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史记》与《汉书》的思想差别
汉书史记异同
1.在叙述体例上,《史记》开创纪传体形式,《汉书》进一步整齐纪传体体例,将通史改为断代史;
2.两书都贯彻“实录”的叙述思想,但《史记》比《汉书》更富有小说性,司马迁尚奇,因而作品中多想象和代言;
3.在叙述视角上,两书作为史学著作,其要求客观写实的原则决定着其叙述视角必然以全知视角为主;
4.在叙述时空上,两书都采取了顺叙、逆叙、插叙等众多叙事手法;叙述结构上都注重整体性原则;
5.两书的叙述语言风格迥异,《史记》晓畅、不避繁复、多散句,《汉书》古雅、力求简洁、尚骈偶,《史》、《汉》语言之不同可见出汉代文学由散而骈的演绎轨迹;
6.两书总体叙述特色不同,《史记》借史抒情,《汉书》含蓄内敛;《史记》“圆而神”,《汉书》“方以智”;《史记》为性情之作,《汉书》为伦理之书。
汉书与史记对比
浅析《史记》与《汉书》之异同摘要《史记》是一部由司马迁撰写的纪传体的世界通史,记载了我国从传说中的黄帝到汉武帝后期长达3000 年左右的历史。
它是历史、文学的统一体。
《汉书》由我国东汉时期的历史学家班固编撰,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
《汉书》是继《史记》之后我国古代又一部重要史书。
在查阅了《史记》与《汉书》的多篇论文与资料之后,我将从以下几个方面对《汉书》与《史记》的区别与联系进行一个浅析探讨。
关键字:写作动机,语言风格,鸿门宴,体例正文:一、相同点首先两者都是史传散文,作者都是汉代史学家,体裁均为纪传体,《汉书》在体制上继承《史记》,部分略有不同,如取消“世家”并入“列传”。
其次,《汉书》的思想上面继承了《史记》的实录精神,对汉代统治集团的昏庸残暴,百姓的民生疾苦,有功于社会的仁人志士,都有较为客观真实的反映,尊重客观历史真实,表现出了一定进步倾向。
最后,《汉书》在其批判性上与《史记》亦有相同的地方,班固继承了司马迁的批判精神,对稀罕王朝后期的政治黑暗,帝王的荒淫昏庸,外戚把持朝政等等,都有着深刻的揭露。
例如《外戚传》既写汉朝宫闱秽行,也写帝王后妃残忍阴毒,其中借录司隶解光奏文,揭露赵昭仪,汉成帝杀死徐美人一事,尤其令人发指。
1与《史记》一样,《汉书》无论是史学上还是文学上,对后世的影响都是很大的。
二、不同点关于不同点,我将主要从写作动机,体例,语言风格和思想层面上进行分析,就思想层面将结合同一历史人物的文本进行我的浅析。
⒈就写作动机来说,司马迁继承父训:“...余死,汝必为太史,为太史,勿忘吾所欲论著矣。
且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此孝之大者。
”又言:“幽厉之后,王道缺,礼乐衰,孔子脩旧起废,论《诗》、《书》,作《春秋》,则学者至今则之。
自获麟以来,四百有余岁,而诸侯相兼,史记放绝。
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余为太史而弗论载,废天下之史文,余甚惧焉,汝其念哉!”2由此可见,继承父志,发扬《春秋》史学传统,是司马迁著史的内在动力。
《史记》与《汉书》的比较研究
三、思想比较《汉书.司马迁传》说《史记》:“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班固指责司马迁的异端思想,正是因为他自己恪守儒家正统观念,而与司马迁思想的主要分歧所在。
第一,《汉书》的儒家正统思想比《史记》浓厚。
从思想内容来看,《汉书》不如《史记》。
班固曾批评司马迁“论是非颇谬于圣人”。
这集中反映了两人的思想分歧。
司马迁不完全以孔子思想作为判断是非的标准,正是值得肯定的。
而班固的见识却不及司马迁,从司马迁到班固的这一变化,反映了汉武帝时期确立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发到了东汉时期儒家思想已成为封建正统思想,并在史学领域立稳了脚根。
第二,《史记》有较强烈的反天道、迷信的思想,而《汉书》则有宣扬天道、迷信的内容。
第三,最能体现《史记》、《汉书》思想差异的,是《货殖》、《游侠》二传。
同样论述仁义道德的产生,《史记》、《汉书》都征引《管子》,司马迁强调经济所起的决定作用,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相吻合。
而班固则是所谓的“欲寡而事节,财足而不争”,则是迂腐的道德说教。
四、文章风格的差异:(一)、二者的为文取材不同,《史记》是雅俗并收,而《汉书》则偏重于尔雅之文。
司马贞在《史记索隐后序》中曰:“夫太史公纪事”,“或旁收异闻以成其说”,“或得之于名山坏宅”,或取之于旧俗风谣。
比如,《淮南衡山列传》引民歌:“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春。
兄弟二人,不能相容。
”《佞幸列传》引谚语:“力田不如逢年,善仕不如遇合。
”又比如,《游侠列传》记郭解之貌:“其貌不及中人。
”乃根据目睹所书。
这些正如刘知几所云:“以刍荛鄙说,刊为竹帛正言。
”(《史通.采撰》)而《汉书》的取材,据郑樵《通志.总序》曰:“自高祖至武帝,多用《史记》文,尽窃迁书。
”清代赵翼亦认为,《汉书》“武帝以前传记,多用《史记》文。
”(《廿二史札记.过秦论三处引用》)此外,《汉书》中多载各种经术文章和辞赋。
比如《韦立成传》载宗庙议礼文,《杨雄传》载《反离骚》等等,多取诸现成文献。
以《史记》和《汉书》相同的一两篇文章小议两者不同
以《史记》和《汉书》相同的一两篇文章小议两者不同《史记》和《汉书》都是记载历史的史书,只是《史记》所记载的年数跨度大,上起三皇五帝的时期,下至汉武帝时期。
《汉书》则主要记载汉代的历史。
两则有一部分的重叠,班固写《汉书》,汉武帝以前的材料基本上是照抄《史记》的,但也对《史记》中的词语有改写。
现仅选一两篇两书均有的文章来看看两者的不同。
所选文章是《汉书》卷三十二,张耳陈余传第二;《史记》卷八十九,张耳陈余列传第二十九。
与《汉书》卷三十七,季布栾布田叔传第七;《史记》卷一百,季布栾布列传第四十。
从此两篇文章来比较两书。
一、从语法方面来看(1)《汉书》和《史记》在使用判断句的格式上有所不同。
《史记》的判断句多在第一个的分句后用“者”来表示提顿,以引出谓语。
句末用语气词“也”帮助判断,句式比较单一,也即“…者,…也。
”的格式。
《汉书》判断句的格式比较多样,采取“…,…也。
”或“…,…。
”“…者,…。
”的格式。
没有“…者,…也”的格式。
例如:{1} 《汉书?张耳陈余传第二》:“张耳,大梁人也,少时及魏公子毋忌为客。
”《史记?张耳陈余列传第二十九》:“张耳者,大梁人也。
其少时,及魏公子毋忌为客。
” {2} 《汉书?张耳陈余传第二》:“陈余,亦大梁人,。
”《史记?张耳陈余列传第二十九》:“陈余者,亦大梁人也……”(2)《汉书》和《史记》在介词的使用上有所不同。
在引出地名时,《史记》使用介词“于”,《汉书》无此字。
例如:{1} 《汉书?季布栾布田叔传第七》:“且秦以事胡,陈胜等起。
