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芥川龙之介《河童》中的艺术和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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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童》表现出的芥川龙之介的个人形象

《河童》表现出的芥川龙之介的个人形象

《河童》表现出的芥川龙之介的个人形象芥川龙之介是日本近代著名的文学家,被称为日本文坛的奇才。

芥川龙之介的文学创作分为两个时期,前期主要以利己主义为中心,创作出《鼻子》、《地狱变》以及《罗生门》等有名作品。

后期创作过程中,开始关注社会现实与自身心境,代表作品有《河童》、《齿轮》、《阿呆的一生》等。

1927年《河童》这部作品发表以后获得高度评价,并被认为是芥川龙之介一生的总结,然而关于《河童》作品的研究却不多见。

芥川龙之介在晚年遇到了颇多坎坷,身心俱疲。

因此,我认为通过对芥川龙之介晚年作品的研究,能够剖析出芥川龙之介晚年的精神世界。

《河童》这部小说,是以虚构的河童国为舞台,河童国中所涉及的问题正是芥川龙之介在现实社会中所经历的事情,河童的形象则是芥川龙之介现实生活中的真实写照。

因此,我认为在分析《河童》的过程中,可以很生动地描绘出芥川龙之介的个人形象。

在《河童》中,形象各异的河童从各个方面直接地反映出真实的芥川龙之介。

例如,通过分析河童国中作为艺术家的河童,展现出不懈追求艺术的芥川龙之介,通过描述河童国中雌性河童追雄性河童的恋爱模式,体现出芥川龙之介对恋爱的不安,作品中发疯的河童不仅体现出现实中芥川龙之介对发疯的恐惧,同时也暗示出芥川龙之介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陷入发疯的事实。

最后,通过描述追求宗教的河童和往返于虚构现实世界中的河童,体现出芥川龙之介在现实社会中寻求希望的积极性。

本论文主要由序论、先行研究、芥川龙之介和《河童》、《河童》中体现出来的芥川龙之介的个人形象以及结论五部分构成。

以芥川龙之介一生中所关注的艺术、恋爱、发疯以及人生希望四个方面为中心,对《河童》中所体现出来的芥川龙之介的个人形象进行具体分析。

精神病的臆想,现实的讽刺——芥川龙之介《河童》读后感

精神病的臆想,现实的讽刺——芥川龙之介《河童》读后感

精神病的臆想,现实的讽刺——芥川龙之介《河童》读后感鲁迅先生曾这样评价芥川龙之介的作品:“芥川的作品,所用主题多为希望之后的不安,或正在不安之心情”。

也许这句话并不那么对应《河童》,它也许并非是芥川最优秀的作品,但在我心中,它可能是最具有讽刺意味的作品。

河童,是一种生物,据说有着人类小孩的模样,皮肤光滑,走过的地方会留下黏液的痕迹,它还会像变色龙一样变色。

是中国民间传说的一种生物,汉朝后传入日本。

河童们有自己的价值观,智商也与人类相近,可是在“我”这个精神病人看来,人类认为是正常的事物,河童们觉得可笑;而人类认为不可理喻的事件,在河童们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文中曾有这样一段布告:“招募义勇队——健全的男女河童们!为了消灭恶性遗传,去和不健全的男女河童们结婚吧!”作为人类的“我”,当然觉得可怕,可河童们却说:“你们人类中不也有少爷爱上女佣,小姐爱上司机的案例吗?那不正是在不自觉地消灭恶性遗传吗?而且,与你前些日子提到的人类义勇队——仅仅为争夺一条铁路就自相残杀来说,我觉得我们的义勇队高尚多啦!”是啊,人类一边嫌弃,却又一边不自觉地执行那些他们认为恶心的事。

这样的案例还有很多,比如河童的孩子是否出生不由父母决定而是由孩子来进行选择,母亲分娩时,父亲会像打电话一样询问孩子是否想出生,有的小河童会拒绝降临河童国,医生会尊重他的意愿,将其抹消;河童小偷偷了东西只需要简单的证明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被解雇的河童会根据“职工屠宰法”被吃掉,等等。

读来让人兴趣盎然,同时又非常自然地让人联想到当今时代。

芥川就是这样,通过“我”与河童价值观的碰撞,讽刺着当时日本乃至当今世界的“正常社会”。

即便这是上世纪初的产物,读时却丝毫不觉得过时,我不禁在思考人类社会真的是在进步吗?文中的“我”最后因为怀念人类社会还是离开了河童国,但却对人类的做法感到深深地厌恶和绝望,又想回到河童国,却被认为是精神病而抓了起来。

芥川在文章的最后写到:“我还记得他讲完这故事时的神色,他最后站起身,挥起拳头,无论对谁都大发雷霆——‘滚出去!你这个愚蠢、嫉妒、猥亵、不要脸、自负、残酷、自私自利的畜生。

论芥川龙之介《河童》的思想性

论芥川龙之介《河童》的思想性

论芥川龙之介《河童》的思想性提纲:I. 引言:简单介绍《河童》的背景和主要特点II. 文学艺术思想性分析A. 小说包含的人生哲学思想1. 生命的意义和价值观的探讨2. 人类的自我矛盾、无奈和渺小3. 保护弱者、关注自然环境、追求和谐共存B. 表现手法的文学艺术性分析1. 拟人化手法的运用2. 多角度叙述的运用III. 民俗学思想性分析A. 民俗文化的传统思想1. 河童在民俗文化中的渊源和崇拜2. 民俗文化中关于和谐与平衡的主张B. 审美意义和文化价值的分析1.文化意义的传递2.对现代社会的启示和思考IV. 心理学思想性分析A. 小说中主要人物的心理描写1. 主人公青年的心理变化和体验2. 河童的“兽性”和与人民的对比B. 心理学理论模型的应用1. 对于社会心理学的探究2. 针对个人身心成长的关注V. 政治学思想性分析A. 论小说中的政治潜力1. 小说所反映的工业化的进程中随之而来的城市化2. 意识形态的批判和反思VI. 艺术美学思想性分析A. 美学意义和意境的探讨1. 艺术创作的本质和意义的反思2. 小说向人们展现的那股历史风景的美感B. 表现技巧和美学价值的分析1. 内涵与外延的有机结合2. 艺术创作的普遍性和独特性VII. 文学批评性分析A. 文学批评中的流派讲演1. 新批评、历史派、结构主义2. 心理批评、女性主义批评、后现代主义B. 文学批评的主要观点和方法1. 主流文学角度的文学解释2. 小说个体和二合一的文化全貌VIII. 河童小说的现实意义和启示A. 当代意义和跨文化意义的说明1. 跨越时空的文化普适性2. 对当今现实状况的启示和思考B. 河童人物和文化中的哲学智慧1. 道德与社会价值观的表达2. 文学价值和内在关联性的探讨IX. 结论:对文学艺术、哲学、心理学、政治学、艺术美学等方面进行深入研究,有利于更好地解读芥川龙之介的小说作品的思想性。

