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马家官僚资本的形成及其两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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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马鸿逵房地产概略
地区 兰州 临夏 宁夏 绥远 上海 天津 北京 香港
房产 1 000 间
15 间 750 间 100 问 500 问 300 间 150 间 英宝太子道一号楼房一院
年租金（ 银元） 12 000 元 2 000 元 12 000 元 1 000 元 12 000 元 7 200 元 3 600 元
岁入
项目 田赋
岁入预算额 51． 433 271 8 万元
项目 第十五路军军费
清乡费
100 万元
第十五路军服装费
各项税捐
73． 577 278 万元
保安处军费
警捐
7． 146 333 万元
保安处服装费
合计
232． 156 882 8 万元
党务费
行政费
司法费
教育费
公安费
建设费
实业费
行政预备费
司法预备费
土地 400 亩 800 亩 15 000 亩 12 平方里
佃租 40 石 60 石 750 石 500 石
资料来源： 根据《宁夏商业志》整理所得。
马鸿逵统治宁夏后就进行所谓“土地清丈”［4］。第一次土地清丈是 1934 年开始的，其方法是“以 弓量亩”“分土定等”。1935 年，金积、灵武、中卫、中宁、宁夏、宁朔、平罗七县共丈得农田 182． 825 万 亩，较原来的 80 余万亩增加了 100 万亩，叫做“增益地亩”。宁夏政府便在这一年使用清丈后地亩清册 开始大量征收田赋。1935 年，宁夏省政府的田赋收入总额达 255． 220 7 万元，比 1934 年的 28． 536 7 万 元的田赋总额激增 200 多万元。其中 133 万余元系按每升两角的价格折收粮食，共折收小麦 7． 324 万 石。1940 年，马鸿逵使用第二次清丈册籍，将田赋改称为地价税，收入为 258． 725 5 万元，比第一次 1935 年清丈时增加 3． 5 万元，折征粮食为 1 500 余石，全省收粮总数超过 8 万石［2］。
2011 年 9 月 第 5 期（ 总第 168 期）
宁夏社会科学 Social Sciences in Ningxia
No． 5． Sep． 2011 Gen． No． 168
宁夏马家官僚资本的形成及其两面性
王正儒
（ 宁夏大学 回族研究院，宁夏 银川 750021）
摘要：宁夏马家官僚资本最大的特点就是从金融垄断到商业垄断。在经营手段上，军、政、商三位一体， 在所有权上公私不分，以公的名义出现，最终化公为私。宁夏马家官僚资本有着两面性： 一方面，通过壮大自 己的经济势力来维护自己的专制和庞大的军事力量； 另一方面又有独立性和民族性，能抵制外国势力对宁夏 经济的侵略，积极组织抗日活动，推动宁夏地区的近代化。
教育预备费
建设预备费
合计
资料来源： 宁夏档案馆等资料整理所得。
岁出 岁出预算额 188． 370 72 万元 10． 776 8 万元 51． 702 48 万元 3． 734 4 万元 6 万元 27． 451 44 万元 8． 869 6 万元 8． 234 4 万元 7． 967 5 万元 10． 077 6 万元 7 644 元 30 万元 8 万元 10 万元 17 万元 388． 949 34 万元
表4
马鸿逵家族创办的企业
企业名称
董事长
宁夏电灯股份有限公司 马鸿逵
兴夏毛织股份有限公司 马鸿逵
兰鑫炼铁股份有限公司 马鸿逵
光毕陶瓷股份有限公司 马鸿逵
宁夏制糖厂
马鸿逵
董事或股东
刘慕侠、邹德一 李云祥、马继德 李云祥、马继德
李翰园 马希贤、马义忠 李云祥、马继德
地址 创建（ 年） 资 金 产 品 停产（ 年）
表1
宁夏省民国 23 年度国家税收支预算表
岁入
岁出
项目
岁入预算
项目
岁出预算
盐税
30 万元
榷运及各分局经费
16． 465 万元
印花酒税
l5 万元
印花酒经费
2． 5 万元
合计
45 万元
合计
18． 965 万元
除支余存
26． 035 万元
资料来源： 宁夏档案馆等资料整理所得。
表2
宁夏省民国 23 年度省地方税收支预算表
（ 三） 创办工商企业
马福祥、马鸿逵父子积累资本，开办了一些近代企业如兴夏毛织公司、兰鑫机器厂、光宁火柴股份有
限公司等（ 见表 4） 。其资本起初主要是宁夏银行贷款或由马鸿逵独自投资。马鸿逵经营的厂矿企业规
模很小，设备简陋。拨款还是假借补助地方建设，由国民党中央政府拨款，而归马鸿逵独家经营，其余资
金则完全由宁夏银行贷放。
宁夏马家官僚资本有着两面性： 一方面，通过壮大自己的经济势力来维护自己的专制和庞大的军事 力量； 另一方面又有独立性和民族性，能抵制外国势力对宁夏经济的侵略，推动宁夏近代化发展。
