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情人的形象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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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杜拉斯小说《情人》里的中国情人形象
一、生平和创作
玛格丽特·杜拉斯,原名玛格丽特·陶拉迪欧,法国著名作家,剧作家,电影编导,1914年生于法属印度支那嘉定市,即后来越南西贡,现在的胡志明市,父母为教师,有两个哥哥,16岁遇到一个中国情人,帮她的家里渡过难关,18岁返回祖国,在巴黎大学攻读法律,数学,政治学,1935到1941年在法国殖民地部当秘书,笔根不辍,1996年去世。
从1943年以杜拉斯为笔名发表《无耻之徒》开始,到最后一部作品《这是全部》,在长达半个多世纪里,共发表三十多部小说,参与制作的戏剧和电影有20多部,在她众多著名的小说中,以发表于1985年的《情人》最为著名,这部小说获得了法国龚古尔文学奖,为她赢得了世界性的声誉。
二、具有异域情调的中国情人形象分析
1.文化“混血儿”
他的身上,有古老中国的烙印,长相俊美,金灿灿的皮肤,没有肌肉,少髭须,浑身乏力,自卑,胆怯,颓废,懒散,柔弱,优雅,深情,爱哭,身上有烟草和香料的味道,臣服于父亲和父亲的财产。
同时,又具有具有法国绅士文化的色彩,如:留学法国,会说法语,言谈举止优雅,穿西装,坐穆新汽车,有穿着制服的专职司机,家里有很大的房子。
如果说,他长相俊美,优雅,身上有一些法国文化色彩,有钱,满足了一个贫穷的法国少女对情人的想象,那么他身上的深深的中国烙印,他的黄皮肤,他的胆怯和阴柔,代表了法国及其西方社会对中国文化的想象,而他的财富和他身上的文化混血现象代表了海外投机和海外殖民的西方国家对东方国家的集体想象。
2.被压抑者
在恋爱关系中,小姑娘一直处于主导地位,掌控着主动权,第一次见面,他胆怯,自卑,小心翼翼的和小姑娘搭话,小姑娘出于好奇,以一种施舍者的态度跟他交流,在两性关系中,小姑娘主动将自己献给了他,最后也是小姑娘主动离开了他,所以在整个恋爱关系中,他始终被小姑娘居高临下的姿态压抑着,所以他沉默,他爱哭;
在与我家的交往中,我的家人并没有因为他有钱而高看他一眼,相反,极度鄙视他,同样,也是以一种施舍者的态度,赏赐或者恩赐给他一个请他们家吃饭的机会,在饭桌上,他试着和我家人说点什么,却无人理睬,所以他沉默,在舞会上,他被我的两哥哥侮辱,他也是沉默的,这是我家人对他的压抑;
在家庭关系中,他恪守宗法观念,完全听命于父亲,寄生在父亲的巨额财产中,谦卑柔顺,毫无反抗之力和反抗之心,他被他的父亲所压抑;
在文化上,他虽然留学法国,会说法语,但他的身上,依然流淌着古老中国文化的血液,与这个古老的国度一样,慵懒,无力,死板,毫无生机可言,他依然是一个被中国传统文化规训和压抑的巨婴;
3.绝望的等待和被等待者
《情人》中的男主人公以一个永远等待者的形象出现,而且这种等待从一开始就是无果的,绝望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胆怯和自卑中跟我打招呼,当我回应他的时候,他显得很吃惊,说想不到我会和他说话,由此可见,他打招呼,但并没有指望小姑娘会回应他,他等待着,一个等不到的结果;
出人意料地是,小姑娘回应了他,在接下来的交往中,小姑娘的开放,野性让他始料未及,也措手不及,他对此惊慌,也对此惊喜,他等待着小姑娘说爱,他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是爱情,但小姑娘却要求他象对待别的性伙伴一样对待她,因此,他的等待有一次落空了;