I. 引言:这部分主要介绍《河童》的主要背景和特点,引出后续的分析。

河童-芥川龙之介

河童-芥川龙之介

河童どうか Kappa と発音してください。

芥川龍之介序これはある精神病院の患者、――第二十三号がだれにでもしゃべる話である。

彼はもう三十を越しているであろう。

が、一見したところはいかにも若々しい狂人である。

彼の半生の経験は、――いや、そんなことはどうでもよい。

彼はただじっと両膝(りょうひざ)をかかえ、時々窓の外へ目をやりながら、(鉄格子(てつごうし)をはめた窓の外には枯れ葉さえ見えない樫(かし)の木が一末、雪曇りの空に枝を張っていた。

)院長のS博士や僕を相手に長々とこの話をしゃべりつづけた。

もっとも身ぶりはしなかったわけではない。

彼はたとえば「驚いた」と言う時には急に顔をのけぞらせたりした。

……僕はこういう彼の話をかなり正確に写したつもりである。

もしまただれか僕の筆記に飽き足りない人があるとすれば、東京市外××村のS精神病院を尋ねてみるがよい。

年よりも若い第二十三号はまず丁寧(ていねい)に頭を下げ、蒲団(ふとん)のない椅子(いす)を指さすであろう。

それから憂鬱(ゆううつ)な微笑を浮かべ、静かにこの話を繰り返すであろう。

最後に、――僕はこの話を終わった時の彼の顔色を覚えている。

彼は最後に身を起こすが早いか、たちまち拳骨(げんこつ)をふりまわしながら、だれにでもこう怒鳴(どな)りつけるであろう。

――「出て行け!この悪党めが!貴様も莫迦(ばか)な、嫉妬(しっと)深い、猥褻(わいせつ)な、ずうずうしい、うぬぼれきった、残酷な、虫のいい動物なんだろう。

出ていけ!この悪党めが!」一三年前(まえ)の夏のことです。

僕は人並みにリュック・サックを背負い、あの上高地(かみこうち)の温泉宿(やど)から穂高山(ほたかやま)へ登ろうとしました。

穂高山へ登るのには御承知のとおり梓川(あずさがわ)をさかのぼるほかはありません。

僕は前に穂高山はもちろん、槍(やり)ヶ岳(たけ)にも登っていましたから、朝霧の下(お)りた梓川の谷を案内者もつれずに登ってゆきました。

世界主义潮流下的自我书写与价值解体--芥川龙之介《河童》寓言形式探究

世界主义潮流下的自我书写与价值解体--芥川龙之介《河童》寓言形式探究

世界主义潮流下的自我书写与价值解体--芥川龙之介《河童》
寓言形式探究
袁意
【期刊名称】《沈阳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22(18)4
【摘要】《河童》中主人公的身份是一个疯子,如何确证其语言表述的正当性成为《河童》中的首要难题。

这种表述结构首先构成一个古老的哲学命题: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如此来看,《河童》的叙述在文本开始前就已经遭到破坏,进而形成一个高度的召唤结构。

主人公“我”误入河童国的过程应该被看作一个潜在的游历过程,即是寻求真理或寻找自我的过程。

与此同时,“河童语”的创造也同样成为了真理表述的特殊符码。

这些都意味着《河童》是一部具有强烈现代性内涵的寓言式作品。

【总页数】6页(P62-67)
【作者】袁意
【作者单位】河南大学文学院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106.7
【相关文献】
1.《河童》中的芥川龙之介
2.论芥川龙之介《河童》中的艺术和宗教
3.芥川龙之介创作中的"情绪记忆"——以《河童》为例
4.从小说《河童》看芥川龙之介的创作思想
5.绝望的遗世之作──读芥川龙之介的《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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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童》的哲学性解读

《河童》的哲学性解读

《河童》的哲学性解读作者:刘梦旸来源:《大观》2016年第12期摘要:文学与哲学有着密切的联系。

近年来,横跨两学科的研究层出不穷。

本论文聚焦日本的文学与哲学,用文本分析的方法研究了日本的著名小说家芥川龙之介的晚期作品《河童》与日本近代最有代表性的哲学家西田几多郎的哲学思想“绝对矛盾的自己同一”的联系,提供了芥川文学的一种新的欣赏角度。

论文结论是小说《河童》体现了西田哲学思想,并彰显了芥川对于无常的豁达态度。

关键词:芥川龙之介;西田几多郎;《河童》;“绝对矛盾的自己同一”一、引言芥川龙之介是日本著名的小说家。

西田几多郎是近代日本第一个构建起独创哲学体系的代表性哲学家。

两人都历经日本的明治、大正、昭和三个时期,具有相似的所见所闻。

芥川从上高中的时候就阅读并讨论西田哲学,这可以从人物记《恒藤恭》及大正六年十月寄给松冈让的两封明信片中得知。

笔者在阅读过芥川的作品后,发现其中有若干篇与西田哲学有联系。

二、相关研究和本研究的创新点到目前为止,关于《河童》的研究的视角有:对于小说的批评、现实讽刺、比较文学、芥川的创作倾向、艺术观、厌世观、怀疑主义、小说的典据,但还没有从西田哲学视角出发的研究。

