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焘:一个为时代不容的“异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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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嵩焘:一个为时代不容的“异己者”

快,关注上方“岳麓书社”,一起分享阅读心得,共享读书生活~郭嵩焘:一个为时代不容的“异己者”钟叔河出使英国时之郭嵩焘马克思在谈到一八四〇至一八四二年的

中英鸦片战争时,指出这场战争造成的结果之一,就是:英国的大炮破坏了中国皇帝的威权,迫使天朝帝国与地上的世界接触。(《中国革命与欧洲革命》)而代表“天朝帝国”走向“地上的世界”的第一位高级代表,便是郭嵩焘。郭嵩焘不同于在他以前去西方国家的人。他是“文馆词林”出身的“少宗伯”,是传统士大夫阶级的上层人物。他的亲历西方,代表的不仅是这个摇摇欲坠的“天朝帝国”,而且是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文化。出使前请训时慈禧太后与郭氏之对话(光绪二年七月十九日)作为一位杰出的历史人物,郭嵩焘的真正价值,就在于他不仅超越了“天朝帝国”朝廷交给他的使命,而且还能够超越几千年封建专制主义形成的观念和教条,能够比较客观和实事求是地去考察和发现这个陌生的“地上的世界”里的新事物和新道理,从而作出了西方不仅有“坚船利炮”,而且在“政教”“文物”等方面都已经优于当时的中华,中国若要自强,就必须向西方学习的这样一个极为重要的结论。一八五八年中英天津条约缔结时,马克思曾在文章中举出伦敦《每日电讯》的一句挖苦话,说是这样

一来:英国公使将常驻北京,而某一位满清大官将驻在伦敦,也许他还会邀请女王参加在阿尔伯特门举办的舞会呢。郭嵩焘并没有在英国报纸预先摹绘的这一出滑稽戏中露面,却因为走向“地上的世界”,讲了一些关于这个新世界的真话和好话,而在他所属的“天朝帝国”的士大夫阶级中演出了一场悲剧。梁启超在六十年前便讲过下面的故事:光绪二年,有位出使英国大臣郭嵩焘,做了一部游记。里头有一段,大概说:现在的夷狄和从前不同,他们也有二千年的文明。嗳哟!可了不得。这部书传到北京,把满朝士大夫的公愤都激动起来了,人人唾骂,……闹到奉旨毁板,才算完事。这里所说的“一部游记”,便是郭嵩焘出使英国时从上海到伦敦五十天的日记,由他本人整理后钞寄总理衙门,以《使西纪程》书名刻板印行。谁知这本两万来字的小书,竟像一颗炸弹投入死水潭中,激起了轩然大波。“满朝士大夫的公愤”,可以从《越缦堂日记》中略见一斑:(《使西纪程》)记道里所见,极意夸饰,大率谓其法度严明,仁义兼至,富强未艾,寰海归心。……迨此书出,而通商衙门为之刊行,凡有血气者,无不切齿。于是湖北人何金寿以编修为日讲官,出疏严劾之,有诏毁板,而流布已广矣。嵩焘之为此言,诚不知是何肺肝,而为之刻者又何心也。郭嵩焘《使西纪程》扉页现在这五十天的日记和《使西纪程》的原稿具在,都一字不漏地印在郭嵩焘《伦敦与巴黎日记》里,显然不能成为“有二

心于英国”的罪证,然而有诏申斥、传令毁板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据郭氏言:初议至西洋,每月当成日记一册呈达总署,可以讨论西洋事宜,竭所知为之;得何金寿一参,一切蠲弃,不复编录。从此这部有价值的日记遂被埋没,直到今天(《走向世界丛书》第一辑出版)才得以和世人见面。《使西纪程》毁板后不到一年,郭嵩焘即从公使任上被撤回,从此未再起用。光绪十七年他病卒,疆臣援例奏上学行政绩,请予立传赐谥,奉旨:郭嵩焘出使外洋,所著书籍,颇滋物议,所请着不准行。又过了十年,到庚子年间搜杀“二毛子”时,还有京官上疏:请戮郭嵩焘、丁日昌之尸以谢天下。郭嵩焘为什么会被“圣上”和京官们切齿痛恨到如此地步呢,主要是由于他和他们在以下三点上产生了深刻的分歧:(一)清朝统治阶级的主流认识,是希望使中国保持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状态。郭嵩焘却说,西洋技术发达,“七万里一瞬而至”,要隔绝也无从隔起;“而其强兵富国之术、尚学求艺之方,与其所以通民情立国本者,实多可以取法”,反对他们的主张。(二)清朝统治阶级中一部分人,认为用一点“羁縻之术”,买一点洋炮洋枪,学一点洋人技艺,便可以使旧中国保持下去。郭嵩焘却说,这是“治末而忘其本,穷委而昧其源”,盖“西洋立国,有本有末,其本在朝廷政教,其末在商贾”,造船制器之类的事情仅仅是“末中之一节”;而所有这一切,“非民主之国,则势有所不行”,反对他们的做法。

