关系,以及批评标准和对一些诗人诗歌的评点,可以说是批评论。

《原诗》“原”,顾名思义,就是要探究诗歌创作的本源,作者继承南宋唯物主义思想家叶适的思想,进一步发展,构建了“理、事、情——才、胆、识、力”的理论框架。

叶燮认为诗歌的创作既不是诗人主体的产物,也不是对客观自然的简单描摹,它是主客体交互作用的产物,通过客体之情转变为主体之情,审美的主客体被有机地结合起来,自然之“理”、“事”、“情”统合于诗人个体之情。

在叶燮看来,创作过程是“以在我之四,衡在物之三,合而为作者之文章。

”那么,叶燮所说的“理”、“事”、“情”究竟是什么?“譬之一木一草,其能发生者,理也;其既发生,则事也;既发生之后,夭矫滋植,情状万千,咸有自得之趣,则情也。

”由此可见:“能发生者”——“理”是指与天地贯通的自然万物得以生发的客观规律;“既发生”——“事”是指自然万物生成后的现实性;“既发生之后”——“情”是指自然万物生成后的感性情状。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

论叶燮《原诗·内篇》上的作诗之法1. 引言1.1 叶燮《原诗·内篇》的背景介绍叶燮是中国唐代著名诗人,他的诗集《原诗·内篇》被誉为唐代古今诗的典范之一。

叶燮生活在唐德宗时期,他是唐朝文官出身,曾任秘书省正字。

叶燮在文学上多才多艺,不仅擅长写诗,还精通文学评论和书法。

《原诗·内篇》是他所著最具代表性的诗集之一,其中的诗篇结构严谨,意境深远,语言简练优美。

叶燮在诗歌创作中擅长以小见大,善于从平凡生活中提炼出深刻的人生哲理,展现出他对生活、情感和人性的深刻洞察。

通过细腻的观察和流畅的表达,叶燮的诗歌给人以思考和启迪,成为了后世诗坛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2. 正文2.1 叶燮作诗的独特之处叶燮在创作中善于运用古典诗歌的传统元素,融入当代社会现实主义的情感和议题,形成了独特的创作风格。

他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和继承,使得他的诗歌既具有传统的深厚底蕴,又体现出现代主题的现实性和丰富的内涵。

叶燮的诗歌题材广泛,涵盖了人生百态的方方面面,包括爱情、友情、家庭、社会等各个层面。

他善于通过真实细腻的描写和生动饱满的形象来表现人物的情感和内心世界,打动读者的心灵。

叶燮在诗歌创作中常常运用象征和隐喻的手法,通过巧妙的语言构思和形象表达,使得诗歌更具有内在的象征性和意味深远的含义。

这种独特的表现方式,让他的诗歌更加有力量和感染力。

叶燮作诗的独特之处在于他的创作思路新颖而丰富,风格独特而富有个性,表达方式生动而深刻,语言使用精准而朴实。

他以自己独特的视角和感悟,为读者呈现出了一幅幅别具一格的诗歌世界,成为当代诗坛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2.2 叶燮作诗的风格特点首先是叶燮的诗歌风格独具匠心,与传统的诗歌形式有所不同。

他善于运用自由诗、韵诗和散文诗等不同形式,使诗歌表现力更加多样化。

叶燮在诗歌形式上的不拘一格,展现了他对诗歌的自由探索和创新。

其次是叶燮的诗歌叙事性强,他经常以叙事的方式来讲述故事或抒发情感。

叶燮《原诗》

叶燮《原诗》

《原诗》全文(清)叶燮篇(上)一、诗始於三百篇,而规模体具於汉。

自是而,而六朝、三唐,歷宋、元、明,以至昭代,上下三千餘年间,诗之质文体裁格律声调辞句,递升降不同,而要之,诗有源必有流,有本必达末;又有因流而溯源,循末以返本。

其学无穷,共理日出。

乃知诗之為道,未有一日不相续相禪而或息者也。

但就一时而论,有盛必有衰;综千古而论,则盛而必至於衰,又必自衰而復盛。

非在前者之必居於盛,后者之必居於衰也。

乃近代论诗者,则曰:三百篇尚矣;五言必建安、黄初;其餘诸体,必唐之初、盛而后可。

非是者,必斥焉。

如明梦阳不读唐以后书,攀龙谓唐无古诗,又谓『子昂以其古诗為古诗,弗取也』。

自若辈之论出,天下从而和之,推為诗家正宗,家絃而户习。

习之既久,乃有起而掊之、矫而反之者,诚是也。

然又往往溺於偏畸之私说,其说胜,则出乎腐而入乎颇僻;不胜,则两敝。

而诗道遂沦而不可救。

由称诗之人,才短力弱,识又矇焉而不知所衷。

既不能知诗之源流本末正变盛衰,互為循环;并不能辨古今作者之心思才力深浅高下长短,孰為沿為革,孰為创為因,孰為流弊而衰,孰為救衰而盛,一一剖析而缕分之,兼综而条贯之。

