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印象画派与自然的关系

论印象画派与自然的关系

摘要:法国的印象派绘画重建了绘画与自然的关系,表现在追求自然的色彩,创作了一批真正意义上的风景画,画家不仅在自然中获得了欢乐,而且热情地歌颂着大自然,体现了人的生命与大自然是息息相关的。

关键词:印象派;自然色;风景画

印象派或印象主义是产生于19 世纪后半期法国的一个绘画流派,以1874 年一群青年画家在巴黎举办第一届画展为标志,主要画家有莫奈、马奈、毕沙罗、雷诺阿、西斯莱、德加、莫里索、巴齐约等,塞尚、凡高等曾经受到印象派的直接影响。我认为,在由传统的古典绘画风格向着现代绘画风格的发展中,印象派做出了多方面的贡献,其中之一就是通过重新思考绘画与自然的关系来实现的。所以,揭示印象派的这一特点,不仅对认识印象派是必要的,对于今天人们思考生活与自然的关系、艺术与自然的关系,也是具有启发意义的。

人们通常地都认为印象派在绘画史上取得了革命性的进展,这就是印象派在绘画色彩上的创新,概括为就是追求自然之色。正是这种不同于传统的大胆做法,使得印象派以其革命的姿态进入了绘画史。

印象派画家抛弃传统的束缚,以自己敏锐的感觉去观察大自然的真实面貌。印象派的真实观不同于以往的真实观,真实在他们心目中不是占据空间的实体, 而是由色彩组合的———最终由光决定的———气氛。在他们看来,对物质真实的把握不仅要通过空间来实现,更要通过时间来实现。他们把捕捉色彩瞬间的变化看成任务,为了准确地把握大自然的色彩变化,印象派画家不辞劳苦地到野外写生。比起当时那些整天关在画室里作画的那些人来说,他们的画更接近真实,更客观。由于印象派画家重视对色彩变化的瞬间把握,像一个即景抒情的诗人一样,捕捉稍纵即逝的美妙瞬间,因而为西画中的“疏体”画的发展做出了贡献。“疏体”注重气氛、色调的表现,宜远看,印象派重在表现对事物“瞬间印象”的把握,正好能充分表现这些效果。近看印象派的风景画,只见色彩斑斓的一块,而远观却可以把握灿烂的美景。近看印象派的人物画,好像画家是在无端在脸上涂上油彩,远看却可以感觉到在那些看似杂乱的色彩下表达出来的是人的本来面目。

印象派对绘画技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传统油画受到传统“固有色”观念(即认为光与色是两回事,各种物体呈现的色彩是它们本身固有的) 的束缚,一般用褐色作为基本的调子,以褐色或赭色表现物体的体积和明暗调子,画出的画有点像上了色的黑白照片。而印象派画家则认为并没有什么“固有色”,色彩的根源在于光,他们在直接的光线状态下观察事物,以描绘出大自然的光色变化,把握对事物的“瞬间印象”。他们改进了色彩单调的传统画法,放弃褐、黑、赭等色彩,采用一种符合光学原理的新画法,他们基本上按照“光谱色”即红、橙、黄、绿、青、蓝、紫选用颜料,以便充分表现大自然在阳光照耀下的复杂微妙的色彩变化。虽然印象派画家的画风各有差异,但是在孜孜不倦地探索光色变化这一点上是一致的,尤其是后印象派,他们的画风与印象派了较大的变化,但对色彩却依然执著。例如凡高,人们不得不佩服他的大胆使用色彩,鲜亮的色彩增加了画的张力。他重视色彩的表现力,用纯色的线条表现来自他内心世界的信息。这是与印象派的传统密不可分的。

所以,从绘画语言角度看,在印象主义之前,欧洲的画家们受文学的影响,往往用单调的色彩表现文学中的世界。而从印象派开始,他们更多注重绘画语言本身,表现在对色彩的重视,对叙事性文学内容的排除(指从现实中寻找绘画的题材) 。总之,他们使绘画尽可能回

到了自身:表现自然状态下的光色和光色的自然状态,赋予绘画更为接近自然的特性。

印象派的得名与莫奈的参展作品《印象·日出》联系在一起,正是因为这幅画中的“印象”二字才形成了印象派,这很有暗示意义,表明印象派的诞生与自然的日出分不开。印象派既是一个表现人物的画派,更是一个表现自然风景的画派。我认为,印象派的自然风景画更能体现他们对于自然之色的运用,更能体现他们对于自然的关注程度,远比古典画家局限于画室之中来描写自己对于自然的记忆及运用色彩要生动得多,真实得多。

