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文人的生命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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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生死观

汉代生死观

汉代生死观嘿,咱今儿个就来唠唠汉代的生死观。

你说那时候的人啊,对生死可有着很特别的想法呢。

咱先说说普通人,就拿老张来说吧,他呀,就觉得活着的时候得好好享受,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别往心里搁。

有次我跟他聊天,他就说:“哎呀,人生苦短,得及时行乐呀,别到时候两眼一闭,啥都没享受着。

”再看看那些当官的,他们想得可就多了些。

就说李大人吧,他老是操心自己死后能不能留个好名声。

有一回他跟下属喝酒,喝多了就开始唠叨:“我这辈子啊,就盼着能青史留名,可别到最后啥也不是。

”他那下属就赶紧劝他:“大人您放心,您做了那么多好事,肯定能留名的。

”还有那些文人墨客,对生死的看法就更有意思了。

王秀才就常常念叨着什么“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有一次我打趣他:“你说得轻巧,真到死的时候你就不害怕啦?”他哈哈一笑:“怕啥呀,生死有命呗。

”咱再瞧瞧那时候的老百姓,他们对生死也有着自己朴素的理解。

他们觉得人活着就是要劳作,为了家人好好过日子。

要是谁家里有人去世了,那全村人都得来帮忙,热热闹闹地把人送走。

他们常说:“人走了,也得走得风光。

”汉代的人啊,还特别相信死后有另一个世界呢。

所以很多人会在生前就准备好丰厚的陪葬品,想着到了那边也能继续享受。

你说这是不是挺有意思的?咱再来说说那时候的医学。

医生们都想尽办法让人能活得久一点,他们研究各种草药,尝试各种疗法。

有时候我就想啊,要是那时候的医术能再发达点,是不是就能有更多的人能好好活着啦。

其实啊,汉代的生死观对咱现在也有影响呢。

咱现在不也讲究要珍惜当下,好好生活嘛。

虽然咱现在的科技发达了,对生死的理解可能也不一样了,但有些东西还是不变的。

总的来说呢,汉代的生死观就是这么丰富多样,有普通人的简单想法,有当官的追求名声,有文人的豁达,还有老百姓的朴素情感。

咱了解了这些,也能更好地理解咱老祖宗的智慧呀。

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浅析——汉末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与升华 毕业论文

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浅析——汉末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与升华  毕业论文

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浅析——汉末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与升华毕业论文《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初探——汉末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与升华摘要: 《古诗十九首》作为汉代文人五言诗的代表,反映了汉末文人对个体生存价值的关注和思索。

诗篇中建功立业的抱负,对生命短暂、人生无常的悲叹以及自我生命意识的觉醒,使文学自觉时代的文人士子生命意识得到强化,它展示了汉末下层文人的生存状态和心灵历程,揭示了他们生命价值观形成的历史和社会原因,在中国文学史上拓宽了文学的生命主题,使个体生命的自觉成为一个时代的普遍意识,也为中国诗歌的发展做出先导式的启示。

关键词:《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生命状态;觉醒与升华东汉末年,国势衰微,社会动荡,政治混乱。

下层文士漂泊蹉跎,游宦无门。

这一时期特殊历史境遇中的文人开始比前人有了更广阔的关怀和更深刻的生命体验。

他们清醒地感到人生的短暂,生命的无常,开始对传统的价值观与人生观产生怀疑,在黑暗的社会中,文人转向了对人自身的思索。

人生的价值,人生的出路到底在哪里?他们面临着巨大的精神痛苦和困惑,生命意识随之觉醒。

《古诗十九首》就诞生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之下。

汉末产生的《古诗十九首》,基本是游子思妇之辞。

诗中体现的生命漂泊之感以及对精神家园的探寻,充满了丰富的生命内涵。

无论是夫妇朋友间的离愁别绪、士人的彷徨失意,还是人生的无常之感,都体现出一种人性的复归,体现了作者对人生、生命、生活的强烈的欲求和留恋。

诗中更加关注“人”这个本体,关注人的内心世界,凸显出强烈的人本精神,是文人内在人格的觉醒和追求。

一、传统价值观的衰微与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在儒家思想体系中,所谓永恒的价值,便是个人的道德自修,使个人的言行举止都合于道义,并为了道的弘扬延续而建立功业,《左传》所言:“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变,此之谓不朽。

”古代的文人追求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以求名垂青史,使有限的生命获得永恒。

个体生命的价值完全附着于儒家体系,人生的意义就寄托在一个虚假的道德承诺里。

论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以《古诗十九首》为例

论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以《古诗十九首》为例
关 键 词 :《古 诗 十 九 首 》;文 人 心 态 ;生 命 意 识 ;抉 择 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2338(2018)03-0111-08 DOI:10.3969/j.issn.1674-2338.2018.03.014

生命短促、人 生 无 常 的 “生 命 意 识 ”,组 成 了 一 曲 生命的悲 伤 咏 叹 调。 本 文 拟 从 十 九 首 中 飘 荡 的 生命悲歌入手,以期 解 读 东 汉 末 年 文 人 浓 厚 的 生 命意识。
一 、汉 末 文 人 生 命 意 识 觉醒的历史契机与现实背景
“生命意识”是指人类对生命的永恒价值、生 命的本真 状 态、生 存 的 现 实 意 义、生 命 的 本 体 等 问题的高度思考与 关 注,以 及 由 此 所 引 发 的 对 生 命痛苦的无所畏惧 的 超 越 与 消 释,对 生 命 自 由 的 渴望与追 求。[3]东 汉 之 所 以 成 为 一 个 生 命 意 识 觉醒的时代,有着特 殊 的 历 史 契 机 和 客 观 的 社 会 现实。从整个社会 来 看,繁 荣 昌 盛 时 期 的 汉 代 文 人的生命 情 绪 是 比 较 稳 定 的。 大 一 统 政 局 下 政 治上的相对安定、养 生 及 求 仙 风 气 的 盛 行 以 及 天 人学的宇宙自然大 生 命 观 的 形 成,都 使 得 人 们 具 有了乐 观 的 生 命 幻 想,全 社 会 生 命 情 绪 比 较 安
《古诗 十 九 首 》代 表 了 汉 代 文 人 五 言 诗 的 最 高成就。钟嵘《诗品》将之列为“上品 ”之 首,誉之 为“惊心动 魄,可 谓 几 乎 一 字 千 金 ”;[1](P.6)刘 勰 更将《古诗十九首》奉为“五言 之 冠 冕 ”。[2](P.66) 《古诗十九 首 》的 语 言 文 字 背 后 有 一 种 呼 之 欲 出 的内在力量,阅读时 我 们 仿 佛 置 身 于 一 个 苍 凉 悲 哀却又满 含 深 情 的 世 界。 诗 作 者 们 敏 锐 丰 富 的 心灵,对无 限 宇 宙 和 社 会 人 生 的 感 喟、思 乡 怀 亲 的执著情感、贫贱 生 活 的 坎 坷、知 音 难 逢 的 悲 哀、 功业 未 建 的 惆 怅 …… 这 一 切,透 过 纸 背 穿 越 时 空,引发后 世 千 年 岁 月 中 一 代 代 人 的 心 灵 共 鸣, 因为它们 都 来 自 诗 作 者 们 对 生 命 认 识 体 悟 的 加 深,我们赋予它们“生命 意 识”这 样 一 个 统 称。如 《古诗十九首》中的诗句:“人生忽 如 寄,寿无 金石 固。”(《驱车上东门》)“人 生 天 地 间,忽 如 远 行 客。” (《青青陵上柏》)“人 生 寄 一 世,奄 忽 若 飙 尘。” (《今日良宴会》)① 这些 诗 句 的 字 里 行 间 弥 漫 着 一 种

