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居民公园游憩幸福感的因素构成与差异分析_以杭州市为例

游 憩 与 休 闲 活 动 是 幸 福 感 的 主 要 来 源 ， [22] 1990 年代以来，学者们开始关注游憩活动与幸福 感的逻辑关联，在以下方面取得了进展：一是有关 “游憩参与”和“积极情感”的关系研究。有研究发
收稿日期：2012-11-28；修订日期：2013-04-15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1YJCZH225)、国家旅游局科研立项面上项目（12TACG019)、中国博士后科学基 金面上项目(2012M11897)、浙江省教育厅 2011 年度科研项目(Y201119613)资助。 作者简介：张海霞(1979-)，女，山东鱼台人，讲师，博士后，主要从事公共游憩与旅游规制研究。E-mail:avivachang@
RHi=C+a1HEi+a2REi+a3EEi+a4WPi+a5FPi+ a6HPi+a7WSi+a8FSi+a9LSi+ui
式中，HEi表示样本 i 的“快乐感”指标，REi表示“放 松感”指标，EEi 表示“充实感”指标，WPi 表示“工作 效率”指标，FPi 表示“家庭融洽”指标，HPi 表示“健 康”指标，WSi 表示“人际关系”指标，FSi 表示“认识 朋友”指标，LSi表示“人生质量”指标，C 为常数项， ui为残差项，at(t=1,2,3,……,9)为变量系数。
经济增长和政府治理的最终归宿是增加公众 福利 。 [1] 然而，中国的国民幸福感却随着城市化 的快速推进出现停滞甚至下降[2]。快速城市化与 身体健康、生活幸福反而演化成为不协调的社会 问题，高质量的户外游憩场域成为越来越稀缺的 空间战略资源。人们开始反思城市的功能价值， 从关注其“经济贡献”向“社会幸福功能”转变，福 利、效率与公平问题成为新经济地理学关注的新 问题[3]。在城市的四大功能之中，游憩功能承载着 更加突出的“幸福”意义，它不仅能改善人类的健 康状况，也能节约社会治理的资金成本、搭建累积 社会资本的公共平台，促进社会融合[4~7]。因此，以 促进社会公正和幸福为目标的城市公共游憩空间 对城市社会的健康、幸福发挥着不可替代的积极 作用 。 [8~12]
结果显示，被测试者中男性占 50.954%，女性 占 49.046%；97.275%为汉族；主要分布在 19~40 岁 （66.385%）、60~65 岁（9.809%）年龄段；人均月收入 在 1 500~5 000 元的比例占 59.301%；70.359%的被 测试者每周参加游憩活动 1~3 次，70.083%的被测 试者平均每天花费 1~3 h 参与各类游憩活动；公园 （56.131%）、社区健身小操场（53.134%）是居住区 最常配置的游憩设施；公园游憩是居民最喜欢的 游 憩 活 动 类 型（49.453% ），其 次 是 沿 街 漫 步 （36.612%）、运动健身（31.148%）；游憩活动组织方 式以“与朋友一起”居多（67.847%），其次是“夫妻 同行”（28.338%）和“独行”（25.956%）。
人类对“幸福”形而上的哲学思考可以追朔到 亚里士多德的“自我实现论”和边沁的“快乐论”[12]， 前者把“幸福”从享乐主义的狭隘的感官愉悦拓展 到“自我发展”与“社会参与”的高度，对“客观幸 福”研究具有重大影响；而后者则建立在“人的苦
乐感受”基础上，对“主观幸福感”研究产生了积极 影响。早期经典经济学者们受边沁的功利主义学 说影响，倾向把“财富”和“收入水平”作为公民幸 福感的主要影响因素 。 [13] 后来“幸福悖论”出现， 一部分学者认为个人幸福感随主体性情的变化而 变化，收入和财富的影响力较小[14]；另一部分学者 则坚持认为幸福感是受绝对和相对收入[15]、历史预 期[16]、健康亲情等因素的影响[17]。国内以城市为研 究对象，探讨区域幸福感的研究也方兴未艾 。 [18~20] 针对幸福感构成，1960 年代学者布莱德波（Bradbum）提出了“两成分说”，认为“幸福感主要由积极 情感和消极情感构成”，后来的学者在积极情感部 分补充了“认知成分”，并将主观幸福感的积极情 感分为由生活满意、需要满足和价值实现引起的 3 类积极情感[21]，幸福感的构成与测度研究的解释性 不断提高。
因子
f1：情感幸福因子 快乐感(HE) 放松感(RE) 充实感(EE)
据，以边沁“快乐论”中的幸福感测度理论为方法 选择的基本前提，综合借鉴游憩幸福感的相关研 究成果，设计调查量表，通过主成分回归和方差分 析法提取城市居民游憩幸福感的构成因素，验证 其空间效应和社会差异。
为调查城市居民游憩幸福感的构成因素，选 择“快乐感”、“放松感”、“充实感”、“提高工作效 率”、“促进家庭融洽”、“改善健康状态”、“改善人 际关系”、“认识新老朋友”、“提高人生质量”等 9 个 问项，运用李克特五点尺度法测度，“1~5”分别表 示“完全不赞同、不赞同、不赞同也不反对、赞同、
主成分回归分析法通过降维把多个指标化为 少数几个综合性指标，再将主成分序列与标准化 后的因变量进行回归，其结果能较好地消除多变 量间的多重共线性及自相关，且不会改变指标体 系对因变量的解释力度。据此，本文用居民的游 憩 设 施 满 意 度 表 示 游 憩 幸 福 感 ，作 为 因 变 量 （RHi），以前文选择的 9 个游憩幸福感问项结果为 自变量，建立原始多元回归模型：
业 4 个变量对游憩幸福感有显著影响。为此，城市政府应以游憩幸福感为核心，根据居民游憩幸福感的感知现
