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澍“瓦山”设计地丰富差异性(含设计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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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澍:“瓦山”设计的丰富差异性(含设计图纸)
瓦山: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专家接待中心设计单位:业余建筑工作室建筑师/:王澍陆文宇地点:浙江杭州基地面积 7500㎡建筑面积 6200㎡结构形式:钢筋混凝土框架与局部钢结构,夯土围护墙体,木结构主要材料:竹胶模板混凝土,回收瓦及缸爿,生土,松木
总平面:
一层平面:
二层平面:
隔岸望瓦山中段:
隔岸望瓦山西尾:
从瓦山顶上山道远望:
从瓦山顶上山道回望象山:
隔岸望瓦山腹内:
瓦山中小憩处:
瓦山北侧:
瓦山北侧局部:瓦山西尾休憩处:
瓦山中腹木拱洞:
瓦山西尾木构架:
从象山山腰俯瞰瓦山西尾:
节点详图:
屋顶木屋架结构平面:
瓦山中腹跌水池:
瓦山中腹院落回廊:
瓦山西尾内部的洞:
瓦山缝隙:隔岸问山——一种聚集丰富差异性的建筑类型学
闲来读元黄公望“山水画论”,其中特别强调:论一张山水画的好坏,最要紧是这画要有一个能点题破题的名字。初读时,我多少觉得不以为然。一张好画的层层深意,岂是一个名字可以涵盖,况且画非文章,它首先是一个纯粹的直观对象,它的那种实存状态,甚至无法命名。
俯瞰瓦山屋顶
“瓦山”来源有意思的是,如何给这个房子命名。我做方案的时候,给的名字是“瓦山”,和陆文宇讨论方案,她也觉得这名字有意思。我想凡是到过现场的,都立即能体会到这名字的直接用意。房子的屋顶既大又长且阔,从东面入口看,如一山迫前,那顶上的青黑小瓦几乎是铺天盖地的。这房子的原址,学院曾利用一处旧仓库开过餐厅,菜的种类多而又价廉,临河有大院子,可以边吃边晒太阳,很受师生们喜欢,餐厅的名字就叫“水岸边”。我其实很留恋这个旧名的。房子快建成时,院长许江很有兴致为这个新房子取名,就定下个“水岸山居”的名,现在对内对
外,学院都用这个名字称呼。而我的一个研究生,写了篇毕业论文,探讨浙江村落的水口,也谈到这个房子,文章的题目是“隔岸问村”,我觉得也很切中这个房子被隐含的一层内质:游过其内部的人可能都隐隐有体会,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房子,这是在一个屋顶下覆盖的一个村子。瓦山西尾内部北洞
为景致取名的做法,不独山水画有,园林兴造里也必有。今人总以为,前人造园,应是把各处景致都想好了,方才动手兴造。其实要真是这样,这园子就会失去种种讶异,根本就不必造,造起来也是个死园子,索然无味。前日读陈从周先生谈园子的文章,说到前人为园中景致取名的逸事,一园方成,主人邀请几位有才情的文士,盘亘在园中数日,酒宴清谈,随处漫游,那景致就在不同时刻和气氛下被一一发现出来。一个恰切的名字取出,现场的诸人往往都被打动。以我的体会,这类名字的背后,总是带出一整个画史和文学史,循着记忆和想象,彼一事和当下情景合为一契,看似简单的名字就意味有点复杂,像是从某一小点击穿了什么。瓦山西尾内部南洞
我一直认为童雋先生的《江南园林志》写的厉害,其最根本的东西,后人至今没有超得过的。最厉害处,是先生开篇就提出园子好坏的3个标准,分别是“疏密得宜,曲折尽致,眼前有景”。我没见过后人有如此底气和胆色的。刘