从感伤到旷达_传统文化背景下汉魏六朝士人生命意识的觉醒

从感伤到旷达_传统文化背景下汉魏六朝士人生命意识的觉醒

Th e o ry Re s e a rc h学论理作者简介:孙晓梅(1972-),女,内蒙赤峰人,毕业于江西师范大学文学院,获古典文学硕士学位,现为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学院基础部副教授,从事古典文学、应用写作教学研究。

从感伤到旷达———传统文化背景下汉魏六朝士人生命意识的觉醒孙晓梅(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学院基础部,河北廊坊065000)汉魏六朝的文学,越是在动荡不安的年代,生命意识就越凸现出来,而且生命意识的构建必然的融入这一特定时期的文化而铸成了生命的信仰,体现了人类生存智慧在终极意义上的回归。

一、汉魏六朝士人生命意识的觉醒状态汉末魏晋六朝四、五百年,是中国文明史上最黑暗的年代,政权更替频繁,社会动荡不安,这是一个血泪横融的时代,无论是北方还是南方,到处都是刀光剑影,风云激荡,战乱不已。

社会各阶层的人们普遍怀有一种“人命若朝露”,“人生若尘露”的忧生之嗟。

强烈的生命忧患催动人们往四面八方去寻找安身立命之所。

另一方面,正如宗白华先生所说:“汉末魏晋六朝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

”正是这种特殊的时代,引发了人们的思考,促成了人的觉醒,生命本我被突出出来。

他们或及时行乐,忘怀对死亡的恐惧;或隐逸,重视个人短暂人生;或纵酒,以酒为命;或养生,极端重视个体生命;或纵情山水,以怡乐情怀;或高扬强烈的个性精神,使自己的生命涂上一层浓重的顺应自然、委运任化的色彩……这是士人们在生命意识觉醒之后,生命主体在理念层次上所唤起的生命智慧。

(一)惶惑感伤:《古诗十九首》生命有限的深刻体验东汉中后期是个统治思想崩溃、社会动荡不宁的时代,一向以皓首穷经、报效君国为人生目标,以节操伦常为最高价值标准的文士们,失去了他们赖以安身立命的精神支柱,下层文士仕进无望、生活无着,礼乐制度开始动摇,传统的道德观念发生危机,士人的灵性生命完全从恢弘雄伟的社会网结中解脱出来,独立面对天地万物,首先感受到的便是生命的短促、命运的无常。

汉代诗歌生意识研究

汉代诗歌生意识研究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摘要体谓结构是体词或体词性成分作谓语的主谓结构,也是现代汉语中普遍存在的一种语法结构,我们记作X·NP。

全面研究X·NP对于我们学习,掌握和传授现代汉语语法知识都有重要意义。

但到目前为止,已有的研究成果仍然不够全面和系统。

因此,我们有必要对它进行更为全面的考察。

体谓结构是一种特殊的主谓结构。

一方面,它具备主谓结构的“万能”性;另一方面,它在成句时又受到各种限制。

而这又是由它的句法特征和句法性质所决定的。

传统上认为X·NP只有一种语义搭配类型。

我们从分别考察X和NP的语义类型入手,应用理论计算与实例验证相结合的方法,从而最终得出它所有的语义搭配类型。

此外,我们还对NP的语义特征作了概括。

多数体谓结构属于主位-述位的话语结构。

从表述类型、语气、语体等不同的角度,可以将体谓结构分为不同的语用类别。

它具有指称-陈述功能、信息功能、篇章功能等语用功能。

关键词:体词谓语;句法限制;语义类型;话语结构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AbstractSubstantival-predicated structure is a ubiquitous structure in modern Chinese with nominal words or components acting as its predicate, which is formalized as X·NP.Substantival-predicated structure is, in nature, a branch of subject-predicate structure with distinct characterizes. For one thing, it is featured by the universal characters of subject-predicate structure, for another, it is limited in terms of forming a sentence. All of these is determined by the features and nature of its syntax.Traditionally, there is only one semantic allocation type admitted in X·NP. Using the method of theoretical evaluation and authentication with illustration, however, this paper inspects respectively the syntactic types of X and NP, and hence all the semantic types.Most of the substantival-predicated structures belong to the pragmatic structure of topic theme-rheme. Substantival-predicated structure can be classified into different pragmatic categories from the aspects of such as expression type, mood and style and is featured by the reference-statement function, information function, text function and so on.Key words:substantival-predicated structure;restrictive conditions;semantic types;discourses。

从《古诗十九首》看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

从《古诗十九首》看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

从《古诗十九首》看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从《古诗十九首》看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摘要:《古诗十九首》是汉末文人五言诗的代表之作,其在中国诗史上的地位举足轻重。

