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权社会的别传_毕飞宇_女性叙事文学_的另类解读
女性与权力——浅谈毕飞宇的小说《玉米》
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女性与权力——浅谈毕飞宇的小说《玉米》姜艳艳 《中国远程教育》杂志社摘 要:《玉米》是毕飞宇的代表作之一,小说中通过玉米、玉秀、玉秧等多位女性的塑造,通过起伏的情节、对人生百态的展示,以及文本的完整表达,揭示出男权社会男性话语权的主导地位和女性对男性权力的依附与追随,在一定程度上,唤起女性的独立意识和自主意识。
关键词:女性;权力;玉米[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7-038-02《玉米》是作家毕飞宇的代表作之一,小说中没有属于“文革”年代的斗争,不同于我们所认知的属于那个时代的“伤痕小说”和“反思小说”,相反的,小说给人很多主观意识冲突和对人性、世态的拷问。
“文革”的时代大背景并没有直接给主人公性格塑造、小说情节的起伏以深刻的影响,某些程度上来说,人物和时代有一定的脱离性。
一个个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在时代的洪流中,在思想意识的指引下,走出多样人生,《玉米》中更多的是毕飞宇对女性与权力的书写。
权力的所向披靡,在小说中得以淋漓尽致的体现。
首先,“性占有是权力的最日常最蛮横的表现方式。
”[1]王连方的性能力就和权力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作为一个大权在握的村支书,在一个闭塞的村庄里,他就是王。
所有嫁过来的新媳妇,情愿与不情愿的,都一个又一个地成为他的性对象。
有一个外形邋遢的女人没有入王连方的眼,保持性关系最长的就是有庆家的。
或许有庆家的和王连方有真爱,但身为女人的性压抑、被迫的性就范,以及自我的轻贱和对好女孩的关爱,又展示了有庆家的身上的复杂人性。
其次,郭家兴的续弦,郭家兴对子女的安排。
郭家兴中年丧偶,因为有权力,他可以轻易地得到玉米的身体,快速地和这个年轻女孩结婚。
他可以给玉米安排工作,可以按照玉米的要求给玉秀安排工作,让村庄里的人见到玉秀作为城里人的风光。
他可以左右儿女的命运和前途。
再次,小唐的贴近和隐忍,就是向权力的屈服。
男权社会的别传——毕飞宇“女性叙事文学”的另类解读
夫与赞助商进 行身体的交 易 ;在身躯 日渐臃肿 之时用
超 常 的 意 志 力减 肥 以维 持 登 台 的 美好 形 象 。但 是 她 又 是 一 个 极 端 的个 人 主 义 者 , 于 生 活在 她 身 边 的 人 , 对 李 师 父 雪 芬 、 夫 面 瓜 、 弟 春 来 漠 不关 心 , 来 不 曾 顾 丈 徒 从
动为以往的理智做结 ,一个心怀 纯真却 又被权力挤压
变 形 的 “ 我 ” 性 形象 跃 然 纸上 。 非 女 《 衣 》 的筱 燕 秋 , 不食 人 间 烟 火 的 摘 仙 女 子 , 青 中 是 落 魄销 魂 的 冰 美 人 , 为维 护 心 目 中 的 “ 娥 ” 想 而 因 嫦 理 让 师 父 毁 容 ;为 了换 得 演 绎嫦 娥 的机 会 而 不 惜 背 叛 丈
一
强权时柔弱无力的抗争与顺从 :她看似 对 自身的命运
有 着 铁 腕 般 的 掌 控力 .在 权 势 声 誉 即将 崩 塌 之 时 力 挽 狂 澜 毅 然 牺 牲 端 方 的前 途 保 全 自 己 .然 而 躲 不 过 命 运 的捉 弄 , 上 了 狂犬 病 , 奄 一 息 ; 染 奄 她精 明 能 干 , 步 为 步 营 , 而机关算尽 , 然 临死 前 却 用 咬 伤 端方 这 一 疯 狂 的举
、
女性形象的立体丰满与 男性形象的单薄平面
毕 飞宇 是 一个 特 别 善 于发 掘 和 刻 画 人 物 内心 最敏 感 、 脆 弱 部 分 的作 家 , 可 意 会 不 可 言 传 的 情 感 、 最 只 心 绪 与人 性 的细 节都 经 由他 的细 腻 而 传 神 的 描 写 一 一化
为 人 物塑 造 中的亮 色 ,因而 作 品 中 的 女 性 形象 无 疑 是
解读被权力扭曲的女性命运——读毕飞宇的《平原》
起来 , 依然有很大的延续性 ……我从来不认为 < 平原》 是一本有
者 却让我们看到她的软弱和需要 爱的真实 心理。其实她 对 自 支
己命运 的无 力把握 的悲哀 和恐惧 , 渴求 以端方 的爱 来 弥补 她
自己内心 的痛 苦 , 修复那 已经 破碎 的灵 魂。她一 方 面极 度渴 求爱情 , 另一方面又常常努力掩饰 自己的需要 , 在这 里她 也 已 经被分裂成 了两个人格 。 在交替进行 的多线叙 述 中 , 物人格 的分 裂使 得 小说 充 人 满 了矛盾和张力 。吴 蔓玲 一直生 活在 权力 虚幻 的镜 象里 , 一 直都 处在一个 被 伤 害的 位置 , 她是 被侮 辱 和被 损 害 的女 性 。 吴蔓 玲是以一个“ 非人 ” 的角 色来 要求 自己, 她认 为越糟 蹋 自 己身体就能越革命 , 能“ 途无 量” 她成 了群众 称赞 的“ 越 前 , 铁 姑娘 ” 。她可 以理解成 关 于女知青 在权 力镜 像笼罩 下 的被 压 抑 和被扭 曲的女性他者 的成 长 , 她是南京 来的 知青 , 到王 家 一
解读被权 力扭 曲的女性 命运
读毕飞宇的《 平原》
王 海 燕
( 华南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广州 500 ) 10 6
摘要 : 宇的 小说< 毕飞 平原》 围绕端方和 吴蔓铃 周围的人 物关 系建构起来的 关于爱 情与 亲情 的权 力 关系 网。权力在 是
每个人身上都深深地打上了烙印, 作家对权力的探询也深入到 日常生活的场景。而女性命运在权力的镜象下遭受到 双重的压制, 男性的集体无意识在创作中使得女性失去了自己言说的权利 , 而作者在参与阅读的过程也因为本身性
解读毕飞宇小说中的权力书写
徐的乡村叙述 , 我们一再触摸到 了冰冷 、 残酷的生存 现实 ; 在饶
有趣 味 的 调侃 中 , 我们 发现 了精 神世 界 一派 荒 凉 。
着 。王 连方 是王 家庄 权 力 的代 表 , 说 重 点写 了他 拥 有 权 力 的 小 前期 。 由于他 手 中有 权力 , 自己为所 欲 为 ; 他 由于他 有权 力 ,所 “
有 的人 都怕 他 ” 。小 说这 样 写道 :王 连 方 最大 的 特点 是 所 有 的 “
出卖了妹妹失身的秘密 ,结果玉秀又一次惨遭蹂躏和遗弃 , 在