徒自詡矜,為郛廓隔膜之谈,以欺人而自欺也。

於是百喙争鸣,互自标榜,胶固一偏,剿猎成说。

后生小子,耳食者多,是非淆而性情汩。

不能不三叹於风雅之日衰也!二、盖自有天地以来,古今世运气数,递变迁以相禪。

古云天道十年而一变。

此理也,亦势也,无事无物不然。

寧独诗之一道,胶固而不变乎?今就三百篇言之:风有正风,有变风;雅有正雅,有变雅。

风雅已不能不由正而变,吾夫子亦不能存正而删变也;则后此為风雅之流者,其不能伸正而詘变也明矣。

汉始创為五言,其时又有亡名氏之十九首,皆因乎三百篇者也。

然不可谓即无异於三百篇,而实创之也。

建安、黄初之诗,因於与十九首者也。

然十九首止自言其情,建安、黄初之诗乃有献酬、纪行、颂德诸体,遂开后世种种应酬等类。

则因而实為创。

此变之始也。

三百篇一变而為,再变而為建安、黄初。

叶燮《原诗》美学思想研究

叶燮《原诗》美学思想研究

叶燮《原诗》美学思想研究叶燮,清初著名的美学家,他的《原诗》是中国古典诗学理论的一部力作,对于我们理解中国古典诗歌以及诗歌理论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在《原诗》中,叶燮提出了一套完整的诗歌理论体系,其核心是“理”、“事”、“情”——“才”、“胆”、“识”、“力”的框架。

叶燮在《原诗》中强调了诗歌的“理”。

这个“理”有两层含义,一是自然之理,一是人性之理。

叶燮认为,诗歌的创作应该反映出自然和社会的规律,同时也要揭示出人性的真实情感和道德本质。

这一观点与儒家传统诗学有相似之处,但叶燮更强调了诗歌的独立性和创造性,强调诗歌应该超越道德教化的束缚,以真实的情感和独特的想象力来打动读者。

叶燮提出了诗歌的“事”。

这个“事”指的是诗歌的题材和内容。

叶燮认为,诗歌的题材应该广泛,包括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同时诗歌的内容也应该真实、生动、有趣。

他认为,诗歌的创作应该从生活中汲取灵感,同时也要对生活进行深入的思考和提炼。

这一观点对于我们理解诗歌的创作方法和艺术价值具有重要启示。

再次,叶燮强调了诗歌的“情”。

这个“情”指的是诗歌的情感表达。

叶燮认为,诗歌应该以真实的情感打动读者,情感是诗歌的根本。

他认为,诗歌的情感应该独特、深刻、真挚,同时也要具有普遍性和启发性。

这一观点对于我们理解诗歌的艺术魅力和社会功能具有重要意义。

叶燮提出了诗歌的“才”、“胆”、“识”、“力”。

这四个方面是叶燮诗歌理论的核心。

其中,“才”指的是诗人的天赋和才能,“胆”指的是诗人的勇气和创新精神,“识”指的是诗人的见识和思想深度,“力”指的是诗人的艺术表现力和语言功底。

叶燮认为,优秀的诗人应该具备这四个方面的素质,才能创作出真正意义上的好诗。

对于叶燮《原诗》的研究,当代学者们有不同的看法。

一些学者认为,《原诗》是对中国古典美学的一种总结和提升,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但也有一些学者认为,《原诗》中的创见并不多,其理论框架相对保守。

然而,无论如何,《原诗》作为一部理论著作,对于我们理解中国古典诗歌以及诗歌理论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

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

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叶燮《原诗》诗歌创作论探微”近年来,叶燮以其独特的诗歌风格和深刻的思考而备受关注。

他的诗歌作品《原诗》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和研究。

本文旨在探讨叶燮的《原诗》诗歌创作论,深入剖析其诗歌创作中的独特之处和艺术魅力。

首先,叶燮的《原诗》以其与众不同的主题和情感引起了广泛的共鸣。

他通过细腻的笔触和独特的表达方式,将生活中的琐碎细节与情感内核相结合。

读者在阅读《原诗》时,常常会被其中所蕴含的情感所打动,产生共鸣。

这种深入人心的表达方式,使叶燮的诗歌作品成为人们心灵的寄托和情感的宣泄。

其次,叶燮在《原诗》的创作中,展示了独特的诗歌语言和形式。

他善于运用隐喻、比喻等修辞手法,使诗歌充满了想象力和艺术美感。

他的诗句简练而有力,字字珠玑,给人以震撼和思考的空间。

同时,他注重节奏和韵律的运用,使诗歌的表达更加生动而有力。

通过这种独特的语言方式,他成功地将抽象的情感和思想转化为直观的形象和声音,使读者更容易理解和接受。

此外,叶燮的《原诗》还展现了对于生活和人性的深刻思考。

他以独特的视角观察和描绘现实,从微小的细节中发现生活的真谛。

他的诗歌作品中常常融入了对于人类情感和命运的思考,使读者对于生活和人性有着更加深刻的认识和思考。

通过诗歌这种艺术表达方式,叶燮成功地传递了自己对于人生意义和人性的深刻思考,引发读者对于生活的反思和启示。

总之,叶燮的《原诗》诗歌创作论在诗歌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研究。

他独特的诗歌语言和形式,深刻的思考和观察,使他的诗歌作品充满了艺术魅力和思想深度。

通过对《原诗》的探微,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和欣赏叶燮的诗歌创作,同时也能在其中获取到对于生活和人性的启发和思考。

