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传统女德对当代女性道德建构的价值

学海 2000 2论传统女德对当代女性道德建构的价值

陈爱华

(东南大学人文学院南京210096)

内容提要我国传统女德是传统道德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着重从狭义的角度探讨了传统女德的内涵,即分析了!三从四德∀的内涵及其特质;分析了传统女德对传统女性人格建构的双

重效应;阐述了传统女德对当代女性道德建构的价值。

关键词传统女德三从四德女性道德建构

一、传统女德的内涵与特质

传统女德的内涵有狭义与广义之分,从广义的角度看,它包括了从先秦时期直至近代的女德学说。从狭义的角度看,主要是指!三从四德∀。本文主要是从狭义的角度探讨女德的内涵。因为!三从四德∀是传统女德的集中反映。在封建社会,!三从四德∀是套在妇女脖子上的精神枷锁,是封建礼教的具体化,是封建社会对妇女压迫和奴役的真实写照。同时也体现了传统女性道德的建构和对传统女性道德人格的设定。首先就!三从∀而言,在 礼记#郊特牲 中就有阐释:!妇人,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它是对我国传统女性社会地位、家庭地位的设定,它表明,妇女在封建社会(包括在家庭中)没有自己独立的地位。如,!妇人,从人者也∀,这便是妇女在社会中处于从属地位的总括;而!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则是对妇女绝对服从男子的具体要求,与此同时,便对女性的一生作了严格的规定:年幼至出嫁以前须绝对服从父家长和兄长,这一方面是父权(兄权)的体现,另一方面是女子对父尽!孝∀之义务的德性,因而在!从父∀中既有合乎自然血缘关系的家庭道德,又有封建礼教的成分即女子的所作所为,包括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没有自主权利,只能听凭父家长的意志。出嫁后,须!从夫∀即一是女子出嫁后须在自己的姓氏前冠之以丈夫的姓,!已嫁则以夫氏称之,在室则以次第称之,言礼成他族,不得云家也∀∃。二是社会地位从属于丈夫的社会地位,!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坐以夫之齿∀%。三是与从夫相联系,女性还要服从公婆,!新妇之倚以为天者,公姑丈夫三人而已∀&。四是生育的从夫从族。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性在家庭中的生存价值便是成为男性家族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工具。五是从一而终,即须尽心服侍丈夫,对丈夫百依百顺,!故事夫如事天,与孝子事父,忠臣事君同也∀(;又须!壹与之齐,终身不改,故夫死不嫁∀)。!夫死从子∀,则是对女性最后归宿的界定。一方面女性必须恪守贞节,不再改嫁,另一方面要以子为贵。因此,女性的一生无任何独立人格,只能屈从于男性家族、男性家庭和男性社会。在!三从∀中,从父是基点,从夫是核心,从子是归宿。其次就!四德∀而言,它是!三从∀在日常生活中的具体要求。因而对于女性来说,!四德∀是实践!三从∀所必备的四种道德素养。郑玄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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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曾作过这样的概述:!妇德谓贞顺,妇言谓辞令,妇容谓婉娩,妇功谓丝系∀∗。而对!四德∀作了较为系统阐述的是东汉的史学家班昭(约49~约120)。班昭的 女诫 曰!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她进一步阐释道:!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织,不好戏笑,洁斋酒食,以供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节,而不可乏之者也。∀由此可见,!四德∀与!三从∀相比,更具有操作性、实践性和普适性;!三从∀则带有强烈的封建主义的色彩,其中含有的封建主义的糟粕较多、合理成分甚微。随着时代的前进、社会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与普及、人们认识的提高和女性自我意识的日益觉醒,!三从∀中的糟粕将被人们所抛弃。!四德∀作为对传统女性的道德理想人格的设定,虽然其中亦包含了一定的封建主义的糟粕(因为它是三从的具体化),但是其中也蕴含着一定的女性道德的精华,对此,我们绝不能采取完全否定的态度,而应采取分析批判的扬弃的态度。

二、传统女德对传统女性道德人格建构的双重效应

!三从四德∀在传统女德的建构中具有其内在结构。首先,!三从∀是传统女德的道德价值取向,主要表现为:孝顺、贞柔、慈爱,即以孝顺从父兄、以贞柔依从丈夫、以去私的慈爱养儿育女。其次,!四德∀则是传统女德价值取向的展开。其中,!妇德∀为传统女德价值取向的价值目标:!不必才明异绝∀,而应!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即须以贞节守规为传统女性的道德价值目标。为了这一道德价值目标的实现,又从知、情、意、行等诸方面对!妇言∀、!妇容∀、!妇功∀作了进一步的规定。!妇言∀:!不必辩口利辞∀,而应!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这是贞柔、顺从的女性品格的语言表征和家庭、家族成员及邻里和睦相处所必须具备的理智品格;!妇容∀:!不必颜色美丽∀,而应!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这是贞节守规的道德价值取向在女性仪容仪表及态度方面的表征,亦是对女性情感品质和意志品质的要求。具体说来,它要求女性在事亲敬夫时态度须柔顺恭敬、平时的服饰须整洁端庄;!妇功∀:!不必工巧过人∀,而应!专心纺织,不好戏笑,洁斋酒食,以供宾客∀,这是对女性日常行为的规定,从行为品质上体现贞节守规的道德价值目标,以维系男主外、女主内和男耕女织的传统的家庭格局与生活模式。这种传统女德对于传统女性道德人格的建构产生了双重效应。一方面,传统女性的言谈举止处处受到!三从四德∀这一道德价值取向的限制,人格的独立、个性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被否定、被扭曲。特别当贞节守节的道德价值取向发展至极端,便使许多女性从人格、幸福甚至生命都丧失。另一方面,这一价值取向也塑造了我国传统女性的一系列优秀品性:勤劳节俭、温柔宽厚、顾全大局、吃苦耐劳、坚韧不屈、坚贞自重和甘于奉献等。在我国历史上曾出现过孟母、岳母等育子楷模,有过花木兰替父从军的壮举,涌现过像梁红玉等一代女杰。

三、传统女德对当代女性道德建构的价值

当代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人们的生活方式正在发生变更,工作的节奏在不断加快,进而道德观念也在发生变化,道德建设面临新的课题:既要立足当代,反映时代精神, 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