次” 的崇 拜 心理 正是 因为有 强 权 的威 慑 力 。
、
民 间 : 力 的争夺 地 权
首先 ,平原 》 《 《 与 玉米 》 腻展 现 了 乡村 民问生 活 中 司空 见 细
惯的权力争夺。在《 平原》 端方作为继子随母 亲沈翠贞来到 中,
王家 , 以对母 亲在 王 家 的地位 极 为关 注 。他 的姐 姐 红 粉是 继 所 父 王存 粮 的亲 生女 儿 , 并不认 同继母 沈 翠贞 。 复杂 的关 系中 , 在 端方 显 然要 维 护母 亲的 尊严 和地 位 。 因此 , 姐姐 出嫁 时 , 执 在 他 意在 最 后 出门 的关 头要求 红 粉 叫沈翠 贞 一声 “ ”否 则 不惜 撕 妈 , 破脸 皮 。显 然 , 所争 取 的“ 分 ” 民间 文化 秩 序 中 是极 为 端方 名 在 看重 的 , 至在 如今 的 民间 也是 广泛 存 在着 。端 方 为母 亲争 取 甚 “ 面” “ 脸 与 名分 ” 的行为 是一 种 对“ 力 ” 争取 和 认 定 。与 《 权 的 平
男权社会中的女性悲歌
男权社会中的女性悲歌作者:白玉红来源:《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6年第03期曾有评论说毕飞宇是“写女性心理最好的男作家”。
毕飞宇在一次访谈中回应说:“说起我写的人物女性的比例偏高,可能与我的创作母题有关,我的创作母题是什么呢?简单地说,是伤害”。
[1]伤害,是毕飞宇作品的关键词。
他的作品中总是弥漫着一种古典的忧伤,他用平实朴素又暗含讽刺的语言叙述了社会对女性爱的缺乏,乡村女性为生存环境改善所作的艰苦努力,以及男权伦理社会对女性无意识的伤害。
毕飞宇的“玉米”系列展示了20世纪70年代中国乡村和城镇生活的日常情景,描写的是女性被一次次伤害的悲剧。
系列中三个女主人公玉米、玉秀、玉秧有着各自不同的性格特征和理想追求,从宏观角度上看,作为王家庄党支部书记王连方家的三姐妹,她们的生存大背景和命运遭际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都有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和对自由的追求;都对自我价值的实现和尴尬生存境遇的改善做出过不懈的努力;作为女性,她们都有着自身难以克服的同性相互嫉妒和倾轧的弱点;而在强大的男权伦理社会和封建旧势力笼罩下,她们无一例外地受到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迫害。
一对毕飞宇来说,玉米、玉秀和玉秧,是血缘相关的三个独立的女子,同时又是他所关注的三个问题。
他笔下的女性世界可大致划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类是坚韧宽厚的玉米们。
她们是女性中的强者,能干好强,又有城府心计,在女性中处于支配者地位,受到男人和女人共同的尊宠;第二类是漂亮狐媚的玉秀们。
她们受上帝的眷顾,有美丽的外表和女人特有的小聪明和机灵劲儿,是男性不怀好意的猎物和女性嫉妒的对象;还有一类是老实纯朴的玉秧们。
她们是沉默的大多数,既没有迷人的外表,也没有突出的特长,在公共场合听不到她们的声音,是受忽视的女性人群。
毕飞宇对这三类女性命运的思考,表现了他对女性整体命运的无限关注和忧虑。
玉米是毕飞宇创作出来的接近完美的女性,她符合中国传统文化对女性的所有标准:漂亮端庄、要强好胜、勤俭持家,是男权伦理社会的自觉维护者。
女性与权力——毕飞宇的小说《玉米》刍议
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女性与权力——毕飞宇的小说《玉米》刍议付春霞 商丘医学高等专科学校摘 要:毕飞宇的小说《玉米》讲述了玉米、玉秀、玉秧三个女人在农村中的生活,集中反映了农村女人在男权阴影下的苦难生活和心理变化,本文将浅析《玉米》中的人物性格,集中探讨女性与权力这一深刻的话题。
关键词:女性与权力;毕飞宇小说;《玉米》作者简介:付春霞(1982-),女,汉族,河南商丘人,商丘医学高等专科学校讲师,本科学历,硕士学位,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14-016-02现代社会,男女平等,女性与男性享有同样的权力,但是在部分农村地区,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仍是对女人最大的思想禁锢,毕飞宇的小说《玉米》给予现代读者以深刻的思考,并重新审视权力与女人的关系。
一、毕飞宇的小说《玉米》中的女性形象——男权阴影下的乡村女性(一)难有自我1、贞洁烈女的无情碑:男权阴影下,女人成为满足男人虚荣心的“物品”,他们被扣上贞节烈女的名号,但却没有正确的理解贞洁烈女的含义,文中的玉秀被强暴,但是其丈夫郭左却怪罪玉秀,认为其不是贞洁烈女。
2、依靠孩子获得自我认可:小说中的施桂芳显然是被孩子拴在家庭里的“生育工具”,当生下儿子后,其“自足”和“放下包袱”的心态可以看出她将生孩子视作一种对丈夫的“交代”。
3、“狐狸精”的代号:小说中的柳粉香因为长得漂亮,就被男人视作“狐狸精”,这些男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重新定义柳粉香的人性,并将所有男人的过错归咎于女人身上,显然是对女性尊严的践踏和侮辱。
(二)心理扭曲1、嫉妒:小说中玉米和玉秀针锋相对,总想一争高下,所以在玉秀被强奸后,玉米竟然假装无意的向玉秀的丈夫郭左透露消息,让玉秀被众人耻笑,因妒生恨使得小说中的女性心理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2、虚荣:小说女主人公玉米就是虚荣的典型代表,作为村支书的女儿,从而耳濡目染,有着极强的权力欲,后来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1]。
男性作家小说叙事中“女性”视点的“半截性”--对毕飞宇《玉米》
满希望 , 实际上是绝望之极 的道路 , 尤其是对一个女性来说 。把
玉米置于这样 的立场 , 背离 了“ 女性 ” 的叙事视点 , 走 向了对立 面
“ 男性 ” 叙述视点 , 让女性处 于客体和被看 的位置 , 玉米成 了一 个 被看者 , 实际上玉米出嫁那个场面描写就印证 了这点 。 而且玉米 的选择是无奈之举 , 正合 了“ 男性 ” 视点叙事的特点 , 她的选择 是