叶燮《原诗》译文

叶燮《原诗》译文

叶燮《原诗》译文哲理、事变、情感这三方面,足以穷尽普天下的千变万化。

所有形形色色的音容状貌,都无法超越理、事、情。

对于客观事物的表达来说,没有任何一种能够须臾之间脱离上述三方面而单独存在。

才、胆、识、力这四要素,用它们可以穷尽诗歌创作的内在规则及其原动力。

所有各式各样(客观世界)的声音形貌,都需依靠这些内在要素加以表现出来。

对于创作主体而言,没有哪种表现形式能够脱离上述四要素的制约。

用创作主体的四要素,来权衡客观事物所存在的理、事、情这三方面,最终和谐于作者诗歌创作的整个过程中。

大到天地经纬,小至一枝一叶,歌唱咏叹之间,都不能脱离四要素和三方面来加以探讨和研究。

提示:该段阐明,理、事、情与才、胆、识、力,对于诗歌创作具有至为重要的统摄作用。

理、事、情是客观存在的基本形式和诗歌表现的对象;而才、胆、识、力则是诗歌表现理、事、情的内在要素。

对于客观事物的表达,以前已经详细讨论过。

创作者虽然天赋不同,但总的来看是能够通过后天努力加以扩展和弥补的。

天赋好的人,才、胆、识、力俱全,才气外显,于是人们称其为天才,却不懂天才是不可以凭空产生和加以表现的。

天赋不好的人,才智不足,人们便都说他才智欠缺,不能勉强去从事创作;却不懂得见识比天赋的才智更为重要。

见识是主体而才智是他的用途,如果天分不足,应当首先钻研探求学识。

人如果心中没有见识,那么理、事、情即使都摆在眼前,他也无从认识;连是非优劣都不能判明,怎能指望他来表现创作才能呢?文章的创作,基础在于见识。

当今的诗歌界,那些没见识的,既不能理解古代诗人的创作主旨,又不能揭示自家做诗的内在要素。

有的人也听闻过古今诗歌理论,诸如体裁格律声韵兴寄等等,但仅仅是了解到一些表象;他们往往高谈阔论而心中无数,境界不高,笔力不足。

即便历代的诗歌陈列在面前,又怎能判别呢?又怎样取舍呢?别人说好就认为好,别人说差就认为差。

这里并非认为他人的意见就不可以采纳;而是说那些不能具备自己评价标准的人,每每要枉论是非;这样又怎能判断他人评论观点的正确与否呢!有人说:诗歌必须学习汉魏和盛唐,他也就附和说应当学习汉魏和盛唐,只会一味跟着别人走;但是之所以要学习汉魏和盛唐的道理,他却并不知道,也说不出来。

原诗叶燮原文和译文

原诗叶燮原文和译文

原诗叶燮原文和译文原文:或问于余日:“诗可学而能乎?”曰:“可。

曰:“多读古人之诗而求工于诗而传焉,可乎?”曰:“否。

”曰:“诗既可学而能,而又谓读古人之诗以求工为未可,窃惑焉。

其义安在?”余应之曰:“诗之可学而能者,尽天下之人皆能读古人之诗而能诗,今天下之称诗者是也;而求诗之工而可传者,则不在是。

何则?大凡天资人力,次序先后,虽有生学困知之不同,而欲其诗之工而可传,则非就诗以求诗者也。

我今与子以诗言诗,子固未能知也;不若借事物以譬之,而可晓然矣。

“今有人焉,拥数万金而谋起一大宅,门堂楼庑,将无一不极轮奂之美。

是宅也,必非凭空结撰,如海上之蜃,如三山之云气。

以为楼台,将必有所托基焉。

而其基必不于荒江穷壑、负郭僻巷、湫隘卑湿之地,将必于平直高敞、水可舟楫、陆可车马者,然后始基而经营之,大厦乃可次第而成。

我谓作诗者,亦必先有诗之基焉。

诗之基,其人之胸襟是也。

有胸襟,然后能载其性情、智慧、聪明、才辨以出,随遇发生,随生即盛。

李千古诗人推杜甫,其诗随所遇之人之境之事之物,无处不发其思君王、忧祸乱、(①)时日、(②)友朋、(③)古人、(④)远道,凡欢愉、幽愁、离合、今昔之感,一一触类而起,因遇得题,因题达情,因情敷句,皆因甫有其胸襟以为基。

如星宿之海,万源从出;如钻燧之火,无处不发;如肥土沃壤,时雨一过,天矫百物,随类而兴,生意各别,而无不具足。

即如甫集中《乐游因》七古一篇,时甫年才三十余,当开、宝盛时;使今人为此,必铺陈扬颂,藻丽雕绩,无所不极;身在少年场中,功名事业,来日未苦短也,何有乎身世之感?乃甫此讨,前半即景事无多排场,忽转‘年年人醉’一段,悲白发,荷皇天,而终之以‘独立苍茫’,此其胸襟之所寄托何如也!“余又尝谓晋王羲之独以法书立极,非文辞作手也。