”《史记?季布栾布列传第四十》:“且秦以事于胡,陈胜等起。
” {2} 《汉书?季布栾布田叔传第七》:“足下何以得此声梁楚之间哉?”《史记?季布栾布列传第四十》:“足下何以得此声于梁楚间哉?”二、从语言用字方面来看(1)《汉书》的语言中多使用古字,而《史记》中多使用今字。
例如:{1} 《汉书?张耳陈余传第二》:“赵王间出,为燕军所得。
”《史记?张耳陈余列传第二十九》:“赵王?f 出,为燕军所得。
《史记》与《汉书》的异同比较
《史记》与《汉书》的异同⽐较《史记》与《汉书》的异同⽐较⼀、体例内容⽐较《史记》是我国第⼀部纪传体通史。
《汉书》则是我国第⼀部断代史。
《汉书》把《史记》的“本纪”省称“纪”,“列传”省称“传”,“书”改⽈“志”,取消了“世家”,并⼊“列传”,体例较《史记》更为整齐统⼀。
第⼀,《汉书》在《史记》的基础上,补充了⼤量的新材料、新史实,丰富了记事内容。
《汉书》记载汉代的典章制度更为详细具体,多收经世之交,还增补了许多⼈物事迹和史实。
第⼆,班固对《史记》的部分篇⽬和内容作了调整。
⽐《汉书》减少了⼏个传,对《史记》记载的内容作了⼀些移植删减。
《汉书》新增加了《刑法志》、《五⾏志》、《地理志》、《艺⽂志》。
《刑法志》第⼀次系统地叙述了法律制度的沿⾰和⼀些具体的律令规定。
《地理志》记录了当时的郡国⾏政区划、历史沿⾰和户⼝数字,有关各地物产、经济发展状况、民情风俗的记载更加引⼈注⽬。
《艺⽂志》考证了各种学术别派的源流,记录了存世的书籍,它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图书⽬录。
第三,《汉书》开辟了⼀些新的领域,扩⼤了史学的范围,也填补了《史记》的不⾜。
《汉书》的“⼗志”是在《史记》“⼋书”的基础上扩展起来。
⼆、思想⽐较第⼀,《汉书》的封建正统思想⽐《史记》浓。
《史记》的撰述重在“究天⼈之际,通古今之变”,⽽班固的《汉书》则重在“综其⾏事,旁贯五经,上下洽通”。
司马迁能够跳出历史看历史,能⽤这样⼀种发展的眼光看待他的写史意义,看到了历史的变化和向前发展,⽽班固维护汉室的正统思想⾮常明显。
⾸先,《汉书》极⼒为汉王朝的合理性作辩解。
其次,班固⼗分⾃觉地以汉⾂⾃居,多次出现“我汉道”等语,⼜避明帝之纬,过分尊显汉室。
《史记》也有尊汉之意,但⽐较弱。
再次,《汉书》对下层⼈民的态度与《史记》迥异。
⼜次,班固指责司马迁,认为司马迁所歌颂的朱家等⼈是“以匹夫之细,窃杀⽣之权,其罪已不容诛矣”,与司马迁的观点截然对⽴。
最后,《汉书》虽然对统治集团的虚伪、残酷、腐朽于荒淫也有所揭露和批判,但远不如《史记》那么⼴泛、深刻、尖锐、彻底。
浅析史记与汉书的异同
浅析史记与汉书的异同 The Standardization Office was revised on the afternoon of December 13, 2020浅析《史记》与《汉书》的异同《史记》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代表了古代历史散文的最高成就,鲁迅称它是 “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班固编撰的《汉书》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
它是继《史记》以后出现的又一部史传文学典范之作,因此,历史上经常把司马迁和班固并列、《史记》和《汉书》对举,一直以来后人对这两本书的评价都很高,也有人对两者作出不少的比较。
一、写作动机司马迁父亲司马谈曾任太史令,他重视孔子撰述《春秋》的精神,也积极地整理和论述上代历史。
然而他却无缘参与当世盛事—封禅大典,因而“发愤而卒”。
他死前将遗志嘱托儿子司马迁说:“今天子接千岁之统,封泰山,而余不行,是命也夫!余死,汝必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著矣……”①司马迁说:“小子不敏,请悉论先人所次旧闻,弗敢阙。
”②由此可见司马迁是秉承父亲的遗志完成史著。
《史记》以《封禅书》为其八书之一,亦可看出秉先父之意。
“汉以来,至明天子,获符瑞,建封禅,改正朔。
……主上明圣而德不载,灭功臣世家贤大夫之不述,堕先人所言,罪莫大焉。
”③可见司马迁撰《史记》,亦有颂扬大汉盛德之意。
另一方面,班彪为《史记》著作《后传》未成,便已去世。
班固对父亲的《后传》“所续前史未详”、“所撰未尽一家”的缺憾,深感不安,便决心以西汉为断限,著作《汉书》。
可见司马迁与班固撰史的动机皆有继承父业之意。
而班固先世婕妤是汉武帝的妃子,班氏世代受到汉王朝的重用。
因此班固著《汉书》也有意从儒家思想和道统着眼,宣扬汉朝威德。
“唯尧舜之盛,必有典谟之篇,然扬名于后世,冠德于百王。
”④就明显有为汉朝歌功颂德的心意。
因此,司马迁与班固撰述的动机都有为大汉王朝歌功颂德、润色鸿业之意。
然而,和班固著史动机不同的是司马迁著《史记》还有一个重要的动机就是把个人对历史的认识,对个人身世浮沉的变化的感慨,对历史上先贤伟人的崇敬而抒发心中的不平而作。
浅谈《史记》与《汉书》
浅谈《史记》与《汉书》泗县职教中心赵贤超内容摘要:《史记》与《汉书》并称为中国古代文史大书的双壁,它们具有极高的文学和史学价值。
研究《史记》与《汉书》,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了解、认知和区别它们的成书经过、体例变化、语言特点、人物刻画和史学的思想性。
这对于初学文学青年来说,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关键词:司马迁《史记》班固《汉书》特点在中国文学史上,《史记》是纪传体通史的开山之作,而《汉书》则秉承《史记》的优长,开创了纪传体断代史史书的先河。
研究《史记》与《汉书》,有助于我们认知它们的各自特点,丰富我们的文化内涵,提高我们的文化品位。
本人是从如下四个方面来谈对《史记》与《汉书》的认知。
一、司马迁与《史记》1、作者简介司马迁(前145—前90)西汉著名史学家,文学家。
字子长,左冯翊夏阳(今陕西韩城西南)人。
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司马迁继任太史令。
后因李陵事件入狱,受宫刑。
出狱后发愤继续著书,于太始四年(前93)前后,完成《史记》这部历史巨著,历时十六年。
2、家境熏陶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当过太史令,这在中国古代,一个孩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很幸运的,毕竟那时的孩子有学习条件和机会的人是很少的。
据说,司马迁十岁就开始学习古文,后来又跟汉代大儒董仲舒学习《公羊春秋》,又跟古文家孔安国学习《古文尚书》。
这为司马迁来后来写《史记》打下坚实的基础。
3、漫游与侍驾由于司马迁受父亲的指点和家境文化的熏陶,所以司马迁对于知识的渴望和需求是很强烈的。