性 文学一直与 中国现 当代 文学密切的缠绕在一起。 五 四时期 , 曹禺笔下塑造 了繁 漪、 陈 白露、 愫方等女性 , 她 们具有不 同程 度 的 自我意识的觉醒 ; 四五十年代孙 犁、 赵树理等 男性作 家开始写有关农村妇女生活和命 运变化 的作 品 , 这些 男性作 家虽 然力图在创作上把女性 的心理诉求 、 主观愿望表 现的切合 自然又具有原 始生命 力, 可是她们却始终 无法逃 脱传统的 男性 道德观 , 始终不能像 男人一样被视 为正 常的 、 合理的 。尽 管毕飞宇被誉为“ 写女性心理 最好的 男作 家” , 他也试 图站在女性 的立场上为女性发声, 塑造 了一个个鲜活灵动的女性形 象, 打 动了读者的心灵最柔软的地方 , 可是从他 的叙事 角度上来看
一
直 有话说 “ 女人是水做的” ,这是来 比拟女性 的温婉 、 灵
秀、 中惠 。女人勤俭持家、 温 良贤德是五千年华夏传统文化对 中
国女 性 的 禁锢 , 而 中 国女 性 一直 默 默 地 恪 守在 这种 禁锢 之 中 , 并
视之为 自然。“ 家庭化” 是 贤德女性的特点。《 玉米》 中的玉米呢? 她也不例 外 , 面对恋人既羞 涩又期待 , “ 玉米放心了 , 但是人 已经 羞的不成样子 。 腰那一把像蛇 。 玉米的脸庞红彤彤 的, 把 眼珠子
毕飞宇执着于女性形象创作原因
毕飞宇执着于女性形象创作的原因摘要:毕飞宇是当代文坛创作颇丰的作家。
他的创作尤其是他的“女性书写”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本文将从精神家园的迷踪探寻和消解并诟病权利两个方面对其女性形象创作的原因进行探究。
关键词:毕飞宇女性创作原因“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那么,在某种创作兴趣的推动下的作家创作必然是丰产的。
毕飞宇就是这样一位在兴趣的推动下刻画了许多精彩的女性形象的当代作家。
诚然,作家的创作单纯的靠兴趣的推动也是不能实现的。
在毕飞宇自己看来,选择女性并非一种必然:“男性更侧重于动作,而女性更侧重于心理;我不想从动作入手,而想直接从心口插进去,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就偏向了女性的一方。
”在毕飞宇的文字里,女性不管如何地计谋生活,终究还不会落得如意,不会安生,也就不会幸福。
幸福是什么?一种主观的直观感受。
她是人生活比较恣意的一种状态,但是,她同样伴随着撒旦的惩罚——因为人总是不满足现状的——权利、食色的欲望、贫富、善恶……这些引发撒旦惩罚的导火索,被毕飞宇塑造的女性们无限抓紧,偶尔放大。
于是,便上演了一出又一出悲剧。
它们本该作为幸福的低姿态介入她们生活的。
分不清是作者有意为之,还是他愿意安排这样无意识的交织,让原本“平和”的撒旦变得张狂。
这些女性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条线索,我们不知道,毕飞宇也许也是不知的,我们姑且算作宿命吧。
1、精神家园的迷踪探寻《沿途的秘密》之《我描写过的女人们》旁白中这样写道:“为了寻找‘婉怡’她老人家,我行走在大上海,我的心思空无一物的浩瀚,没有物质的纷乱如麻,数不尽的悲伤在繁杂的轮子之间四处飞动”这个为了追逐一个愿望而行走江湖的人是可怕的,我想这个追寻的人他就是毕飞宇。
他愿意为了自己“一厢情愿”,甚至是虚无、偶然的想法去付诸实践,于是,在愿望和兴趣的促成下,我们读到了《祖宗》、《怀念妹妹小青》、《婶娘的弥留之际》……“时过境迁,大事可以化小,然而只要心不死,小事却永远也不能化了。
男权胁迫下的女性悲剧--析毕飞宇《玉米》系列作品的女性命运
男权胁迫下的女性悲剧--析毕飞宇《玉米》系列作品的女性命
运
刘春丽
【期刊名称】《现代语文(学术综合)》
【年(卷),期】2016(000)007
【摘要】毕飞宇的作品的主题之一,那就是对生命的关注,《玉米》系列作品也
不例外。
作品通过对王家庄女性的描述,引导读者思索造成这些女性命运悲剧的原因,从而将紧紧包裹着王家庄男性与女性的封建男权大网展示在读者面前。
这张网浓密不可挣破,它不仅束缚着生活在王家庄的男性和女性,同样禁锢着已经走出王家庄的男性,迫害着已经走出王家庄的女性,甚至蔓延至你我左右。
正是这张大网使作品中的女性进入了命运悲剧的诅咒中,文中将通过玉米、玉秀、玉秧三位主要女性命运悲剧的剖析,展示男权大网的罪恶,以期看清它、远离它、挣脱它。
【总页数】2页(P39-40)
【作者】刘春丽
【作者单位】河南平顶山平顶山工业职业技术学院467000
【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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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作者:申鑫瑛来源:《文学教育·中旬版》2010年第04期[摘要]研究毕飞宇小说的女性形象,玉米、柳粉香、小金宝、筱燕秋等都可以拿来做例子。
她们不自知地被男权社会文化扭曲,成为男性中心主义思想控制下的受害者。
权利、欲望、异化、宿命对她们的残害比对男性更加冷酷,更加不动声色。
[关键字]男权文化;女性形象;受害者毕飞宇的小说塑造了众多的女性形象。
《玉米》三部曲、《上海往事》、《青衣》、《平原》等都让人对女性的命运不胜悲叹。
为什么在他的笔下权力、欲望、异化、宿命对女性的残害比对男性更加冷酷,更加不动声色?一、毕飞宇小说里男女对立中隐秘的文明逻辑毕飞宇的小说里,无论乡村还是城市,掌权的永远是男性。
王连方、郭家兴、宋约翰、唐老板、烟厂老板、乔炳璋等男人构成了玉米、玉秀、玉秧、柳粉香、小金宝、筱燕秋等人的生存环境。
在这样的环境里,统治者都是男性。
在这样的环境里,女人只能依附或归属了某个男人才能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和必要。
在这样的环境里,女人是低男人一等的另外一个物种。
由于传统两性分工模式的延续,数千年“男尊女卑”、“男强女弱”、“男主外,女主内”的落后思想已成为一种观念根深蒂固地扎根于大部分人的头脑中,甚至作为潜意识盘踞在女性的头脑里。
女性成为被压迫,被规训,被剥夺各种权利的受害者。
当社会历史文化成为人类的思维惯性甚至是潜意识时,性别压迫中隐秘的文明逻辑就会使所有的人熟视无睹。
有人说毕飞宇的小说一直延续着伤害的主题,上面的诠释是一种映照。
光彩照人的青衣名角筱燕秋疯了,聪明内敛的玉米给一个年龄可以做他父亲的干老头做了填房,美丽手巧的玉秀不得不去死,老实纯朴的玉秧变态了,三丫死了,吴曼玲疯了,桃子死了,小金宝死了……毕飞宇的小说中有太多的女性形象在不断的疯癫或者死去。
