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陈布雷新闻作品的特点及其新闻思想_罗玲

被种种之责望怨诽而无悔。”从陈布雷撰写的评论文章中也可 闻自由还未形成系统成熟的观点。
以看出，他以一颗爱国热情和满腔的正义感关注社会时事，对
社会弊政、腐败丑恶现象进行监督，给予大胆有力的抨击。如 参考文献
他的《政治之丑恶性》、《曹锟之逃脱》、《共和国家与生命保障》、 《军阀问题与环境》等。
陈布雷没有明显地在谈话或文章中提到宣传是报纸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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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报》时期最具代表性的文章。还有像“为我萃民军之将士， 责之一，但他在报纸发表的评论文章确在尽宣传之实，说明他
扬大汉之旌旗，列队孝陵之侧，只进玄酒，三呼高皇帝之灵而 的新闻思想也以宣传思想占主导。如他《天铎报》发表的十篇
奠之”（《喜捷》）。由这激情澎湃的句势可见陈布雷内心的欢 《谭鄂》的文章，大张旗鼓地支持革命，号召人们推翻腐朽的清
1 陈布雷的作品特点 辛亥革命前后，是中国命运风云激荡的时期，也是评论在 报刊上被运用的最鼎盛时期。各类党报和同人报纸用言论来 开启民智，宣传思想，强国救亡。因此有“文人论政”“立言求 变”之说等等，各报的主笔都是评论高手，评论的质量成为衡 量一份报纸的重要砝码。陈布雷在做报人时期，所发作品十 有八九是评论文章。其主题是支持革命，救国救亡，反帝反封。 这一主题顺应了时代的潮流和国人的心理需求，受到读者的 欢迎拥护。而且，陈布雷的言论文笔犀利，议论透彻，反应敏 锐，煽动力强，使他响誉报坛。 1.1 正义凛然，犀利敢言 不管是在《天铎报》，还是后来在《商报》，陈布雷的言论始 终洋溢着一股正气，他站在救国救民的立场，对腐败昏庸的清 政府、倒行逆施的军阀、残暴强硬的帝国侵略者揭其本质，大 声斥责；对孙中山等革命者和爱国志士的救国行为击掌欢呼， 热情讴歌。陈布雷的许多评论是对当权者的抗议挞伐，稍有 不测，就会惹来官司甚至危及人身安全，但陈布雷毫不畏惧、 直言不讳，写别人所不敢写，发别人所不敢发，用铿锵有力的 文字实现自己的报国之心。 武昌起义时，陈布雷作《谭鄂》十篇欢迎支持革命，大胆称 起义军为“革军”“鄂省同胞”，认为革军“旬日之内，足以夺政 府之魂魄”，畅想“他年黄鹤楼头，留连凭吊，必有慨真理之大 明，而专制政体终于一去不复返者”，断言清政府将“途穷日暮， 计无复之”。
目前之缺失，规永久之利益。”他还说“对于国权必维护，宁被
陈布雷用新闻实践的行动阐释了新闻自由，但他只是怀
人指为排外；对于民治必助长；对于军阀与官治必掊击，宁被 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秉笔直书，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新闻自
人误解为褊激；对于产业界，必针贬其缺失而纳之于正轨，宁 由观点，这囿于当时中国的新闻事业尚处于起步阶段，关于新
超等人的观点。主张把新闻作为治疗社会痼疾，宣传政治思 对从不畏惧，勇于负责。他曾说过“主笔不吃官司，不是好主
想的工具。他以言论为武器，用手中的如椽大笔直陈当局统 笔”。可见他在当时军阀横行，人权失障的形势下，坚持言论
治的腐朽残暴，呼吁革命救国。“鸡鸣之责，风雨无废。”具体 自由决心之大。1924 年陈布雷因在《商报》本埠新闻栏发表评
为此，他努力学习法文、日文等。他的切身经验反映了他这一 还要在文字的修炼上多下工夫，尤其是要有时间观念等等，不
思想的先见之明。
外乎陈布雷所谈四点要求的翻版。
2.2 新闻工作的“鸡鸣之责”
2.4 新闻自由观
关于新闻工作的职责，陈布雷的观点继承了孙中山、梁启
陈布雷在报坛上以犀利敢言而著称，对当权者的批评反
句中，既有融情于物的Biblioteka Baidu蓄，又有直抒胸臆的奔放。
手段。对于怎样进行宣传，陈布雷也有着深入的认识。他曾
2 陈布雷的新闻思想
作过一篇《宣传之原则》详尽论述了宣传工作应该遵循的原则，