因此司马迁在加冠礼之年,决然出游,进行实地考察中国的名山大川,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记录有关的历史传说。
后来他官至郎中,成为汉武帝的侍卫和扈从,多次随驾出巡。
其中一次西巡,曾到过巴蜀。
随驾出巡更开阔了司马迁的视野,丰富了他的阅历。
这些都给司马迁后来的撰写《史记》,取得了第一手资料。
4、受宫刑著史书司马谈病逝后,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司马迁继任太史令,为了继承父亲的遗志,司马迁开始接触皇家藏书,整理选录历史典籍,为写史书作准备。
浅析《史记》和《汉书》
浅析《史记》和《汉书》【摘要】《史记》和《汉书》是二十四史中前两部,都是我国历史上的宏篇巨著,给我们留下了丰富而珍贵的历史资料。
《史记》是一部纪传体通史;《汉书》是第一部断代体通史,记载了西汉汉高祖元年到王莽地皇四年结束。
《汉书》所叙述的西汉两百三十年的历史中有一半和《史记》重叠,因此自古至今,有很多人把《史记》和《汉书》进行比较,也许这更是两种不同时代环境的比较、两个家族的比较、两个人物思想意识的比较。
通过比较更深刻的把握他们写作的背景以及他们个人的思想情感对写作的影响,进而造成写作上的差异。
【关键词】《史记》《汉书》司马迁班固比较《史记》和《汉书》都是我国古代非常著名的古典典籍,是二十四史中前四史的前两部著作,可见地位都是非常高的。
《史记》记载了上自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下至汉武帝元狩元年间共3000多年的历史。
而《汉书》主要记述了上起西汉的汉高祖元年(公元前206年),下至新朝的王莽地皇四年(公元23年),共230年的史事。
在对从刘邦建国到汉武帝太初年间这段史事的记述上,两书是重合的,《汉书》在《史记》之后,所以班固在处理这段时期的史料时,在继承《史记》旧闻的基础上把司马迁没有写的补充起来,并改正或充实了司马迁粗疏的地方,这样就使这两本书有了很大的可比性。
而读书要看作者,所以除了比较这两部书,对司马迁和班固的比较也是十分重要的。
时代背景的不同、家族的不同、个人经历不同,注定个人思想的不同和写作意识的差异。
1 关于司马迁和班固的出身、经历司马迁和班固都是陕西人。
司马迁的出身并不显要,他所在的家族世代为史官。
但他从小学习古文,向人求教问故,受益匪浅,并受其父亲学识和思想的影响。
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司马迁把著作历史作为个人的最高理想并最终实现完成。
班固出身于家资豪富的外戚身份,并有正统家学传统的家庭,有良好的教育环境,受其父亲影响转向汉史研究。
可见一个是善于好学主动求教,一个是有正统家学的教育环境;一个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而学,思维活跃、观点独特,一个被动的接受传统。
类史文学作品《史记》与《汉书》的历史意义比较分析
类史文学作品《史记》与《汉书》的历史意义比较分析引言类史文学作品《史记》和《汉书》是中国古代历史文献中的两部重要著作。
它们不仅记录了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面的细节,还揭示了许多历史事件背后的深层次含义。
本文将对这两部作品的历史意义进行比较分析,以探讨它们在推动历史进程中所扮演的角色。
一、《史记》的历史意义1. 多元性《史记》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志体结合的真实历史性著作。
在文字选材上,它涵盖了自上古时代到西汉末年这个广泛且漫长的时间段,记录了各类人物、政治事件和社会背景,展示了丰富多彩的历史画卷。
2. 知识源泉《史记》不仅包括一般政治军事事件,还涉及地理、医药、音乐等各领域内容。
它成为后来传世典籍中最重要的学科百科全书,为后代研究提供了许多重要的史料和知识。
3. 思想启示《史记》中的一些思想和观点对后世有深远影响。
例如,司马迁强调“史无常非”,揭示历史循环发展的规律性;他还提出了“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认为人类历史是由矛盾斗争推动前进的。
二、《汉书》的历史意义1. 体系化《汉书》在中国文学史上首次以纪传体完全叙述了一个朝代的历史,并按照各个皇帝进行了详细编写。
它总结了中国西汉时期政治制度、军事组织、文化艺术等方面的信息,为后来的历史著作奠定了基础。
2. 政治典范《汉书》着力描述当时官僚制度与禅让制度,并将王朝兴衰归因于沟通正统与道统之间是否保持平衡。
这一观点进一步规范和塑造了中国封建社会政治制度,在后世影响深远。
3. 文学价值《汉书》的文学风格独特,相比于《史记》更加细致入微。
它以平实、煞有介事的语言叙述历史事件,具有强烈的真实感和可信度。
这一文学特点使得《汉书》在后世被广泛使用,并成为其他历史著作的重要参考。
三、两部作品的异同点与互补关系1. 不同视角《史记》侧重于整体性而不顾个别人物,注重揭示历史大背景和思想意义;而《汉书》则更注重个人传记,从宏观到微观展现了当时各界人士的丰富故事。
这种差异最终导致两部作品在辨证法上存在差异。
浅析《史记》与《汉书》的异同
浅析《史记》与《汉书》的异同《史记》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代表了古代历史散文的最高成就,鲁迅称它是“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班固编撰的《汉书》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
它是继《史记》以后出现的又一部史传文学典范之作,因此,历史上经常把司马迁和班固并列、《史记》和《汉书》对举,一直以来后人对这两本书的评价都很高,也有人对两者作出不少的比较。
一、写作动机司马迁父亲司马谈曾任太史令,他重视孔子撰述《春秋》的精神,也积极地整理和论述上代历史。
然而他却无缘参与当世盛事—封禅大典,因而“发愤而卒”。
他死前将遗志嘱托儿子司马迁说:“今天子接千岁之统,封泰山,而余不行,是命也夫!余死,汝必①司马迁说:“小子不敏,请悉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著矣……”②由此可见司马迁是秉承父亲的遗志完论先人所次旧闻,弗敢阙。
”成史著。
《史记》以《封禅书》为其八书之一,亦可看出秉先父之意。
“汉以来,至明天子,获符瑞,建封禅,改正朔。
……主上明圣而③可德不载,灭功臣世家贤大夫之不述,堕先人所言,罪莫大焉。
”见司马迁撰《史记》,亦有颂扬大汉盛德之意。
另一方面,班彪为《史记》著作《后传》未成,便已去世。
班固对父亲的《后传》“所续前史未详”、“所撰未尽一家”的缺憾,深感不安,便决心以西汉为断限,著作《汉书》。
可见司马迁与班固撰史的动机皆有继承父业之意。
而班固先世婕妤是汉武帝的妃子,班氏世代受到汉王朝的重用。