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文化思想影响下,女人不管顺从还是反抗,命运都是悲惨的。
二、男尊女卑的文明逻辑下女性必然的悲剧命运毕飞宇笔下的女性无论是乡村少女还是城市里的摩登女郎,她们灵魂深处都有其笔下男性形象所没有的卑微,脆弱与癫狂。
简论毕飞宇文学作品中映射的女性问题
简论毕飞宇文学作品中映射的女性问题【摘要】毕飞宇认为,“女性问题”是一个社会学范畴的问题,在漫长的中国历史里,女性缺乏独立的地位,更多的是承受压缚和摧残,满足着社会病态的审美,如小脚、平胸等。
1840年爆发的鸦片战争,才让社会精英们意识到,小脚使妇女无法从事体力劳动,直接削弱了劳动力,影响了社会和经济的发展,使“女性问题”成为了社会学问题。
毕飞宇则通过笔下的女性人物来反映社会变革、表达内心的疼痛,通过女性角色在特定历史时期或悲惨、或曲折的命运,来为女性呐喊。
【关键词】毕飞宇;女性问题;曲折命运;社会文明一、毕飞宇创作态度“强求一个东西,寻找一个平均值,非常的吃力,而且也没有什么意义。
就我而言,我能回忆起写每一个作品,在哪写的,当时是什么样的心境,内心的处境是什么样的。
读者看到我一篇又一篇的小说,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一个日子,一分又一秒。
至于读者喜欢哪一篇?我喜欢哪一篇?双方都没有必要征得对方的同意。
”这是毕飞宇对于自己写作状态的一个描述,也是对于他整个人生轨迹的描述,他不会因为自己是作家、教授而勉强别人接受他的的观点。
尊重每个人的内心是他最喜欢强调的“真理”。
二、女性的呐喊(一)、毕飞宇作品中关注的女性问题在毕飞宇看来,“男女平等”并不是“男女都一样”,不代表男女都得做同样的事,应该正确认识男女生理上的差异,男人能做的,诸如体力活,女人未必能做,女性所承担的生育、哺乳等责任,也是男人替代不了的。
真正实现男女平等,要在尊重男女差异的前提下,用制度做保证。
他认为当今妇女承受的压力仍很大,在社会义务承担方面,人们应该正视女性的弱势,尊重女性的特点。
从《怀念妹妹小青》、《婶娘的弥留之际》到《玉秧》,再到《平原》等作品,毕飞宇的小说为我们刻画了一个个生动鲜活的少女形象和形象各异命运同悲的女性形象。
那么,什么样的女性才是美丽的?毕飞宇说,美和漂亮是不同的。
他经常能看到奶奶辈的女性身上的美,带着时光,带着智慧,莞尔一笑,即使白发苍苍,也能让人感受到她们的美丽。
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彭秀银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毕飞宇很多作品都以女性为主角,他认为自己并不是刻意地以女性为表现主体,而是在反映普遍的人性。
如果从时间维度细察毕飞宇书写的女性故事,我们可以看到二十世纪以来中国女性生存的逼仄空间与精神困境,看到中国女性为了独立、尊严、权力、情感等目标左冲右突,这些不同时代的女性故事表征了中国女性精神流变,并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中国女性主义的发展历程。
一、小金宝:依附男性的失败者《上海往事》是张艺谋导演的电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故事原型,塑造了一个仰仗男权而生存的交际花形象。
故事以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滩为背景,展现了一幅尔虞我诈的乱世景象,出生低微的小金宝天性善良、天资聪明,被人卖到了大上海后依靠色相过活。
凭借着年轻貌美、能歌善舞以及深谙男性心理,小金宝赢得有权有势男人的亲睐与喜爱,成了上海滩黑帮老大唐老爷的情妇,并在唐老爷的力捧下逐渐成为大上海的歌舞皇后。
虽然过着物质优渥的生活,但她在精神和情感上却是孤苦无依的,一方面摆脱不了对唐老爷的物质依附,另一方面又深陷于对宋二爷的情感依附、不能自拔。
作为上海滩呼风唤雨的黑帮老大,唐老爷拥有绝对的权势和财力,但他身材矮小、面貌丑陋,平时不刷牙、不洗脚,浑身带着一股恶臭,论年纪足可以做小金宝的爷爷。
小金宝虽然内心深处憎恶唐老爷,却不敢言说,而是极力扮演好情妇角色,靠着对男性的依附与谄媚在乱世谋得一份生机。
另一位男性宋二爷看似温文尔雅,他身上的香皂气味和口腔里头呼出的爽朗牙膏气息代表着教养与体面,与唐老爷身上的恶臭形成了强烈反差。
然而随着交往的深入,小金宝发现宋二爷不过是利用她刺探唐老爷的行踪进行暗杀。
小金宝明白自己自始至终只是男人们把玩的一颗棋子,宋二爷通过她的身体满足男人的征服欲与权力欲,唐老爷利用她做诱饵铲除异己,稳固老大的地位。
小说中有一个细节,唐老爷将小金宝诱骗到一个小镇软禁起来,当她成功逃脱重获自由后,又返回了小镇,因*本文系江苏省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毕飞宇小说中英文本对比研究”(项目编号:KYLX16_1369)和2018年江苏省社科应有研究精品工程外语类课题“毕飞宇小说对外传播与接受研究”(项目编号:18SWB-27)阶段性成果。
男权阴影下的女性悲剧
男权阴影下的女性悲剧作者:何娟来源:《群文天地》2011年第20期毕飞宇的《玉米》系列展现了一群农村女性在面对男性身体和心灵上的压迫,或顺从,或依附,或抵抗,甚至造成了心理的扭曲。
她们沉沦在男性话语的漩涡中无法自拔,最终用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展现了一出出的悲剧。
从《玉米》到《玉秀》,再到《玉秧》,毕飞宇的《玉米》系列书写,为我们刻画了一个个生动鲜活的农村女性形象,描绘了一群在男权阴影下苦苦挣扎而心理扭曲的乡村女性。
文章对《玉米》系列中的几个比较典型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解读她们在男权阴影下人性是如何被腐蚀而最终成为权力欲望的牺牲品。
玉米作为村支书王连方的长女,在耳濡目染中渐渐懂得了权力的重要性。
父亲的荒唐,母亲的平庸,使她过早成熟了。
她看不起和别的女人乱搞的父亲王连方,她厌恶那些和他父亲睡觉的女人,她在那些和他父亲上过床的女人家门口,“一家一家地站,其实是一家一家地揭发,一家一家地通告”,使得那些女人一看见玉米的背影便禁不住心惊肉跳。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本应不谙世事的少女,这些做法看起来十分老道,甚至让人感到沉重而可怕。