本文采用文本分析的方法,分析了小说中的哲学性,进而阐述了芥川晚年对于生死的态度。

三、《河童》中的“绝对矛盾的自己同一”(一)西田哲学中的“绝对矛盾的自己同一”西田借用西洋哲学的概念名词将无形的东洋思想逻辑化,打造出了独特的西田哲学。

西田哲学的出发点是“纯粹经验”思想,“纯粹经验”是一种主客合一的意识状态。

西田后期的“绝对矛盾的自己同一”思想也是从“纯粹经验”发展来的。

“纯粹经验”就是绝对矛盾的主观和客观未分离的、同一的状态。

西田在讲述“绝对矛盾的自己同一”的含义时,只是举了时间的例子来表达这一思想:“现在,过去是已经过去,又还没有过去的时间,未来是即将到来,又是已经到来的时间。

现在是相互对立的过去与将来的绝对矛盾的自己同一①。

读芥川龙之介《河童》有感

读芥川龙之介《河童》有感

读芥川龙之介《河童》有感文章以一个早发性痴呆证的精神病人的口吻,讲述了一段他意外遇到河童,被带入河童之国与回到人类社会的故事。

其中浓墨描述了他在河童之国里发生的事情。

河童就如长相滑稽的小矮人,平均身高一米左右,他们的房子在我看来就是儿童房。

河童的肤色像变色龙一样会随着环境而变幻,头顶上长着一个颇有特色的圆盘。

在他们那里,人类社会一切严肃、原则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是滑稽,他们不认同人类社会的一般规则,却对人类文学,音乐和其创造者们另眼相看。

甚至在大寺院上将其中的卓越之人奉为圣徒,与生命之树一共供养。

他们有自己的文明和科技,也会因一件意外的血案与邻国发生战争。

他们的法律对于我这个熟谙人类社会规则与律法的人来讲十分不可思议,譬如他们不论任何一种犯罪行为,当使之发生的事由消失之后,便不得惩罚该犯罪者,一只河童偷了我的钢笔给孩子玩耍却因为孩子逝世而免罪;他们有职工屠杀法,因为技术进步而被淘汰的工人不会罢工抗议,因为他们会被法律所抹杀,成为河童们餐桌上的一道肉食。

他们的社会风俗也奇特,孩子们的降生与否不取决于母亲的是否顺产,而取决于孩子自己是否愿意来到人间。

在那里,男女求偶时,女追男不再隔层纱,简直是把纱布当成混天绫来甩,被一只雌河童看上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他们对捆绑式的家庭组合产生厌恶,却又渴望安宁幸福的家庭生活。

他们的精神十分脆弱,杀死一只河童甚至用不着杀人工具,只要让目标陷入自我怀疑即可。

而其中河童诗人特库的死亡也是文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他那销量甚微的诗集中的一段也成为了文章的结尾:在椰子花儿和翠竹之间,佛陀早已入眠。

伴着路边枯萎的无花果,基督已经死去。

但是我们必须安歇,即便在舞台的布景前。

;我;重回人类社会,在自己的生活圈中却极度不适,我渴望回到河童之国,但我的种种行径被人们认为是早发性痴呆证,因此我被关在精神院,幸而河童朋友们会顺着河道、水沟从河童国遥遥而来,与我讲述河童国的种种,和我一起笑话早发性痴呆证的人们。

芥川龙之介文学中的道教思想探析_潘贵民

芥川龙之介文学中的道教思想探析_潘贵民

日本著名作家芥川龙之介不仅留下了诸多与佛教、基督教相关的作品,亦留下了不少与道教相关的作品,如《杜子春》《仙人》《酒虫》《黄粱梦》等。

这些蕴含道教思想的作品反映了道教思想在日本及日本文学中的受容情况,对了解道教在日本的传播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

引言:芥川龙之介(以下简称芥川)学贯东西,被誉为“一代鬼才”,其离世标志着日本近代文学的结束和现代文学的开端,是日本近现代文学承前启后式的人物。

其文学涉及宗教题材众多,主要为佛教、基督教题材,但道教题材及反映道教思想的文学作品亦有不少,如《杜子春》《酒虫》《仙人》等。

芥川道教题材及道教思想作品,不仅反映了芥川对中国道教思想的接受情形,亦从侧面反映了日本文学家对中国道教思想的受容情况,反映了道教对日本文学的深刻影响。

一、道教思想与日本文学道教为我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在奈良之前就已通过朝鲜半岛传入日本,据《日本书纪》记载,在奈良、平安朝时期,我国道教的经典、方术、神仙思想、长生信仰等开始大量传入日本,对日本古代的政治、宗教及民间信仰、风俗习惯等产生了重大影响。

可以说,道教的神仙思想、老庄的生死观及无为思想广泛影响了日本文学,给日本文学提供了思想武器及道教素材。

道教思想的传入,对日本文学产生了较为深远的影响,不仅影响了日本古代文学,对日本近现代文学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日本古典文学中显露道教思想痕迹的作品众多,如《古事记》《万叶集》《怀风藻》《竹取物语》等均是这方面的代表。

奈良时代重要的和歌诗人大伴旅人的《大宰大伴卿赞酒歌十三首》即受到了老庄思想的影响,其中不乏老子“无为”思想的表述及老庄神仙思想的光辉。

日本著名歌人吉田兼好博学多才,精通中国古典,推崇老庄思想,其代表作《徒然草》多处引用老庄语句、典故及有关道教思想的中国作品内容。

著名俳谐诗人松尾芭蕉深受中国文化的熏陶,其俳谐中亦多处透露老庄思想的影响,其中《拜庄周尊象》中就直接涉及到了“庄周梦蝶”的故事。

日本近现代文豪夏目漱石受道教思想影响亦较大,尤其他崇尚“自然”及“向生乐死”的生死观与道教思想不谋而合,其《梦十夜》及汉诗均体现了其道教思想。

芥川龙之介及其晚期作品_河童_

芥川龙之介及其晚期作品_河童_

日 本 研 究一九九九年第一期芥川龙之介及其晚期作品《河童》辽宁大学外语系 于丽萍 脍炙人口的《河童》是日本新现实主义作家芥川龙之介的晚期代表作。

半个多世纪来,日本文学界每年都在他的忌辰——7月24日举行“河童祭”,借以悼念这位为日本近代文学留下许多珍品的“鬼才”作家。

有名的“芥川奖”也为日本文坛培养了大批新人。

本文试对芥川晚年思想状态及晚期作品《河童》略作分析。

一、动荡不安的年代里虚构出一个河童国 芥川龙之介(1892—1927)生活在一个动荡不安,孕育着新时代风暴的年代里,十月革命后,蓬勃兴起的社会主义思潮冲击着资本主义的日本;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资本主义的危机也波及到了日本,使日本国内社会的各种矛盾进一步激化。