因此班固著《汉书》也有意从儒家思想和道统着眼,宣扬汉朝威德。
“唯尧舜之盛,必有典谟之篇,然扬名④就明显有为汉朝歌功颂德的心意。
因此,于后世,冠德于百王。
”司马迁与班固撰述的动机都有为大汉王朝歌功颂德、润色鸿业之意。
然而,和班固著史动机不同的是司马迁著《史记》还有一个重要的动机就是把个人对历史的认识,对个人身世浮沉的变化的感慨,对历史上先贤伟人的崇敬而抒发心中的不平而作。
司马迁强调“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所以隐忍苟活,函粪土之中而不辞者,恨私心有所不尽,鄙陋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世也。
《史记》与《汉书》中的历史观与人物形象
史记与汉书中的历史观与人物形象一、史记与汉书的概述《史记》和《汉书》是中国古代两部重要的历史著作,都由西汉朝的司马迁创作。
这两部著作以其独特的叙事手法和深入细致的描写,成为了后世对中国历史了解最多的重要文献。
二、历史观比较:客观与评价1. 史记中的历史观《史记》以“纪传体”为主,将中国历史按照时间顺序纪录下来。
它追求客观真实地记录历史事件,并通过详尽描述人物言论和行动来塑造其形象。
同时,《史记》还注重道德评价,对于各个时期的帝王、贤臣等人物进行评价和提醒。
2. 汉书中的历史观《汉书》也采用了类似于《纪传体》的写作方式,但相比《史记》,在描述人物时更加注重事实记录而不太加入个人评价。
透过作者对历代政治家、军事将领等群体以及关键事件的陈述,呈现了中国历史上各个时期的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的改革发展。
三、人物形象比较:完整与立体1. 史记中的人物形象在《史记》中,司马迁用丰富的细节来描绘人物的外貌特征、性格特点和行为举止,使他们栩栩如生。
例如,刘邦作为汉高祖,被塑造为一个机智果断、能言善辩的政治家;项羽则是一个豪爽而冒失,具有英勇战斗精神的将领。
2. 汉书中的人物形象相对于《史记》,《汉书》在刻画人物形象时更加注重全面性和立体感。
作者通过多方面描述历史人物的言行举止、生活习性以及政绩成就等来展现其真实情况。
例如,《汉书》中对于前汉朝宰相蔡邕的描写不仅包括其政治才能,还专门提到了他博学多才且志向崇高。
四、两部著作对后世影响《史记》和《汉书》以叙事生动、描写细致的风格,在中国历史文化传承中具有重要意义。
这两部著作通过对历史观和人物形象的刻画,使读者进一步了解古代中国的政治制度、社会风貌和文化习俗。
同时,它们也对后世的史学研究产生了深远影响,并被视为编纂历史的典范。
结语《史记》与《汉书》无疑是中国古代文化遗产中的珍宝,通过其良好的历史观和深入刻画的人物形象,让我们能够更加真实地了解并接触到中国古代的历史。
《史记》《汉书》特点
《史记》《汉书》特点
一、《汉书》写人叙事不以夸张见长,在娓娓而谈中以简练的笔调勾画人物,把人物的神情心理展现出来。
而《史记》则是注重于绘声绘色渲染气氛,描写情节。
例如《苏武传》。
二、《汉书》语言简洁规范,韵味悠远。
《史记》则是感情浓烈,气势雄放。
例如《汉书》里的《公孙贺传》。
三、《汉书》中部分篇目直接来源于《史记》,进行加工。
其生动性较《史记》弱,但语言的简明规范却多有提高。
例如《魏其武安侯列传》。
四、《汉书》材料周全,扎实稳妥,看法全面。
纠正了司马迁的一些偏颇之见,对历史人物评价更加公允。
例如:贾谊。
《史记》则是思想解放,见解卓绝,批判性较强 ,其相比之下,各有千秋。
《史记》与《汉书》的史料可信度对比研究
# 史记与汉书的史料可信度对比研究概述《史记》和《汉书》是中国历史上两部重要的古代史书,它们记录了大量的历史资料和事件。
然而,在不同时期编纂和传承中,这两部史书都经历了一些变动和影响。
本文将通过对比分析《史记》和《汉书》中的史料可信度,探讨它们作为历史文献的价值以及影响因素。
一、《史记》1. 作者记录思想倾向《史记》是西汉时期的大型通史著作,由司马迁撰写。
在其著作中,司马迁体现了强烈的士人意识,并对历代政治家、军事家、文化名人等进行赞扬或批评。
这种思想倾向可能会对他在历史事件描述中选择性地突出某些细节或过于夸大某些人物地位产生影响。
2. 编纂过程中可能存在失实现象司马迁在编纂《史记》时主要基于自己阅读许多旧籍和从事治国实践所得到的信息。
然而,由于史书在创作过程中可能会遭受到许多干扰和编辑的介入,因此其中一些历史记载的真实性难以确定。
3. 分类条目详细齐备《史记》以“五经正义”、“七略”为蓝本编撰并逐渐完善。
它通过对不同主题进行系统分类,并包括人物列传、本纪、表等章节,使读者能获得较全面的了解和认识。
二、《汉书》1. 主观色彩相对较低《汉书》是东汉时期班固所写的一部叙述西汉王朝历史的著作。
与《史记》相比,《汉书》更倾向于客观泛文化背景,而非个人思想倾向。
其记载着自政治家、军事家到文化名人之间的各种关系和动态变化。
2. 编纂过程中有后期补充与修正据研究,《汉书》编纂过程中存在较大篇章被后来者追加或修订。
这些后期工作可能会影响其部分记载的准确性,需要谨慎处理。
3. 重视世系表和地理统计《汉书》除了对历史事实的描述外,还特别注重编写各种家谱与人物世系表,以及地理统计等。
这些补充内容可以提供更多有关历史时期社会结构、族群流动和行政区划的信息。
三、史料可信度的确认方法为了判断史料的可信性,研究者常用以下几个方面来进行评估: - 查证史书记载是否与其他各种文献、碑铭或出土文物相互印证; - 针对同一历史事件或人物在不同著作中的差异进行对比分析;- 考察史书记载所依据的来源是否可信,并对来源本身进行深入研究。
《史记》《汉书》的比较
《史记》《汉书》的比较《史记》、《汉书》的比较班固编撰的《汉书》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在叙事写人方面取得很大成就,它是继《史记》以后出现的又一部史传文学典范之作,因此,历史上经常把司马迁和班固并列、《史记》和《汉书》对举。
《史记》最精彩的篇章是楚汉相争和西汉初期的人物传记,《汉书》的精华则在于对西汉盛世各类人物的生动记叙。
《汉书·公孙弘卜式宽传》对于武帝和宣帝朝涌现的各类人材作了概述,其中提到的绝大多数人物都在《汉书》中有一席之地,分别为他们立传。
通过叙述这些历史人物的事迹,全面地展现了西汉盛世的繁荣景象和那个时代的精神风貌。
《史记》所写的秦汉之际的杰出人物是在天下未定的形势下云蒸龙变,建功立业,此时涌现出一批草莽英雄,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战将和谋士。
《汉书》所写的西汉盛世人物则不同,他们是在四海已定、天下一统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其中固然不乏武将和谋士,但更多的是法律之士和经师儒生。
和秦汉之际的战将谋士相比,西汉盛世的法律经术文学之士的阅历虽然缺少传奇色彩,但许多人的遭遇却是富有戏剧性的。