在和小姑娘的家人的交往中,他试探着跟他们说话,等待着他们的回应和接纳,但他们只顾埋头吃饭,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他沉默了,他的等待有一次落空了;
小姑娘离开了,对小姑娘来说,他们的爱情也结束了,但是对于杜拉斯来说,他们的爱情还在继续,或者刚刚开始,她需要用他绝望的,无果的等待来构建她的爱情,对杜拉斯来说:等待——爱情——现实——离开——继续等待,经历了这五个阶段,才算是完整的爱情,从一开始的等待,到最后继续等待,再到很多年后相见,他们的爱情才算真正的完成,因此,他是一个等待者,那是他的深情,而对她来说,深情固然有,但深情背后,她需要他的等待,来构建她的爱情,所以他又是一个被等待者。
三、双重背景、多元文化与双重时空下的身份确认
杜拉斯构建的情人形象,一方面出于她双重背景和多元文化视角下的身份确认的需要,从双重时空上来说,作为一个女性作家回忆性的自传体小说,中国情人也承担了女性成长、性别确认以及女性主体性地位确认的功能,当然,不管是文化身份确认还是性别主体性确认,都要归结为年老的杜拉斯为自己一生的定位于确认。
1、双重背景与多元文化
1.1双重背景
杜拉斯是一个出生在法属殖民地的白人小姑娘,她的童年,是光着脚跟当地的孩子一起玩耍,说越南语,因此她野性,叛逆,追求自由自然的生活,但另一方面,作为宗主国,她住在白
人区,坐着专门给白人的座位,享受着白人的特权和优越感,这就决定了她无法真正的融入越南;
而法国对她来说,就是母亲口中那个文明开化的国度,不管是在殖民地,还是回到法国,她都在法国人开办的学校读书,接受的是法国的教育,但回国之后,彬彬有礼的法国文化与她的叛逆野性的个性又格格不入,正如杜拉斯所说:在越南,我为自己是白种法国人感到骄傲,在法国,我又觉得自己的是越南人,东方成了我的文化底片。
1.2多元文化
跨国生活经历将杜拉斯置于法越、法中、中越三重文化之中,对她来说,法越属于殖民关系,所以她有优越感,中越不管在地缘上还是在文化上,都具有亲缘关系,而法中则代表着东西两大文明,中国是可以想象和观照的对象。
1.3双重背景和多元文化下的文化身份确认
跨国的生活经历和双重教育背景以及多远文化生态导致她文化身份的混乱,她生活在东西两大文明的夹缝中,她同时属于两种文化和生活,在一定程度上,又被这两种文化所排斥或者边缘化,在越南人或者东方人眼中,她是一个白人,在法国人眼中,她又是一个具有东方面孔和文化内涵的怪人,她成了不折不扣的异类。
但同时,跨国生活经历和双重教育背景开拓了她的视野,她的思维和视野不在停留在抽象的东方形象想象中,通过生活在越南的中国情人形象,她认识了中国,也认识了东方,所以情人身上独有的那种文化混血儿的形象,以及她与中国人恋爱,都是她试图调和东西文化的一种试探,但无疑情人的懦弱和自卑,奴性与保守,她的离开,说明这种调和是不被允许的,在某种程上,也是失败的,由此可见,对于杜拉斯来说,西方情人只是她试图调和东西文化的一个介质和依托,或者是一面“镜子”,在这面镜子上,她看到了自己的“象”:法国文化才是她的内在和本质,东方文化是她的表层和外化,因此,她离开东方,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对于法国文化的回归。
2.双重时空与性别确认
小说的开篇,是一个年华老去的夫人,在一个公共大厅里遇到了年轻时的恋人,从而展开了回忆性的述写,在人称上,她称现在年老的自己为“我”,称小说中很有自传色彩的那个小女孩为小姑娘,现在与过去,双重时空的断裂和双重视角的错置通过回忆连接了起来。
2.1性别确认:
在没有遇到情人之前,这个白人小姑娘尽管享受着白种女性的各种特权,但家庭的贫穷,父爱的缺失,母亲对大哥的偏爱,大哥的游手好闲和称王称霸,小哥哥的软弱,让她的生活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