陈布雷从事新闻工作，主要负责撰写评论，他以精彩的评 其中谈到三点：一是宣传应尊重和谐之原则。就是改变单调
论文章在当时的报坛上叱咤风云，他的新闻思想也体现在他 板滞之形式，“将使之服，必先使之悦”。二是应注重“经济”之
作为一名评论撰述者的身份对报纸、报人、新闻自由等的认识 原则。戒重复、泛滥、枝蔓、不必要等；还要注意工具上之经济。
上，主要体现在如下方面：
如性质相同的出版品，发行应愈广愈好，种类应愈少愈好等。
2.1 报馆如学校
三是应注意“积极”之原则。他认为侦查检举只是消极作用，
陈布雷在一次与宋教仁的谈话中曾说到自己到报界是为 应“以公开方式，与之辩正，指其疏误，矫其迷惑，俾正反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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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陈布雷新闻作品的特点及其新闻思想
罗 玲 殷豆豆
（湖北三峡职业技术学院 湖北·宜昌 443000）
摘 要 在中国现代新闻史上，陈布雷应该占据着重要
的地位。然而因为政治原因，人们对其作报人时期的新
闻作品和新闻思想的研究不多。本文简要归纳了陈布
雷早年的报人经历，论述了他的作品特点，粗浅梳理出
待报纸与社会的关系，报纸是向社会传播知识、宣传思想、反 要有时候静想，想些抽象的好意思，蓄在胸中，好像“贮蓄”一
映舆论的，因此报纸如同社会的先行者，具有先知先觉的优势； 样，遇事触机而发为言论；三是一篇论文的成功不外乎深入浅
而另一方面，报纸也要从社会中汲取养料，才能保持其先行者 出四个字，深入是思想方面得事，浅出是工具方面的事，所以
他的新闻思想。
关键词 陈布雷 作品特点 新闻思想
中图分类号：G21
文献标识码：A
在中国现代新闻史册上，有一个名字不应该受到忽视，他 就是陈布雷。提起陈布雷，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他作为蒋介石 的首席国策顾问，跟随蒋二十余年，于“油尽灯枯”之际服药自 尽。因为他政治上“走错了路”，使得人们对他的研究过于冷 清。实际上，在踏入仕途之前，陈布雷作为一名报人活跃在报 刊论坛上，度过了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期。从陈布雷的传记 史料和部分作品中可以看出，作报人时期的陈布雷思想进步， 顺应时代潮流，才思敏锐，文笔犀利，用他的如椽巨笔讴歌革 命，反帝反封建反军阀，对辛亥革命、北伐战争等起过巨大的 作用。
陈布雷的评论文章中典故、比喻等修辞手法也较常见，如 共和政策而作的《喜捷》、《第一次选举总统志喜》等文章使人
在《不战何俟》中，他热情地讴歌革命军所取得的成功，“谨以 们了解认识了共和政策，对启迪国民的思想起了作用。
夜光之杯，满贮自由之酒，山呼雀跃，祝马到成功，共和万岁”
陈布雷把宣传作为报纸的主要职责之一，以言论作宣传
[1] 罗炯光，向全英编著.蒋介石首席秘书陈布雷.吉林文史出版社，1994.8. [2] 王泰栋著.陈布雷外史.中国文史出版社，1987.7. [3] 张述亚. 迷津唤不醒请作布雷鸣—浅论陈布雷早期评论的特色. 广西大学
学报，2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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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紧扣时事，见解独到 陈布雷说过，他做评论选题有三个标准，第一就是要选最 新颖的（最近发生的）题目。他的评论文章的确能够紧扣时事， 如武昌起义、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曹锟贿选、五卅惨案、“三 一八”惨案、济南惨案等发生时，陈布雷及时撰文或欢呼或挞 伐，由于选题都是当时人们最感兴趣、最希望看到的，所以能 够引起人们的注目。而且陈布雷对时事有着深邃的洞察力和 独到的见解。张述亚认为：这一时期的陈布雷虽然刚走出校 门，但由于他熟读经史，长于思考，关注时事，故而在文章中常 常表现出深邃的现实洞察力和令人惊异的历史预见力。