他们有的起于刍牧,有的擢于奴仆,但通过贤良文学对策等途径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其中有许多轶闻逸事。
公孙弘年六十余才以贤良征为博士,奉命出使匈奴,因奏事不合天子之意,不得不移书言病,免职归乡。
后再次征选贤良文学,菑川国又推荐他应召。
鉴于以往的教训,公孙弘根本没有信心,百般推托。
出人意外的是,对策之后公孙弘名列榜首,“召入见,容貌甚丽,拜为博士,待诏金马门。
”(《汉书·公孙弘传》)后来又屡屡升迁,数年后便拜相封侯。
公孙弘后期的人生奇迹,和他先前的仕途受挫形成巨大的反差,对比非常鲜明。
硃买臣拜会稽太守一事也富有情趣:初,买臣免,待诏,常从会稽守邸者寄居饭食。
拜为太守,买臣衣故衣,怀其印绶,步归郡邸。
直上计时,会稽吏方相与群饮,不视买臣。
买臣入室中,守邸与共食。
食且饱,少见其绶。
守邸怪之,前引其绶,视其印,会稽太守章也。
史记和汉书的比较
《史记》和《汉书》的比较《史记》和《汉书》皆是汉代史学家所撰写的史学著作,一直以来后人对这两本书的评价都很高,也有人对两者作出不少的比较,以求在比较中得出二者在史学史领域里究竟谁的贡献较大。
下面,本人将尝试从三方面对二者进行比较,以便更清楚地理解二者对史学史的贡献谁多一点。
一从编撰的方法上比较㈠体例的比较:司马迁的《史记》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
虽然《史记》包含的五体——本纪、表、书、世家和列传并非都由司马迁所创,但“司马迁能够综合各体,将先秦各种萌芽状态的史体,加以改造加工,归于一部书中,使之互相配合,各尽其用,成为一个完整的综合体系,从不同角度反映社会的基本状况,这是史书所不曾有的。
”赵毅在《二十二史札记》卷一《各史例目异同》中说:“自此例一定,历代作史者,遂不能出其范围,信史家之极则也。
”班固的《汉书》也开创了我国以纪传断代为史的编撰体例。
此书一出,也对史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汉代以后,每换一个朝代,就修一部前朝的断代史,到清便有“二十四史”的形式,除《史记》、《南史》、《北史》外,全部都是纪传体的断代史。
本人认为《史记》可以贯通上下3000年的历史,要将这么长的时间内发生过的重大事件都记载下来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史书编年体的体裁形式有两点严重不足,一是不易集中反映同一历史事件前后的联系,二是不能突出表现人在历史上的作用与地位。
编年体的不足引发了司马迁对史书撰写的框架提出了一个全新构想。
纪传体史书以人物为中心,结合记言、记事,这种体裁的史书可以更多地反映各类人物在历史上的活动,记述范围广泛,便于突出一定历史时期的发展形势。
司马迁可以综合各种体列,然后开创了纪传体通史,使得《史记》得以有序地记载过去和当时所发生的事,在创造性方面的确比班固的《汉书》强。
《史记》与《汉书》的比较研究
《史记》与《汉书》的比较研究【内容摘要】本文从写作动机、结构体例、思想内容、文章风格、影响等多个方面来比较《史记》与《汉书》之间的异同,并通过比较分析探究二者异同产生的原因。
透过这些比较,我们可以更全面、更深刻的认识这两部历史名著,看到他们各自的特色,最终能正确的评价这两部同样伟大的历史名著。
本文采用对比分析,归纳的方法,务求全面的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来分析二者的异同,在比较的时候能够较深入地说明二者差异的具体表现,如对二者结构体例的分析,在分析中发现二者治史理念的分歧;对二者在史学上、文学上的影响,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关键词】史记;汉书;异同;对比分析《史记》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记载了上起黄帝,下迄汉武凡属数千年的历史。
《汉书》则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断代史,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西汉汉高祖元年,下至新朝王莽地皇四年,共二百三十年的史事。
《史记》、《汉书》作为我国历史上最重要的纪传体史书,被后人并称为“史”、“汉”,自古以来对二者异同的研究就非常多,所以笔者在此不一一阐述。
本文仅从以下几个方面作对比:一、写作动机:司马迁父亲司马谈曾任太史令,是一位刻苦勤奋的学者。
他重视孔子撰述《春秋》的精神,也积极地整理和论述上代历史。
作为一名卓越的历史学家,司马谈有意继续编订《春秋》以后的史事,并把这个当作了自己神圣的使命。
然而他却无缘参与当世盛事—封禅大典,因而“发愤而卒”。
他死前将遗志嘱托儿子司马迁说:“今天子接千岁之统,封泰山,而余不行,是命也夫!余死,汝必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著矣……”[1](《太史公自序》)司马迁说:“小子不敏,请悉论先人所次旧闻,弗敢阙”(《太史公自序》)由此可见司马迁是秉承父亲的遗志完成史著。
《史记》以《封禅书》为其八书之一,亦可看出秉先父之意。
而另一方面,班彪为《史记》著作《后传》未成,便已去世。
班固对父亲的《后传》“所续前史未详”、“所撰未尽一家”的缺憾,深感不安,便决心以西汉为断限,著作《汉书》。
浅论《史记》与《汉书》的思想差别
浅论《史记》与《汉书》的思想差别——以《史记》《汉书》中的项羽形象为视角摘要:《史记》和《汉书》是二十四史中前两部,是我国历史上的宏伟巨篇,分别开创了我国史学史上纪传体和断代史两种体例,促进了我国史学的发展,给我们留下了丰富而珍贵的历史资料。
两书作者分别生活在西汉和东汉,都叙述了秦亡汉兴到汉武帝时期九十多年的历史,因此两者具有一定的可比性。
但是由于所处的时代背景不同以及个人的思想倾向的差异,导致对历史认识的叙述和评价的差异,为此本文选取了秦汉之际左右政局的风流人物——项羽为切入点,通过对照两书对其叙述的特点,试阐析司马迁和班固思想的差别及原因分析。
关键词:《史记》司马迁《汉书》班固项籍差别一、《史记》与《汉书》的比较《史记》和《汉书》均产生于汉朝,分别开创了纪传体通史和纪传体断代史,是我国重要的历史著作,奠定了我国史学史的基础,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
因此,很多人非常有兴趣把这两部书及这两位作者进行一番比较,进而对两书的写作上有更清晰的了解。
本文以项羽的形象塑造为切入点,通过比较两书的叙述差异,进而分析两书作者思想的差别。
(一)就项羽在两者书中所处的体例而言,《史记》要比《汉书》高明。
在《史记》中,司马迁将项羽归入到“本纪”中,在卷七《史记·项羽本纪》,而班固将项羽与陈胜列于一处,同归于“列传”,在卷三十一《汉书·陈胜项籍传》中。
据司马贞《史记索隐》:“本其事而记之,故曰本纪。
”张守节《史记正义》:“本者,系其本系,故曰本;纪者,理也,统理众事,系之年月,名之曰纪。