状及其空间、社会差异特征进行公园游憩空间的建构与游憩设施配置。
关 键 词：游憩幸福感；城市公园；社区公园；游憩
中图分类号：F592.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690(2013)09-1074-08
摘要：以杭州市为例，对公园游憩者进行问卷调查，运用主成分回归和方差分析法揭示游憩幸福感的因素构成、
空间分异与社会差异。研究发现：城市居民的游憩幸福感主要由情感幸福感、认知幸福感和社会幸福感构成，是
具有层次性的主观幸福感；公园游憩幸福感存在空间分异性，居民主要通过城市大公园游憩获取情感幸福感和
认知幸福感、通过社区小公园游憩获取社会幸福感；公园游憩幸福感存在社会差异性，收入、年龄、文化程度、职
9期
张海霞等:城市居民公园游憩幸福感的因素构成与差异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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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生活满意度与游憩、休闲需求的满足程度具有 强相关性[22]，休闲与游憩参与对主观幸福感的正性 情绪和生活满意度有显著的正向预测功能[23,24]。不 同类型的游憩活动又与不同情感体验相关联[25]。虽 然学者对游憩情感体验的分类出发点不同，但在 层次概况上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和一致性。二是有 关“游憩参与”和“个人基本需求满足”的关系研 究。心理需求的满足主要受工作、家庭、健康等人 类的基本需求因素影响[26]。早在工业革命初期西 方国家就将城市公园定位为缓解中产阶级与工人 阶级的矛盾、提高工作效率的政策工具[9]。其次， 经济发展和物质充裕的同时，城市居民反而身体 肥胖化、生活静态化，因此欧美不少国家把公共游 憩场所作为增进居民个人和社区健康水平的重要 空间 [27~30]。三是有关“游憩参与”和“个人与社会发 展需要”的关系研究。根据亚里士多德的“自我实 现论”，获得社会“融合”与“认同”也是个人幸福感 的重要内容。公共游憩空间相对私人空间有更强 大的社会交流功能，其开放式的空间甚至能让陌 生人收获一种“公共性的亲密”。事实上，有不少研 究已经证实了游憩对于改善居民人际关系、认识新 朋友、促进社会融合与认同的积极作用[31,32]。
具体分析步骤为：① 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 和主成分分析；② 做回归自变量的选择，最大特征 值对应的特征向量即为第一主成分的系数，依次 类推；③ 做正交变换 Z=X ϕ ，将主成分的得分系数 矩阵与各自变量的标准化值矩阵相乘，得到新的 自变量；④ 将新自变量与因变量标准化值进行回 归，得到新的回归系数，再返回到原来的参数，即 得到因变量对原始变量的主成分回归结果。
根据分析结果，结合各因子的变量特征与内 涵，将提取的公因子命名如下：因子 f1 在快乐感 （HE）、放松感（RE）、充实感（EE）上具有较大因子 载荷，属于从休闲与游憩活动中获取的生活满意
表 1 游憩幸福感构成的主成分分析结果
Table 1 The extraction of principal components for recreational happiness
2 实证分析结果
2.1 主成分回归分析结果 运用内部一致性系数（Cronbach’s Alpha）对量
表进行信度检验，得出 α 系数为 0.858，远大于 0.6， 说明量表具有良好而可靠的同质信度。采用巴特 利特（Bartlett）球形检验及 KMO 检验，得出 KMO 值为 0.845，大于 0.8，而 Bartlett’s Test of Sphericity 的相伴概率为 0.000，拒绝原假设，说明相关系数矩 阵不是单位矩阵，适合做因子分析。
第33卷第 9期 2 013 年 09 月
地理科学
SCIENTIA GEOGRAPHICA SINICA
Vol. 33 No.9 Sep., 2 0 1 3
城市居民公园游憩幸福感的因素构成与差异分析
——以杭州市为例
张海霞 1,2，周玲强 1
（1.浙江大学管理学院，浙江 杭州 310058；2.浙江工商大学旅游与城市管理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综合上述分析，本文假设城市居民的验；② 满足身体健康、提 高工作效率、家庭和睦等基本需求；③ 实现社会融 合与认同的发展需要。这正是本文研究游憩幸福 感构成要素的主要切入点。
1 研究方法
1.1 理论前提与基本思路 本文以亚里士多德的“自我实现论”为价值依
完全赞同”。希尔斯和阿盖尔编制的牛津幸福感 量表（The Oxford Happiness Questionnaire）将满意 度作为刻画幸福感的主要指标[33]，而游憩设施供给 又是促进游憩幸福的前提条件，因此问卷中设置 了“游 憩 设 施 满 意 度”问 项 ，用 以 表 征 游 憩 幸 福 感。调查问卷主要包括 3 个部分：一是基本人口学 特征变量，包括居住地、性别、年龄、民族、文化程 度、收入、职业 7 个变量；二是游憩偏好测量变量， 包括游憩场所、游憩活动类型、游憩组织方式 3 个 变量；三是游憩幸福感的量表。 1.2 主成分回归模型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