但这种做法,也体现出了她对男性权力的默认。
她从来没有将自己的父亲王连方作为报复、刺伤的对象,却肆意打击报复跟父亲有肉体关系的王家庄其他女人,把父亲的荒淫无度归结于女人的放荡无耻。
后来父亲却因滥性倒了台,随后两个妹妹被人糟蹋。
玉米的恋人彭国梁也因为此事猜忌玉米的清白而与玉米分手。
父亲失势后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让玉米切实感受到权力的重要性,玉米选择了与权力的媾和,下嫁郭家兴,将之视为光耀门楣的唯一捷径,心甘情愿的屈从了依附政治权力的男性霸权,最终走向了女人隐忍屈辱的命运。
玉米的三妹玉秀个性要强,向往美好的生活。
即使在遭强暴后她也不甘沉沦,没有失去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为了过上好日子,她耍了好多小聪明,拿自己的青春做赌注。
尽管她曾努力试图抓住一切机会改变命运,其结果也是枉然。
其实玉秀的悲剧的根源,便是男性话语权下的贞节观。
毕飞宇小说中女性角色的身份认同
毕飞宇小说中女性角色的身份认同作者:刘巍来源:《北方文学》2017年第29期摘要: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众多且性格各异,本文主要从作者的创作和读者的接受与批评来给其定位认为这些女性角色既有表面上的个牲解放、人格独立,又在深层次上成为女性形象存在的确证物。
关键词:女性角色;认同;父权中心文化;菲勒斯批评一、禁锢之链:封建家长制自1991年发表处女作《狐岛》开始,到2005年推出长篇小说《平原》,毕飞宇尝试创新与转型,转型背后不变的是对现实生活中人的生存处境的关注和人性的关注。
毕飞宇是公认的塑造女性形象最好的作家,他的的小说塑造了各种各样的女性角色。
毕飞宇的小说被放在历史与现实的背景中展开,无论是封闭的乡村还是先进的都市,无论是组织系统与权力配置都是严格的父家长制、统治和支配世界的依然是男性。
妇女经济上的不独立不仅使她们无法获得人身自由,而且使她们在精神上也受到封建礼法的禁锢。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等依然是妇女地位的真实反映。
那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菲勒斯中心(男性中心)的统治使女性在中国两千多年的文明史中成了隐匿者,她们没有自己的声音,“只是一个历史的盲点,她们从来没有作为历史的主体出现,只是作为一种客体,一种物存在于男性的社会之中”[1]。
她们没有自由,丧失了自我,只是作为男性的附属物而存在。
而毕飞宇是一位有着强烈思辨能力、喜欢思考的作家,除了不会把女性局限在这些封建的思想中,作家也会表达更深刻的人性的问题。
二、解放之风:追逐欲望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从封建古代的樊篱中解放出来,她们生活在进步的社会,她们能表达自己的思想甚至做自己想做的事。
在毕飞宇的笔下,这些千百年来受“夫权、族权、神权”控制的女性终于获得了人身的解放,具有了个性自由,赢得了人格独立。
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人物众多且性格各异,有敢爱敢恨的玉米;有天真纯洁,出水芙蓉般的小苏;有对金钱的狂热追求的乐果;也有极端自我中心、虚荣心膨胀的筱燕秋……而几乎所有的毕飞宇笔下的女性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为欲望而生,为欲望而活。
毕飞宇女性叙事文学对男权社会的另类解读
然 而却 不 得 已 以牺牲 端 方 以 保全 自 己的权 势 以及 声 誉 。然 而 ,最终 其 还 是无 法 逃过 残 酷 的命 运 ,在感 染 狂 犬病 后奄 奄 一 息 。吴 蔓 玲 的形 象 无 疑强 悍 的 、狡 诈 的 ,而 临 死前 失 去 理智 的 咬伤 端 方 ,则 刻 画 出 曾经 纯 真 善 良 而 后 因权 力 挤 压 变 形 的 “ 非我 ”的女性 形象 。 二 、男 性决 定 以及 主宰 女 性 的
而这 正是 男 权 社会 对 女性 的异 化 的 悲 剧 ,另 一 种 是规 规 矩矩 的做 一个
品 不 是 简来 说其 属 于男 权 社 会 的 别传 。
丰 满 的女 性 形象 与 单 薄 的 男性形 象
一
、
毕 飞 宇 是一 名 著 名 的作 家 ,所 创作 的作 品具有 女 性 叙事 文 学 的特 点 ,尤 其 擅长 以细 腻 的 、传 神 的
权 社会别传。
关键词 :毕飞宇 “ 女性叙事文学” 男权社会
毕 飞 宇作 品 的 显著 特 点是 女 性 叙 事 文学 ,先 后 撰 写 的三 部 作 品如 《 口 甫 乳期 的女人》 《 青衣》 以及 《 玉 米》,初 步确 立 其 白描 叙事 的 风格 , 接 下来 在 作 品 《 平 原》 中描 写文 革 时期 苏 北 农 民的 卑 微 低 贱 的生 活 , 深 人 地刻 画女 人 的 生 活与 命运 ,毕
消 玉殒 在 王 家庄 的 乱 葬 岗 中。在 两 性 的相 对 对抗 中 。女性 永 远 是扑 火 的飞 蛾 ,为 了心 中 所 爱 赴 汤 蹈 火 、 至 死方 休 ,反 观 端 方 的爱 情 就要 显
男权重压下的女性悲剧
男权重压下的女性悲剧作者:朱贤凌杨智昕卢瑶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33期摘要:在《肉蒲团》与《玉米》中,因果报应的传统模式都是小说情节结构中的重要因素,本文将对两部作品进行比较分析,探讨作者的创作动机。
关键词:因果报应;男权;女性悲剧[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3)-33-0-01《肉蒲团》是相传为李渔所作的一部艳情小说,但是与一般的“淫书”有所不同,作者在小说开头就表明了自己的意图,就是为了“劝人窒欲”。
《玉米》是毕飞宇创作的一部描写权力重压下的女性悲剧的小说。
在两部作品中,因果报应的传统模式都是小说情节结构中的重要因素。
下面将对两部作品进行比较分析。
一、纵欲的男性:欲望膨胀,人性丧失《肉蒲团》中的未央生与《玉米》中的王连方都是作品中比较重要的人物,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纵欲。