”又裴松之《史目》:“天子称本纪。
”1故知本纪,一是专叙天子及其世系,二是按年月次序叙事。
司马迁将非天子的项羽列入天子之列,充分体现出司马迁对项羽功绩的肯定和欣赏。
司马迁在其自序中有言,“夫秦失其政,陈涉首难,豪杰蜂起,相与并争,不可胜数。
然羽非有尺寸,乘执起陇亩之中,三年,遂将五诸侯灭秦,分裂天下,而1转引自:《<史记>与<汉书>的比较》刘学彦,《社会科学学科研究·历史学研究》2011年1月封王侯,政由羽出,号为“霸王”,“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有也。
《史记》与《汉书》民族思想比较
《史记》与《汉书》民族思想比较摘要:《史记》和《汉书》皆是汉代史学家所撰写的史学著作,一直以来后人对这两本书的评价都很高,也有人对两者作出不少的比较。
本文力图对《史记》和《汉书》的民族思想进行比较研究。
关键字:史记汉书民族思想比较秦汉时期是我国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的重要时期,随着秦汉疆域的对外扩展,接触到了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
作为史学的两大奇葩,司马迁的《史记》和班固的《汉书》在民族史的撰述都有着杰出的成就,为后世研究秦汉时期的民族历史留下了珍贵的历史资料。
两书中的民族史撰述,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他们的民族思想,而他们的民族思想也代表了当时统治阶级的民族思想,本文试就两者间的不同进行探讨。
具体而言,《史记》和《汉书》的民族思想比较研究主要以其对民族史料的编排、取舍及对民族问题的言论,主要围绕着两个问题:一是对民族的认识问题,二是如何处理民族关系问题。
一、对民族的认识问题首先,在篇目体例上,《史记》不仅记载了以汉族为中心的历史,也在列传中还写了《匈奴列传》《南越尉佗列传》《东越列传》《朝鲜列传》《西南夷列传》《大宛列传》,分别按区位写出了北、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的民族历史,这与先秦时期只局限于记载一个民族的事情是大不相同的。
《史记》的记载以中原与各民族的关系为中心,还尽可能详尽的记录周边各民族的社会、经济、文化、风俗,以及政权交替状况。
可见,《史记》已经把周边各少数民族纳入中国通史之中,《史记》为各民族立传表现了大一统的思想。
而《汉书》在继承的基础上有所发展,从体例上看,《汉书》将《史记》中的《南越尉佗列传》《东越列传》《朝鲜列传》《西南夷列传》合并成《西南夷两粤朝鲜一传》,《大宛列传》归入《西域传》,将民族列传集中在一起,统一体例,有所增减。
并且,《汉书》大大扩充了民族列传的内容,比如:《汉书》在《史记·匈奴列传》基础上撰写的《匈奴传》,比起《史记》大约新增内容达一半以上;在《大宛列传》基础上的《西域传》,详述了西域各小国的情形;还增添了汉文帝赐赵佗书及增改的赵佗的回书等珍贵史料。
史记与汉书的异同
《史记》、《汉书》异同之我见相同点:两者都是史传散文,作者都是汉代史学家,体裁均为纪传体。
《汉书》在体制上全袭《史记》,只改“书”为“志”,取消“世家”,并入“列传”。
《汉书》的许多许多“纪”、“传”大都采用《史记》原文。
班固不仅在体例编撰上注意师法《史记》,而且在思想上也一定程度上地继承了司马迁的求实精神,比较尊重客观历史事实,表现出了一定的进步倾向。
和司马迁一样,班固在《汉书》中也对一些爱国英雄加以赞颂;其次,班固进一步继承和发扬了司马迁的批判精神,对西汉王朝后期的政治黑暗,帝王的荒淫、昏庸,佞幸、外戚的横行霸道都有所批判。
和《史记》一样,汉书无论在史学上还是在文学上,对后世的影响都是很大的。
不同点:《史记》是我国古代第一部由个人独立完成的具有完整体系的纪传体史书,《汉书》则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
体例方面,《汉书》在《史记》的基础上大量增添了一些新材料、新史实,极大地丰富了记事内容。
其次,班固对《史记》的一些篇目和内容也作了调整。
《汉书》还开辟了一些新领域,扩大了史学范围,也增补了《史记》的不足。
思想上,和《史记》相比,《汉书》的局限性还是很大的。
这是由于司马迁是一位朴素唯物思想和进步历史观的伟大思想家,而班固却是一位受封建正统思想影响极深的儒者。
因此,《汉书》虽然对统治集团的虚伪、残酷、腐朽与荒淫也有所揭露和批判,但远不如史记那样广泛、深刻、尖锐、彻底,它没有像《史记》那样热情赞颂农民起义的英雄人物,没有赞颂游侠、刺客、商人、医生等下层人物的品质和才能。
相反,他从封建的伦理道德出发,批评游侠“不入于道德”,《汉书》的封建正统思想很浓。
从文章风格而言,范晔说:“迁文直而事露,固文赡而事详。
”指出了《史》、《汉》的不同风格。
司马迁作为我国古代一位才华横溢的文学巨匠,他的文章风格要比班固更丰富多彩,《史记》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比《汉书》更高,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但《汉书》也有它的独到之处:第一,班固写人叙事不以夸张场面见长,不像《史记》那样绘声绘色地渲染气氛、描写情节,而是在一种娓娓而谈的过程中以简炼准确的笔调勾画人物,使各式各样的人物的心理神情也生动地闪现在读者眼前,如《苏武传》写苏武就是如此。
史记与汉书比较
變態!歧視女性
武帝時,幸夫人婕妤……上居甘泉宮,召畫工圖畫周公負成 王也。於是左右臣知武帝意欲立少子也。後數日,帝譴 責鉤弋夫人。夫人脫簪珥叩頭。帝曰:「引持去,送掖庭 獄!」夫人還顧,帝曰:「趣行,女不得活!」夫人死雲 陽宮。其後帝閑居,問左右曰:「人言云何?」左右對曰: 「人言且立其子,何去其母乎?」帝曰:「然。是非兒曹 愚人所知也。往古國家所以亂也,由主少母壯也。女主獨 居驕蹇,淫亂自恣,莫能禁也。女不聞呂后邪?」故諸為 武帝生子者,無男女,其母無不譴死,豈可謂非賢聖哉!
討論問題
• 中國古代的文、史、哲不分家造成什麼問 題?(史記內容描寫太精彩、太富有文學性 使人懷疑其真確性,史記漢書包含太多價 值觀判斷令其不客觀。) • 你比較喜歡史記的史詩式故事手法;或漢 書平鋪直敘?
《史記》
相同
《漢書》
(1)劉知幾史通:「蓋紀者,編年也,傳者列事也。……列事者,錄 人臣之行狀。」 (2)太史公自序/ 敘傳:個人身世、撰作動機、寫作經過等 (3)「太史公曰」/ 「贊曰」:傳末之評論
相異
標準:不拘社會之階級、賢不肖, 西漢人臣之傳記 只限對社會有影響力者 加入外戚、皇后、宗室 例:刺客、俠客、滑稽 刪去刺客、俠客、滑稽
*元曲選中有:<楚昭王>、<趙氏孤兒>、<伍員吹簫>、<氣英布>、 <誶范叔>、<凍蘇秦>、<賺蒯通>、<馬陵道>等,現存132種雜劇 中就有16種取材自史記,京劇中也有<霸王別姬>、<文君當鑪>、 <博浪椎>、<浣紗計>、<完璧歸趙>等名劇。 可見史記之通俗。
無厘頭!
