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海德格尔的语言观——语言是思想的事情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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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Apr.2012第29卷第4期

Journal of Hubei University of Education

Vol.29

No.4

论后期海德格尔的语言观

———语言是思想的事情的规定

蒋邦芹

(武汉纺织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武汉430073)

要:后期海德格尔开始追问本性的语言问题,通过对走向事情本身的现象学方法的运用,通过对黑格尔和胡塞尔现象学的解读,海德格尔指出,思想在倾听、思念、感谢中将原初的事情显现出来,而语言对思想的事情构成了规定。关键词:思想;事情;语言收稿日期:2012-03-10

中图分类号:B516.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344X (2012)04-0039-04项目基金: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基金项目(2011jytq125)

作者简介:蒋邦芹(1976-),女,河南信阳人,讲师,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现代西方哲学。

对语言问题的思索贯穿于海德格尔思想历程的

始终:在以《存在与时间》为代表的前期作品中,海德格尔从言谈的角度看待语言,语言是此在展开自身、组

建在世存在的方式。中期的海德格尔把语言理解为创立,也就是创造和设立,诗性语言建立了历史的真理。后期海德格尔将语言问题作为他思想的主题进行思

考,他要“把作为语言的语言带向语言”。[1]

海德格尔对语言问题的思索表现为一条道路

,“语言首先将人带向一条道路,而这条道路正是语言自身。”[2]在“通向……”的过程中,海德格尔不但要与各种外在的非

语言性因素做斗争,还要与自身思想中的非语言性因素相争执。这种外在的斗争主要表现为对传统形而上学中将语言作为工具的思想的斗争,这种斗争贯穿于海德格尔思想的始终。内在的争执表现为前中期的海德格尔未曾将语言形成主题,只是思考了语言的本质,而未曾将本性的语言显示出来。

在《人道主义的信》中海德格尔已经意识到了语言不是一种单纯的工具,而是一种精神活动,它与存在、思想关系密切,甚至可以说三者处于一体关联中,但我们可以看出中期的海德格尔是从存在的角度谈论语言的,仍然在通向语言的途中,仍然是对语言的本性的追问,

未曾直接追问语言,未曾显示出本性的语言。当海德格尔在《同一与差别》中称“语言曾一度被命名

为存在的家”[3]

时,当海德格尔在《来自一次关于语言的对话》中称自己曾“非常笨拙地把语言称为存在

的家”

[4]

,并担心欧洲人与亚洲人可能因此住在不同

的家里,“两家的对话几乎不可能”[4]5时,都反映出海

德格尔在这一问题上的反复推敲,都表明他“走在通向语言的途中”。而唯在后期海德格尔的思想中,语言这一事情才作为“思想的事情的规定”的方式显现出来。

一、走向事情本身

我们仍然需要通过对现象学“走向事情自身”的方法的实现方式来展现为什么在后期海德格尔思想中

语言转变成存在和思想的根据,为什么这个时期的海德格尔实现了从对语言的本质的展现走向本性的语言的追问。

在海德格尔之前的黑格尔和胡塞尔,也使用了现象学方法,也具有让事情本身显现出来的思想。但海德格尔在对“走向事情自身”的方法的坚持中,走向了

比黑格尔的作为

“绝对精神”和胡塞尔的作为“先验自我”的事情更本源的地方,这个地方对黑格尔和胡塞

尔思想中的事情构成了规定,这个地方是任何思想的展开可能的地方。“走向事情本身”的呼声从黑格尔就已经开始,他要求从哲学的目的、哲学的结果等哲学之外的东西离开而纯粹追问哲学自身。黑格尔的现象学

“指无条件的主体性的存在方式,也就是无条件的主体性作为无条件的自身显现着的表象(思想)本身

如何是一切存在者的存在”。[5]通过辩证法,黑格尔将表象着的主体与对象同一起来。他延续了笛卡尔的主

体即实体的路线,并将主体发展成具有意志能力的无条件的主体,

主体即实体,它作为在场性是一切在场者在场的根据

。“作为形而上学的哲学之事情乃是存在者之存在,乃是以实体性和主体性为形态的存在者之在场性。”[6]381黑格尔的事情本身是存在者的存在,不是存在本身。因此,在海德格尔看来,黑格尔没有走向

事情自身,仍然走在事情之外的根据和目的之中,仍然是形而上学者。

胡塞尔早在《逻辑研究》第一卷中就有了“走向事情本身”

的呼声,“走向事情本身”作为“一切原则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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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贯穿于胡塞尔思想的始终,这个原则不是内容的原则,而是方法的原则,在对这个原则的坚持中,胡塞尔走向了对于他来说最本源的、先验主体性的事情本身———意识的自明性。意识作为先验自明的东西,通过“走向事情本身”的方法获得,因此“方法不仅指向哲学之事情。它并非只是像钥匙属于锁那样属于事情。毋宁说,它之属于事情乃因为它就是‘事情本身’。”[6]382虽然“走向事情本身”这种方法就是事情本身,但海德格尔同时指出,它作为事情本身的原因乃在于先验主体的自明性保证了它的不可动摇性。“从已经被假定为哲学之事情的先验主体性那里”[6],获得它的不可动摇性的权利。因此,与黑格尔相同,胡塞尔同样是主体主义者,他们的区别在于各自表达方法的差异:前者是辨证法,而后者是方法与事情的同一的现象学方法。

