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苗歌与苗族自我认同-以湘西翁草村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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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苗歌与苗族自我认同

———以古丈翁草村为例

刘芳

(吉首大学历史与文化学院,湖南吉首416000)

摘要:民族自我认同的方式多种多样,其语言、历史、宗教等都可以成为民族自我认同的文化要素,在湘西苗族社会中,苗歌也成为苗族自我认同的一种方式。本文通过对湖南湘西古丈县翁草村湘西苗歌的研究,力图揭示湘西苗族是如何通过苗歌来实现民族认同的。主要从民族意识,认知结构,民族群体人格,民族社会化特点等方面进行研究分析。

关键词:湘C955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7615(2015)03--0112--04 DOI:10.15958/ki.jywhlt.2015.03.024

引言

苗族是一个古老的、有着深厚传统文化的民族,苗族人民能歌善舞,热情好客。只要提到苗族,人们想到的都是那富有本土特色的曲调和本民族特有的方言“苗语”组成的苗歌。无论是节日或是平时耕田劳作,苗族人民都会通过唱苗歌来抒发感情,不管是男女还是老少都把唱苗歌当作平时的休闲娱乐方式。因为苗语没有文字记载,所以苗歌都是通过口口相传来实现传承的。但是,当今苗歌的现状却随着苗汉文化的不断融合而逐渐衰微,老一辈会唱苗歌的人因为工作、年纪等原因不再开口唱歌,而年轻的小孩因为不会当地的土苗语或者根本没接触苗歌也对此缺乏兴趣。现在在田野山头,甚至是盛大的节日聚会上,会唱地道苗歌的人已经少之甚少。

翁草村是一个典型的传统农业苗族聚居村。在该村寨,无论男女老少基本都会唱苗歌,特别是女性。他们会在茶余饭后坐在自家门口,三五成群的相约一起来唱苗歌。本文主要研究翁草村的民族心理规律,继而揭示民族相同的或者相异的心理模式及其发展演变的过程。

一、民族意识在湘西苗歌中的体现

“民族意识表现为人们对自己归属于

某个民族共同体的认识和认同,是具有民族特点的各种心理和观念的总和。”[1]民族意识是对民族的社会存在的反应,而民族的社会存在主要是指民族生活的环境、民族存在和发展客观条件、现实状况及民族特征与历史传统等。

“民族意识是区分本民族与他民族的心理标志,是维系民族成员团体精神凝聚力和维系民族生存的心理基础。”[2]苗族的民族意识可以从苗族成员对本民族与他民族交往的自主性、生产生活方式、习俗观念、行为观念等方面来体现。作为苗族聚居地的翁草村及邻近村落,其村民的社会交往基本上都以本民族为主,体现出对本民族成员的高度认同感以及民族

交往的自主性。在生产生活方面,人们白天耕种、放羊、砍柴,夜晚休息、娱乐,过着自给自足的惬意生活。在传统节日方面,苗族有着各种各样的节日,其中最具特色的节日为“赶秋”,“赶秋节”是湘西苗族人民区别于其他地域苗族的传统节日。在立秋当天,当地群众都停止干农活,穿上盛装,结伴成群,欢聚在传统的秋坡上,观看吹笙、演戏、武术、舞狮子、耍龙灯、上刀梯等娱乐节目,并且亲自参与打秋千、打球等娱乐活动,同时还进行物质交换,青年们则多利用这次一年一遇的机会物色对象、谈情说爱,活动完毕时由众人选出两位有声望的人装扮成“秋老人”,向大家预祝丰收和幸福。“赶秋节”不仅仅是一种娱乐,更多的是苗族村民对自己传统文化的传承延续和对本民族的认同。苗族最能体现本民族凝聚力的就是自己的语言,虽然口口相传,没有文字的记载,但现在苗语普及率较高,很多在校学生,只要是苗族人都会用苗语来交流而非普通话。

意识按其反映对象的不同,可以分成个体意识、群体意识、社会意识,然而个体意识与群体意识就构成了社会意识。[3]个体意识是个体生存独有的社会环境,生存经历,生产力状况等的反映。苗族这个大民族是由个体意识形成团体意识,最后再形成群体意识。湘西苗族有自己的语言、特定的生产生活方式、属于本民族的习俗观念等等这些都表明湘西苗族是有着浓厚的群体意识的民族。

二、民族认知结构对湘西苗歌的影响

认知活动是人的全部心理活动的开端和基础。如果把文化整体看作一个立体系统:它的最外层是物的部分———物质层面(即衣食住行等具体有形的),中层是心物结合部分———心物层面(法律、制度、组织、宗教),深层的是心理部分———心理层面(价值观、思维方式、民族性格等)。三个层面彼此相关,形成一个系统,其中心理层面是文化类型的灵

魂。既然民族文化差异的根本性标志在心理层面,而认知及其结构则是组成心理层面的核心内容,那么能影响民族认知的主要因素则是环境因素、传统习俗因素、宗教信仰等因素。[4]116而民族认知又将进一步影响民族文化,具体到湘西苗歌而言,影响其衰微的因素主要有以下三点:

