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法系创设信托之确定性原则

性， 明 示 信 托 也不 会 存 在 。英 国信 托 法 学 者 Ｇ ａ ｒ ｙ Ｗａ ｔ ｔ 教 授 指 出， 意思 确 定性 的基 要问题 在 于 ： “ 受 让人 是否 有 权为 自 己利 益而 利 用 标 的财 产 ， 或者 受让 人 受 良知 的拘 束 ， 应 为 他人 利 益而 保有 标 的财 产 的普 通法 所有权 、 行使 普 通法所 有人 的权 能 ？信 托存 在于 后者 情 形， 而不 存 在 于 前者 情形 ” 。口 倘 若财 产 原所 有 人并 未 明示 具 有确 定性 的创设 信 托的 意思 ， 则筏平 法院 的 良知准 则并不 要 求财产 受让 人 为他 人 的利 益而 保有 、 利 用该 财 产 ， 因为 他 并不 知道 财产 原 所有 人是 为另一人 的利 益而将 该财产让 与他 。 在Ｋ ｎ ｉ ｇ ｈ ｔ ｖ ． ｎｉ Ｋ ｇ ｈ ｔ 案中， 衡平 法 院 对意 思 确 定性 采 取 相 对宽 松的 立 场 ： “ 立遗 嘱 者明 示其 让与 财 产之 意 欲 ， 即为 已足 ， 如 是 明示 之意欲， 即为 指 示 ： 因此， 请求 （ ｒ ｅ ｑ ｕ ｅ ｓ ｔ ） 、 意欲 （ ｄ ｅ ｓ ｉ ｒ ｅ ） 、 本人 特别 愿望与请求 （ ｍ ｙ ｐ ａ ｒ ｔ ｉ ｃ ｕ ｌ ａ ｒ ｗ ｉ ｓ ｈ ａ ｎ ｄ ｒ ｅ ｑ ｕ ｅ ｓ ｔ ） 、 本人 最 后 愿 望 （ ｍ ｙ ｌ ａ ｓ ｔ ｗ ｉ ｓ ｈ ） 、 建请 （ ｒ ｅ ｃ ｏ ｍｍ ｅ ｎ ｄ ） 、 恳请 （ ｅ ｎ ｔ ｒ ｅ ａ ｔ ） 、 本人 临终请求 （ ｍ ｙ ｄ ｙ ｉ ｎ ｇ ｒ ｅ ｑ ｕ ｅ ｓ ｔ ） 、 相信 （ ｎ ｏ ｔ ｄ ｏ ｕ ｂ ｔ ｉ ｎ ｇ ） 、 信任 且 全然托付 （ ｔ ｒ ｕ ｓ ｔ ｉ ｎ ｇ ａ ｎ ｄ ｗ ｈ ｏ ｌ ｌ ｙ ｃ ｏ ｎ ｉ ｆ ｄ ｉ ｎ ｇ ） ， 皆属 之 ； 简而之 ， 遗 嘱中 任何建 请与 意欲 的语 句 ， 皆可解 释为创 设信 托的表 示 ” 。 然而 ， 此 一宽松 立场 ， 在 其后数 十年 中被 逐渐 修正 ， 法院 逐 渐限 缩 认定 意思确 定性 的 范围 ， 并且更 倾 向于就财 产原 所有 人表 意 的全 部语 句 、 而 非个 别字 句进 行解 释 。例 如 ， 在Ｒ ｅ Ｄ ｉ ｇ ｇ ｌ ｅ ｓ 案中 ， 英格 兰 与 威尔斯 上诉 法院 （ Ｃ ｏ ｕ ｔ ｒ ｏ ｆ Ａ ｐ ｐ ｅ ａ １ ）指出 ： “ 祈 使信 托理论 不应 被 扩 张适 用 ， 并且 ， 在 认定 祈使语 句是 否意 在创设 信 托时 ， 法院 不应 仅 审 视特 定 字句 ， 而 应 审视 遗嘱 全文 ， 以认 定立 遗嘱 者是 否 有意 创 设 信托， 并 应注意 信托 的创设 是否会 造成 拮据或 困境 ” 。 及至现代 ， 此 一古典见 解仍 为法院 所遵循 。 举 例而言 ， 在Ｒ ｅ Ｋ ａ ｙ ｆ ｏ ｒ ｄ Ｌ ｔ ｄ 案中， 英 格兰与 威尔 斯高 等法院 衡平法庭 （ Ｃ ｈ ａ ｎ ｃ ｅ ｒ ｙ Ｄ ｉ ｖ ｉ ｓ ｉ ｏ ｎ ）指出 ： “ 至 于 意思确 定性 的要 求 ， 不使 用信托 、 信心 及其 他相似 词语 ， 也 可 以创 设 信托 ： 问题在 于 ， 创设信 托 的充分 意思 实质上 是否 已被表 明 ” 。＿ ４ 通 过这 些 判例 ， 吾 人可 知 ， 创设 信 托的 意思 确 定性 并不 要 求财 产原 所 有人 必须 使 用信 托 或相 似 的字 句 ， 而 应 就其 表 意的 全部 ， 探 求其 真 意 。倘 若财 产原 所有 人未 使用信 托或 相似 字句 ， 但实 质上 有意 创
托 的书面文件确 定受益人享受利益 的范围， 即应认其具备标 的确定性 ； 再次 ， 受 益人 确 定 性 ， 设 立 信 托 的 书 面 文 件 必 须提 供 确 定 受 益 人 的 方
法。
【 关键词 】 英 美法 系； 信托 ； 确定性