陈布 雷自己也说过“每日无论怎样忙，要有时候静想，想些抽象的 好意思，蓄在胸中……遇事触机而发为言论”。 1.3 旁征博引，议论透辟 陈布雷的评论，由事而议，一事一议，层层深入，观点清晰， 议论透辟。为使论证酣畅有力，陈布雷在评论中常常旁征博 引，古今中外各个事件、政策往往信手拈来，尤其是西方民主 国家的治理之道，被陈布雷用来针砭中国时弊，引导人们明辨 是非，深入思考。 如在《共和国家与生命保障》中，陈布雷对军阀未经审讯 就杀害邵飘萍的强盗做法极为愤怒，用日本审判韩人罪犯事 件与之对照，“试观日本以帝制国家，韩人朴烈所犯为谋危帝 室之生命，然且经过五四次之审问，为罪犯选任律师，公平辩 护。朴烈所犯在日本政体下为大逆不道，而其所受之待遇如 此，结果又判令减刑”。由此让国人明察中国军阀之专制、残忍。 在《宴安酖毒》中，作者为了揭开袁世凯停战的险恶用心， 举太平天国战败之原因为例，“太平天国失败之原因，人人知 为诸王内讧，而内讧之所由起，则固守金陵，不思进取之过也”。 所以应以史为鉴，否则“今养兵不用，坐令军人有干政之渐，而 予袁贼以离间之机”。 除了引经据典外，陈布雷还注意对事例作深入剖析，层层 推进，鞭辟入里。如在《武人之蛮野心理》文中，作者认为李军 暴行与专制君主对得手城池屠城三日的野蛮举动无二，透视 其心理“无赖行径而又染专制时代行武之习气。”整篇评论材 料翔实充分，论证冷静严密，观点明晰透彻，因而有说服力。 1.4 气势豪迈 ，语言雅俊 陈布雷的评论文章虽半白半文，但读起来酣畅痛快，琅琅 上口。这得益于他扎实的国文功底和缜密的思维能力，让人 望其项背。陈布雷在文中多用四字句为主的排比句式，使语 言显得气势豪迈。如陈布雷在《钱玥弩，鸱夷血，呜呼寂寂》中 写道：“故乡大好，首邱犹存，渺兹微躯，宁无死所？嗟我军人， 诚知此忌，应勿复麕集军营，束手待毙。”这是一篇策反浙江新 军迅速采取革命行动，以颠覆满洲驻防旗营，夺取浙江政权的 极富鼓动力的文章。二十年后，陈布雷回忆时把它看作是《天
来说，陈布雷提到的新闻工作的职责主要有二：一是监督；二 论论，抨击公共租界当局援用不合法得所谓《出版律》，而被控
是宣传。
告受审，几乎投入牢狱。一次《商报》因记载北伐军攻克武汉
陈布雷在 1926 年《商报》五周年时发表文章《本报之回顾 事件特祥受到董事得审查，陈布雷当时虽因病未参加编辑工
与前瞻》中提到“新闻纸之责任，要在洞察四周，细擦方来，补 作，然他仍抱病出来勇担责任。
呼雀跃。还有作者展望革命军胜利进程中的情景“旌旗飞动， 政府的统治。他的《钱玥弩，鸱夷血，呜呼寂寂》就是在浙江新
民军行矣。蓄志十年，偿之一旦，健儿此日，其快可知。”（《不 军对革命左右摇摆之际，为促使他们弃暗投明而发表的。作
战何俟》）句子激情飞扬，气势磅礴。
者以民族大义激之，最终取得了良好的宣传效果。他为宣传
和嘹望者的地位。那么作为报人就必须孜孜不倦地学习一切 思想和文字的修炼，应该并重，修炼思想，应当从多读书及体
新的东西，站在时代的前沿。所以陈布雷把报馆比作学校，要 验世事入手，修炼文字，应当从多作各种不同性质的文字入手；
做得好，必须不断地学习。陈布雷没有进过大学，却能在当时 四是撰写评论，无论如何，决不肯放过重要的机会，不肯将今
报界论坛异军突起，为世人敬佩，除了上学打下的基础外，更 天应该发表的文字，延搁到明天。他的这些认识对今天的新
多的归功于他做记者时的好学不倦。他每日要看一些国内外 闻工作者依然有重要的指导作用。我们今天说的新闻工作者
并时出版物的论文，以使自己对所处时代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应有新闻敏感性和新闻把握能力，多读多想，有深邃的思辨力，
求学问，长见识而来，自信较大学有益。他进一步解释道：“窃 胥得呈现于普通读者之目前，而启其正轨之认识”。
以为教学相长，在报社做学相长，并无不同之处，如记者入报
2.3 报刊评论撰述人的素质
社后，不努力吸取新知识，自己落伍，报纸也不会进步。”笔者
陈布雷以自己的经验对邹韬奋谈过主持撰述评论的人的
认为陈布雷的这一思想在当时是有新意的。陈布雷辩证的看 四点要求：一是多读并时出版物的论文；二是每日无论怎样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