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连与拉斯蒂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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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连与拉斯蒂涅
通过课堂观看的电影与上网查阅的资料,我们知道于连是法国作家司汤达的名作《红与黑》中的主人公,是法国波旁王朝复辟时期小资产阶级个人奋斗的典型形象。而拉斯蒂涅是巴尔扎克《人间喜剧》的中心人物之一,是一个被资本主义社会所腐蚀的贵族青年典型,在小说《高老头》中,是一个正在形成中的资产阶级青年野心家的形象。
司汤达与巴尔扎克生活的年代相差无几,写作背景也十分相似,于连与拉斯蒂涅也就具备极强的可比性。他们都天资聪颖,热情而富有才气,在同龄人中都是出类拔萃。但两人在社会大环境这个染缸的作用下,最终都走向坠落,不同的在于前者走向了出生之后就注定的失败,后者则平步青云,成为社会的附庸,一个实实在在的野心家。
于连就是面对这样的环境中开始自己的人生处世哲学。在德•雷纳尔市长家里他第一次开始接受社会教育。家庭教师的屈辱地位使他对贵族社会的阶级差异和贫富悬殊极度敏感。他不但自尊心强,而且还有平民意识,本能地憎恨富人,鄙视庸俗无能的市长。在市长家里,他大开眼界,看到了资产阶级的败行劣迹,看到了各种各样损人利已的阴谋诡计。谢朗神夫曾经开导他说:“你也可能发迹,但那必须损害穷人的利益,奉承区长、市长,巴结达官显贵,卑躬屈膝投其所好,这种行为,就是尘世间所谓的处世之道。”于连开始认识到在这个利己主义的社会里,要想立足升迁,只能以虚伪的手段保护自己的利益去猎取功名财富。他发誓:“只说那些他认为是虚假的话,决不谈论真实的事情。”他终于学会了虚伪,在野心的道路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在趾高气扬的贵族面前,他不但不卑躬屈膝,反而以高傲来对抗贵族的傲慢。于连平民意识也在同德瑞•那夫人的关系上也有所表现。他最初的动机是征服这个贵族夫人。德瑞•那夫人是一个心地善良纯洁的女人,但不幸嫁给了一个粗鄙庸俗的官僚,于连和追求唤醒了她沉睡的爱情,于连漂亮的外貌,他聪明和勇气,蒙住了她的眼睛。
于连同德瑞•那夫人间的关系终于暴露,他不得不离开市面上长的家。强烈的出人头地的愿望,使他排除了和女仆爱莉莎结婚过小康生活或同朋友经营生意以求致富的两条路。官场尔虞我诈、唯利是图的社会风气对于连有了深刻的影响。他已发现凭学识和才干难以获得成功。当时四十岁左右的神父有三倍于拿破仑手下著名将领的收入,于是他立即决定通过教会的阶梯去攀登他理想的高峰。
在神学院的十四个月里,于连很收敛自己,变得更加虚伪自私了。他进入阴森恐怖的神学院后,亲眼目睹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丑恶内幕,于是便耍起了两面派手法,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居然得到院长的赞赏。神学院的生活进一步扭曲了他的性格,强化了他向上爬的野心和虚伪的作风。于连给木尔侯爵当私人秘书后虽然还偶尔流露出平民阶级的思想意识,但受到侯爵重用,征服玛特尔小姐后,于连的“平民阶级叛逆心”已消失。他成了复辟王朝的忠实走卒。正当于连慢慢走向他所向往的“光明”时,因枪击德•瑞那夫人而彻底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而《高老头》中蒂涅虽出生贵族却也早已败落,他是一个被资产阶级金钱至上的社会原则所腐蚀的贵族子弟的典型。他是外省破落贵族子弟,为重振家业来巴黎寻找出路,本想通过勤奋读书取得功名,但很快就被巴黎的花花世界所腐蚀,产生了迅速爬上去的欲望。他在《人间喜剧》中多次出现,而在《高老头》中,他的全部活动和性格演变具有特别深刻的典型意义,因为在这里作者揭示了其野心家性格形成的详细过程,是拉斯蒂涅的学习如何在上
流混迹的时代。
