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精神雕塑——对冯至诗歌《鼠曲草》的解读

二十世 纪八十年代～首脍炙人 口的流行歌 曲：《 小草 》
它们仿佛都在讴歌平凡 、 小的生命， 达对普通人 、 渺 表 小人 物 的 尊重 。在 《 曲草 》 中 ，一 位 高 级 知 识 分 子 鼠 向一 个 “ 小” 渺 的生 命 “ 祷 ” 又 与 鲁 迅 小 说 《 件 小 祈 ， 一
年后，正式搬家 到山上 。原本只是躲避空袭 的不得 已之举 ，却让他深得大 自然滋养 ，不经意 间，复活 了
昔 日的诗 人情怀 。 就在这里 ， 他完成 了“ 生中最辉煌 一
的 文 学成 就 ” — 《 四 行集 》 的创 作 。『（。 — 十 ｊ『ｊ ｆ ６ 《 四 行集 》是 冯 至 文 学 创 作 的最 高 成 就 ，袁 可 十 嘉 曾经 说 ： 它 不愧 是 冯至 诗 作 中 的高 峰 ， 是 中 国新 “ 也
自由主义i2261167231042011050199042011060120110703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08bzw056刘纪新1969男河北沧州人云南师范大学国际汉语教育学院讲师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
第 １ 卷 第 ５期 ７
２１ 年 １ ０１ ０月
中 南 大 学 学 报（ 会 科 学 版） 社 Ｊ Ｃ ＮＴ Ｓ Ｔ ＵＮ Ｖ （ＯＣ Ａ ＣＩ ＮＣ ） ． Ｅ ． ＯＵ Ｈ Ｉ ．Ｓ Ｉ ＬＳ Ｅ Ｅ
鼠 曲草 的 高 贵“ 世 ” 身
冯 至 诗 中的 鼠曲草 并不 是今天 人们 所说 的 鼠 曲 草 。在 《 辞海》 中，对 “ 鼠曲草” 的解释 是：“ 亦称 ‘ 佛
耳 草 ’ 菊 科 。二年 生 草本 ， 基 部 即分 枝 ， 丛 生 状 ， 。 茎 呈 全 株 密 生 白色 绵 毛 。叶 互 生 ， 多为 匙 形 。头 状 花 序 簇 生 枝 项 ， 夏 开 花 ， 黄 白色 。 国各 地 普 遍 分 布 。 … 初 花 我 …
诗优秀传统 中现代 主义诗派 的一面光辉旗 帜 。’ 。 ’ ） 挖
德 国汉学家顾彬也认为 ：十 四行诗是冯至诗歌创作 的 “
顶 峰 ，在 我 看 来 ，甚 至 可 以说 是 二 十 世 纪 中 国诗 歌 创
作 的顶峰 。” 】 。 到 《 四行集 》 ，便会计 人想起 ｆ。 ’ ３ 谈 （ 十
是 洁 白的 ， 《 海 》 中 是 黄 白色 ； 《 辞 辞海 》 中 的花 形 是“ 头状 花序 簇 生 枝 顶 ” ，这 也 与冯 至 的描 述 不符 。其
“ 发现” ，引导诗人走 出习俗 的遮蔽 。比较而 言， 鼠曲
草 的意 象 似 乎 简 单 很 多 ， 没有 深 奥 的哲 学意 蕴 。 从 表 面 上看 ， 《 曲草 》 浅显 直 白，不 像 《 四 鼠 十 行 集 》 的 其 它 诗 歌那 样 切 入 生命 幽微 之 处 ， 富有 深 邃 的 哲 学 意 蕴 ，“ 诗 思 获 具 形 而 上 高 度 ” 置 身 后 使 。【（ ｌ
洲 几 种 不 同 的语 言里 都称 作 Ｅ ｅ ｅ ｓ ｄｌ ｉ ，源 于 德 语 ，可 ｗ ｓ 译 为 贵 白草 。 Ｉ ６） ｊ 这就 启 发我 们 去汉 英 词 典 中寻 找 “ （ 鼠
