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方正正的汉字里想念父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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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方正正的汉字里想念父亲文/ 贵州丁杰

突然想起父亲,是起床后拿手机来看时间的时候,手机显示屏上看到五个汉字:父亲节快乐!我的心里一下子就被父亲占据了。

父亲在乡下,在普定县城仅十二公里的荷包山。

我已经有三个多月没回家,没见到父亲了。今天是父亲节,作为儿子,我先想到的是给父亲打个电话。可是,打通了又说什么呢?父亲随着年纪的增大,耳朵开始背起来,每次跟我打电话就像吵架。电话通了,是大哥接的,我先问小妹办户口的事,问完后大哥说不得其它事就挂了。我没有说话,大哥就把电话挂了。我拿着手机发呆:我还没有问父亲在不在家,还没有问老人家身体好不好,还没有跟父亲讲上一句话啊。几分钟后,我的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是家里的电话,我有点紧张。是大嫂打来的,说母亲要跟我说话。母亲是催我赶紧给小妹红云把户口办好,说完事情,我问母亲家里有没有事情。母亲说没有什么事,就把电话挂了。我又一次责怪自己:为什么为不主动问问父亲在不在家,主动跟他讲两句呢?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害羞什么呢?

父亲是一个对国家作过贡献,对家庭作过贡献的人。父亲是一名党员,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退伍回家当过生产队长,然后到安顺读社来社去的大学,到海南岛制稻种,在镇宁当农推站长,退休后回家种两块田三块地,喂一头牛。皇帝想长子,百姓想幺儿。父亲对我的爱超出传统的范畴。一个家庭最困难的时候,也就是一位父亲最坚强的时候。1992年,大哥刚成家,处于创业阶段,还不能为父亲分担。二哥在普定读电大,我在镇宁读师范,小妹在安顺读农校。学费,伙食费,小用钱都从父亲干瘦的身上挤。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国家补助十五块钱的菜票和三十斤饭票或馒头票。那时我吃得特别野蛮,早餐能吃八个二两的馒头。所以,除了国家补助的,父亲每月给我十五块钱:让我尽量吃饱的同时,有点钱去买书和稿纸,偶尔上电影院去看场电影,以免在其他同学面前丢人。有一天,父亲来看我,坐下后一直不说话,磨了半天,趁寝室没其他人的时候,才抠出两张钱:一张十块的,一张五块的。父亲说:这个月手头紧,只有这十五块钱了,俩爷崽分着用——你用十块,我用五块。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离开的,我不敢送父亲出门,不敢看父亲黑瘦的身影消失在小山的那头。父亲一百多块钱的工资,除了分给我们读书的三兄妹,还要买家里的化肥农药,承担人情来往,有时还要帮助比我们家更困难的伯伯叔叔。到现在我都无法想象,那五块钱,父亲是怎么用一个月的。

父亲退休回家后,天天跟牛和那几块庄稼在一起。他也想到城里来,可母亲不让她来,说他喝点酒后话多,得罪人了都不晓得。我到普定城里七年,父亲就到家里来过三次。一次是我结婚,一次是我搬家,一次是丁咚满月。每次来我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在家里坐坐,跟客人喝酒,然后又孩子一样跟母亲回家去喂他的牛,挖他的地,犁他的田。

我真不知道我这个儿子是怎么当的。不要说父亲的生日,就是父亲的年龄我都不知道,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记。我先是当老师,后当秘书,当了几年记者后又到乡下任职,这期间就得不断地填表。每次填到父亲年龄的时候,我都要打电话回家问。隔不到两年,又忘了,到填表时,又问。对此我虽愧疚得要死,父亲却什么也没说。父亲的工资转到普定农行

后,他让我帮他办个存折,并一定要让我替他保管。我在输入存在密码时,用了父亲的出生年月,才记下了父亲是一九三六年出生的,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父亲的存折在我手里呆了两个月,存在上的钱就少了九百块钱。我不敢再替父亲保管了,把存折硬还给了父亲。对于我偷偷用他存折上的钱,父亲没有说什么。他老人家知道,儿在城里工作是他的骄傲,也知道儿子在城里的难处。城里不像农村,什么事都得花钱,不像在老家,有人来了到地里扯葱扯蒜,到楼上翻腊肉血豆腐,就有七盘八碗的把人招待出门。

今天是父亲节,我真的想回老家去看看我的父亲。一个三十二岁的儿子,想去看望他六十八岁的父亲。

天下着雨,我没有叫单位的旧桑塔那,一是我们单位领导多车少,二是我不希望驾驶员在父亲节这天不在他父亲身边。我坐上了又脏又慢又嘈杂的公共汽车,车上坐的都是我的父母兄弟一样的农民,他们拿的货是猪饲料山歌光碟和为孩子买的学习机,他们说的话是五年后种庄稼不上税派出所的光抓赌不破案。车上久违的味道貌像父亲身上的汗味,臭而亲切。

花两块钱打摩托车坐到家门口,春节里回家时的小狗儿变成了大狗朝我直叫。侄儿吼住了狗,母亲放下正在洗的碗跟我说小妹的事,手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泡泡。父亲不在家,到田里看鱼去了。父亲退休回家后,把秧田的一只角挖成了一个鱼塘,每年都要买些鱼苗放到里面。说是过年的时候不用花钱买,自己喂的吃起来舒服。如果我带领导或朋友回家,随时到塘里捞起来就吃。可父亲喂的鱼我一次也没吃过,父亲喂的鱼不是还没长大就被淘气的孩子钓光,就是长到半大就让可恶的村民毒死。(大哥在村里当支书,因计划生育等工作得罪的人就把汽发到父亲喂的鱼身上)。

但父亲依然每年买鱼来喂,每天到塘边去转转。

父亲回家来时狗没有叫。狗是跟在父亲的屁股后面进家的。它看到父亲从田里回来,就把父亲迎进了家。父亲脚上全是泥,汗水和雨水顺着脸流下来,把母亲刚扫干净的堂屋弄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两点过钟了,父亲还没有吃早饭。父亲天亮起来后煮碗面条下肚后就出门的。母亲去给父亲热饭的时候,父亲跟我说我帮他订的杂志来得迟,还少两期。杂志是我原来的单位办的,上面经常有我的文章,父亲看到杂志上儿子写的字,就像看到儿子一样高兴。然后父亲就开始吹牛,吹中国军队如果要打台湾的话,肯定要不了一个月就会全部拿下。听到父亲开始吹牛,母亲就过来骂父亲,说讲点别的不行。父亲就又骂母亲不懂,说这是国家大事,是男人们关心的事。

手机响了,约我晚上吃饭。母亲留我在家是晚饭再走,说好长时间没在家里吃饭了。父亲却催我走,说我像我这种干部,吃饭就是工作。

我离开家的时候,狗不再咬我,也不送我。

母亲回到家里看电视,父亲牵着牛又朝地里走去。

如果我回家,很有可能是上面描述的这种情节。我今天没有回家,只是心回了一趟家。上面这段文字,是我每次回家的翻版,是我今天如果回家会发生的故事。我为什么没有回家呢?我三岁的女儿,我父亲的孙女丁咚发烧四天了,烧虽然退了,但这孩子不吃东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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