蒂涅天性善良,一心一意想着凭个人奋斗,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开初他的性格是双重的、矛盾的。他有高雅的习惯,所以童年的幻想和内地人的观念亦即纯朴的天良道德占着主导地位;然而由于缺钱,心中又时刻盘算着如何捷足先登地去榨取社会,这样他的心思、他的聪明就不能专心用在正道上。随着在巴黎这个大染缸里越泡越深,其天性中美好的一面便逐渐泯灭,而邪恶的一面却不断发展。他逐渐童识到只顾没头没脑地读书,一辈子是不会出人头地的,于是恍然悟到有“应酬交际的必要”,决定要投身上流社会。他立刻行动起来,通过陈年旧谱结识了表姐巴黎鲍赛昂子爵夫人。他去拜望夫人,正值她情场失意,满腹委屈,一时怨怒之下,向表弟道出了上流社会的秘密,无意中给这个整装待发的青年上了社会教育的第一课:“你得以牙还牙对付这个社会……,你越没有心肝,就越高升得快,你毫不留情地打击人家,人家就怕你。只能把男男女女当异马,把它们骑得精疲力尽,到了站上丢下来,这样你就能达到欲望的最高峰。”
后来,同公寓的大逃犯伏脱冷又给他上了第二课,揭示了他所谓的堂堂正正的道路,这个强盗说:“你知道巴黎人是怎祥打天下的”,“•…不是靠天才的光芒,就是靠腐蚀的本领……清白老实一无用处……人生就是这么回事,跟厨房一样腥臭。要捞油水不能怕脏手,只消事后洗干净;今日所谓道德,不过是这一点……”他给拉斯蒂涅设想了一条尽快成功的道路,那是一条爱情与鲜血交织一起的道路,即让他去勾引住同公寓的维多莉小姐,再派人去杀死维多莉的哥哥,这样就可以从银行家的父亲那里继承财产80万。这番话教大学生听得目瞪口呆,他想:夫人文文稚雅对我讲的,他赤裸裸地说了出来。
子爵夫人、伏脱冷的两堂“社会教育”课固然重要,但给拉斯蒂涅以更为深刻感触的,还是亲眼目睹的三件事情:伏脱冷的被出卖和被捕;子爵夫人的被遗弃;高老头的死.。尤其是后者,更骇人听闻:父亲要死了,拉斯蒂涅向女儿们再三敦请,居然都无动于衷。他看透了上流社会女子的残酷、自私和忘恩负义。一切一切都证明了整个社会除了金钱的关系,一切高尚、诚实和纯朴统统给摧毁了。和于连相比不同,拉斯蒂涅“更为识相”,他顺应环境甘心堕落,在社会的熏染下经过良心和野心的斗争,终于自觉走上了野心家的道路,他的性格也就完成了。小说最后,他埋葬了高老头,“也埋葬了他年青人的最后一滴眼泪”,气概非凡“上纽沁根太太家吃饭去了”。他并非是以正义同邪恶斗争,而是以毒攻毒,不择手段地去谋取私利,以决胜负。而去纽沁根太太家吃饭这个结尾更是意味深长。
于连、拉斯蒂涅形象的塑造是特定时代社会心态的本质反映。人们在金钱魔力的役使下,体“是化’,的唯物验一誉彼金钱鞭答的惶惑、痛苦、焦躁、骚动以至于由此而产生的不可遏制的欲望之火的极度炽热。这种由于对物的依赖和归顺而产生的社会心态无不具有民族、国家、地城的个性而反映了特定时代的社会本质。
于连、拉斯蒂涅都与环境存在着正在增长的或正在平息下去的严重分歧和尖锐冲突,然而两位主人公却表现出迥然不同的处世原则和生存方法。于连有信仰、有信念,具有顽强的意志力和冒险精神,他对自身的价值充满信心。全部内心世界就是绝对的自由和独立,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和环境妥协。拉斯蒂涅在一步一步地靠拢被自己否定过的社会.追求被自己诅咒过的对象和改变自己的内心世界以适应资产阶级的生活法则。最终他抛弃了源于贵族的道德宗旨,接受了上述阶层不同,方式不同却是同样内容的资产阶级利已主义的道德教育,学会了“征服”亦即“顺从”社会的方法,实现了他的精神堕落。
古近中外的有志青年,尤其是处于中下层社会的有志青年不计其数,他们为实现理想所使用的方法手段各异,于连与拉斯蒂涅迈出的是相同的第一步----利用上流社会的女人的爱情。他们最初道路的吻合并非偶然,这反映了那个社会的虚荣,黑暗与腐朽。出众的才智,高深的学问,勤勉的工作不能换来地位与财富,是社会现实逼着青年们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伏脱冷的话描出了社会的本象:年轻人的成功之路既不靠美德,也不是靠才能,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