它不仅代表了汉末士人的心理特征,而且是反映汉末社会现实的一面镜子。

汉末社会的动荡,使得士人长期离乡背井,于权贵之间谋生却往往不能得志,这种境况便使他们陷入了失望、悲愤,伤感的心态之中,形成了汉末士人独特的生活感受。

在创作实践和审美观念上,由于受到这种境况的影响,汉末士人的观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在《古诗十九首》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即:汉末士人在传统文化和所处时代的双重影响之下,面对人生价值的实现,除了注重现实人生的独特心态外,更多地表现在关注社会现实。

关键词:《古诗十九首》;汉末;生命意识汉末到魏晋是一个“人的觉醒”的时代,时代处于剧烈的动荡之中,个体生命朝不保夕,时代的动荡,个人的境遇,使人开始关注和思考自身的命运,在此,个体的生命意识蓬勃而发。

汉魏之际的诸多作品,从最具代表性的五言诗《古诗十九首》可以看出当时文人对于人的生命意识的流露和抒发,体现出生死离别,患难相聚的情感。

本文将通过分析《古诗十九首》,并考察其所处的东汉末年的时代背景、政治思想背景、以及《古诗十九首》当中所体现出的对生死离别,患难相聚的情感来看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

汉魏时期,在中国古代政治史和思想史上都处于一个动荡的时期,社会环境动荡,各种思想相互交融,五言诗达到一个新的繁荣时期,这对于后世文学思想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于这段时期的文学思想研究是很有必要的。

因此,本文研究《古诗十九首》所表现的生命意识以及其中的抒情艺术对于汉代诗歌文学的研究是有一定意义的。

一、创作背景(一)作者及创作时间《古诗十九首》最早出现在《文选》中,因为无法确定年代和作者,因此萧统命名为《古诗》,历代学者对《古诗十九首》评价甚高,在学术界,大多认为这些“古诗”产生于东汉末年的数十年间,是五言诗中最具代表性性的作品,它的作者大多是汉朝末期的失意文人,并不是一人一时所完成的。

《古诗十九首》与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

《古诗十九首》与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

《古诗十九首》与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摘要:《古诗十九首》写出了文人对于生命的普遍感受,表现出强烈的忧生之嗟,其生命意识的萌发是汉末社会现实状况和文人生存境况外化的结果。

这种生命意识具体表现为因理想失落而致的对原有生命价值范式和意义模式的质疑与否定;对生命本体意义的深切体悟与追寻;哀叹生命的短促,以“向死而生”的态度直面现实。

《古诗十九首》的生命意识充满了深沉的悲剧意味,具有强烈的悲剧美。

关键词:《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悲剧美《古诗十九首》是一组出于东汉末年文人之手的五言古诗,最早见于梁萧统所编的《文选》中,非一人一时所为,《古诗十九首》是汉代五言诗的典型代表,体现了其最高成就,古往今来都受到人们的高度评价。

钟嵘誉其为“惊心动魄,一字千金”(《诗品》),刘勰称其为“五言之冠冕”(《文心雕龙・明诗》),明代王世贞称之为“千古五言之祖”(《艺苑卮言》卷二),在我国文学发展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古诗十九首》内容复杂,不仅写出了人们对于生命的普遍感受,表现出强烈的忧生之嗟,而且艺术地展现了那个时代的现实境况与文人个体和群体的心理特征,产生了感人的魅力,成为让诸多接受者产生共鸣的生命之歌。

一、汉末文人心态与《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的萌发首先,汉末社会的现实状况直接影响着文人对自身生命的认知。

时代是各种好作品产生的土壤,作家好的作品总是与那个时代特定的环境和氛围密切关联。

《古诗十九首》产生于社会黑暗、政治混乱和下层文人漂泊蹉跎的东汉末年。

这一时期,社会动荡不安,战争连绵,混乱不堪,阶级矛盾尖锐,钩心斗角,争权夺利,党同伐异,群生涂炭,“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乱离中的民众生命如芥草。

《三国志・魏书・董卓》载董卓“尝遣军到阳城,适值二月社,民在其社下,悉就断其男子头,驾其车牛,载其妇女财物,以所断头系车辕轴,连轸而还洛”。

而在桓帝和灵帝当政时期,朝廷卖官鬻爵事件不断,宦官外戚交替专权,统治阶级日益腐败,国家政治机器已被全面腐烛,社会风气每况愈下。

论曹丕散文中的生命意识

论曹丕散文中的生命意识

论曹丕散文中的生命意识曹丕是中国东汉末年的一位重要文学家,他的散文作品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思考和感悟,展现了他对生命意识的深刻理解。

在曹丕的散文中,生命被赋予了深刻的意义,被赋予了尊严和价值,同时也表现出生命的脆弱和无常。

本文将通过对曹丕散文中的生命意识进行分析,探讨其中蕴含的思想和情感。

在曹丕的散文作品中,他对生命的理解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曹丕对生命的珍视和尊重。

在他的散文中,经常可以看到对人生的珍惜和对生命的尊重。

他用文字描绘出了大自然的美丽和生命的奇妙,表现出了对生命的敬畏和感激。

在《览秋草木》一文中,曹丕写到:“豈止人有生死,草木亦有枯荣。

……但凡有生者,皆有尽也。

”通过对秋草木的观察和思考,曹丕深刻地感受到了生命的短暂和无常,从而更加珍惜和尊重每一个生命的存在。

他在文章中不仅表达了对生命的怀念和思考,也对生命的脆弱和美好表达了一种深沉的敬意。

曹丕对生命的坚韧和顽强的理解。

在曹丕的散文中,常常可以看到他对生命坚韧不拔、不屈不挠的认可和赞美。

在《典莲赋》中,曹丕写到:“荷叶池中翠,楼台夜咽天。

君看这荷叶,孤贞任向前。

”通过对荷叶的赋诗,曹丕表达了他对生命顽强、毅力和坚持的崇敬。

在生活中,曹丕也不断面对着各种风雨的考验和挑战,坚韧不拔地奋斗着,展现了他对生命顽强的理解和追求。

在曹丕看来,生命需要有坚韧的意志和顽强的毅力,才能在风雨之中不断前行。

曹丕对生命的艰辛和苦难的反思。

在他的散文中,常常可以看到对生命的艰辛和苦难的感悟和反思。

在《览秋草木》中,曹丕写到:“使吾嗟其无次,引吾悲其不终。

虽然此生也,而展转数载。

”他以秋草木的枯荣为喻,表现出了对生命的短暂和苦难的深刻感悟。

在生活中,曹丕也亲身经历了许多磨难和苦难,但他从中汲取力量,展现出了对生命坎坷的坚韧和不懈的追求。

在曹丕看来,生命固然充满了艰辛和磨难,但只有不断努力和奋斗,才能让生命焕发出无穷的光芒。

曹丕对生命的虚无和无常的思考。

在他的散文中,经常可以看到对生命的虚无和无常的沉思和思考。

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浅析——汉末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与升华 毕业论文