(三)清朝统治阶级的精神支柱,是所谓“天朝上国”“政教”(政治制度、文化思想)优于“夷狄”(外国)的神话。郭嵩焘却认为:在清朝快要完了的那个时候,已经不是中国政教优于西洋,而是西洋政教优于中国;英国“巴力门(parliament,国会)议政院有维持国是之议,设买阿尔(mayor,民选市长)治民有顺从民愿之情”,而“中国秦汉以来二千馀年适得其反”,故而西洋称中国为“哈甫色维来意斯得”(half-civilized,半开化的),“其视中国,亦犹三代盛时之视夷狄也”,彻底揭穿了这种自欺欺人的神话。反对派从来是不受欢迎的。郭嵩焘本身虽是清朝统治阶级中的一员,但他一生都在统治阶级内部充当反对派的角色。他既反对守旧派,又在很多做法上反对“洋务派”,甚至还反对了统治阶级的某些根本观念。因此,他之引起士大夫的“公愤”,受到当权派的打击,也就无怪其然了。郭嵩焘对封建政治、文化及“洋务”的批判态度,决定了他的悲剧性结局。一八七九年的归国,便是他政治生命的结束。受命出使后不久,荐引郭氏的军机兼总署大臣文祥病卒。其他几位大臣沈桂芬、景廉和李鸿藻,对郭氏早已侧目。他们不顾郭的反对,硬要派一个唱反调的刘锡鸿为副使。据说刘“在京师受命李兰生(鸿藻),令相攻揭。其出京一切皆未携备,惟携备折件(准备奏劾郭氏),亦出李兰生之意”。出国之前,郭氏曾草疏条陈办理洋务机宜,“疏成,刘锡鸿守争三日,遮遏使

不得上”。刘锡鸿刘锡鸿这颗钉子,对制约郭嵩焘起了不小的作用。郭氏在嘲骂声中出国,心情本已不好。何金寿奏参、《纪程》毁板后,刘锡鸿立即向郭发起攻击,指数郭之“三大罪”:一、游甲敦炮台披洋人衣。即令冻死,亦不当披。

二、见巴西国主擅自起立,堂堂天朝何至为小国主致敬?三、柏金宫殿听音乐屡取阅音乐单,仿效洋人所为。接着刘又在使馆同人中扬言:此京师所同指目为汉奸之人,我必不能容。后又“密劾”郭氏“十款”,于“三大罪”之外又加上“藐玩朝廷”、“议论黄旗”、“违悖程朱”等罪名,还有一条是“怨谤”,说:以一运司而署巡抚,以一臬司而授侍郎,国家何负于郭某,而终日怨谤?“第一险毒处”则是举英国蓝皮书所载郭氏一段议论,“据以为交通之实证”,“直欲见诬以逆谋”。郭氏当时受到的构陷攻讦,的确到了异常严重的程度。“Roman Cetlnlie”——郭氏日记手稿中仅有的两个英文字(手稿局部)(光绪四年二月九日)郭嵩焘曾上疏为自己辩解,请求查处刘锡鸿、何金寿勾通构陷情形。但上谕反而责备他“固执任性”,“所见殊属褊狭”,京师士大夫也继续攻击他,要求将他撤职。翰林院侍讲张佩纶疏称:《纪程》之作,谬轾滋多。朝廷禁其书而姑用其人,原属权宜之计。……今民间阅《使西纪程》者既无不以为悖,而郭嵩焘犹俨然持节于外……愚民不测机权,将谓如郭嵩焘者将蒙大用,则人心之患直恐有无从维持者,非特损国体而已。……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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