兰亭之集,时贵名流毕会,使时手为序,必极力铺写,谀美万端,决无一语稍涉荒凉者。

而羲之此序,寥寥数语,托意于仰观俯察,宇宙万汇,系之感忆,而极于死生之痛。

叶燮的原诗名词解释

叶燮的原诗名词解释

叶燮的原诗名词解释叶燮(1035-1105)是北宋时期的一位著名文人和官员,被尊称为“叶隐居”。

他以其卓越的诗才和深邃的思想而闻名于世。

叶燮的原诗作品中蕴含着丰富的意蕴和诗学特点,需要通过对其名词进行解释,才能更好地理解和欣赏他的诗歌。

叶燮的诗作中经常出现的一个名词是“游仙”。

游仙,即指人在仙境中徜徉、游历。

这个词在叶燮的诗作中多用来形容人们对于仙境的向往和追求。

叶燮通过游仙的形象来表达他对尘世俗务的厌倦和对于自由自在的追求。

在他的诗歌中,游仙不仅仅是一种物理上的旅行,更是一种心灵的追求与超脱。

另一个常见的名词是“儿女情长”。

儿女情长,指的是男女之间的深厚感情和钟爱之情。

叶燮的诗词中充满了对于人与人之间情感的描绘和表达。

他以细腻的笔触、深情的文字,展现了人们在爱情中所经历的喜怒哀乐,以及对于爱情的种种期盼和思考。

儿女情长在叶燮的诗歌中往往与自然景观相结合,形成了一种又纯又美的意境。

在叶燮的诗作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名词是“白日依山尽”。

这是从古人对自然界日夜更替现象的观察和思考中得出的结论,意为太阳西下,山峦尽显。

叶燮运用了这个词来形容自然界的美景,他的诗作中常常描绘出山水交替间的宜人景色,展示了他对大自然壮丽之美的热爱和赞美之情。

这个名词不仅仅是一种描写手法,更是叶燮对于人生的思考与领悟。

除了以上提到的名词外,叶燮的诗作中还出现了许多其他有趣的名词。

比如“暖阳”,用来形容温暖的阳光;“落花”,表示花朵飘落的景象;“红颜”,指的是美丽的女子;“孤鸿”,象征着独自飞行的鸿鸟。

这些名词都是叶燮用以描绘自然景物、生命状态和人情世故的有力工具。

通过对这些名词的描述和运用,他成功地将客观事物与主观情感融为一体,创造出了独特的诗意世界。

正是因为叶燮对于名词的巧妙运用和深度理解,他的诗歌才具备了深邃的意境和丰富的内涵。

他通过对于自然界的观察和对于人情世故的思考,创作出了一系列赋予人们思考与启迪的作品。

叶燮的诗歌不仅仅是文字的组合,更是一种心灵的交流和与读者的共鸣。

《原诗》 说课稿

《原诗》 说课稿

《原诗》说课稿尊敬的各位评委、老师:大家好!今天我说课的题目是《原诗》。

下面我将从教材分析、学情分析、教学目标、教学重难点、教学方法、教学过程以及教学反思这几个方面来展开我的说课。

一、教材分析《原诗》是清代叶燮所著的一部重要的诗学理论著作。

这部作品对诗歌的创作原理、批评标准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和指导意义。

在教材中,《原诗》的选段被安排在诗歌鉴赏与理论学习的单元,旨在引导学生深入理解诗歌创作的本质和规律,提高学生的诗歌鉴赏能力和文学素养。

通过学习《原诗》,学生能够接触到古代诗学的经典理论,拓宽文学视野,为进一步学习和研究古代文学打下坚实的基础。

二、学情分析本次授课的对象是_____年级的学生。

他们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古代文学基础知识,对诗歌有一定的感知和理解能力。

然而,对于像《原诗》这样较为深奥的诗学理论,学生可能会感到陌生和困惑。

学生在阅读和理解古代文献方面可能存在一定的困难,需要教师给予适当的引导和帮助。

同时,这个阶段的学生思维活跃,具有较强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如果能够激发他们的兴趣,引导他们积极参与课堂讨论和思考,将会取得较好的教学效果。

三、教学目标基于对教材和学情的分析,我制定了以下教学目标:1、知识与技能目标学生能够理解《原诗》中的核心观点和重要概念,掌握诗歌创作和批评的基本方法。

2、过程与方法目标通过阅读、分析和讨论,培养学生自主学习、合作探究的能力,提高学生的思维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

3、情感态度与价值观目标引导学生感受古代诗学的魅力,激发学生对古代文学的热爱之情,培养学生的审美情趣和文化自信。

四、教学重难点1、教学重点理解《原诗》中关于诗歌创作的“理、事、情”和诗歌批评的“才、胆、识、力”等重要观点。

2、教学难点如何引导学生将古代诗学理论与现代诗歌创作和欣赏相结合,提高学生的实际应用能力。

五、教学方法为了实现教学目标,突破教学重难点,我将采用以下教学方法:1、讲授法通过讲解,让学生对《原诗》中的重要观点和概念有初步的了解。

叶燮《原诗》全文

叶燮《原诗》全文

《原诗》全文(清)叶燮内篇(上)一、诗始於三百篇,而规模体具於汉。

自是而魏,而六朝、三唐,歷宋、元、明,以至昭代,上下三千餘年间,诗之质文体裁格律声调辞句,递升降不同,而要之,诗有源必有流,有本必达末;又有因流而溯源,循末以返本。