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浅析——汉末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与升华  毕业论文

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浅析——汉末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与升华毕业论文《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初探——汉末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与升华摘要: 《古诗十九首》作为汉代文人五言诗的代表,反映了汉末文人对个体生存价值的关注和思索。

诗篇中建功立业的抱负,对生命短暂、人生无常的悲叹以及自我生命意识的觉醒,使文学自觉时代的文人士子生命意识得到强化,它展示了汉末下层文人的生存状态和心灵历程,揭示了他们生命价值观形成的历史和社会原因,在中国文学史上拓宽了文学的生命主题,使个体生命的自觉成为一个时代的普遍意识,也为中国诗歌的发展做出先导式的启示。

关键词:《古诗十九首》;生命意识;生命状态;觉醒与升华东汉末年,国势衰微,社会动荡,政治混乱。

下层文士漂泊蹉跎,游宦无门。

这一时期特殊历史境遇中的文人开始比前人有了更广阔的关怀和更深刻的生命体验。

他们清醒地感到人生的短暂,生命的无常,开始对传统的价值观与人生观产生怀疑,在黑暗的社会中,文人转向了对人自身的思索。

人生的价值,人生的出路到底在哪里?他们面临着巨大的精神痛苦和困惑,生命意识随之觉醒。

《古诗十九首》就诞生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之下。

汉末产生的《古诗十九首》,基本是游子思妇之辞。

诗中体现的生命漂泊之感以及对精神家园的探寻,充满了丰富的生命内涵。

无论是夫妇朋友间的离愁别绪、士人的彷徨失意,还是人生的无常之感,都体现出一种人性的复归,体现了作者对人生、生命、生活的强烈的欲求和留恋。

诗中更加关注“人”这个本体,关注人的内心世界,凸显出强烈的人本精神,是文人内在人格的觉醒和追求。

一、传统价值观的衰微与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在儒家思想体系中,所谓永恒的价值,便是个人的道德自修,使个人的言行举止都合于道义,并为了道的弘扬延续而建立功业,《左传》所言:“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变,此之谓不朽。

”古代的文人追求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以求名垂青史,使有限的生命获得永恒。

个体生命的价值完全附着于儒家体系,人生的意义就寄托在一个虚假的道德承诺里。

先秦两汉文人生命意识初探

先秦两汉文人生命意识初探

先秦两汉时代是 中国文学的萌芽和起始阶段 , 此时的文 人就已经透露出对于生命的思索和珍视 , 他们或悲壮或浓烈 或清雅的生命体验令今天的我们仍心怀敬仰 , 从他们身上我

永远不会停息 , 进而联想到人的生命在这苍茫宇宙中是何等 的短暂 , 不禁发 出意味深长的慨叹,这慨叹 , 典型地表达出 中国最古先人 的生命意识具有丰厚的内涵 : 一方面, 在短暂 的生命历程中 , 不存在任何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支配人 的命 运, 人永远是 自己的主宰者 ; 另一方面 , 人的生命既然短暂 , 就更应该珍惜光阴去积极实现自我的生命价值 , 而不是虚掷 光阴, 浪费宝贵的生命 。 可以说孔子的时间生命观透露 出儒 家珍惜光阴 、积极人世的情怀 ,对后世影响很大。
2 .屈 原 的生命 意识
战国时代的屈原曾在 《 离骚 》中说道 :“ 日月忽其不掩
兮 ,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 ,恐美人之迟暮。 ”在 日月穿梭 、 春秋交替 中, 屈原表达了强烈的时光不居 、时不 我待的困惑 ; 在 “ 老冉冉其将至兮 ,恐修名之不立”中表达 了岁月飞逝 , 功业无成的困惑和迷茫 。 在对时间的深刻体悟 中, 屈原开始 了生命 自觉的探索。 为了追求美好 的人格理想 , 他更是不惜牺牲 自己的自然生命 ,“ 亦余心之所善兮 ,虽九 死其犹未悔” ,屈原多次遭到谗言迫害而流放荒蛮之地 ,长 路漫漫仍不忘探索生命的价值。“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 下而求索。 ”屈原所生活的楚国当时内外交 困、污浊不堪 , 但他仍怀揣着香草美人的美好理想 ,“ 长太息 以掩涕兮 ,哀 民生之多艰” , 他始终心系黎民苍生 , 通过 内外兼修 的努力 , 以期实现 自己的价值 , 这正是中国古代文人生命意识的最高 层次 。 屈原用生命谱写的诗篇深刻激励了后人, 李 白曾挥毫 写下 “ 屈平辞赋悬 日月,楚王 台榭空山丘”的诗句来赞美屈 原 的美好人格可与 日月同辉 ,光耀千载。

庆节和相关作家和作品 分析先秦至汉代文学中的生命意识

庆节和相关作家和作品 分析先秦至汉代文学中的生命意识

庆节和相关作家和作品分析先秦至汉代文学中的生命意识一、孔子的生命意识早在2000多年前,中国古代最伟大的哲人孔子就曾经站在河畔发出这样的感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他有感于逝去的时光犹如这滔滔河水奔流向前,无论白天黑夜,永远不会停息,进而联想到人的生命在这苍茫宇宙中是何等的短暂,不禁发出意味深长的慨叹,这慨叹,典型地表达出中国最古先人的生命意识具有丰厚的内涵:一方面,在短暂的生命历程中,不存在任何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支配人的命运,人永远是自己的主宰者;另一方面,人的生命既然短暂,就更应该珍惜光阴去积极实现自我的生命价值,而不是虚掷光阴,浪费宝贵的生命。

可以说孔子的时间生命观透露出儒家珍惜光阴、积极人世的情怀,对后世影响很大。

二、屈原的生命意识战国时代的屈原曾在《离骚》中说道:“日月忽其不掩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在日月穿梭、春秋交替中,屈原表达了强烈的时光不居、时不我待的困惑;在“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中表达了岁月飞逝,功业无成的困惑和迷茫。