一是湘西苗语文化生态环境的变化。根据枟苗族历史讨论会论文集枠的记录,苗族与其他民族通婚的情况近年来呈现上涨趋势,苗族与同一地域的汉族土家族向来有通婚的习惯。新中国成立后,党关于各个民族一律平等的政策消除了民族歧视,民族自治政策让苗族人民当家作主,苗族与其它民族通婚也不再是禁忌。而多数通婚的家庭都是苗语与汉语混用,他们的子女也多数说汉语或者汉语和苗语混合。据实地调查,在当地,很多年轻人虽还会说苗语但是都已经不会用苗语来唱歌了。这是因为湘西苗语方言有内部分类,不同地域的苗语也有区别,并且老辈说唱的苗语与现在年轻人说的苗语也各不相同。很多时候,年轻小辈在听老一辈唱歌的时候,他们自己都听不懂,本民族青少年都听不懂老一辈歌唱的苗歌,就更谈不上学习苗歌了,可见苗语文化生态环境变迁及其语言使用的衰退是导致湘西苗歌

衰微的重要原因。

二是苗族青年生活方式与交流方式的变化。苗族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是自给自足的传统农耕方式,他们多半都不富裕,为了孩子能更好的生活,有些家长便会外出打工,这样的环境使

得村寨只剩下老人和小孩,翁草村在平日里很难见到20岁左右的年轻人,只有在寒暑假的时候,村中的青少年才会回来。靠口口相传的苗歌,在一代又一代的苗族人民中慢慢衰微,小孩子不愿意学习苗歌,现代文化强烈冲击着以苗歌为代表的传统文化,如流行乐、古典乐等。大人不愿意再唱,因为还有比唱歌更重要的农活和工作等着他们去做。在翁草村,笔者询问当地的村支书为什么不把苗歌传承给他自己的子孙时,他的回答是“他们要读书,而且现在有电视有电影,好玩的很,哪里还想学苗歌。”生产方式与交流方式的改变同样是苗族民歌衰微的原因之一。

三是苗族民歌艺术形式与功能的变化。湘西苗族民歌这一体裁的形成和发展与苗族传统的婚恋习俗、生活方式等紧密联系,它是历史的产物,其功能主要有两个:求偶与娱乐。在山头、在田间、在家中对唱苗歌曾经是苗族人民最喜爱的一项娱乐活动,男生女生会通过对唱情歌来传达爱意,苗族男生即兴创作苗歌对喜欢的女生表达情意,如果女生同样

也有好感,就用苗歌继续回歌,这样男生就知道女生的心意,便可以上门提亲。但是在当代,就娱乐这一功能而言,苗族人民有了更多的娱乐方式。就求偶这一功能而言,现在手机网络等现代传媒都已普遍,只需要一通电话、一则短信就能表达自己的心意。不再是从前“不唱情歌就可能找不到对象的年代”,所以苗族民歌的求偶功能也在逐渐丧失。

三、湘西苗歌所展现的群体人格

人格是构成一个人的思想、情感及行为的特有统合模式,这个独特模式包含了个人区别他人的稳定而统一的心理品质,群体人格研究是一个国家或一个民族共同体的共同人格特征。[5]一个民族由于其共同的文化背景、共同的生活环境以及共同的宗教信仰等造就了这个共同体的族体生活,以及对待他人的共同态度及行为表现。民族的群体人格也可称为民族性格。简单来讲,群体人格实际是由个体所组成的集体体现,所以群体人格离不开个性。我

们可以单独从一个民族群体中的一个人来看其个性,个体最后又组成群体个性。正是人们创造文化的环境不同,方式途径不同,又赋予文化以各不相同的特点,“这些特点体现在文化的物质和精神的各个层面上,从而形成了各自相对稳定的物质生产方式、生活方式、行为规范、社会组织、生活习惯、语言和思维方式以及价值观念等。正是这些相对稳定的文化特点,才塑造了各有区别的民族”。[4]235

从苗族苗歌音乐本体的研究中不难发现,苗歌很少有一个人独唱的表演形式,至少要两人以上演唱。苗族人民如果等不到自己的同伴,他们就不会开口唱歌。但是只要他们的同伴一起,他们就会无比热情。并且对于苗歌的唱腔及其歌词都会十分讲究,即兴创作是苗族民歌的特点。这里的即兴创作是指苗族民歌歌词的创作,因为苗歌的曲调多半是固定的,一个地域会有自己的曲调,如“平腔,高腔”,歌唱时会改变的是词,曲调不变。苗歌创作一般是由同伴中学问最高的人来创作,其他人不会争抢这个位置,有时候他们为了表示对歌词创作的重视,还会请来村干部担任作词的工作,虽然歌词需要由长者来创作,苗歌曲调也已固定,但这并不妨碍苗族人民对苗歌的热爱,他们会在一首曲子唱完后,和作词者一起反复推敲歌词押韵及其意境涵义,虽然歌唱一首苗歌只需要几分钟,但是他们可能会因为讨论歌词而花上几个小时,只为唱出一首歌词意境优美的苗歌,这就是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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