一、宁夏马家官僚资本的来源 （ 一） 增加田赋和税捐 田赋和税收是历代国家政权的主要财政收入。马鸿逵执政宁夏后，采用各种手段，增加税捐名目， 扩大财政来源，以适应其扩充军备和发展官僚资本的需要。宁夏省建制始于民国 17 年，管辖区域有 10 个县，耕地面积 200 万亩。全省军政等费用开支很多，只凭田赋收入难以满足需要。马鸿逵执政宁夏后 另辟财路弥补不足，开始征收清乡费，该项收入为宁夏省财政收入的最大财源［1］。清乡费根据土地面 积征收，直至抗战前该项税收仍未废除。马鸿逵任宁夏主席后，力图减少行政开支，节约费用，曾一度停 止征税。然而无税又很难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遂以各种杂捐和田赋收入代替了清乡费。 民国 23 年 宁 夏 省 的 省 税 收 入 是 232． 156 882 8 万 元，支 出 为 388． 949 34 万 元，财 政 赤 字 为 l56． 792 457 2万元，幸亏国税收入 45 万元中，支出仅 18． 965 万元，下余 26． 035 万元可以弥充其缺，然 尚短 l30． 757 457 2 万元（ 见表 1，表 2） 。当时，财源扩大已到绝路，而支出节俭又不可能，宁夏省财政常 常处于紧张状态中。 宁夏税捐种类极其繁杂，征收四五十种税［2］。比如，鸦片一项就有善后罚款、公益捐、行销税、坐销 税、灯捐税等，又如毛皮，有统税、府税、公费等，巧立名目，增加税收。此外还有印花税、酒税、烟酒、牌照 税、牙税、当税、卷烟税、船捐、木料捐、驼捐、警捐、房捐、路灯捐等繁多的税收，而且还常有一些附加税，
银川 1935． 10 10 万银元
银川 1942． 1
大武口 1943． 2
汝箕沟
大武口 1944． 3
银川
1944 筹建
13 万元 毛纺、地毯
（ 法币）
铁锅、锹等 1945
50 万元 （ 法币） 10 万元 （ 法币）
低档陶 瓷器
未成
1949． 6
解放初期 名称
宁夏人民 发电厂
宁夏新华 毛织厂
宁夏新华 陶瓷厂
（ 二） 强化土地清丈和地产经营 房地产和土地清丈也是宁夏马家官僚资本的一个重要来源。马鸿逵在 1930 ～ l932 年驻兵山东、河 南期间，走私运盐，在上海徐家汇海格里置买房屋 500 余间，在天津、北京、南京、上海、青岛、兰州等地 均购置产业，开设商店、银号、澡塘［3］。马鸿逵执政宁夏后，低价购买大量民田，修建个人私宅，并用其家 庭成员名字对贺兰山林场、汝箕沟煤矿领取执照进行盘剥［4］。马鸿逵在各地的土地房产设有账房专管。 天津、北京为李舜五，上海、南京为丁世昌，兰州为毛敏卿，以他堂兄马继德为总管，组织庞大。马鸿逵的 租额名义上为三七开，实际上庄头租户每逢节令进献等，早已超过对半。他利用兵工直接耕种土地，如 他在王太堡、望远桥、李家寨等处的千余亩良田，不出水费，不纳粮款［3］。
鸿丰烟草股份有限公司 刘慕侠
银川 1944
低梢纸烟 1946
光宁火柴股份有限公司
德昌煤矿公司
马鸿逵
德兴煤矿公司
兰鑫机器厂
刘慕侠、李云祥 马继德、马希贤
银川 1942． 6
以马家“敦厚堂” 汝箕沟
1943
号名义经营
邹德一、李云祥 磁窑堡 1943
马继德、李翰园
刘慕侠、赵文府 马希贤、李翰园
银川
1944
收稿日期：2011 － 07 － 18 作者简介：王正儒（ 1980 － ） ，男，回族，宁夏同心人，宁夏大学回族研究院书记，副研究员，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回族
经济与社会发展。 课题来源：宁夏科技攻关项目“近现代回族经济史研究”，宁夏高校科研项目“近代回族经济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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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盐税及田赋数额很大。
60 万元 （ 法币）
利民机器面粉公司 马鸿逵 省政府与银行合办 银川 1943． 8
资料来源： 根据《十年来宁夏省政述要》《宁夏商业志》等资料整理所得。
驼牌火柴
维修 双塔牌
面粉
1945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宁夏新华 火柴厂
宁夏新华 第一煤矿 宁夏新华 第二煤矿 宁夏人民
机器厂 宁夏人民