性欲的膨胀使他们丧失人性,不顾伦理道德地奸淫他人之妻。
未央生是个才貌双全,“性极聪明”,博览群书。
但他欲念极深,是一个狂妄自大、自私下流的淫邪之徒。
首先,他一定要娶天下第一位佳人,把自己看成是凌驾于所有女性之上的寻访者,十分自大。
其次,他之所以选择玉香作为妻子,就是因为铁扉道人家风严厉,在他出外“游学”时,自己的妻子便不会被别人占便宜,极其自私、贪婪。
最后,未央生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纵欲狂。
他觉得妻子不算天下第一位佳人,于是以游学为名外出寻访女色。
未央生的人品还不如一个鸡鸣狗盗之徒。
正如作者在第四回评道:“赛昆仑品高于未央生十倍不止,是未央生结交了盗匪之人还是赛昆仑结交了盗匪之人呢?”未央生凭借着自己的仪表勾引了他人之妻,而《玉米》中的王连方,王家庄的村支书,他则倚仗着自己手中的权力,贪婪无忌,将村里其他男人的媳妇睡了个遍,“用王连方自己的话说,横穿了‘老中青三代’”。
一个经常教导别人的村支书其实只是一个充满情欲的淫荡之徒,甚至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竟然随意践踏他人的尊严,真是无耻至极。
男权统治下玉米的身份错位——解读毕飞宇《玉米》系列小说
作者: 陈愧花
作者机构: 山东师范大学,山东济南250014
出版物刊名: 焦作大学学报
页码: 38-39页
年卷期: 2013年 第2期
主题词: 男权统治;身份错位;玉米
摘要:中国漫长的男权文化传统,使得许多女性内化为男性的附属工具,自觉不自觉地成为男权统治的受害者或是帮凶。
在《玉米》中,毕飞宇将一个女人——玉米的命运置于特定的生存空间里来叙述,对于男权文化传统而言,这一生存处境有着广泛的指涉意义。
文章拟从玉米在文中作为长女、恋人、妻子的身份错位入手,揭示深藏其文本之下的男权意识。
男权胁迫下的女性悲剧
男权胁迫下的女性悲剧摘要:毕飞宇的作品的主题之一,那就是对生命的关注,《玉米》系列作品也不例外。
作品通过对王家庄女性的描述,引导读者思索造成这些女性命运悲剧的原因,从而将紧紧包裹着王家庄男性与女性的封建男权大网展示在读者面前。
这张网浓密不可挣破,它不仅束缚着生活在王家庄的男性和女性,同样禁锢着已经走出王家庄的男性,迫害着已经走出王家庄的女性,甚至蔓延至你我左右。
正是这张大网使作品中的女性进入了命运悲剧的诅咒中,文中将通过玉米、玉秀、玉秧三位主要女性命运悲剧的剖析,展示男权大网的罪恶,以期看清它、远离它、挣脱它。
关键词:男权女性命运悲剧胁迫作家毕飞宇的《玉米》系列,包括:《玉米》《玉秀》和《玉秧》三部作品。
事实上“玉米”“玉秀”和“玉秧”是王家庄三姐妹的名字,是作者要着力刻画的三位女性形象。
作者通过刻画三位不同性格女性的命运轨迹,为我们展现了男权胁迫下的女性悲剧。
这种悲剧是令人窒息的,它不是某一位女性或某一类女性,而是所有生活在王家庄及走出王家庄的所有女性的悲剧。
而造成她们悲剧的,既有生活中的男性也不乏生活中的女性,他们共同信奉着封建男权对女性的束缚,默许着男权对女性的迫害。
正如作者所说,他在作品中“描绘了她们的命运,她们心灵的命运、尊严的命运、情感的命运以及性的命运。
”[1]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她们对自己权利与命运的努力和争取,然而却都以失败告终。
笔者将以作品文本为依据,通过剖析玉米、玉秀、玉秧三姐妹悲剧命运的形成过程,揭示男权胁迫下的女性悲剧。
一、玉米玉米是七姐妹中最能干,最精明,最稳重的人。
她在家里姐妹中的威信最高,在村中也被看好认可。
由于母亲施桂芳(一位充当王家传宗接代工具的女性)的不幸,玉米一直承担者持家的角色。
玉米的性格是坚硬的,她不怕事、不服输,她应该是王家庄最有可能左右自己命运的女性。
首先,玉米的不怕事可以通过两件事来说明。
一是,父亲在外沾花惹草,身为妻子的母亲不敢言语,但玉米却敢行动。
启蒙与权力的黑色书写——毕飞宇小说解读
启蒙与权力的黑色书写——毕飞宇小说解读宋文坛【期刊名称】《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07(029)001【摘要】对"启蒙"话语及"民间"生存秩序的考察与思索是毕飞宇小说的两个中心主题.在他的笔下,"神圣"的"启蒙话语"被粗野、蒙昧的"民间话语"一再地冲击、颠覆,"启蒙者"被羞辱、愚弄,毫无还手之力,这构成了对"启蒙神话"的质疑.而另一方面,"民间"的话语环境中也渗透着强烈的权力意识,"民间"构成了一个独特的具有权力"规训"力量的空间,成为极权政治获取其合法性的土壤和源泉."民间"不再是想象中的非意识形态化的牧歌之地,它的复杂、蒙昧与野蛮也粉碎了知识分子的文学性想象.【总页数】6页(P49-53,69)【作者】宋文坛【作者单位】渤海大学,中文系,辽宁,锦州,121013【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7.6【相关文献】1.毕飞宇笔下女性人物阐析——解读毕飞宇小说《玉米》 [J], 杨世宇2.毕飞宇小说《玉米》中的权力人物与权力话语 [J], 陈惠良3.毕飞宇:权力书写、生存挣扎与创作困境\r——以《雨天的棉花糖》的意象解读为中心 [J], 宋文坛;王璐4.权力与欲望的交织:人性的扭曲与异化--解读毕飞宇小说\"玉米三部曲\" [J], 肖丹丹;5.探寻"黑色幽默"的本质——评《权力·死亡·荒诞:对约瑟夫·海勒黑色幽默小说的解读》 [J], 邢驰鸿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匍匐在男权阴影下的乡村女性——论毕飞宇《玉米》系列中的女性形象
匍匐在男权阴影下的乡村女性——论毕飞宇《玉米》系列中
的女性形象
张晓燕
【期刊名称】《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0(055)005
【摘要】毕飞宇的<玉米>系列作品通过细腻的心理刻画、生动的情节叙述,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农村女性形象:理智早熟、工于心计的女强人玉米;漂亮聪明、要强风流的小妖女玉秀;聪颖娇媚的红颜祸水柳粉香;被蹂躏却又沉默的王家庄的其他女人们.她们个性迥异,但却命运同悲--匍匐在男权阴影下艰难求生,在不如意的生存困境中奋力抗争,最终却不能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她们悲惨的命运折射的是那个特殊年代权利对人性的腐蚀.