在对时间的深刻体悟中,屈原开始了生命自觉的探索。

为了追求美好的人格理想。

他更是不惜牺牲自己的自然生命,“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屈原多次遭到谗言迫害而流放荒蛮之地,长路漫漫仍不忘探索生命的价值。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屈原所生活的楚国当时内外交困、污浊不堪,但他仍怀揣着香草美人的美好理想,“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他始终心系黎民苍生,通过内外兼修的努力,以期实现自己的价值,这正是中国古代文人生命意识的最高层次。

屈原用生命谱写的诗篇深刻激励了后人,李白曾挥毫写下“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的诗句来赞美屈原的美好人格可与日月同辉,光耀千载。

三、两汉时代--最本真的生命信仰到了汉代,等级森严的门第观念使很多知识分子失去了出仕为官的机遇,失意的文人开始对外在的信仰、权威、标准产生了怀疑。

文人的传统价值观有了动摇,表现出一种重个体生命、轻社会群体的倾向,由追求外部的功名利禄转而开始关注生命自身,开始把人作为一种本真的生命体来对待。

汉末魏晋文人生命意识的演进讲解

汉末魏晋文人生命意识的演进讲解

第24卷第4期Vol. 24No. 4丽水师范专科学校学报JOURNAL OF L ISHU I TEACHERS COLL EGE 2002年8月Aug. 2002汉末魏晋文人生命意识的演进赵治中(丽水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 浙江丽水,323000摘要:。

的文学。

《古诗十九首》对人生有绝望的悲吟, , 而引发出的是建功立业、拯世救物的积极人生态度; 我, 消极避世; , ; 只有陶渊明勘破生死, 自觉把握人生, :; ; 正始; 西晋; 陶渊明: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749(2002 04-0045-06我们所说的生命意识, 并不是指个人朴素的生命情感与生死观念, 而是指上升到哲学层次的一种生命思想。

它源于对生命有限性和生存价值的深刻体认与哲思感悟。

一般说来, 生命意识既包括浅层的生命本体观, 即囿于个体乃至群体生命本身性质的认知, 更包括深层的生命价值观的判断与把握, 即自觉探求生命的根本, 关注人类的命运或生存境遇, 去追求生命存在的意义与永恒, 力求实现生命的理想境界。

汉末魏晋时期是中华民族内部大动荡、大残杀、大分裂时期。

这时期, 政治上极为黑暗、最为混乱:斗争异常残酷, 改朝换代极为频仍; 社会上最苦痛, 门阀士族头面人物卷进了政治旋涡, 名士们一批批送上刑场; 战争、瘟疫、灾荒使社会出现了“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 千里无鸡呜”(曹操《蒿里行》的惨象。

“生民百遗一”, 即便活下来的人, 亦是“人命危浅, 朝不虑夕”, 心理充满着对生存的企望和对死亡的惶恐。

依附或徘徊于统治阶级之间的文人, 作为最为敏感的群体, 其处境也是相当艰难与十分危险的。

他们命运多蹇, 常在忧惧和惶恐下讨生活, 遭受迫害和屠戮在历代中也算最多。

刘大杰就曾特别指出:中国文人生命的危险和心灵的苦闷, 无有过于魏晋……[1]乱世对人类生命的压抑和摧残, 成了文人内在生命情绪勃发和生命意识觉醒的契机。

因而, 汉末魏晋时期是中国文人生命情绪勃发而空前浓重的时代, 生命意识高度自觉与高扬的时代。

从《古诗十九首》看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

从《古诗十九首》看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

从《古诗十九首》看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作者:杨美林来源:《青年文学家》2017年第21期摘要:《古诗十九首》是汉末文人五言诗的代表之作,其在中国诗史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尤其是东汉末年。

它不仅代表了汉末士人的心理特征,而且是反映汉末社会现实的一面镜子。

汉末是一个道德观混乱的时期,这使得士人的思想观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他们在思想方面突破了传统的观念,创作出大量表达个体情感的经典作品,表达了士人对自我价值的执着追求,道出了他们的心声。

《古诗十九首》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问世的。

在汉末这个“人的意识开始觉醒”的时代,生命得不到保障,再加上时代的动荡,这就使得人们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在这样的情形下,个体的生命意识愈发蓬勃。

关键词:《古诗十九首》;汉末;文人心态作者简介:杨美林(1991.12-),女,汉,陕西省咸阳市永寿县人,扬州大学16届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汉语国际教育。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21-0-02由于汉末时期社会局面动荡不安,这使得士人们不得不离开家乡,在京城权贵之间营生,但却往往受到限制而不能得志,这就让他们有了一种悲愤、伤感的心态,从而形成了汉末士人这一社会群体的独特生活心境。

这种独特的生活感受在《古诗十九首》中表现得很突出。

汉魏时期,文人五言诗很兴盛,对后世文学创作产生了极深的影响。

因而,本文从探究《古诗十九首》的生命意识入手,对发掘汉代诗歌是有很大意义的。

本文采用比较法和分析法相结合的研究方法,从《古诗十九首》的诗文内容入手,通过对诗歌内容的分析,来看诗人对人生短暂、生死离别、生命脆弱的态度以及诗歌内在所流露出来的浓浓的生命意识。

一、创作背景(一)作者及年代最早出现《古诗十九首》的是《文选》,因其作者和写作年代无法确定,萧统命名其为《古诗》。

学者们对《古诗十九首》评价颇高,且他们大多认为《古诗十九首》中的诗作产生于东汉末年,是文人五言诗的代表,其作者多为汉末理想抱负得不到施展的士人们,不是出自于某一人之手。

浅谈汉魏诗歌的生命意识

浅谈汉魏诗歌的生命意识

浅谈汉魏诗歌的生命意识一、汉魏时期生命意识产生的原因(一)社会的动荡。

东汉末年军阀割据战乱不断,许多下层百姓直接死于战乱,或者因生活无保障而冻饿致死。

为数不少的知识分子因为不容于统治者而遭到杀害。

这些自然使士人们开始思考自身生命的存在及其意义,并将其思考的结果表达在各种文学作品当中。

(二)思想的变化。

首先是汉代儒学的衰微,其次是道家学说的盛行。

在儒家思想衰微的背景下,再加上当时社会环境的动荡,生命显得极为脆弱,道家思想给人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观念和思维方式,对人们思考自身生命的价值意义非凡。