在 著名 判例 Ｋ ｎ ｉ ｇ ｈ ｔ ｖ ． Ｋ ｎ ｉ ｇ ｈ ｔ 案 中，Ⅲ英 国衡 平法 院确 立 英美 设信 托 ， 则仍 应 认定 其 表意 具有 创 设信 托 的 意思 确定 性 。然 而 ． 法 法系沿 袭至 今的 “ 三个 确定 ”（ ｔ ｈ ｒ ｅ ｅ ｃ ｅ ｒ ｔ ａ ｉ ｎ ｔ ｉ ｅ ｓ ）原则 ， 或 者称 “ 确 院为 探 求其 真意 而 解释 财产 原 所有 人表 意 之权 限 ， 仍 有其 边 际 ． 必 定 性 原 则 ”（ ｐ ｒ ｉ ｎ ｃ ｉ ｐ ｌ ｅ ｏ ｆ ｃ ｅ ｒ ｔ ａ ｉ ｎ ｔ ｙ ） ， 亦 即私 益明 示信 托 （ ｐ ｒ ｉ ｖ ａ ｔ ｅ 须 在 表 意全 文 的语 境 中、 在 词语 适 当语 意 的 范围之 内 ， 有 创设 信 托
ｅ ｘ ｐ ｒ ｅ ｓ ｓ ｔ ｒ ｕ ｓ ｔ ）之 创设 ， 须 满足 意思 确定 性 （ ｃ ｅ ｒ ｔ ａ ｉ ｎ ｔ ｙ ｏ ｆ ｉ ｎ ｔ ｅ ｎ ｔ ｉ ｏ ｎ ） 、 标 的确 定 性 （ ｃ ｅ ｔ ｒ ａ ｉ ｎ ｔ ｙ ｏ ｆ ｓ ｕ ｂ ｊ ｅ ｃ ｔ ） 、 受 益人 确 定 性 （ ｃ ｅ ｒ ｔ ａ ｉ ｎ ｔ ｙ ｏ ｆ ｏ ｂ ｊ ｅ ｃ ｔ ）的 要 求。衡 平 法院 阐 述道 ： “ 以祈 使语 句创 设 信 托者 ， 应 符 合三要件： 其一， 祈使 语 句 必须 充 分 明确 ； 其二， 标 的必 须 确 定 ； 其 三， 受益 人必须 确定 ” 。
、
意思确 定性
创设私 益 明示 信托 的意思 确定 性要 求 ， 旨在确 保财 产的 受让 人 意 为 主 ， 参 酌表 意 人 所 知 的情 事 ， 以解 释其 表 意 内 容 ， 认 定其 是 否 遵 照让 与人 明示 的意 思利 用 标的 财产 。惟 有 创设 信托 的 意思 具 有 具 有创 设 信托 的意 思 确 定性 。而 在财 产 原所 有人 未 以正 式 文件 表 充分 的确 定性 ， 方 能使标 的财 产受让 人确 知财 产原 所有 人让与 财产 示 意思 的 情形 ， 法 院解 释表 意 人 真意 ， 会 格外 注 意其 为表 意 时 的情 之 目的 ， 在于使 受让 人为 他 人 （ 亦 即受 益人 ） 、 而不 是为 其自 身的利 境 。未 采 正式 文件 方 式的 表意 ， 通 常 在较 不 正式 的 情境 下 、 以较 不 益 而受 让标 的财 产 。倘 若财 产原 所有人 无意 创设 信托 ， 则不 会有 明 严 谨 的字 句被 表 达 ， 若 将 这样 的 表意 与 正式 文件 表 意等 量 齐观 ， 将 示信 托 ； 而如 果创 设信 托的 意思不 具有 足 以拘束 受让人 良知 的确 定 使 表 意 人承 担 不 必 要 的 风 险 。衡 平 法 上诉 法院 （ Ｃ ｏ ｕ ｔ ｒ ｏ ｆ Ａ ｐ ｐ ｅ ａ ｌ
国大陆地 区信托 法制 的借鉴意 义： 对 于创设信托 的确定性要 求， 我 国大 陆地 区 《 信托 法 》亦设有规 定， 意思确定性要 求， 《 信 托法 》则 未直
接规 定。建议 ： 首先 ， 创设信托 的意思确定性 ， 《 信托 法 》规定应 当采取 书 面形 式， 没有书面 ， 则看全 面意思 ； 其次 ， 标 的确 定性 ， 只要创设信 wenku.baidu.com
英美法 系创 设信托之确 定性 原则
他 山之 石
英 美法系创 设信托 之确定性原 则
李 宗 棠 （ 清 华大 学
【 摘
北京
１ ０ ０ ０ ８ ４ ）
要 】 本文从 比较 法学的观 点， 阐述英 美法系创设 信托 的确定性 原则 ， 即意思确 定性 ， 标 的确定性 ， 受益人 确定性。并探讨其 对我
一
之 意思 ， 始得 认定该表 意 具有创设 信托 的意思确 定性 。 法院 审 查 意思 确 定性 日 寸 ， 对 于财 产 原所 有人 表 意 的解 释 ， 亦 因 表 意方 式 的不 同， 而采 取苋 严不 一 的标准 。在 财产原 所有 人 以正 式 文件 （ ｆ ｏ ｒ ｍａ ｌ ｄ ｏ ｃ ｕ ｍ ｅ ｎ ｔ ）表 意 的情形 ， 法院 “ 考 量他 所知 的一 切情 事， 尽 可能从 他 所使 用的 字句 查明 他的意 思 ” 。【 ５ 换言 之 ， 当财 产原 所 有人 以正 式文件 表 示意思 时 ， 法院将 以该 文件 所用 字句 的通 常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