其学无穷,共理日出。

乃知诗之為道,未有一日不相续相禪而或息者也。

但就一时而论,有盛必有衰;综千古而论,则盛而必至於衰,又必自衰而復盛。

非在前者之必居於盛,后者之必居於衰也。

乃近代论诗者,则曰:三百篇尚矣;五言必建安、黄初;其餘诸体,必唐之初、盛而后可。

非是者,必斥焉。

如明李梦阳不读唐以后书,李攀龙谓唐无古诗,又谓『陈子昂以其古诗為古诗,弗取也』。

自若辈之论出,天下从而和之,推為诗家正宗,家絃而户习。

习之既久,乃有起而掊之、矫而反之者,诚是也。

然又往往溺於偏畸之私说,其说胜,则出乎陈腐而入乎颇僻;不胜,则两敝。

而诗道遂沦而不可救。

由称诗之人,才短力弱,识又矇焉而不知所衷。

既不能知诗之源流本末正变盛衰,互為循环;并不能辨古今作者之心思才力深浅高下长短,孰為沿為革,孰為创為因,孰為流弊而衰,孰為救衰而盛,一一剖析而缕分之,兼综而条贯之。

徒自詡矜张,為郛廓隔膜之谈,以欺人而自欺也。

於是百喙争鸣,互自标榜,胶固一偏,剿猎成说。

后生小子,耳食者多,是非淆而性情汩。

不能不三叹於风雅之日衰也!二、盖自有天地以来,古今世运气数,递变迁以相禪。

古云天道十年而一变。

此理也,亦势也,无事无物不然。

寧独诗之一道,胶固而不变乎?今就三百篇言之:风有正风,有变风;雅有正雅,有变雅。

风雅已不能不由正而变,吾夫子亦不能存正而删变也;则后此為风雅之流者,其不能伸正而詘变也明矣。

汉苏李始创為五言,其时又有亡名氏之十九首,皆因乎三百篇者也。

然不可谓即无异於三百篇,而实苏李创之也。

建安、黄初之诗,因於苏李与十九首者也。

然十九首止自言其情,建安、黄初之诗乃有献酬、纪行、颂德诸体,遂开后世种种应酬等类。

则因而实為创。

《原诗》内篇(下)读书笔记

《原诗》内篇(下)读书笔记

《原诗》内篇(下)读书笔记叶燮的《原诗》主要探讨了诗歌内部的发展、诗人的创作、诗歌的鉴赏与接受三个层面的内容。

这三个层面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内篇上梳理诗歌的源流本末正变盛衰,即迄至清代诗歌内部的发展;第二部分内篇下以作者为中心,论述人的才、胆、识、力与文的情、理、事之间的勾连与转换,以主客问答的方式,从自身修养和因袭前人两个角度探讨诗人创作的是与非;第三部分外篇上就诗歌的语言层面来谈论诗的创作与鉴赏,同时综述前人诗话评诗的得失;第四部分外篇下从诗人的总体创作和历代诗歌的大体面貌上谈论诗的演变和后世的接受。

《原诗》一书中,从头到尾体现出了叶燮反对前后七子的鲜明态度,系统阐释了自己的诗史观、创作论、批评论。

一大凡人无才,则心思不出;无胆,则笔墨畏缩;无识,则不能取舍;无力,则不能自成一家。

而且谓古人可罔,世人可欺,称格称律,推求字句,动以法度紧严,扳驳铢两。

内旣无具,援一古人为门户,藉以压倒众口;究之何尝见古人之眞面目,而辨其诗之源流本末正变盛衰之相因哉!更有窃其腐余,高自论说,互相祖述,此眞诗运之厄!故窃不揣,谨以数千年诗之正变盛衰之所以然,略为发明,以俟古人之复起。

关于诗人创作,叶燮一开始就亮出了自己的观点,他提出“才”“胆”“识”“力”四要素作为诗歌创作的必要条件,从诗人的内在着眼,明确反对形式技巧的雕琢和法度约束,是叶燮对创作由表及里的拨正。

“才”“胆”“识”“力”此四要素是其创作论的核心,这个观点可以看作是他对前人观点的进一步发展。

唐殷璠提出:“夫文有神来,气来,情来。

”(《河岳英灵集·序》)这里可以做个对应:无才,则心思不出,有才则心思敏捷,即神来;无胆,则笔墨畏缩,有胆则笔墨酣畅,即气来;无识,则不能取舍,有识则取舍决断,即情来;而有力自成一家,则是叶燮将鉴赏论变为创作论的新要求,这里也可看出叶燮对诗人个性才华的注重。