二、生命意识在汉魏诗歌中的体现汉魏时代士人强烈的生命意识,在他们的诗歌创作中可以看出来,汉魏诗歌中生命意识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一)感慨人生的短暂。

汉魏时期是一个连年战乱的时代,人命危浅,朝不虑夕,更是引发人们对生命短暂的感受。

而汉魏诗人诗人作为一个敏感的群体,更是能感受到时间流逝所带来的人生如寄的感慨,这便是生命意识的一种体现。

汉魏诗人在表达人生如朝露的幻灭思想时,多用自然界的永恒与短暂的人生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古诗十九首》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如在《驱车上东门》中“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表达出岁月的推移,就像江河一样无穷无尽,而人的一生却像朝露,被太阳一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对生存之道的思考。

在面对自然的永恒和自身生命的有限的时候,必然引发诗人对生命的思考,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值得过的。

历史环境的不同,个人命运的不同,所得到的答案也是多样的。

对生命价值的选择,在诗人所创作的诗歌中充分体现出来,在我看来,这些诗中所体现的人生观大致分为以下几种。

1.执着于建功立业。

一些人认为,既然人不能永远存在于世,何不努力让自己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完成自我实现,也不枉在世上走一遭了,或许还能让后人永远记住自己,永远活在人们心中,让自己的精神获得永生。

《古诗十九首》中有不少诗歌表达了对建功立业的希冀。

如《回车驾言迈》中“盛衰各有时,立身苦不早。

从《古诗十九首》看东汉文人的生命意识

从《古诗十九首》看东汉文人的生命意识

创新平台创新平台到的答案便是“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宝”(出自《回车驾言迈》)。

“物化”最早见于《庄子·刻意》:“圣人之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

”刘文典在《庄子补正》中解释道:“圣人体劳息之不二,达去来之为一,故其生也如天道之运行,其死也类万物之变化,任鑪冶之陶铸,无织介于胸中也。

”庄子把人的生与死看成“天之运行,物之变化”,认为这是自然而然之事,因此人要做的便是“委运任化”。

从《古诗十九首》中,我们可以发现这些文人明白了生与死是“天之运行,物之变化”,但是他们却没有做到“委运任化”,而是满怀忧虑。

正如李泽厚所言:“在表面看来似乎是如此颓废、悲观、消极的感叹中,深藏着的恰恰是他的反面,是对人生、生命、命运、生活的强烈的欲求和留恋。

”二、对时光易逝、功业难就的感慨东汉末年,统治者在东都洛阳建立了太学。

很显然,这为读书人提供了一条上升的通道。

但是机会毕竟是有限的,很多怀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梦想的读书人便成为了“失意之人”。

“《古诗十九首》是各自成篇的,但合起来看,又是一个息息相通的整体。

它围绕着一个共同的时代主题,所写的无非是对失意生活的牢骚和不平、哀愁与苦闷,并无任何神秘之处。

”“它所反映的只是处于动乱时代的失意之士的羁旅愁怀而已。

”从《古诗十九首》中,我们能看到东汉末年失意文人对时光易逝、功业难就的感慨: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青青陵上柏》)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飚尘。

(《今日良宴会》)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驱车上东门》)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

(《回车驾言迈》)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

(《明月皎夜光》)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

(《东城高且长》)达时而不采,将随秋草萎。

(《冉冉孤生竹》)在动荡不安的时代,他们每天都要承受离乱之苦、饥寒之苦、失意之苦:斗酒相欢娱,聊厚不为薄。

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

(《青青陵上柏》)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

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

(《明月皎夜光》)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

中国古代文学中的生命意识探析

中国古代文学中的生命意识探析

中国古代文学中的生命意识探析摘要:生命意识是对生命本真状态的认识和对生命价值的看法。

古代文学中的大量作品都包含着古人浓厚的生命意识。

汉末魏晋六朝被认为是“浓于生命色彩的一个时代”,人的意识空前觉醒,这个时期的文人学者们开始自觉地对生命进行理性的思考并将这种思索融入到自身的创作中,形成了一大批不朽的佳作。

这些作品都蕴含着文人学者信奉的生命观念,是文人士大夫们对待传统价值崩塌时所应用的生命哲学,包含着丰富的人生智慧,对于消解疫情时代下人们普遍存在的恐慌心理和当代大学生普遍具有的生命本体意识虚无主义、生命意义虚无主义的人生态度有积极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生命意识;古代文学;当代价值引言:一代有一代之文学,任何时代的文学创作都是对那个时代社会现实和社会心理的折射。

生命意识是文学作品中常见的母题,在文学作品中,生命意识常表现在对人生短暂的感慨、对生命的眷恋、对死亡的恐惧和对人生价值的追求。

本文通过深入探析古代文学作品中的生命观,揭示出文人面对失意、离情和忧虑人生无常等苦闷情绪时仍然努力寻找人生出路的积极态度和人生智慧,给当代大学生一定的人生启迪,帮助他们重新塑造生命观和价值观,使之形成新的积极向上的生命哲学。

一、中国古代文学中的生命意识内涵(一)对生命本体的认识1.对人生有限、生命无常的感慨生命意识本质上是指对生命的本真状态、生命的价值和生存的意义进行的思考,是一种独特的精神活动。

对生命本体的认识一般分为两个方面:对“生”的认识和对“死”的深思。

抒发人生如寄,生命短暂之情是古往今来多愁善感的文人们创作时的一大特点。

在古代文学作品中,作者主要通过反衬手法来表现人生的有限,即通过说明自然界事物的永恒来反衬生命的短暂。

例如写物长人促:“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青青陵上柏》),和“陵上柏”、“涧中石”相比,人生在世,就好像匆匆远行的过客,以山上柏树和河中的石头的永恒来突出表现人的寿命的短暂。

论曹丕散文中的生命意识

论曹丕散文中的生命意识

论曹丕散文中的生命意识生命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它的存在与意义一直是人们思考的焦点。

在中国古代文学中,有许多优秀的文学作品表达了对生命的热爱、对生命意识的思考。

曹丕的散文作品就是一部不可忽视的精品。

曹丕是东汉末年的一位杰出文学家,他的散文作品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他的散文作品中,对生命意识的表达是一大特色,对生命的理解、感悟、表达,无不展现出作者对生命的深刻思考和热爱之情。