芥川目睹了这个现实社会的种种丑恶。

如:1923年关东大地震后,日本当局镇压人民及革命组织的血腥罪行;1927年的金融危机带来的一系列恶果。

他对危机四伏的现实社会感到绝望,对前途感到不安,这种绝望与不安在他晚年的作品中反映得更为突出。

日本文学研究者关良一对芥川的文学曾作过如下论述:“大正四年尚在大学学习的芥川龙之介在给挚友恒藤恭的信中曾写道:‘社会是丑恶的,自己也是丑恶的。

而目睹这样的现实去生活更是痛苦的……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的话,那么这种安排就是最恶毒的嘲弄。

……有时我曾想对神的复仇就意味着抛弃自己的生命’。

这封信也许可以视为了解他一生及他的文学的一把钥匙。

”芥川这一时期的作品大多以现实生活为题材,揭露和抨击资本主义社会的种种丑恶和弊病。

但他追求的理想仍然是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他摆脱不了自己的阶级。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我们不可能超越时代,并且也不可能超越阶级。

……我们的灵魂上都打着阶级的烙印。

” 1927年发表的《河童》是芥川晚年一系列“不安”作品的代表作,从道德、法律、宗教、哲学、艺术、社会制度等等方面揭露和抨击了资本主义制度,发泄了对现实社会的愤懑,同时也流露出作者绝望厌世的情绪。

《河童》的批判分析

《河童》的批判分析

《河童》的批判分析作者:赵启文来源:《科学与财富》2018年第15期摘要:《河童》是芥川龙之介晚期的一部作品,通过精神病院23号患者的自述,讲述了一段与人类社会既相悖又相似的河童国的故事。

虽然假托了一个虚构世界,但贯穿全篇的讽刺和批判却处处指向现实,生动的刻画出了20世纪20年代日本社会的真实的一面。

关键词:《河童》;芥川龙之介;社会一、《河童》对现实的批判《河童》这部小说讲述了精神病院23号患者在河童国内的见闻与经历,河童国与人类社会有很大不同但某些地方又与人类社会很相似,在河童国内,所有的观念都在嘲讽着现实社会中的人们,河童们了解人类胜过了解自己。

故事的主人公好不容易才返回人类社会,但是由于已经无法适应人类的生活,被人们当作了精神病。

《河童》中的河童国是芥川龙之介虚构出来的一个世外桃源,但是在河童国内,仍旧能看到丑陋的一面,然而即使是河童国有着缺陷,也比现实世界要好,这也是故事主人公想再回到河童国的原因。

《河童》中有很多虚构的因素存在,从这些虚构的因素中,也能看出芥川龙之介对现实的讽刺和批判。

在小说《河童》中,芥川龙之介借用河童的嘴来对生育、遗传、恋爱、法律、人口、粮食、艺术、战争、自杀等问题进行了批判,其中有一些问题是他非常关心并且困扰着他的,芥川龙之介将他的苦恼和不幸都表现在《河童》中,他只是展现出自己的观点,没有进一步去寻求改变。

在河童国中,河童的出生是自己选择的。

河童国内生育的时候,河童父亲会问河童母亲腹中的胎儿,问他是否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并请他仔细考虑后再回答。

而胎儿对此的回答则是否定的,他说他不想出生,因为父亲是个精神病,仅此一点就让他难以接受,其次他认为河童的存在是不正常的。

河童胎儿可以自由选择出生,这存在着明显的虚构因素,现实中没有生物能够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是在河童国内能行。

反观现实,人的出生是没有选择的,即使他的父亲是个精神病,他以后的生活可能会面临许多影响,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从《河童》看芥川龙之介对人生信仰的怀疑

从《河童》看芥川龙之介对人生信仰的怀疑

从《河童》看芥川龙之介对人生信仰的怀疑摘要:《河童》作为日本大正文坛短篇小说之王芥川龙之介晚年的代表作,它全面表达了芥川对人生、哲学、宗教、艺术、社会等方面的最终认识。

本文旨在通过分析作品中宗教的描写,反映芥川独特的宗教观。

并结合作者个人独特的人生经历和历史背景将这种宗教观升华成对信仰的怀疑。

关键词:芥川龙之介;河童;宗教观;信仰;怀疑《河童》作为芥川龙之介晚年的代表作,在思想上和艺术上具有极大的成就。

他通过这篇风格怪异的的小说,向世人呈现了他对人生、哲学、宗教、艺术、社会、家庭等所有其关心问题的最终看法。

但目前对《河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其对当时社会丑陋现实的无情揭露和批判以及《河童》所反映的芥川晚年的艺术观这两个方面。

本文通过分析文中对宗教的描写,结合芥川独特的人生经历以及其与基督教的联系,反映其独特的宗教观,并结合当时时代背景将这种宗教观上升到芥川对信仰怀疑的层面。

一、芥川龙之介及其作品介绍二、从《河童》看芥川独特的宗教观“我当然是唯物主义者,连一次也没有认真考虑过宗教的问题”[2]在文中,芥川假借“二十三号”之口,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宗教观。

那就是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始终坚持物质是本原、是第一位的。

宗教作为意识是对客观世界的存在在人脑中的反映,它不是事物的根本。

芥川在此,直接表明了自己对宗教的不信任,对它抱有深深的怀疑。

《河童》所描述的河童国有“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拜火教”等,最受人欢迎的是近代教,也叫做生活教。

它不但包括“生活”,还包括“饮食男女”的意思。

这个单从教义上看很合理很人性的宗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极其混乱和丑陋的现状。

就如同巍峨且华丽的大寺院下一幕幕肮脏丑陋的行为。

在“二十三号”告诉大寺院长老托喀的事后,大长老的回答显得是对生活教是那么的尊崇与信仰。

“哦,那个可怜的诗人……决定我们命运的只有信仰、境况和机遇。

(当然,此外你们还要加上遗传吧。

)托喀君不幸的是没有信仰”[2]此时,我们看到的大长老的就如同耶稣之于基督教、释迦摩尼之于佛教一样,他的形象是那么的光辉与伟岸。

论芥川龙之介创作的怀疑主义倾向

论芥川龙之介创作的怀疑主义倾向

论芥川龙之介创作的怀疑主义倾向芥川龙之介是日本现代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多以怀疑与探究为主题,具有强烈的思考性和探索性。