叶燮的“才”“胆”“识”“力”是基于他自己的诗歌理想提出来的,可以说是诗人创作的最高标准。

诗文评·名著简介·《原诗》

诗文评·名著简介·《原诗》

诗文评·名著简介·《原诗》诗文评·名著简介·《原诗》清代叶燮著。

此书分内外两篇,每篇又分上下两卷。

内篇为诗歌原理,其中上卷论源流正变,即诗之发展;下卷论法度能事,即诗之创作。

外篇为诗歌批评,主要论工拙美恶。

源流正变、法度能事、工拙美恶构成《原诗》理论体系的三个主要部分。

论诗的源流正变,叶燮说:“诗有源必有流,有本必达末;又有因流而溯源,循末以返本。

其学无穷,其理日出。

乃知诗之为道,未有一日不相续相禅而或息也。

但就一时而论,有盛必有衰;综千古而论,则盛而必至于衰,又必自衰而复盛。

非在前者之必居于盛、后者之必居于衰也。

”这种诗歌发展史观,否定了前者为正而必盛,后者为变而必衰的复古论调,但“诗之源流本末正变盛衰互为循环”。

基于这种循环史观,叶燮对发展变化的肯定又是很有限度的,“递升降不同的”仅是“诗之质文体裁格律声调辞句”,而儒家之道不能变、温柔敦厚的诗教不能变、雅不能变。

至此,叶燮又不顾自己提出的“正变盛衰互为循环”的观点,颇费苦心地把《三百篇》和杜甫归入“有盛无衰”之列。

如此的发展变化,只能是正统封建文学内部的因革周流了。

论诗之法度能事,叶燮颇为自得地拈出在“我”之才、胆、识、力和在“物”之理、事、情,以在“我”之四去反映在“物”之三,这就是诗之根本大法。

理、事、情三者,理为本,事与情为末;才、胆、识、力四者,识为体,决定才、胆、力。

这样一来,“以在我之四衡在物之三”,根本上就成了以在“我”之识去反映在“物”之理,这就不成其为诗之根本大法了。

为此,叶燮把“理”与“事”各分为“名言之理”和“名言所绝之理”、“可见之事”和“不可施见之事”,诗所反映的主要是“名言所绝之理”和“不可施见之事”。

“惟不可名言之理,不可施见之事,不可径达之情,则幽渺以为理,想象以为事,惝恍以为情,方为理至、事至、情至之语。

”如此描述,似乎就自圆其说了。

实际上,叶燮所谓“理”又有六经之“道”的意思,“识”自然也就是认识六经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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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诗》全文(清)叶燮内篇(上)一、诗始於三百篇,而规模体具於汉。

自是而魏,而六朝、三唐,歷宋、元、明,以至昭代,上下三千餘年间,诗之质文体裁格律声调辞句,递升降不同,而要之,诗有源必有流,有本必达末;又有因流而溯源,循末以返本。

其学无穷,共理日出。

乃知诗之為道,未有一日不相续相禪而或息者也。

但就一时而论,有盛必有衰;综千古而论,则盛而必至於衰,又必自衰而復盛。

非在前者之必居於盛,后者之必居於衰也。

乃近代论诗者,则曰:三百篇尚矣;五言必建安、黄初;其餘诸体,必唐之初、盛而后可。

非是者,必斥焉。

如明李梦阳不读唐以后书,李攀龙谓唐无古诗,又谓『陈子昂以其古诗為古诗,弗取也』。

自若辈之论出,天下从而和之,推為诗家正宗,家絃而户习。

习之既久,乃有起而掊之、矫而反之者,诚是也。

然又往往溺於偏畸之私说,其说胜,则出乎陈腐而入乎颇僻;不胜,则两敝。

而诗道遂沦而不可救。

由称诗之人,才短力弱,识又矇焉而不知所衷。

既不能知诗之源流本末正变盛衰,互為循环;并不能辨古今作者之心思才力深浅高下长短,孰為沿為革,孰為创為因,孰為流弊而衰,孰為救衰而盛,一一剖析而缕分之,兼综而条贯之。