作 者简介 ：刘 纪新（９９ 男 ，河 北沧 州人 ，云 南师 范大 学 国际汉 语教 育学 院讲 师 ，中 国现 当代文 学博 士 ，主要研 究方 向：中 国现 当代文 学 １６一，
高大 的有 加 利 树 、渺 小 的 鼠 曲草 和 蜿 蜒 的小 路 。有 加
利树像是一座精神圣殿 ，又像是精神界的伟人 ，引领
诗 人 向超 越 的境 界 飞 升 ；原 野 上 的 小 路 蕴 含 着 无 尽 的
民间于清 明节 时常采嫩 茎叶 和米粉 制饼 团食 用 。” ］ ｆ ５ 这与冯至作 品中的鼠曲草不符 。首先 ，花色、花形与 冯至所描述 的不 同，在冯至的作品中 ，鼠曲草的花色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１３ ９ ９年 ８月 ， 冯 至来 到 昆明 郊 外杨 家 Ｌ上 居住 ， ｉ Ｊ
一
事》中的场景相似 ， 二者都与 １４ 年 之后的主流意识 ９９ 形态契合 。 实， 《 其 鼠曲草》与它们有着本 质的不同， 问题的关键在于 鼠曲草 这个意象 ，以往种种模糊 的认
识 都 是 因 为对 这 个 核心 意象 认 识 不 清 。
Ｖ １１ Ｎ Ｏ ５ Ｏ．７ ． Ｏｃ ． ０ ｌ ｔ２ １
自由 主义 知识 分 子 的精 神 雕 塑
— —
对 冯 至 诗 歌 《 曲草 》 的解 读 鼠
刘 纪 新
（ 南师范 大学 国际汉语教育学 院，云 南昆明 ，６ ０ ９ ） 云 ５０２
摘 要 ：在 冯 至 的诗 歌 中 ，《 曲草 》 是 流传 较 广 的一 首 ，但 是 一直 被 误 读 。 鼠 曲草 并 不 像 它 的名 称 和 形 象 那 样 渺 鼠
次 ，冯至在 《 一个消逝 了的山村》一文中曾经写 到：
鼠 曲草 只 生 长 在 高 海 拔 地 区 ，“ 年 两 季 地 开 遍 了 山 一 坡” ，生 长 环 境 和 开 花 季 节 与 《 海 》 所 述 也 不 符 。 辞
世的语境阅读 《 鼠曲草 》，其 中仿佛还 暗含着与主流
意 识 形态 相 契 合 的关 系 。例 如 ，它 很 容 易让 人 联 想 到
收稿 日期 ：２ １ ＿ ６ Ｏ ；修回 日期 ：２ １ ７ ０ ０ １０一 】 ０ 卜０ — ３ 基金 项 目： 国家社会 科 学基金 资助 项 目（８ Ｚ ５ １ ０ Ｂ Ｗ０ ６
值 得庆幸的是 ，冯至 当年大概预料到“ 鼠曲草” 会
有 歧 义 ，所 以特 意在 诗 的下 面 做 了注 释 ： 鼠 曲草 在 欧
小 、卑 微 ，而 是有 着 高 贵 的 身世 。结 合 冯 至 的生 平 、思 想 ，可 以 发 现 冯 至 与 鼠 曲草 之 间 相 似 的 精神 血 脉 和 现 实处 境 。在 《 曲草 》 中 ，实 际 上 暗 含 着 冯 至 对 当 时 文 坛 主 流 的 低 调 抵 抗 态 度 。 鼠 关键 词 ：冯 至 ；诗 歌 ；《 鼠曲 草 》 自由主 义 ； 中 图分 类 号 ：Ｉ２ ． ２ ６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 章 编 号 ： １ ７— １４２ １）５ ０ ９ — ４ ６ ２３０ （０ １０ — １９ 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