本文将从芥川龙之介的创作中探究他怀疑主义的倾向,并从以下九个提纲标题展开论述。

一、芥川龙之介的背景及创作风格芥川龙之介于1892年出生于日本东京,早年受到英国文学的熏陶,主要作品有《蜘蛛红线》、《入殓师》等。

芥川龙之介的作品清新、流畅,以探索人性、揭示社会现象为主要创作主题。

二、对传统秩序的怀疑芥川龙之介对传统秩序深持怀疑态度。

他的作品中时常描绘了传统道德与现实人性之间的矛盾与冲突,如《鼻》中的主人公野坂以及《羅生門》中的复杂关系,均是对传统秩序的怀疑。

三、对个人内心的怀疑除了对传统秩序的怀疑外,芥川龙之介也较为关注个人内心的怀疑。

他的作品常常关注角色内心世界的矛盾与挣扎,如《再生》中的牧和《罪人》中的主人公均是个人内心世界的探究与反思。

四、对社会现象的怀疑芥川龙之介的作品也关注到了社会现象的怀疑。

他关注了社会底层的人无法改变其命运的境遇,如《杜子春》中的主人公就是逼迫下从小失去了自我决定的能力。

而《半面人》则关注了社会现象中的另一面,即在社交场合中个人行为所面临的压力。

五、对知识与现实之间的怀疑芥川龙之介也关注到了知识与现实之间的怀疑。

他的作品常常反映人类在通过知识活动时所面临的无意义和困难,如《金闲史》和《和菓子》中等。

六、对宗教信仰的怀疑芥川龙之介对宗教信仰也有所怀疑。

他反复探讨了人类对宗教的信仰是否会对其思想和行为产生影响,如《竹取物语》中主人公对宗教信仰的蔑视和嘲笑。

七、对现代文明的怀疑芥川龙之介的作品也关注到了现代文明的怀疑。

在《羅生門》中,他描绘出一个混乱的幕府时代文化,而在《罪人》中描绘了一个扭曲的社会。

八、对普遍价值观的怀疑芥川龙之介的作品也包含了对普遍价值观的怀疑。

在《人的一生》中,他对“欲望是罪恶”的观点产生了怀疑,而在《在风中》中,他开展了对个人行为层面的怀疑与挑战。

从小说《河童》看芥川龙之介的创作思想

从小说《河童》看芥川龙之介的创作思想

132《河童》是日本著名的小说家芥川龙之介在1927年完成的一部近似自传的短篇小说,写下此部小说的四个月后,芥川龙之介在家中服毒身亡,所以,也有人说《河童》是芥川龙之介绝望的遗世之作。

本文认为,这篇小说不仅包含了芥川龙之介对生活的遗憾与梦想,还有其对当时社会深深的使命感。

“时代成就英雄”,而那个特殊的时代给了芥川龙之介巨大的影响,这种影响在《河童》中有充分的表现。

芥川龙之介通过描写河童世界的人和事,揭示了一个人吃人的社会现状,展现了平凡人在这种环境下的艰难生活,用一种极端的手法表达出作者的梦想和渴望。

那么,《河童》究竟暗含了芥川龙之介怎样的渴望呢?他和主人公有什么联系呢?并且《河童》对现实世界有怎样的意义呢?一、芥川龙之介的生平和文学特色芥川龙之介出生在东京,世代士族。

芥川龙之介出生后七个月其母亲就精神异常了,他和被称为疯子的母亲一起生活10年,对他造成了无法消除的影响,他曾说这是他人生悲剧的第一幕。

母亲死后,父亲再婚,芥川龙之介被送到舅父家成为养子。

自小缺乏父爱和母爱的芥川龙之介性格内向古怪,却在文学中找到了巨大的乐趣。

中国古典小说、日本近代小说,以及西方古典小说他都读了很多,并且学习了俳句,与同年级的同学一起创建了文学社团流星社。

1914年和1916年芥川龙之介参加了第三、第四次的《新思潮》复刊活动。

因此,芥川龙之介对文学的热情变得更加浓烈了。

大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出版了处女作《老年》,之后是《青年与死》。

1915年出版了创作集《罗生门》,自此有了成为作家的想法。

1916年在《新思潮》上发表了自己的短篇小说《鼻子》,并且被夏目漱石认为是文学上不可缺少的人。

由此,芥川龙之介下定决心成为作家。

以此为开端,芥川龙之介在10多年的创作生涯中留下了166篇作品,丰富了日本近代文学,被誉为日本大正时代文坛“鬼才”[1]。

童年留下的阴影、亲情的缺失、恋爱的失败、各种家庭问题,使芥川龙之介的精神遭受了很大的痛苦。

论芥川龙之介《河童》的思想性

论芥川龙之介《河童》的思想性

论芥川龙之介《河童》的思想性芥川龙之介的《河童》是日本文学中的经典作品之一,它涉及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传统习俗与现代价值观等多个层面的话题,蕴含了深刻的思想性。

本篇报告将从多维度出发,探讨《河童》的思想价值,并列举9个提纲标题如下:一、人类自大的矛盾心理——对自然的掠夺与对自然的依赖二、对人性的思考——人类对异己的恐惧与厌恶三、对传统价值观的反思——为什么要尊重老神明四、对现代文明的警醒——人类的发展应当与自然和谐共处五、文学形式的探索——寓言与现实主义的结合六、奇幻元素中的真实世界——现实与幻想的交融七、道德标准的多元化——善恶不可分?八、艺术与社会的互动——文学作品的社会意义九、不同人群的解读——《河童》对不同读者的吸引力在这些提纲的基础上,我们可以进一步展开探讨,分析《河童》中所蕴含的思想价值。

例如,对于第一条提纲,我们可以探究现代文明将自然视为资源、将自身视为主宰者的心态,以及这种心态背后的隐性危机和反噬;对于第二条提纲,我们可以探究恐惧与厌恶的根源和作用,以及人类应如何对待他者;对于第七条提纲,我们可以借助《河童》中人物的行为和选择,探讨善与恶在不同文化、不同人群中的多变性和相对性。

总的来说,从多个角度去分析《河童》这一文学作品,不仅有助于深入理解其中的文学艺术感染力,更有助于在现代社会中警醒人们,重视自然与人的和谐发展,推动人类在公义与美德上的共同前行。