本文将从曹丕散文中的生命意识展开讨论,探究其中的内涵与价值。

曹丕散文中的生命意识,首先表现在对生命的敬畏之情。

在《典蜀先主庙碑铭》中,曹丕以振奋人心的语言描绘了生长在高山峻岭之间的蜀地的壮美景色。

他称赞蜀地“灵足突兀,巍峨摩云”。

这种对大自然的景色的称赞,实际上也是一种对生命的赞美。

因为在古人看来,大自然是生生不息的源泉,是生命力旺盛的象征。

曹丕在描绘这些景色的也在表达对生命的敬畏之情。

他深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伟大与奇妙,因而心怀敬畏之情,对生命怀有感恩之心。

曹丕散文中的生命意识还表现在对生命价值的思考之中。

在《典蜀先主庙碑铭》中,曹丕写道:“先主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才之捐肉,岂舍生而忘义哉!”这是对刘备的一种肯定与赞美。

曹丕认为,刘备虽然壮志未酬,英年早逝,但他所追求的伟大理想也已经超越了个人的生死。

他舍生忘死,用自己的生命去捐献给了国家与人民,这种伟大的精神才是真正的生命价值。

曹丕通过这样的表达,呼吁人们正确认识生命的真正价值。

生命的价值不在于个人的寿命长短,而在于个人能够为社会、为人民做出什么样的贡献,以及个人所追求的理想是否具有超越个人生命的伟大意义。

曹丕的这种思考,使人们深刻地认识到生命的珍贵与伟大,也引发人们对自己生命的意义与价值的反思。

曹丕散文中的生命意识还表现在对生命的热爱之中。

在《步出夏门行》中,曹丕描绘了夏门的美丽风光,他写道:“夏门之美,冠绝群邑,而有庐庐之樽酒。

”这种对夏门美景的赞美,实际上也是对生命的赞美。

汉末文人游士生命意识的觉醒

汉末文人游士生命意识的觉醒

汉末文人游士生命意识的觉醒作者:魏爱华来源:《学校教育研究》2018年第09期《古诗十九首》最早著录于梁昭明太子萧统所编的《文选》,它是东汉末期文人创作的五言诗,因作者姓名散失,萧统一并题为“古诗”。

这些无名氏之作收在《文选》中共有十九首,后人称作《古诗十九首》。

此组诗歌就其形式来说大多以游子之歌与思妇之叹为主,其笔法、情感颇有共同之处。

不少文章认同马茂元的观点,认为《古诗十九首》以“游子之歌”、“思妇之词”为题材,从不同角度反映了汉末中下层文人在动荡不安的年代里坎坷不平的生活经历,抒发了他们离别相思的感伤、人生苦短的惆怅,知音难遇的悲哀和对世态炎凉的愤慨等世俗情怀,在中国古代具有普遍性和典型性,千百年来引起了读者的广泛共鸣。

一、《古诗十九首》产生的社会背景东汉末期,外戚和宦官交替专权,政治极其腐败,社会混乱不堪,人民生灵涂炭,一些中小地主阶级的文人士子,他们报着建功立业、扬名后世的理想,一心追求功名。

但面对黑暗的现实常感到生不逢时,生活穷愁潦倒,英雄壮志难酬,经济上陷入困顿,政治仕途被压抑被排斥,一般士人很难找到出路,因此,这些文人不得不漂泊他乡,外出游学。

由于时代的动荡,战争无止无休,他们生活颠沛流离,饱受疾苦,内心常感到人生无常,生命如寄,反映游子思妇,旅人之苦的诗便产生出来。

二﹑生命意识的觉醒纵览“十九首”,你会体会到他们对官场、身世的无奈和忧愤;对由永恒的事物反衬下人的渺小和无所凭依所产生的漂泊感、虚无感;他们对时间流逝、节序交叠的敏锐感和惊惧。

《古诗十九首》对人生的思考在于“感时伤志、相思离别”上,这种情感既不同于《国风》的自然质朴的描写,也不同于《离骚》家国之悲的伤痛,而是在特殊的时代下情感生存的最真实写照。

两首诗的感情基调并非悲观厌世,亦非贪图享乐,更不等同于腐败堕落,而是任何一个时代在面临政治生活和经济生活的挫折或不幸中,失意的人们都会感受到的切身之痛。

这种常人之痛流露出的情感难道不是常人之情吗?《古诗十九首》对人生的思考并非只是在感叹人生的短暂与空虚,也不只是局限于急功近利谋求功名富贵,而是从自我的感情出发,抒发着人世的悲凉与哀伤,并将此上升到了人们生存的思索:既然人生苦多,就要抓住良辰,尽情生活。

试论汉乐府中的生命态度

试论汉乐府中的生命态度

试论汉乐府中的生命态度生与死是人生命不同的两种状态,是人类自生命觉醒后最先遇到的问题,也是一个永远摆脱不了的神秘而深奥的问题。

当人们把对死亡的冥思取于心而注于手时,文学中使有了对生命意识的观照。

先秦文学中对生命意识的观照已有鲜明体现:如屈原有“日月忽其不奄兮,春与秋其代序”[U]的感叹;庄子有“夫死生之变,犹春秋冬夏四时行耳,故死生之状虽异,其于各安所退,一也"2的哲思。

在汉代,这种意识尤其强烈而普遍:如贾谊"忽然为人兮,何足控抟?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3的旷达;汉乐府中更是充盈着对死生问题的冥索与反思,“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回车驾言迈》)“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青青陵上柏),“命如凿石见火,居世能几何”(《满歌行》),“黄泉下兮幽深,人生要死,何为苦心”(《广陵王歌》),以及“奉天期兮不得须臾”(《广陵王歌》)等,这些诗句无不充满了时光飘忽和人生短促的思想与情感。

换言之,死亡的不可避免性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意识。

必须交待的是,本文所考察的汉乐府既包括一些“古体诗”的内容也包括(古诗十九首》的内容。

汉代产生如此强烈的生命意识的契机,主要是在当时特定历史条件下所产生的内在人格的觉醒和对自然规律的体悟。

海德格尔说,人们只有充分领会到死亡的威胁和必然,才能够意识到自我的独一无二的不可重复的价值,才能对向着自己的死延伸过去的那些可能性进行自由的选择,以此来确定人生的价值和意义!4]。