面粉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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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垄断商业和资源 20 世纪 30 年代，甘宁青的贸易形势开始发生变化，抗战爆发后皮毛贸易进入到官方垄断阶段。30 年代初期，马家官僚资本逐渐发展起来，马鸿逵利用宁夏银行控制全省的金融和工商贸易，从中攫取大 量财富。在马家官僚资本逐渐控制市场的情况下，私营商业特别是私营羊毛出境贸易，因力量与马家官 僚资本对比悬殊无法抗衡已处于明显劣势。 1937 年抗日战争爆发后，马鸿逵宣布对宁夏的羊毛实行所谓国家专买专卖制度，并明令私商“各商 号所存羊毛，均卖给银行，不得偷运包绥、天津，违者以资敌办”［5］。此外，还把宁夏的羊皮和牛皮划归 “军用物资”范围，由军需处严加统制，通过地方税局按照所掌握的征收羊捐，登记清册，摊派征购。由 此，官僚垄断资本日益膨胀，贸易政策公开转变，甘宁青地区的皮毛贸易趋势也发生了逆转，从贸易的组 织形式到出口对象及路线均与前一阶段不同。从收购、运输到出口的全过程始终在官方直接操纵下进 行，以苏联为主要贸易对象，目的是相互援助，换取外汇和救援物资。贸易路线则是由兰州，经河西走 廊，在甘新交界的猩猩峡出口。“战后甘青宁羊毛均集中于兰州经整理包装后运往苏联”［6］，除甘肃由 西北办事处（ 或分公司） 在产区直接集中收购，在宁夏，宁夏银行及其附设的“光明号”主办合同议定、皮 毛收购以及兰州交货等具体业务。马鸿逵在宁夏银行内部专设富宁商行，专营商业。该商行对外仍以 宁夏银行名义进行活动，内部账目独立。所谓官民合资的宁夏银行和内设的富宁商行，便成为马鸿逵家 族及其少数亲信的官僚垄断资本组织。1943 年，马鸿逵以 100 万法币的私股加入富宁商行，商行在账 内为马鸿逵暗设“光明号”，专营羊毛、驼毛的收购与外贸出口。 1947 年，富宁商行改名为富宁企业股份有限公司，公司董事长为马鸿逵（ 兼宁夏银行董事长） ，正式 公开独立经营。总资本达 30 亿元法币，共计 485 股，其中马鸿逵及其家族和军界、政界官僚资本占 88% ，商界和绅士资本仅为 12%［2］。这说明富宁公司是一个以马鸿逵为代表的宁夏官僚垄断资本经营 组织［1］。马鸿逵及其家族凭借军权和政权，在宁夏形成了一个官僚资本垄断集团。 二、马家官僚资本的两面性 官僚资本作为一种资本形态，其生存与活动主要是在经济领域，同时，它的存在与活动同社会经济 的各个方面有着紧密的联系。近代的军阀官僚资本“利用枪杆和政权去获得了资本以后，还要运用其 枪杆和政权的力量去运用资本，他们唯有握得极大的政治权利，才能充分运用其所得来的官僚资本，也 只有凭借官僚资本所取得的条件，才有能力保障并扩大其政治权利”［7］。单就建立的官僚资本体系及 其活动所产生的客观效果来说，马家官僚资本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宁夏近代化的发展。宁夏马家官僚 资本企业不是作为外国垄断资本的附庸而生存和发展，少有买办性，有着很强的独立性和民族性。 在宁夏经济中，马家官僚资本有明显的两面性。首先，它既有掠夺人民、扼杀民族资本发展的一面， 又在积累资本、创办近代企业方面有一定的历史作用。其实质是利用政权进行经济掠夺。正是这种掠 夺，使马家官僚积累了相当数量的资本，先后开办了很多近代企业，形成了一定的现代生产力，壮大了宁 夏地区的产业工人队伍。同时，宁夏马家政权取之于民的大量财物，并非完全是为了满足占有社会财富 的贪欲，也没有全部用于消费挥霍，为了改变宁夏经济落后的状况，马家政权把其中相当大部分的财物 用于关系到国计民生的生产建设事业上，比如吸收和应用了当时国内外不少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管理经 营方法，对宁夏经济的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和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增强宁夏经济实力。币制改革是马鸿逵上台后的一项举措。宁夏自民国以来，市场上流通的货 币既有前清的银两，又有北洋政府的银元，还有相当数量的地方货币，币制的混乱造成换算的困难，阻挠 和限制着民族工商业的发展，严重破坏了当地的金融秩序［2］。马鸿逵通过宁夏省银行回收境内流通的 各种旧币，按比价统一兑换成新发行的纸币，虽然个人从新旧币兑换的过程中捞取了不少好处，但客观 上有效地整治了宁夏的金融秩序，以他兼任董事长的富宁公司为龙头，形成了一个庞大而统一的金融体 系，为民族工商业者创造了一个较为成熟和有利的投资环境。马家为维护宁夏的绝对统治，新增和扩建 的各种企业由于操纵在自己手中，有力地避免了帝国主义和外来势力对宁夏的控制。建设的宁夏电灯 公司、光宁火柴股份有限公司、面粉厂等企业，生产出一批生产生活用品，减少了火柴、纸张、面粉、皮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