一、人类自大的矛盾心理——对自然的掠夺与对自然的依赖针对这一提纲,可以从《河童》中人类对自然的掠夺与依赖的两个面向进行深入分析。

人类对自然的掠夺表现为对河童的狩猎、对自然资产的滥用等;人类对自然的依赖则表现为在日常生活中无法离开自然、自然灾害等情况下人类的无力感。

这种自大的矛盾心理表明了人类对于自身处于宇宙中的地位的自大,对于这种自大的心理,我们需要进行积极的反思。

二、对人性的思考——人类对异己的恐惧与厌恶针对这一提纲,可以从《河童》中主角对河童的恐惧和厌恶入手,探究根源并加以分析。

最新芥川龙之介作品《河童》赏析

最新芥川龙之介作品《河童》赏析

芥川龙之介作品《河童》赏析------------------------------------------作者xxxx------------------------------------------日期xxxx《河童》—-刺向人性的尖刀1927年7月24日,在自己住宅中,芥川龙之介服毒身亡。

在给友人的信中,关于自杀动机他写道:“对于未来,我只抱有一种模糊的不安".这是他在写下《河童》一书的四个月后,所以《河童》算是芥川龙之介的绝望的遗世之作。

在这部遗世之作中,芥川龙之介用河童国的光怪陆离来折射现实社会、家庭、艺术、政治、战争、军事、法律、宗教等多方面的问题。

本来,对于人性,我一直不懈于那些侃侃而谈的作者,因为,身为一个人,自己去剖析人性,本身就不客观,更别提把人性看的有多透彻.但是从芥川龙之介的《河童》给我的感受却是全然不同,他构建出河童国这个存在于日本古代神话故事中的意象,于当时人类社会映射,莫名之间就展现出一种客观对比的特点。

这也是我喜欢《河童》这本书的原因之一。

对于芥川龙之介,我本不甚了解,从网上查来的资料,寥寥阐述一下《河童》的时代背景吧。

芥川龙之介的晚年生活在一个动荡不安,孕育着新时代风暴的年代里,十月革命后,蓬勃兴起的社会主义思潮冲击着资本主义的日本;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资本主义的危机也波及到了日本,使日本国内社会的各种矛盾进一步激化。

芥川目睹了这个现实社会的种种丑恶.1923年关东大地震后,日本当局镇压人民及革命组织的血腥罪行;1927年的金融危机带来的一系列恶果,等等事件都刺激着他的精神世界.在正值盛年的三十五岁时,芥川龙之介怀着这种对未来社会有种模糊不安的,看不到光明出路的悲观人生态度中绝望自杀.因此,这本《河童》也就更加像是芥川先生的一本绝命书了。

书的开始,故事的叙述者这个精神病院的“疯子”口中表现出了自身对人性的深深地厌恶之情.“滚出去!坏蛋!你这家伙也是个愚蠢、好猜忌、淫秽、厚脸皮、傲慢、残暴、自私自利的动物吧。

论《河童》中对现世的讽刺

论《河童》中对现世的讽刺

论《河童》中对现世的讽刺作者:马畅来源:《智富时代》2019年第03期【摘要】《河童》是芥川龙之介晚年的代表作品,在《河童》这篇小说中无不充斥着他对生命、对人性宗教、对资本主义的思考与怀疑。

他用怪诞的手法描写了23号精神病患者在河童国的见闻与经历,以河童国的社会形态来讽刺映射日本当时的社会黑暗面。

本文将从家庭关系和人类关系、资本主义残忍的剥削压迫,以及宗教死亡的态度这三个角度对《河童》一文中对现实日本的讽刺进行分析。

【关键词】《河童》;现世;讽刺芥川龙之介作为“新思潮”派的代表。

其创作风格与文学内涵在近现代日本作家中也是独树一帜,虽然他在35岁时便早早因现实的幻灭而自行中止了生命,但他在他短暂的生命历程中仍留下了许多耐人寻味的作品。

《河童》作为他晚期的代表作,也最能代表其结束生命前的的思想路径和内心状态。

这篇文章是作于1927年,之后不久芥川就自杀了。

这不禁会使人猜测《河童》中是否蕴藏有他自杀的原因和征兆。

《河童》中以日本传说的河童世界为背景,表达他出了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并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感到厌烦。

想逃离,去到一个新的地方。

一、社会关系与战争河童是日本传说中的一种动物,河童的总体形象就像一个高三四十公分奇丑无比的青黑色猴子。

在这些“丑陋低级”的河童的眼中他们是比人类还要高级与聪明的动物。

我们人类当作天经地义的正义、人道,河童听了会哈哈大笑。

我们觉得荒谬的,他们却当成正经。

他们会征求未出生小河童的意见,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要来到这个世界。

他们认为只考虑父母的利益太自私也太可笑。

因此小河童可以在出生前向他父亲表示:“我不想出生,因为,首先仅爸爸的遗传性精神病我就受不了,其次我不愿做一个河童”。

这是否在讽刺人类父母的生育意愿从来都只是父母的选择,未来孩子的生存环境从不在考虑范围内,人类会面临很多选择却永远无法决定自己是否应该降生于这个世界,我们有选择结束生命的权利,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拥有选择开始生命的权利,如果有,这个社会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幸的孩童,因父母的不负责与一时冲动而要孩子承受一辈子的痛苦。

《河童》:虚实之间,交织出厌世,生死,怀疑的人生观

《河童》:虚实之间,交织出厌世,生死,怀疑的人生观

《河童》:虚实之间,交织出厌世,生死,怀疑的人生观芥川龙之介,一个日本文坛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与夏目漱石,森欧外一起被称为日本近代文学的三大巨匠。