【总页数】5页(P52-56)
【作者】张晓燕
【作者单位】山东商业职业技术学院艺术设计学院,山东济南,250103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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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毕飞宇,总是免不了提及其作品中“女性叙事文学”的特征。
从最初的《哺乳期的女人》,到逐渐成熟的《青衣》,再到《玉米》三部曲白描叙事风格的形成确立,再到展现特殊背景下苏北农民卑贱低微生活的《平原》,描写的表层都是女人的生活,女人的命运,从更深的层次来说,毕飞宇用冷静、细腻的笔触朴素地刻画出女人在荒诞的时代里,在荒唐的社会中,骨子里身体里欲望的挣扎和人性的畸变。
这种性别倾向性为毕飞宇的作品赢得了“女性叙事文学”的称号。
然而鲜有人注意的是,在毕飞宇轰轰烈烈地描写女人悲剧性宿命的外壳下,记录的正是男权社会的缩影。
毕飞宇的作品,并非女人社会的正传,而是男权社会的别传。
一、女性形象的立体丰满与男性形象的单薄平面毕飞宇是一个特别善于发掘和刻画人物内心最敏感、最脆弱部分的作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情感、心绪与人性的细节都经由他的细腻而传神的描写一一化为人物塑造中的亮色,因而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无疑是丰满而立体的。
其简约洁净的笔触,既像手术刀,精确无误地剖析出女人方方面面的欲望与挣扎,又如多棱镜,折射出女人人性中复杂多变的一面。
《平原》是毕飞宇近年来震撼人心的作品之一,把女人置于“文革”这一风云变幻的时代背景之中,贫瘠广袤愚昧封闭的苏北农村之下,描写她们卑微的命运和畸形的人生。
吴蔓玲便是其中流光溢彩的女性形象。
知青吴蔓玲是“名利场”上冷酷无情的政治动物,是掌握王家庄至高权利的“铁姑娘”,在被混世魔王强暴时却又表现出女性面对强权时柔弱无力的抗争与顺从;她看似对自身的命运有着铁腕般的掌控力,在权势声誉即将崩塌之时力挽狂澜毅然牺牲端方的前途保全自己,然而躲不过命运的捉弄,染上了狂犬病,奄奄一息;她精明能干,步步为营,然而机关算尽,临死前却用咬伤端方这一疯狂的举动为以往的理智做结,一个心怀纯真却又被权力挤压变形的“非我”女性形象跃然纸上。
《青衣》中的筱燕秋,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摘仙女子,落魄销魂的冰美人,因为维护心目中的“嫦娥”理想而让师父毁容;为了换得演绎嫦娥的机会而不惜背叛丈夫与赞助商进行身体的交易;在身躯日渐臃肿之时用超常的意志力减肥以维持登台的美好形象。
但是她又是一个极端的个人主义者,对于生活在她身边的人,李师父雪芬、丈夫面瓜、徒弟春来漠不关心,从来不曾顾及他们的感受和想法。
她最后在雪地中旁若无人演绎嫦娥,全然不顾身体的流血和围观人群诧异的目光,其理想主义和个人主义在筱燕秋身上的最终结合是何等的触目惊心!又如《玉米》三部曲中光彩瞩目的玉米三姐妹形象,精明能干又有好名声的玉米脸蛋漂亮,有着水蛇一般窈窕身材的玉秀、沉闷笨拙而偶尔喜欢耍小聪明的玉秧,哪一个不是跃然纸上,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呢?相比与女性形象的丰满立体而言,毕飞宇作品中的男性形象就显得隐秘而单薄。
《玉米》中的王连方,是【收稿日期】2009-05-26【作者简介】黄燕(1979—),女,四川雅安人,四川民族学院教育系教师,四川师范大学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男权社会的别传———毕飞宇“女性叙事文学”的另类解读黄燕(四川民族学院教育系,四川康定626001)【摘要】在毕飞宇的作品中,男性形象每每被女性形象的光芒所掩盖,给人造成一种不在场或者隐秘的假象,而事实上,男性才是毕飞宇作品真正的主角:在男权社会中,正是男性决定了女性的情感起伏和生死命运,正是男性造就了女性畸形的人性和挣扎的人生。
毕飞宇笔下的浓墨重彩的女性描写,正是对男权社会最大的映射。
毕飞宇的女性叙事文学实质是男权社会的别传。
【关键词】毕飞宇;女性形象;男性形象;男权社会【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4142(2009)03-0093-03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JOU RNAL OF ABA TEACHE RS COLLEGE2009年9月Sep.2009第26卷第3期Vo1.26No.3玉米三姐妹的父亲,是一个横行霸道、好猎渔色的村支书;郭家兴,是一个居高临下手握权势内心龌龊的国家干部;《玉秧》中的魏向东,是一个披着正人君子的外表实质对少女进行性侵犯的教师……他们都是手中占有社会的某部分资源,道貌岸然内心龌龊的代表。
《平原》中的男主角端方的形象是毕飞宇着墨较多的一个,然而还是摆脱不了形象单薄的刻板效应。
端方高中毕业回乡务农,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利用吴蔓玲参军的计划破产……几乎是一个毫无前途的,甚至带有人格缺陷的农村男性的典型表现,尽管也经历了与三丫幻灭的爱情和自虐式的劳作,但是也不过是一种青春骚动或者人性的自然生长发展,并没有给人留下更为激突的印象。
毕飞宇笔下的男性形象,在人物的塑造上,看不到人物内心的挣扎与矛盾,看不出人性的复杂与多变,呈现出来的往往是脸谱化的表情与个性,个性是单一的,形象平面的。
二、男性对女性命运的决定和主宰毕飞宇作品中的单薄而平面的男性形象往往容易让人产生这是“女性文学”错觉。
的确,鲜活的女性形象无疑是毕飞宇文学作品中的主角,然而正如毕飞宇自己所说的:“中国的历史有一个特点,每一次狂欢过后,总有两个人要被揪出来买单,一是农民,二是妇女。
”妇女的生活是一面镜子,从中映照出来的正是整个社会的影子。
狂欢是男权的专属,而买单则往往是妇女的宿命。