徒自詡矜张,為郛廓隔膜之谈,以欺人而自欺也。

於是百喙争鸣,互自标榜,胶固一偏,剿猎成说。

后生小子,耳食者多,是非淆而性情汩。

不能不三叹於风雅之日衰也!二、盖自有天地以来,古今世运气数,递变迁以相禪。

古云天道十年而一变。

此理也,亦势也,无事无物不然。

寧独诗之一道,胶固而不变乎?今就三百篇言之:风有正风,有变风;雅有正雅,有变雅。

风雅已不能不由正而变,吾夫子亦不能存正而删变也;则后此為风雅之流者,其不能伸正而詘变也明矣。

汉苏李始创為五言,其时又有亡名氏之十九首,皆因乎三百篇者也。

然不可谓即无异於三百篇,而实苏李创之也。

建安、黄初之诗,因於苏李与十九首者也。

然十九首止自言其情,建安、黄初之诗乃有献酬、纪行、颂德诸体,遂开后世种种应酬等类。

则因而实為创。

此变之始也。

三百篇一变而為苏李,再变而為建安、黄初。

建安、黄初之诗,大约敦厚而浑朴,中正而达情。

一变而為晋,如陆机之缠绵铺丽,左思之卓犖磅礴,各不同也。

其间屡变而為鲍照之逸俊、谢灵运之警秀、陶潜之澹远,又如顏延之之藻繢、谢朓之高华、江淹之韶嫵、庾信之清新。

此数子者,各不相师,咸矫然自成一家,不肯沿袭前人以為依傍,盖自六朝而已然矣。

其间健者如何逊、如阴鏗、如沉烱、如薛道衡,差能自立。

此外繁辞缛节,随波日下,歷梁、陈、隋以迄唐之垂拱,踵其习而益甚,势不能不变。

小变於沉、宋、云、龙之间,而大变於开元、天宝。

高、岑、王、孟、李,此数人者,虽各有所因,而实一一能為创。

而集大成如杜甫,杰出如韩愈,专家如柳宗元、如刘禹锡、如李贺、如李商隐、如杜牧、如陆龟蒙诸子,一一皆特立兴起。

其他弱者,则因循世运,随乎波流,不能振拔,所谓唐人本色也。

宋初,诗袭唐人之旧,如徐鉉、王禹偁辈,纯是唐音。

苏舜卿、梅尧臣出,始一大变,欧阳修亟称二人不置。

自后诸大家迭兴,所造各有至极。

今人一概称為『宋诗』者也。

自是南宋、金、元,作者不一。

大家如陆游、范成大、元好问為最,各能自见其才。

有明之初,高啟為冠,兼唐、宋、元人之长,初不於唐、宋、元人之诗有所為轩輊也。

自『不读唐以后书』之论出,於是称诗者必曰唐诗,苟称其人之诗為宋诗,无异於唾骂。

谓『唐无古诗』,并谓『唐中、晚且无诗也』。

噫,亦可怪矣!今之人岂无有能知共非者,然建安盛唐之说,錮习沁入於中心,而时发於口吻,弊流而不可挽,则其说之為害烈也。

三、原夫作诗者之肇端而有事乎此也,必先有所触以兴起其意,而后措诸辞、属為句、敷之而成章。

当其有所触而兴起也,其意、其辞、其句,劈空而起,皆自无而有,随在取之於心。

出而為情、為景、為事,人未甞言之,而自我始言之,故言者与闻其言者,诚可悦而永也。

使即此意、此辞、此句虽有小异,再见焉,讽咏者已不击节;数见,则益不鲜;陈陈踵见,齿牙餘唾,有掩鼻而过耳。

譬之上古之世,饭土簋,啜土鉶,当饮食未具时,进以一脔,必為惊喜;逮后世臛臇鱼膾之法兴,罗珍搜错,无所不至,而犹以土簋土鉶之庖进,可乎?上古之音乐,击土鼓而歌康衢,其后乃有丝、竹、匏、革之制,流至於今,极於九宫南谱。

声律之妙,日异月新,若必返古而听击壤之歌,斯為乐乎?古者穴居而巢处,乃制為宫室,不过卫风雨耳,后世遂有璇题瑶室,土文绣而木綈锦;古者儷皮為礼,后世易之以玉帛,遂有千纯百璧之侈。

使今日告人居以巢穴、行礼以儷皮,孰不嗤之者乎?大凡物之踵事增华,以渐而进,以至於极。

故人之智慧心思,在古人始用之,又渐出之;而未穷未尽者,得后人精求之,而益用之出之。

乾坤一日不息,则人之智慧心思必无尽与穷之日。

惟叛於道、戾於经、乖於事理,则為反古之愚贱耳。

苟於此数者无尤焉,此如治器然,切磋琢磨,屡治而益精,不可谓后此者不有加乎其前也。

彼虞廷『喜』『起』之歌,诗之土簋击壤、穴居儷皮耳。

一坟华於三百篇,再增华於汉,又增华於魏。

自后尽态极妍,争新竞异,千状万态,差别井然。

苟於情、於事、於景、於理随在有得,而不戾乎风人『永言』之旨,则就其诗论工拙可耳,何得以一定之程格之,而抗言风雅哉?如人适千里者,唐虞之诗,如第一步,三代之诗如第二步;彼汉魏之诗,以渐而及,如第三、第四步耳。

作诗者知此数步為道途发始之所必经,而不可谓行路者之必於此数步焉為归宿,遂弃前途而弗迈也。

且今之称诗者,祧唐虞而禘商周,宗祀汉魏於明堂,是也;何以汉魏以后之诗,遂皆為不得入庙之主?此大不可解也。

譬之井田封建,未甞非治天下之大经,今时必欲復古而行之,不亦天下之大愚也哉?且苏李五言与亡名氏之十九首,至建安、黄初,作者既已增华矣,如必取法乎初,当以苏李与十九首為宗,则亦吐弃建安、黄初之诗可也。

诗盛於鄴下,然苏李、十九首之意,则寖衰矣。

使鄴中诸子,欲其一一摹倣苏李,尚且不能,且亦不欲;乃於数千载之后,胥天下而尽倣曹刘之口吻,得乎哉?或曰:『「温柔敦厚,诗教也」。

汉、魏去古未远,此意犹存,后此者不及也。

』不知『温柔敦厚』,其意也,所以為体也,措之於用则不同;辞者,其文也,所以為用也,返之於体则不异。

汉魏之辞,有汉魏之『温柔敦厚』;唐、宋、元之辞,有唐、宋、元之『温柔敦厚』。

譬之一草一木,无不得天地之阳春以发生。

草木以亿万计,其发生之情状,亦以亿万计,而未甞有相同一定之形,无不盎然皆具阳春之意。

岂得曰若者得天地之阳春,而若者為不得者哉?且『温柔软厚』之旨,亦在作者神而明之;如必执而泥之,则巷伯『投畀』之章,亦难合於斯言矣。

从来豪杰之士,未甞不随风会而出,而其力则甞能转风会。

人见其随乎风会也,则曰:其所作者,真古人也!见能转风会者以其不袭古人也,则曰:今人不及古人也!无论居古人千年之后,即如左思去魏未远,其才岂不能為建安诗耶?观其纵横躑踏、睥睨千古,绝无丝毫曹刘餘习。

