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比较中古时期西欧与中国城市的不同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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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比较中古时期西欧与中国城市的不同特点吴本祥(黑龙江省农垦师专政史系主任、副教授)
摘要中古时期,东西方城市基本上都是在农业、手工业、商业经济进一步发展的基础上,在封建生产关系牢固建立起来的前提下,在由地方割据走上集中统一的政治形势下发展起来的。城市的发展,又为封建经济的全面繁荣、政治统一、社会进步、文化发展以及封建社会的瓦解、资本主义的萌芽和发展、近代民族的形成提供了极其重要的条件。该时期由于各地区、民族、国家的自然条件、历史传统、经济水平、政治制度、文化习俗等方面的差异,城市方面也表现出各自不同的特点,即:城市起源不同、结构不同、作用不同。
关键词中古西欧中国城市特点土地所有制阶级结构政治结构
一、西欧与中国城市的不同特点
1、城市起源不同。西欧中古城市是在10至11世纪重新复苏和产生的。其特点之一是在完成了封建制后,社会生产力进一步发展,手工业从庄园经济中分离,成为西欧城市产生的经济前提和物质基础。特点之二,西欧城市“不是从过去历史现成地继承下来的,而是获得自由的农奴重新建立起来的。”[①]这是西欧城市产生的阶级前提和政治基础。西欧城市多产生于水陆交通要道、商业转手处以及人口稠密、土地肥沃、居民感到手工业不足的农业区。如法国巴黎以及北部的佛兰德尔、不拉奔;德国的科伦、吕伯克、柏林;英国的曼彻斯特、约克、伦敦;意大利的威尼斯、佛罗伦萨等城市。另外从安全方面着想,城市还产生于大领主、大主教、修道院所在地以及军事堡垒附近。新城堡的建立要经过一个较长的历史过程,开始只是作为手工业、商业的居留地。例如佛兰德尔的布鲁日城,该地原是佛兰德尔伯爵领地,962年后伯爵鲍尔文(铁臂)在利斯小河
的转变处建造了一所城堡,在它的外面不久兴起了一个由小贩、手艺人和酒肆店员住着的新堡或“郊区”,新城堡开始用木栏栅围起来,以后又从数里以外的一个古罗马城市的废墟上运来石头砌成石头城堡。新堡是一个新兴的工商业聚居地,旧城堡是封建领主的宅第。西欧新兴的城市,如汉堡、纽伦堡、斯特拉斯堡等带“堡”(Bourg)的字根,以及圣日耳曼、圣德尼圣波耳等带“圣”字(san,saint)的字根,多反映了当时该城堡起源于旧的军事堡垒或教会修道院附近。“到了十一世纪末期,‘堡民’(Bourgperson)不复意味着一个城堡的兵士或仆从,而意味着市民了”[②]。至于兴起于河川渡口的城市,在名称上也有反映,如法兰克福(Frankford ,法兰克人的渡口)、牛津(oxford,牛的渡口)等。这些新兴的或在旧的废墟上复苏重建的城市,规模并不大,一般只有几百人以至二、三千人,上万人的城市已很稀有,14世纪的英国伦敦,这个一国的经济、政治、军事中心也只有4万居民。虽然新的居留地不大,但它却对封建的自给自足的闭塞经济打开了缺口。国内市场开始建立起来,导致了封建经济瓦解。
中国的情况则不同。中国较西欧进入封建社会要早一千年(中国是公元前475年,西欧是公元后476年)。中国在从奴隶制到封建制这个转变时期,虽然也经历了大动荡,但时间短,没有经历像古罗马那样外族(部族)入侵破坏,原来的上层建筑没有遭到彻底摧毁而是经过一定的改造(改革)实现的。奴隶制时期的旧城市,在进入封建制后基本继承下来,在新的生产关系的推动下,随着农业、手工业、商业的发展和大量分封,到战国时期,城市大量增加而且较前繁荣了。如当时赵奢答田单说:“古者四海之内分为万国,城虽大无过三百丈者,人虽众无过三千家者……。今千丈之城,万家之邑相望也。”齐国都城临淄已发展到“七万户、甚富而实……。临淄之途,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④]的大城市了。就城市种类来分,因手工业、商业的发展作为前提条件形成的经济中心城市,在中国史籍记载上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日益增长。如战国时的扬州,西汉时的宛、成都、合肥、番禺,唐时的泉州等。到两宋、