我常常喜欢将作家和颜色联系到一起。

在我的心中,芥川龙之介一直都是那种沉重的灰色。

芥川龙之介短短的一生,却写过很多的作品。

为人熟知的一般是《罗生门》,《竹林中》,《鼻子》等。

而这篇《河童》相对来说名声就要弱了许多。

《河童》是芥川龙之介的晚年之作。

小说从一位精神病患者的视角展开,描述了他在河童之国所经历的荒诞古怪的事情,以此来揭露当时日本社会存在的种种问题。

表面上小说是一段神话故事般的虚构经历,借助荒诞来批判现实。

但是我认为,在小说中在批判现实的同时,还隐藏着芥川龙之介自己的人生观。

下面我将从厌世,生死,怀疑来分析一下芥川龙之介的人生观在小说中的体现。

1.丑恶现实下的厌世者——厌世观在芥川龙之介的小说中经常有很多阴暗的描写出现。

比如在《罗生门》中的:“抬头看去,门楼斜向翘起的脊瓦正支撑着沉沉乌云。

”《蛛丝》里的:“无论往哪边看都漆黑一片,偶尔从黑暗中隐约浮上来的,只是刀山的刀尖光闪。

”这些句子中的意象通常会让整篇小说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我想这除了是为了给小说渲染氛围以外,还说明在芥川龙之介的心目中,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这恰恰是他厌世观的一种体现。

而在《河童》这篇小说中,芥川龙之介同样通过一些技巧来表现他的厌世观。

①多重隐喻下的讽刺,尽显厌恶第一次世界大战过后,资本主义的华丽外衣,再也藏不住日本内部的矛盾了。

各种丑恶的现象层出不穷。

目睹一切的芥川龙之介,对此深感厌恶。

这也进一步激化了他心中的厌世观。

因此他将心中所想诉诸笔端。

在《河童》中,芥川龙之介就将这些丑恶赤裸裸地展现出来。

小说中,河童之国的工人一旦被解雇,失去了作用。

他们的肉就会被堂而皇之地做成了食物。

“把这些工人全部杀掉后,用他们的肉做食物了。

”乍一看这段情节十分的荒诞。

小说中的河童之国怎么说也是一个文明国度,怎会做这种蚕食同类之事。

论芥川龙之介《河童》的思想性

论芥川龙之介《河童》的思想性

论芥川龙之介《河童》的思想性论文报告:论芥川龙之介《河童》的思想性提纲:1. 引言:介绍芥川龙之介及其代表作品《河童》的背景和历史意义。

2. 文学风格与表现手法:分析芥川龙之介的文学风格和表现手法,并在此基础上探讨《河童》的艺术价值。

3. 人类的和谐与河童的幸福:探究《河童》中体现的人类和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以及河童的幸福感。

4. 破费者的欺骗:探究《河童》中体现的社会现实和人性弱点,分析破费者的欺骗行为对人类与自然之间的生态平衡所带来的影响。

5. 大自然对人类的警示:分析《河童》中大自然对人类行为的警示与反思,以及这种警示在当今社会中的启示意义。

6. 河童文化的深入探究:分析河童文化在《河童》中的体现,以及探索河童文化背后所蕴含的人类文化和哲学内涵。

7. 河童与人类的相互影响与共同生存:分析《河童》中河童与人类之间相互影响之中得出的相互理解、共同生存和包容思想。

8. 《河童》中的道德思考:探究《河童》中所表现的道德思考,分析道德在文化传承中的作用。

9. 结论:总结芥川龙之介对于自然与人类关系的思考,探讨思想性在文学作品中的重要性。

1. 引言:介绍芥川龙之介及其代表作品《河童》的背景和历史意义。

这个提纲主要是为读者介绍芥川龙之介和《河童》的背景,为后续的论述做铺垫。

在论文中,可以简述芥川龙之介的生平和代表作品,包括《一个小孩的故事》、《草枕》等,然后介绍《河童》的故事背景,并阐述该作品在日本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

2. 文学风格与表现手法:分析芥川龙之介的文学风格和表现手法,并在此基础上探讨《河童》的艺术价值。

该提纲主要是从文学角度出发,分析芥川龙之介的文学风格和表现手法,并探讨这些特点为《河童》带来的艺术价值。

例如,可以从叙事手法、语言运用和形象描写等方面进行分析,阐述芥川龙之介的独特之处。

3. 人类的和谐与河童的幸福:探究《河童》中体现的人类和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以及河童的幸福感。

该提纲主要是探讨《河童》中所体现的人类和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及河童的幸福感,在论文中可以分析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以及人类对于自然的认识和认知,同时分析河童的幸福感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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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芥川龙之介《河童》中的艺术和宗教
作者:覃振桃
来源:《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4年第08期
摘要:本文首先分析了河童国里的音乐家库拉巴库和诗人特库两个艺术家形象,认为在他们身上体现了芥川本人的艺术观;其次,通过对河童国里的“生活教”的探讨,明确芥川龙之介晚年的宗教思想。

关键词:芥川龙之介《河童》艺术观宗教思想
《河童》是芥川龙之介晚年的代表作之一,于1927年1月左右执笔,2月15日脱稿,同年发表在《改造》3月号中。

芥川在作品中虚构出一个河童国,写到河童国的社会、家庭、艺术、政治、战争、军事、法律、宗教等众多内容,写到了音乐家库拉巴库的苦恼,哲学家马古的著作,诗人特库的自杀、诗人特库幽灵的出现等等。

本文通过对河童国的艺术家的形象和“生活教”进行探讨,明确芥川龙之介自杀前的艺术观和宗教思想。

一、河童国的音乐家库拉巴库
《河童》中有关艺术的内容占很大一部分,作品中描写了音乐家库拉巴库、诗人特库、哲学家巴古等人物形象,而其中芥川龙之介倾注感情最多的要数音乐家库拉巴库和诗人特库。

库拉巴库是河童国出生的空前绝后的天才音乐家,是一个艺术至上主义者,眼中只有艺术,当看到好友特库自杀时留下的诗稿,库拉巴库细小的眼睛闪耀着光说“这下可好了,了不起的送葬曲完成了”。

芥川龙之介把库拉巴库和其他的音乐家对比描写,通过这种对比表达了他自己的某种心境。

这种比较笔者以为可以看成是晚年的芥川龙之介将自己与志贺直哉进行的比较。

晚年时期芥川在艺术上非常推崇志贺,在评论文《艺术的,过于艺术的》中,芥川对自己艺术生涯的评价是“杂驳”,而认为志贺直哉是日本作家中最“纯粹”的,并表示在日本的现代作家中,他最爱而又最怕的作家是志贺直哉。

芥川龙之介知道自己和志贺直哉在文学的资质上存在根本的不同。

对于比自己年长九岁的志贺直哉,芥川确信在知识方面,在感受性方面的才能在志贺直哉之上,但是就算是在知识、智慧上再具才能,也无法对抗他自己所说的志贺的“天衣无缝的艺术”。