海德格尔分析黑格尔、胡塞尔现象学及其方法的目的是:指出在他们已经言说的、已经思考的东西中所未曾言说的、未曾思考的东西。这一未曾言说和思考的东西又表现为要言说的、要思考的东西。在海德格尔看来,无论是黑格尔还是胡塞尔都没有达到最原初的事情。那么最原初的事情是什么?是林中空地,是Αληθεια①。它提供了一个敞开的自由之境,在此地方,光明与黑暗交织、游戏,在游戏运作中,事情显现出来。思辨理性只有在光亮中、在光明与黑暗相互交织的游戏中才能显现出来;同样,作为先验自明性的绝对意识之所以能作为自身闪烁着光亮显现自身、进入在场,乃在于有一个敞开之境已经许诺给它,林中空地提供了光亮活动的地方。“唯这种敞开性才根本上允诺一种给予和接纳活动以自由之境,才允诺一种自明性以自由之境。于是乎,在这种自由之境中,给予、接纳和自明性才能够保持并且必须运动。”[6]385林中空地作为一个地方,它为思想者思想存在提供了可能性,没有这个地方,思想者以及思想者的思想将没有存在的可能性,那么思想与存在的关系如何呢?

二、思想对存在的倾听、回忆和感谢

思想倾听存在。林中空地虽然是一有限的空出来的地方,但它并不是静止不变的地方,而是一开辟出来的地方。林中空地是一条道路,思想不能通过观看、打量道路而思想,而是必须行走在这条道路上而思想,思想是属于存在的思想,而不是对存在的思想。思想只有行走在存在的道路上,在拒绝自身的主观性的意愿的基础上,在听从存在之“道”(Word)的意义上,才能经验存在。

思想回忆、思念存在。林中空地作为一地方,在它之中显现出来的事情是如何显现的,对思想来说是规定性的,这种规定性为形而上学的历史所遗忘。形而上学的历史只关注显现出来的在场者,而不关注这个在场者何以可能、何以显现的问题。在海德格尔看来,对于思想者来说,他的任务就是放弃理性思维,思念、回忆那源初的声音。以此,继往开来,让那已言说的东西中所遮蔽了的未曾言说的东西,而同时又是要言说的东西彰显自身。

思想是感谢存在。思想者通过对存在的感谢,守护了存在自身,于此,存在展现自身,给予思想者的思想。“思想始终是存在的发生,只有学会了感念(感谢)———你们才可能思想,”[7]24这种感谢要感谢的是存在对思想的给予,思想者在对存在自身的倾听与思念的过程中感谢存在。

作为倾听、回忆、思念和感谢的思想意味着思想的聚集:将过去、现在和将来聚集在一起,并通过此聚集,让事情自身显现出来,走向事情本身。

思想的任务是思念、回忆、感恩于林中空地,但在海德格尔思想的不同时期,林中空地的含义也是有所不同的。具体表现为:前期为此在之此———最源初的事情是此在在此;中期为存在的真理———思想的事情是真理与非真理的争执;后期为宁静的排钟———本性的语言给出了思想、思想的事情,并对思想、思想的事情构成了规定②。那么我们这里为什么说后期思想中的林中空地对前期和中期的林中空地构成规定呢?为什么语言是存在和思想的根据呢?

三、语言作为思想与存在的根据

后期作为宁静的排钟的林中空地对前期和中期的思想的事情构成规定是由本性的语言决定的。

在海德格尔看来,语言既规定了此在在世界中存在这一事情,同时也对事情的思想形成规定。“语言不只是人所拥有的许多工具的一种工具;相反,惟语言才提供出一种置身于存在者之敞开状态中间的可能性。惟有语言处,才有世界。这话说的是:惟在有语言的地方,才有永远变化的关于决断和劳作、关于活动和责任的领域,也才有关于专断和喧闹、沉沦和混乱的领域。惟在世界运作的地方,才有历史。在一种更源始的意义上,语言是一种财富。语言足以担保———也就是说,语言保证了———人作为历史性的人而存在的可能性。语言不是一个可支配的工具,而是那种拥有人之存在的最高的可能性的生成(Ereignis)。”[8]万物可以在语言的命名之前就已经存在,甚至在产生语言之前就已经存在,这时的万物之间存在着自然的区分。但海德格尔指出,由于它们没有被命名,所以它们没有进入到人的世界中,这些自然的区分是无意义的。它们进入到世界的标志是语言的命名。通过命名,万物才在真正的意义上区分开来,才有了自身的存在意义,才有了自身的历史。

语言是万物进入世界的历史性开端,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语言具有创天造地的功能,它具有“使……可能”的可能性,这种可能使人的在世存在、人之言说得以可能,使神性之光的显现得以可能,使天地万物的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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