印象派的风景画主要可以分为三类:其一,是光的风景。这不是指的完整的风景描绘,

而是指的由于表现的对象是光,画家着眼于表现光的变化,光成了表现的对象,因此,给观众提供了光的风景。从这个角度看印象派的画,可以说,它的风景画属于这个范畴,它所创造的人物画,由于重视对于光的表现,也属于光的风景一类。其二,是田园风光。田园风光不是直接以自然的风景为主要表现对象的,但田园风光与自然本身融为一体,所以,田园风光的描绘往往与自然风景不可分,二者往往是合而为一的。其三,是自然风光,即整个画面是以自然风光为唯一的表现对象的,这是印象派绘画中最具有代表性的风景画。

印象派改变了什么? 改变了绘画对于风景的态度。古典派和学院派画家也画风景画,

但往往是以山川、河流、森林这些风景来配合传说和历史故事,不能彻底摆脱神话和传说,因此他们画中的风景是“神化的风景”,是人物或故事的附属物,没有独立性。这些作品一般讲究布局,有一种严整的美,但不重视直观自然,只是画室中的抽象构思,不能算是人间的风景或是人化的风景,缺乏自然的真趣。印象派画的是自然中的风景,他们画山林、大海、河流、田野、庭园⋯⋯,画四季的变化,画风花雪月,他们的画充满了人间的情怀与真趣,是真正的风景画。如果从传承上来看,印象派的风景画继承了19 世纪早期的浪漫派的风景画,而浪漫派的风景画又受到荷兰风景画的影响,但到了印象派的风景画,则在法国取得了更加稳固的地位,也进入了更加写实的状态,使得风景画成为一个重要的画种而不容置疑了。如傅雷所评论的那样,至此,创立了“极端自然主义的风格”。

为什么印象派的画家们能够前无古人地创造表现自然的风景画呢? 我认为是沉睡在人类心灵中的自然复活了。他们乐意生活在大自然中,并且感到了快乐,体现了对自然的尊重,于是,就从自然中寻找绘画的灵感,改变了绘画的路线。他们爱光,光只能出现于自然的状态中,所以,他们爱自然。就印象派画家而言,他们生活在大自然中的时间远比他们呆在画室与沙龙中的时间要多得多。莫奈、毕沙罗等人喜欢去的是郊外、田野、山林,后期印象派的画家要去人迹罕至之处,领略离开了文明社会的原始的美,自然的美。

在自然中,印象派的画家们感到了快乐与幸福。西斯莱曾经说过:最光辉绚烂的、最激动人心的天空,莫过于我们通常在夏季所看到的了- - 我指的是那种朵朵白云在四散移动的蔚蓝色天空。真是生气盎然、变化多端! 可不是吗? 它像海浪那样使我们内心翻腾,使我们神往。但也有另一种天空,我们在晚一些时刻可以观赏到的,那是傍晚的天空。它的云彩拖长着,有时竟像航行中的船尾留下的水痕那样拖曳开去;它们好像凝固在大气之中似的。可是随后它们也渐渐地消逝,同晚霞一起熄灭。这种天空很温柔、很凄凉;它充满着某种遥远的行将离去的事物的迷人力。我尤其喜欢这种天空。所以,西斯莱描写天空,希望通过自己的描写来充分理解天空。高更远赴塔希提岛,他表白,在这里,他将生活在宁静与艺术之中,在美丽的热带之夜的寂静中,周围的神秘的生物将会和谐地奏鸣出温柔甜蜜的音乐。那里的自然适合于他的梦幻,他将投入大自然的怀抱。普罗旺斯是印象派画家的“圣地”,对于凡高而言,同样如此。普罗旺斯的风景,吸引了凡高,不仅画出了大量的作品,其更使其心灵受到了洗礼,他因为无法完全地用绘画语言来表现普罗旺斯的美丽,他不得不用诗的语言来赞美这个地方: “现在,到处是金黄色,青铜色和黄铜色;这一切颜色和白热化的天空中稍呈绿色的碧蓝色,组成一种妙不可言的色彩,异常和谐,极象德拉克罗瓦所用的有反光感的混合色调。”总之,在印象派的那种看似狂放不羁的色彩之后,表现出来的却是他们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