鲜活生动的女性被隐秘的模糊的男性所主宰、所决定,毕飞宇的作品体现的正是无形而又无处不在的男权对于女性命运的支配。
正是通过女性正面的被支配地位,作家从侧面体现了男性在社会中的支配地位。
而这种支配与被支配的信息正是以这种单薄平面的男性形象作为载体,在小说中随处散播。
《平原》中,端方的青春骚动、肉欲索求成全了三丫对自由爱情的追逐,为她建立起了幸福婚姻的幻觉。
然而三丫最后死在这一片海市蜃楼之下,死在了闲言碎语之中。
一个绚烂美丽的生命最终没有走出男权社会的藩篱。
“王家庄的乱葬岗多了一个坟包,别的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在两性的博弈中,女人永远是不顾一切的飞蛾,为心爱的男人赴汤蹈火,至死方休。
而端方的所谓爱情,只不过是青春期的狂乱骚动与苦闷恶劣的生存环境相互结合的产物。
三丫正是在爱情美丽的幌子下,一步步走向了毁灭的命运。
《玉米》中的王家姊妹成为王家庄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并不是因为她们漂亮能干,而是因为她们是村支书的女儿。
也正因为父亲的地位,玉米挑中了彭家庄箍桶匠家的小三子彭国梁,一个能“上天入地”的飞行员。
当飞行员彭国梁正式来相亲的时候,全村人更是蜂拥而至“气氛相当好”。
爱情的甜蜜,家庭的荣耀,玉米春风得意到了极致。
然而玉米的命运在达到最高点后瞬间坠落,这一切都是因为王连方的倒台。
因为父亲权势的丧失,村民们压抑已久的愤怒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爆发,一群男人强暴了玉米的两个妹妹,“国梁哥”也在信里明确地提出了退婚,玉米彻底陷入绝望之中。
玉米的人生起伏,从喜悦的顶点到绝望的低谷,与男人社会地位和态度的变迁有莫大关联。
至于后来她咬咬牙嫁给几乎和自己父亲一样大的国家干部郭家兴,无非是通过婚姻改变命运,希望为王家重新找到权势的靠山,重新安排自己和家人的人生,而自己用青春作抵押,甘愿做这个男权社会最具悲剧色彩的献祭。
玉米的悲剧命运,正是男性,以及无形的男权社会步步紧迫的结果。
又如玉秀,刚刚生下郭左的孩子就被姐姐抱走送人,被迫接受母子分隔天涯的悲惨局面,与郭左的懦弱与不负责任不无关系。
《青衣》中的筱燕秋,风华正茂,哀怨动人,却没有演《奔月》的命,全因为将军一句“狐狸精”的评价,起用了高亢激昂的李雪芬,导致了筱燕秋的嫉恨,也就有了毁容的那一幕,也就有了筱燕秋往后二十年曲折的人生。
毕飞宇在谈到《青衣》的创作时说道:“人身上最迷人的东西有两样,一、性格,二、命运。
它们深不可测。
它们构成了现实的与虚拟的双重世界。
”女性的悲剧命运几乎成了她们身上必备的特质之一。
“悲剧之产生主要正在于个人与社会力量抗争中的无能为力”。
女性的受支配而无力反抗的地位正是悲剧命运的症结所在。
王家姐妹、筱燕秋、吴蔓玲在身陷困境的时候无一不选择了投靠或者屈从于男人,或者由男人掌握的权势、金钱,这也为她们的悲剧命运埋下了伏笔。
毕飞宇说,“命运才是性格。
这个结论是狰狞的,东方式的。
它决定了人的从动性,它决定了汉语作为被动语态的妥协功能。
”被动是主动的反证,那些女性们惨烈的结局,正是对男性在社会中从精神到物质绝对支配地位的最有力阐释。
三、男性对女性人格的改造和养成在毕飞宇的作品中,女性的复杂人格被其冷静白描的笔法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女性人格的每一步发展,每一次变化,都与作品中的男性有着莫大关联。
当代女性主义者西蒙·德·波伏娃就曾经说过,“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被造就的。
”《诗经》当中也有著名的《桃夭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诗句采用了繁密的桃叶,灼目的桃花来渲染婚嫁的喜庆气氛,然而这样流芳凝碧的描写并不是因为新嫁娘的美丽聪慧,归根结底是因为“宜其室家”,也就是对女人生儿育女这一繁衍功能的歌颂。
不管是在传统的东方社会抑或开放的西方社会,只要男权存在,女人就逃脱不了被改造的命运,当她们从精神人格接受了自身的从属地位,被牺牲的宿命,生儿育女的工具,她们才被允许在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9年94男权社会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玉米》三部曲中,王连方、郭家兴、魏向东,都是掌握着控制他人权力的代表。
“在由男权主导的封建氛围中,女性处于男性权力话语的笼罩、遮蔽之中,伦理、政治和文化上对女性的压制和侵害,在男权中心的话语系统中,往往反倒被无所顾忌地置换为对女性人格尊严的单向度指责”。
玉米家连生了七个丫头,聪明漂亮,却没有给王连方带来荣耀,使得聪明漂亮的玉米认为这完全是因为父亲在他的姘头身上“伤了元气”,弟弟王红兵的出生,才使得玉米一家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玉米终于能用一种对“被她父亲睡过的女人”侮辱性示威的方式宣泄自己的郁积已久的耻辱。
然而玉米始终也没有明白,她的耻辱并不来源于那些被她父亲伤害的女人,而是来源于她父亲本身,或者说,来源于她父亲代表的权力本身。
玉米所谓的雪耻正是女性在受到男权伦理压迫的时候,对女性本身无意识的一种冷酷的否定和伤害。
在《玉米》中,玉米从单纯善良,对于自己的“国梁哥”付出纯真爱情的少女,一步步蜕变成用自己的身体讨好贪欲好色的老男人郭家兴的精明女人,其中的心路转折,饱含着女性自身的辛酸,也包含着男性对女性的驯养和造就。
正是因为父亲地位的起伏和男人们对两个妹妹的野蛮报复,让玉米纯洁的心灵蒙上了强权的阴影;正是因为彭国梁轻信谣言对玉米的无情抛弃,才让她明白到盟誓的虚伪。
在这两个合力的作用下,玉米一步步走上了权力的祭坛,成为男权社会的无可奈何的牺牲品。
在后来《玉秀》小说中,玉米对偷尝禁果的玉秀横加指责,冷酷无情,甚至在玉秀刚刚生产之时就把孩子抱走送人,可见玉米的灵魂已经完全被男权社会所驯服,甚至成为男性社会伤害女性的帮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