敦桢先生作序时,说童先生“通六法”,肯定不是虚言。童先生之后,论园林的文字不可谓不多,但谈的多是解释、某种知识,对如何做好一个园子,基本没有帮助。这十二个字的标准里,后人最难解的,应该是“眼前有景”四字。景要有真情趣,就应该是被发现和披露出来的,不是什么景致都能叫景的。而“眼前”二字,指这景在漫游中经一转折停顿,突然出现,为特殊的事物、视线和氛围所激发。如此,可以理解黄公望何以说画山水时取画名是第一要紧事,取名既是发问,也是点醒,不问,无名,景就是沉默的。名字实际就是一条线索的线头,循它问去,看去,多少回忆就一一复活。瓦山腹内的木拱与休憩高台
真正能打动人心的,肯定不只是那些来自文史、画史和建筑史的泛泛典故知识。营造的起兴,更来自纯粹的个人回忆经验。为这个水边的房子命名,涉及到村子、造园、山、木架、土和水,都和个人经验有关。瓦山内天井仰视设计方案现在的实施方案,其实是第3个方案。这个设计做的特长,从2005年做到2010年,前后6年做了3个完全不同的方案。6年里,思绪在变,方案不可能不变。第2个方案已经做到很细节的程度,可以让我的助手们上计算机做图了。但我很犹豫,总觉得这件事深度没到,个人的经验与对建筑学本身的质问不能相遇,让我不能兴奋。
人的思维状态最难探究,记得在那段犹豫不决的日子,估
计有2~3个月,有些个人的回忆经验总是顽固地在我眼前再现,有的甚至非常久远。比如关于村子,就总是想起湘西沅江边那个叫洞庭溪的村子。那次旅行是在1987年,我按沈从文《湘行散记》的路线,沿着沅江,一村一站地走。一走进村子,我们就完全被震撼,那完全是一个未曾见过的世界。所有的房子,上百栋,连同所有街道、巷子,没有遗漏,全部被连绵起伏的木构瓦屋面覆盖,以至从外看村子是彩色的,从内看村子几乎是一种泛黄的黑白色调。只是屋顶缺了瓦的地方,有几十道很细的光线射下来。这是我见过的多雨地区最极端的气候适应案例,颠覆了我关于中国建筑史的固有知识。洞庭溪根本就不是一个村子,它直接就是一个巨大的房子。其中大小巷道院落错综复杂,又似走进一座山的深邃的山腹之中。这种经验也可以类比观看一张典型北宋山水画的经验,人们大多以为这种看画就和看一张西洋油画类似,只是站在几米外看,却不知,看山水画是一种特殊的经验。在外看,可称“山外观山”,但更要紧的,是走入画中去游,我称为“山内观山”。我反复想起这村子,肯定和美院这个新房子的场地处境有关,整个象山校园的建筑尽管复杂多样,但并不零碎,它们是隐含着一种大的结构的。我想象这个新房子将有一个一百多米长的瓦屋顶,涵纳着一种聚集丰富差异性的建筑类型学,如洞庭溪这样的村子,可以说有点奇怪,
但是它实际存在;尽管人们不可能在任何一本学院版的《中国建筑史》中看到这类内容。以我的阅读经验,现有各种版本的《中国建筑史》,没有一部是中国建筑营造活动的实存史,读了更像是一种遮蔽。
山内观山的经验,并不只是看着山内,还有一种是如何从山内去看山外的,这关乎人的存在状态,其实,造一个房子,最根本的就是这种存在状态的呈现。我的另一则记忆是关于沈周,他有一张画描述了自己的生活状态,山中一片树林,几间瓦舍,其中一栋中堂门开着,里面端坐外望的应该就是沈周,画上文字谈到这是一幅夜景,沈周喜欢夜半三更起来,独坐堂中,静听屋外的风声雨声,那视线穿透山林,看淡了外面喧嚣的世界。四种视线,决定了象山校园水岸边这栋新房子的存在状态。隔河望问是第一种;居停外望是第二种;南北穿越是第三种;东西穿越是第四种。在我的意识里,那个笼罩所有的大棚之下,沿南北方向,人们的视线应该可以不时穿透房子,向南看到象山二期某栋房子的局部,向北可看到象山上的林木。于是,这个大棚需要一个能覆盖一整个村落的大空间结构类型。在我的印象里,中国近现代建筑师中,最有这种意识,并且造出了房子的,应该就是冯纪忠先生。他设计的何陋轩,就开了这种新建筑类型的先河。人们或许因为何陋轩只是个小茶室,就自然把它归入小建筑类,但它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