• 父曰太公,母曰劉媼。其先劉媼嘗息大澤之陂,夢與神遇。 是時雷電晦冥,太公往視,則見蛟龍於其上。已而有身, 遂產高祖。 • 高祖以亭長為縣送徒酈山,徒多道亡。自度比至皆亡之, 到豐西澤中,止飲,夜乃解縱所送徒。曰:「公等皆去, 吾亦從此逝矣!」徒中壯士願從者十餘人。高祖被酒,夜 徑澤中,令一人行前。行前者還報曰:「前有大蛇當徑, 願還。」高祖醉,曰:「壯士行,何畏!」乃前,拔劍擊 斬蛇。蛇遂分為兩,徑開。行數里,醉,因臥。後人來至 蛇所,有一老嫗夜哭。 人問何哭,嫗曰:「人殺吾子, 故哭之。」人曰:「嫗子何為見殺?」嫗曰:「吾,白帝 子也,化為蛇,當道,今為赤帝子斬之,故哭。」人乃以 嫗為不誠,欲告之,嫗因忽不見。後人至,高祖覺。十後 人告高祖,高祖乃心獨喜,自負。諸從者日益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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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史记》与《汉书》地思想差别——以《史记》《汉书》中地项羽形象为视角摘要:《史记》和《汉书》是二十四史中前两部,是我国历史上地宏伟巨篇,分别开创了我国史学史上纪传体和断代史两种体例,促进了我国史学地发展,给我们留下了丰富而珍贵地历史资料.两书作者分别生活在西汉和东汉,都叙述了秦亡汉兴到汉武帝时期九十多年地历史,因此两者具有一定地可比性.但是由于所处地时代背景不同以及个人地思想倾向地差异,导致对历史认识地叙述和评价地差异,为此本文选取了秦汉之际左右政局地风流人物——项羽为切入点,通过对照两书对其叙述地特点,试阐析司马迁和班固思想地差别及原因分析.关键词:《史记》司马迁《汉书》班固项籍差别一、《史记》与《汉书》地比较《史记》和《汉书》均产生于汉朝,分别开创了纪传体通史和纪传体断代史,是我国重要地历史著作,奠定了我国史学史地基础,具有举足轻重地意义.因此,很多人非常有兴趣把这两部书及这两位作者进行一番比较,进而对两书地写作上有更清晰地了解.本文以项羽地形象塑造为切入点,通过比较两书地叙述差异,进而分析两书作者思想地差别.(一)就项羽在两者书中所处地体例而言,《史记》要比《汉书》高明.在《史记》中,司马迁将项羽归入到“本纪”中,在卷七《史记·项羽本纪》,而班固将项羽与陈胜列于一处,同归于“列传”,在卷三十一《汉书·陈胜项籍传》中.据司马贞《史记索隐》:“本其事而记之,故曰本纪.”张守节《史记正义》:“本者,系其本系,故曰本;纪者,理也,统理众事,系之年月,名之曰纪.”又裴松之《史目》:“天子称本纪.”1故知本纪,一是专叙天子及其世系,二是按年月次序叙事.司马迁将非天子地项羽列入天子之列,充分体现出司马迁对项羽功绩地肯定和欣赏.司马迁在其自序中有言,“夫秦失其政,陈涉首难,豪杰蜂起,相与并争,不可胜数.然羽非有尺寸,乘执起陇亩之中,三年,遂将五诸侯灭秦,分裂天下,而封王侯,政1转引自:《<史记>与<汉书>地比较》刘学彦,《社会科学学科研究·历史学研究》2011年1月由羽出,号为“霸王”,“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有也.”2司马迁生活在西汉刘氏地王朝下,不畏当朝权力,秉着作为历史学家地评价标准,不以胜败论英雄,坚持项羽地功绩“近古以来未尝有”,逆统治者地意志将其归入天子之列.从这里可以看出,司马迁始终坚持“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撰史宗旨,尊重历史发展地脉络,重视客观地历史事实.《汉书》在西汉初地历史叙述上基本上继承司马迁地《史记》,但是在关于项羽这一段历史中,班固却改变了写作安排,将项羽列于陈涉一流,贬到“列传”中,实际上贬低了项羽地在历史上地地位.为何班固会做出这样地改动呢?《汉书·叙传》称:“汉绍尧运,以建帝业.至于六世,史臣乃追述功德,私作本纪,编于百王之末,厕于秦、项之列.”班固编造尧到刘邦地世系,汉朝是继承尧地血统,实际上是倡导一种正统论,为东汉地政权服务.其撰写《汉书》地目地在于颂扬汉朝大一统,为汉朝政权地正统地位提供理论基础.因此,在思想动机上,《史记》要比《汉书》地视野开阔,更客观,也更符合历史潮流地发展.(二)就两书关于项羽地内容上来看,《史记》和《汉书》内容地侧重点是有所不同地.关于项羽地史实,《汉书》在内容上基本继承了《史记》,叙述了秦末在农民农民起义地大潮中,项羽顺应时代地大潮,以摧灰拉朽之势推翻了秦朝地统治,废怀帝为义帝,建立楚国,楚汉之争落败,自刎乌江地悲剧一生.但是,在内容大体一致地基础上,《汉书》将《史记》一部分转移到《汉书·高祖本纪》中,删减了一些内容,改动了些许文字地表达,使得描写项羽地内容在篇幅上大幅度缩减,笔触比较凝练,同时,补充了相关地具体地史实,侧重于对事实地客观记载.相对而言,《史记》地叙述比较多地对话展现,侧重对历史场景地再现,带有比较强烈地个人情感.例如:《史记》详细记载了鸿门宴这一历史事件地背景,展现了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向项羽告状沛公进驻咸阳,占据了所有珍宝地对话场景以及项羽范增地反应,字数达字,而在汉书只是简单地一个概括,“闻沛公欲王关中,独有秦府库珍宝.亚父范增亦大怒,动羽击沛公.乡士,旦日合战.”3总共才字,字虽减但是意思尽达.而对鸿门宴地叙述上,《史记》花了大笔墨,充分展现了项羽与刘邦之间地较量,将事件地前前后后,了无巨细地呈现在读者2《史记选》主编来新夏,中华书局,2009年4月版,第82页3《汉书》,班固撰,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358页地面前.《汉书》中只是一带而过,寥寥几字,“明日,沛公从百余骑至鸿门谢羽,自陈‘封秦府库,还军霸上以待大王,闭关以备他盗,不敢背德.’羽意既解,范增欲害沛公,赖张良,樊哙得免.”4同时,《汉书》对相关事实进一步地补充,例如:项羽带领大军到达新安,《史记》只是记载“到新安.5”而在《汉书》中补充了“汉元年,羽将诸侯兵三十余万,行略地,至河南,遂西到新安6”.在这些内容上地写作特点,表现出《史记》和《汉书》不同地史学价值观,司马迁地写作风格比较翔实,根据事实,创设历史情境,注重历史地再现,生动活泼,使读者能够置身于特定地历史氛围中,领悟历史,因此《史记》是带有作者比较强烈地个人主观情感在其中,以一个人地眼光看待和评价历史未免会有失偏颇.而《汉书》写作风格比较朴实,侧重对客观事实地展现,以及历史地整理和记录,因此叙述相对比较平实和客观.(三)就项羽地评价而言,《史记》和《汉书》都体现出强烈地思想倾向,明显地意识形态地差别.《汉书》带有明显地维护汉室尊严地倾向,贬低项羽地地位和作用.除了在编排上,将项羽从本纪转移到列传中,本身否定了项羽地历史贡献.同时在语言上,也在无形中降低项羽地地位.如:《汉书·陈涉项籍传》,直呼其名,这是在古代史不礼貌地表现.