明代,除传统的经济中心城市日益繁荣外,又增加了一些新的城市,如汉口、北京、江宁、福州、张家口、宁波、厦门、上海、漳州、西宁等,新兴起的市镇尤其在江南的苏、杭、淞、嘉、湖地区发展较快,萌发了资本主义幼芽。清的闭关政策给资本主义萌芽以严厉的打击,鸦片战争后西方列强的入侵更是雪上加霜。但从整体上讲中国城市主要是按照统治阶级的政治、军事需要(秦实行的郡县制)而建立的,城市虽然也多建于水陆交通要道、人口稠密、土地肥沃等地区,类似于西欧,但在性质上是有区别的。一个是自然形成的,一个主要是以统治者的需要采取命令建立的(当然也有自然成分),中国城市自秦汉以后,以京城、省城(郡、道……)、府城、州县等依次而定,星罗棋布。(边防有专门军事城镇、卫所)城市内,既有府第衙门差从仆役,又有工商业者,兼有西欧中古城市的旧堡与新城的内容。但在城市里,府衙是首脑、中心,工商业则是附属产物。历代帝王为强化统治和供享用往往采取迁豪富、徙百工以充京都,如秦始皇下令“迁天下豪富于咸阳”[⑤],隋炀帝营建东都洛阳时,“徙天下富商大贾数万家于东京”[⑥],明太祖建都金陵(南京)之初,“取苏浙等处上户四万五千余家,填实京师,壮丁发各监局充匠,余置都城之内外”,明成祖迁都北京时“取金陵民匠二万七千户”[⑦]。
综上所述,西欧城市的发展规律,是由手工业、商业的聚居地,逐渐发展扩大而成为新的经济、政治中心。中国城市则由政治、军事中心,逐渐发展扩大而成为新的政治、经济中心。
2、城市的结构不同。西欧中古城市一开始主要由庄园中逃亡的农奴、手工业者作为主要居民,此外还有逃亡农奴经营的行商小贩、酒肆店铺等,基本上是一个生产城市。城市的布局,一般中心是广场,是手工拥、商品交易集会之处。组织上是按照传统的“农村公社”民主形式组织起来的,各个行业又逐渐组织起自己的同业行会。商人们也组织起商会,作为他们团结战斗,反对共同的敌人(强盗、贵族)与防止外部竞争以保卫本身的生存与利益的组织。在西欧,“中世纪
的城市劳动与亚洲的劳动形式和在西方的农村劳动形式……不同,它已经前进了一大步,并且对于资本生产方式,对于劳动的连续性和经济性来说,是一所预备学校”[⑧]。西欧出现了二个经济中心——庄园和城市,即农业经济中心和商业经济中心,二者互相依存又向不同方向发展。
中国的城市却很庞杂,但总起来讲,达官、贵族、差役、仆从为主体,工商业者处于附属地位。消费大于生产,商业超过手工业,基本上是消费城市。城市规模一般较大,人口较多,中小城市人口一般数千数万,大者数十万以至百万。城市布局,一般以行政长官的衙署为全城的中心,各种府第鳞次栉比,城关往往发展成为工、商业区。城市富商大贾,多与有权势者相结托,有的买得官爵,有的广治田宅,成为统治阶级的一员。来自农村里的手工业者、行商小贩,到达城市后,长期没有代表自己利益的组织,又由于人少力单,显得特别软弱无力。中国的城市行会,形成较晚,最早可见于《房山石经》题记中记载,说明迟至唐代天宝至贞元间北方才有行会,这较封建城市的形成要晚一千多年。具有真正意义的行会,可能在明代以后。[⑨]但就是在这时的行会与西欧也有所不同。所以市民运动一直到明清之际才活跃起来。中国进入城市的多是一些破产农民,他们在人身上不像西欧那样有一定的人身自由,到了城市靠日劳动过活,兼做手工业或从事商贩与其他工作。他们乡土观念较深,流动性大。当条件改善后,他们还要回乡置产务农。有的虽世代城居,但当条件恶劣时,他们乃迁居乡间谋生。习惯于接受“耕豪民之田,见税什伍”[⑩]的封建剥削方式。城乡间没有严格的界限,农民进城或市民重回农村没有本质的变化。他们基本上仍然从属于封建主义范畴而难能发展成为新兴的资产阶级。
3、城市的作用不同。西欧中古城市,它是商品生产的基地、被压迫农奴反封建斗争的堡垒、世俗文化的发祥地、文艺复兴的摇篮。城市又与王权结成联盟促进国家的统一和近代民族国家的形成。它的出现与发展成为埋葬中古封建主的墓场。城市在封建领地上开始出现时,领主大都采取支持的态度。这是因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