志贺直哉是从现实中攫取作品的主题,而芥川龙之介是从古典中取材,并通过理智和智力将主题嵌入古典之中。

到了晚年时期,透过志贺直哉这面镜子,芥川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艺术上的偏颇,但是在他眼中,他已经无法看到超越志贺直哉的自己。

二、河童国的诗人特库
《河童》中处处可见芥川本人的影子。

芥川笔下的河童形象中,笔者以为描写得最为突出的是诗人特库,在诗人特库身上,我们最能感觉到芥川本人的影子。

在诗人特库身上至少有两点与芥川本人极为相似,一是对待生活的态度,一是对艺术的理解。

诗人特库对生活、对艺术
都是自我矛盾的。

特库是个自由恋爱家,对待生活,特库的主张是“没有比河童的一般生活更莫名其妙的了”。

父母、子女、夫妇、兄弟等等都以互相折磨为生活的唯一乐趣。

芥川对恋爱,对家族制度又是如何看的呢?在以警句形式写成的评论文《侏儒的话》中芥川多次表达了对恋爱、结婚、家庭的看法,文中写道:
母亲对子女的爱是最没有利己心的爱。

但是,没有利己心的爱,不一定是养育子女的最好的方法。

这种爱对子女的影响——至少影响的大半,或者是使之成为暴君,要么或者是使之成为弱者。

人生悲剧的第一幕是从作为父母子女开始的。

女人对我们男子来说是真正的人生,即诸恶之源。

面对恋爱、家族制度的矛盾,特库把目光转向了“艺术”。

特库在艺术上有独特的见解,他认为“艺术不受任何支配,应是为艺术而艺术。

所以艺术家首先必须成为摒弃善恶的超人”。

在特库看来,艺术是超越良心、道德之上的,即所谓的艺术至上主义。

这种艺术观和芥川前期的艺术观是一致的。

小说中持艺术至上主义艺术观的诗人特库最终却自杀了,原因是“作为诗人已经厌倦了”,就连他留下的诗稿也是剽窃歌德的,特库的艺术遇到了困境,但他自己无法完成超越,所以最终步入绝境。

在这里透露出当时已经下定决心自杀的芥川龙之介自身的切身情感。

对诗人特库的死,对其家属的悲伤,芥川表达了深深的同情和感动。

当然,诗人特库并不完全等同于芥川龙之介,至少在面对艺术、生活、思想等迷茫和困境时,芥川龙之介曾试图超越,他把目光投向了宗教,他借助的力量就是宗教。

三、河童国的“生活教”
《河童》的第十四章写到河童国的宗教。

在诗人特库死后,哲学家马古曾说过“我们河童无论如何为了维持生活,还要相信我们河童以外的某种力量”。

让主人公想起宗教的正是马古的这番话。

那么,河童国的宗教又是怎样一种状况呢?在河童国,河童们信仰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拜火教,但是其中势力最大的是近代教。

近代教也叫做生活教。

这里,我们要问生活教的本质何在?生活教的圣徒斯特林堡、尼采、托尔斯泰、国木田独步、瓦格纳等人都受尽生活之苦,有的甚至自杀过,在他们身上,生活即意味着承受痛苦,因此他们信仰生活教,因为生活教的教义是“生机勃勃地生活下去”。

生活教无视现实中存在的实际困难——生活之苦、病痛之苦、社会丑恶等等,一味地强调在现实中顽强挣扎着生活下去。

生活教的本质实际上就在于,对于人生中的种种复杂的令人烦恼的诸多问题,只要信奉、礼拜“生命之树”就能超脱。

在《河童》中,对于生活教,作者芥川龙之介是非常矛盾的。

一方面,他把生活教写成一种可以信赖的理想和信仰,对这种宗教寄予希望。

芥川的想法是,希望教导人们“生机勃勃地
生活下去”的生活教能帮助改变自己当时的生存状态,希望通过信仰生活教来超越他现实生活当中的种种苦恼,从而能健旺地生活下去。

然而另一方面,芥川对生活教持有怀疑,对“生命之树”持有怀疑。

诗人特库没有自己的信仰,没有信奉生活教。

最意外的是寺院长老也不是一个真正的生活教信徒,他也不信仰“生命之树”,长老说“我实际上——这是我的秘密,请对谁都不要讲。

——我实际上也并不相信我们的神……”从中看出,芥川是无法从宗教中寻求到救赎的,他思考的问题是宗教是不是人们为了“健旺地生活下去”的一个手段而已,于是他甚至开始对宗教本身投以疑问。

在芥川看来,宗教的“真理”与“信仰”都是靠不住的东西。

芥川对宗教的矛盾就是这样:他无法信仰宗教,但是因为生活之累又想要信仰宗教,希望通过信仰宗教得到救赎和解脱。

在遗稿《一个傻瓜的一生》中,芥川表达了这种心声“他对相信神的力量的中世纪的人们表示羡慕。

但是,他无论如何无法相信神——及相信神的爱”。

至此,对宗教的关注最终以失望而告终。

四、结束语
从《河童》中可以看出晚年的芥川龙之介在艺术观上、在宗教思想上是非常矛盾的。

然而芥川龙之介的悲剧就在于他最终没能找到很好的解决矛盾的办法。

正如片冈铁兵所说“《河童》作为芥川氏内部斗争的决算,并没有给他光明和希望”。

但是,从《河童》《玄鹤山房》《齿轮》等一系列晚年时期的作品来看,在创作技巧上,芥川从未停止过尝试和创新。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作为小说家的芥川龙之介可称得上是真正的艺术至上主义者。

参考文献:
[1][2]吉田精一编.芥川龙之介全集(1—8)[M].东京:筑摩書房,1971.
[3]关口安义.从《河童》到《西方的人》,载于《芥川龙之介I》(日本文学研究资料丛书)[M].东京:有精堂,1981.
[4]川西政明.昭和文学史(上卷)[M].东京:讲谈社,2001.
[5]高慧勤,魏大海.芥川龙之介全集·第二卷[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
[6]李娜.《河童》表现出的芥川龙之介晚年的艺术观[D].上海外国语大学,2006.
(覃振桃延安大学 71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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