在古代,由于特别重视礼仪,所以名、字地称呼上是十分讲究地.在人际交往中,名一般用作谦称、卑称,或上对下、长对少地称呼.平辈之间,只有在很熟悉地情况下才相互称名,在多数情况下,提到对方或别人直呼其名,被认为是一种不礼貌地行为.平辈之间,相互称字,则认为是有礼貌地表现.下对上,卑对尊写信或呼唤时,可以称字,但绝对不能称名,尤其是君主或自己父母长辈地名,更是连提都不能提,否则就是“大不敬”或叫“大逆不道”,所以便产生了我国特有地“避讳”制度.此外,在《史记》地基础上,补充地一些内容,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项羽狂妄,英勇无谋地形象.例如:在叙述项羽听闻刘邦占据了咸阳后地反应,《汉书》在《史记》地基础上,添加了以下文字,“闻沛公欲王关中,独有秦府库珍宝.亚父范增亦大怒,动羽击沛公.乡士,旦日合战7”,而在《史记》中,“范增说项羽曰:‘沛公居山东时,4同上5《汉书选读·项羽本纪》,来新夏主编,中华书局,2009年4月版,第66页6《汉书·陈胜项籍传》,班固撰,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358页7同上贪於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8”.两句话一比较,可以看出《汉书》传达出来地意思是项羽地重要谋士怂恿项羽攻击沛公由于“独有秦府库珍宝”,而《史记》表达地是刘邦有称天子地野心.同时,《汉书》在时间上是以汉为本位地,例如:“到新安”这一段历史,《汉书》在前冠增加了“汉元年”9地时间.这些写作细节中,可以显示出《汉书》具有明显为政治服务地倾向,束缚在维护汉朝大一统地条框内,部分内容显得有点牵强,而《史记》写作比较灵活,尊重自己对历史人物地判断,肯定其在历史长河中地作用,不以成败论英雄,具有比较强地公正性,比较客观.(四)在对项羽兵败,自刎乌江地结局评价上,表现出司马迁和班固不同地历史观.由于时代地局限性,司马迁和班固在天人关系中都存在着对神、天等非自然力量地崇拜,这主要表现在《史记》和《汉书》中存在一些符瑞征兆以及天命论,如对刘邦地外貌描写上,“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一老夫看相预言刘邦“乡者夫人兒子皆以君,君相贵不可言.”因此,从这里可以看出两者之间在历史观上存在一定地狭隘性.但是,司马迁对天命观存在一定地质疑和批判,并不是完全地信奉者,在《史记·项羽本纪》当中,司马迁以“太史公曰”地形式将项羽地失败归结为“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批判项羽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地观点,认为“欲以力征经营天下,五年卒亡其国,身死东城,尚不觉寤而不自责,过矣.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岂不谬哉!”.实际上,司马迁一定程度上否定了天对人命运地决定作用,更多地是肯定了人地作用,用史实来证明是非成败地关键在于人心,以及计谋,而不是天,一种超自然地力量.从这可以看出司马迁地思想中存在否定天人感应地因素.而班固迥异于司马迁,是天人感应地忠实地捍卫者.在《汉书》当中存在很多天象异常、五行阴阳附会应验社会现实地现象,特别是在《五行志》中,这种观点愈加明显.通过以上对《史记·项羽本纪》和《汉书·陈胜项籍传》地比较,《史记》比《汉书》更具有思想性,《史记》是立足于历史地整体性,没有过多地限制,8《汉书选读·项羽本纪》,来新夏主编,中华书局,2009年4月版,第67页9《汉书》,班固撰,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358页思想比较自由,公允,而《汉书》拘泥于汉室尊优地观念,服从于统治者地意志,具有比较大地偏颇和局限性,因此两相比较《史记》比《汉书》在思想上站得更高,对后世地影响也将更深远.二、浅析思想差异地原因从当时地时代大背景来说,司马迁所处地年代正直汉朝走向强盛时期,道家地思想是国家地主流思想,但是诸子百家地思想学说依旧盛行,这时期思想尚未形成高度地大一统局面,学术思想上是比较开放地.到汉武帝时期,为了巩固封建统治,加强中央集权,汉朝政府颁布“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地政策,儒术成为了政坛上地主流思想,而其他地思想学派则从社会逐渐淡出历史舞台.于是形成了思想上地高度统一局面,历代统治者都有意加强对人民思想地控制,因此此时地史学是为政治服务地,其思想地局限性是必然地.从个人地出身背景而言,司马迁出身于史学世家,其父司马谈地著史思想对司马迁地影响不容忽视,而司马谈是汉初地史学家,实际上已经是统治阶层地重要成员,因此其立场必定是站在汉王室地尊严利益上.同时,司马迁经历了汉初地学术活跃期到汉武帝时期地学术思想地大一统.因此司马迁价值观地形成肯定受到多元思想地影响,从而使其撰史思想观上出现两面性,既有“绝宾客之知,忘室家之业,日夜思竭其不肖之材力,务一心营职,以求媚于主上10”为汉室歌功颂德,树立丰碑,维护伦理纲常地儒学基本原则地狭隘性,亦有“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述往事者,思来者,网罗天下”地史学认识高度.而班固生活在东汉,正统论已经成为一种理所当然地“金科玉律”,因此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成长起来地班固,对巩固东汉政权负有一种是使命感,必然是维护东汉封建统治地,其思想必然是要捍卫封建统治地理论基础,治史为政治服务和宣扬天命观地目地就无可厚非.从个人地经历而言,司马迁在继任其父太史令官职之前曾到全国各地做实地地考察,因此对社会地现实具有比较清晰地认识,以及对民间疾苦有比较深切地体会.同时,司马迁地人生充满了挫折,四十八岁因为投降匈奴地李陵辩解而触怒汉武帝,身陷囹圄,遭受腐刑,而后忍辱负重写下《史记》.而班固与司马迁同样受到良好地教育,娴熟历史,同时班固是依靠汉王室地支持下而修撰地,因此《汉10《汉书·司马迁传》书》是官修史书,《史记》是私撰,从这一点来看,《文史通义·书教》评论说:“迁书通变化,而班氏守绳墨.”,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从“历史观地角度,进而指出:“《史记》以社会全体为史地中枢 ,故不失为国民地历史;班《书》以下,则以帝室为史地中枢,自是而史乃变为帝王家谱矣.”这种评论就不难理解了.由于两人地成长地时代背景以及个人经历等地差异很大程度上导致二人撰史地指导思想地差异,一以弄通古今社会地发展变化为目地,一以维护和巩固汉政权为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