鲍照之才,迥出儕偶,而杜甫称其俊逸;夫『俊逸』则非建安本色矣。

千载后无不击节此两人之诗者,正以其不袭建安也。

奈何去古益远,翻以此绳人耶?且夫风雅之有正有变,其正变係乎时,谓政治、风俗之由得而失、由隆而污。

此以时言诗,时有变而诗因之。

时变而失正,诗变而仍不失其正,故有盛无衰,诗之源也。

吾言后代之诗,有正有变,其正变係乎诗,谓体格、声调、命意、措辞、新故升降之不同。

此以诗言时,诗递变而时随之。

故有汉、魏、六朝、唐、宋、元、明之互為盛衰,惟变以救正之衰,故递衰递盛,诗之流也。

从其源而论,如百川之发源,各异其所从出,虽万派而皆朝宗於海,无弗同也。

从其流而论,如河流之经行天下,而忽播為九河,河分九而俱朝宗於海,则亦无弗同也。

歷考汉魏以来之诗,循其源流升降,不得谓正為源而长盛,变為流而始衰。

惟正有渐衰,故变能啟盛。

如建安之诗正矣盛矣,相沿久而流於衰,后之人力大者大变,力小者小变。

六朝诸诗人,间能小变,而不能独开生面。

唐初沿其卑靡浮艳之习,句櫛字比,非古非律,诗之极衰也。

而陋者必曰:此诗之相沿至正也。

不知实正之积弊而衰也。

迨开宝诸诗人,始一大变。

彼陋者亦曰:此诗之至正也。

不知实因正之至衰变而為至盛也。

盛唐诸诗人,惟能不為建安之古诗,吾乃谓唐有古诗。

若必摹汉魏之声调字句,此汉魏有诗,而唐无古诗矣。

且彼所谓陈子昂『以其古诗為古诗』,正惟子昂能自為古诗,所以為子昂之诗耳。

然吾犹谓子昂古诗,尚蹈袭汉魏蹊径,竟有全似阮籍咏怀之作者,失自家体段;犹訾子昂不能以其古诗為古诗,乃翻勿取其自為古诗,不亦异乎!杜甫之诗,包源流,综正变。

自甫以前,如汉魏之浑朴古雅,六朝之藻丽穠纤、澹远韶秀,甫诗无一不备。

然出於甫,皆甫之诗,无一字句為前人之诗也。

自甫以后,在唐如韩愈、李贺之奇奡,刘禹锡、杜牧之雄杰,刘长卿之流利,温庭筠、李商隐之轻艷,以至宋、金、元、明之诗家称巨擘者,无虑数十百人,各自炫奇翻异;而甫无一不為之开先。

此其巧无不到、力无不举,长盛於千古不能衰、不可衰者也。

今之人固羣然宗杜矣,亦知杜之為杜,乃合汉、魏、六朝并后代千百年之诗人而陶铸之者乎!唐诗為八代以来一大变。

韩愈為唐诗之一大变,其力大,其思雄,崛起特為鼻祖。

宋之苏、梅、欧、苏、王、黄,皆愈為之发其端,可谓极盛。

而俗儒且谓愈诗大变汉魏,大变盛唐,格格而不许。

何异居蚯蚓之穴,习闻其长鸣,听洪鐘之响而怪之,窃窃然议之也!且愈岂不能拥其鼻、肖其吻,而效俗儒為建安、开、宝之诗乎哉!开、宝之诗,一时非不盛,递至大历、贞元、元和之间,沿其影响字句者且百年,此百餘年之诗,其传者已少殊尤出类之作,不传者更可知矣。

必待有人焉起而拨正之,则不得不改絃而更张之。

愈甞自谓『陈言之务去』,想其时陈言之為祸,必有出於目不忍见、耳不堪闻者。

使天下人之心思智慧,日腐烂埋没於陈言中,排之者比於救焚拯溺,可不力乎!而俗儒且栩栩然俎豆愈所斥之陈言,以為秘异而相授受,可不哀耶!故晚唐诗人,亦以陈言為病,但无愈之才力,故日趋於尖新纤巧。

俗儒即以此為晚唐詬厉,呜呼,亦可谓愚矣。

至於宋人之心手日益以啟,纵横钩致,发挥无餘蕴。

非故好為穿凿也,譬之石中有宝,不穿之凿之则宝不出。

且未穿未凿以前,人人皆作模稜皮相之语,何如穿之凿之之实有得也。

如苏軾之诗,其境界皆开闢古今之所未有,天地万物,嬉笑怒駡,无不鼓舞於笔端,而适如其意之所欲出。

此韩愈后之一大变也,而盛极矣。

自后或数十年而一变,或百餘年而一变;或一人独自為变,或数人而共為变:皆变之小者也。

其间或有因变而得盛者,然亦不能无因变而益衰者。

大抵古今作者,卓然自命,必以其才智与古人相衡,不肯稍為依傍,寄人篱下,以窃其餘唾。

窃之而似,则优孟衣冠;窃之而不似,则画虎不成矣。

故寧甘作偏裨,自领一队,如皮陆诸人是也。

乃才不及健儿,假他人餘焰,妄自僭王称霸,实则一土偶耳。

生机既无,面目涂饰,洪潦一至,皮骨不存。

而犹侈口而谈,亦何谓耶?惟有明末造,诸称诗者专以依傍临摹為事,不能得古人之兴会神理,句剽字窃,依样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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