换句话说,当人们必须面对死亡而存在时,问题的关键就成了对人生应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汉乐府中的主人公面对死亡主要有三种人生态度:争竞人世,服食求仙,放情游乐。

下面分别论述,以俟方家雅正。

争竞人世按传统的观点看,这种态度呈积极向上的进取态势。

而这种进取态势的原动力在于主人公“勇敢”地把死亡引向自身,然后通过把自己融人社会英雄谱系,依靠权威力量战胜死亡的焦虑。

也就是说,首先承认死亡对于自己是不可避免的,然后以社会传统价值观念所建构的有意义的生去淡化死的悲哀。

汉代文人生命意识的诗学表征--《古诗十九首》的时空意象

汉代文人生命意识的诗学表征--《古诗十九首》的时空意象

汉代文人生命意识的诗学表征--《古诗十九首》的时空意象张红运
【期刊名称】《新乡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02(016)003
【摘要】汉代文人的生命意识以时间和空间的形式集中体现在<古诗十九首>中.文章对<古诗十九首>的时空及其时空意象分别进行了梳理,在此基础上,一方面揭示了汉代文人写景言情和生命思考的基本思路,另一方面,将<古诗十九首>所表现的时空母题纳入古典哲学思维的范围展开说明,并进而探讨了汉代文人审美创造的社会和心理基础.
【总页数】4页(P76-79)
【作者】张红运
【作者单位】驻马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中文系,河南,驻马店,463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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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诗十九首》与东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 [J], 王有景
2.走在行乐与悲观的边缘——从《古诗十九首》看汉代文人的人生关注 [J], 岳上铧
3.《古诗十九首》与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 [J], 吴春波
4.论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以《古诗十九首》为例 [J], 李青唐
5.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谈《古诗十九首》中的时空观念和生命意识 [J], 曹瑞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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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古诗十九首》中的孤独感纳兰:论《古诗十九首》中的孤独感【内容提要】《古诗十九首》是汉末文人五言诗的代表作,它真实地展示了汉末下层文人的生存状态和心灵历程,抒写了他们在饱尝人间忧患之后真实的内心情感世界以及对生命意识和人生永恒价值的深邃思考,表达出了一种人物内心的深沉的孤独感。

这种情绪源自于汉末社会大量出现的异乡游子这个特殊人群的特殊心态,而这种孤独感在《古诗十九首》中的任何一类乃至任何一首作品中都有不同程度和形式的表现。

【关键词】《古诗十九首》;孤独感;汉末文人《古诗十九首》是一组不同凡响的诗歌作品,自其诞生之日起,就得到极高的评价。

刘勰《文心雕龙?明诗》称其“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确非虚言。

由于诸多原因,《古诗十九首》的作者虽有各种推测,诸如枚乘、傅毅或曹植、王粲所作,但均无据可考,皆属妄言虚谈。

目前学术界公论以为,《古诗十九首》出自汉代文人之手,但非一人一时一地之作。

尽管这些作品并非一人一时一地之作,但它们却存在着一个很大的共性,即都拥有一个颇为一致的主题:对时光易逝的感伤和空间辽远的恐惧,这是寂寞中的无奈,亦是孤独中的伤痛。

它以其摄人心魄的感伤情调引起了读者的广泛共鸣。

从诗歌的内容上来讲,它触及了人生最基本的情感:离别的情感、失意的情感、忧虑人生无常的情感,而这三类情感无不同时表达了人的内心的一种真实的情绪——孤独。

从诗歌创作的形式上看,诗歌在意象表达方面也体现了这一种孤独感。

1诗歌情感表达中的孤独感离别之情多相思,相思无尽是孤独。

从题材上看,《古诗十九首》中绝大多数为游子思妇诗。

它们通过思妇之词、游子之歌衍生出思妇伤怀、游子思归、士子失意、友情淡薄、及时行乐、感叹人生短暂和忧虑人生无常等各种情感,其看似独立,实则是同一个问题的不同侧面。

思妇、游子和失意文人之间存在着内在的必然的联系,所以各种情感之间也就相互影响、相互推动,也就更加剧了其情感中的孤独和悲凉意蕴。

1.1 离别情感见孤独所谓相思定当远隔,形单影只、茕茕孑立必然,孤独亦必然。

思妇伤怀是我国古典诗歌中一个相当传统的主题,而抚慰和排遣内心的孤独可谓是中国古代思妇诗的主要基调,《古诗十九首》也不例外。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思妇诗,在十九首中约占了近一半的比例,如:“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行行重行行》)徘徊复徘徊,向往复向往,送君千里却终有一别,为什么要生别离,诗中没写明,但可以肯定的是“君”不得不走,于是便产生了一种相思两处、各在一涯的痛苦。

诗中流露的是女主人公面对辽远空间的畏惧和恐慌;而“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则是对人生时光易逝的感伤,这份孤独犹如在大漠中独行的旅人时时被死亡提醒般令人恐惧。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

……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青青河畔草》)荡子不归,辜负了岁月年华,更勾起了思妇对美好时光的回忆和眷恋。

“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

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

”(《庭中有奇树》)庭中奇树开了花而情人却远在他乡,手持朵朵鲜花之时思念之情更不能已。

青春独卧,情思难寄,忧伤的女子似乎只有在孤独的伤痛中把红颜老去,这里以乐景衬哀情,孤独悲凉之感跃然纸上。

“千里远结婚,悠悠隔山陂。

……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

伤彼蕙兰花,含英扬光辉。

过时而不采,将随秋草萎。

”(《冉冉孤竹生》)主人公把自己比作“寂寞开无主”的幽兰,无奈地怨嗟着“过时而不采,将随秋草萎”,她耿耿于“悠悠隔山坡”,然而,道阻且长,会面已不可知。

“凛凛岁云暮,蝼蛄夕鸣悲。

……锦衾遗洛浦,同袍与我违。

独宿累长夜,梦想见容辉。

”(《凛凛岁云暮》)美人千古哀怨,夫君已有外遇,致使佳人寒夜独宿。

情深如梦,因思成梦,故而才有“梦想见容辉”的欢快而又伤感的梦境出现。

梦里欢乐,夫妻携手同车归,让人流连忘返。

可悲的是这毕竟只是梦,梦醒后的失望,更让女子恍恍惚惚。

本只望“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但对于主人公来讲,只是她单相思的白日梦而已,夫君依旧沉湎新欢,不知何之,“徙倚怀感伤,垂涕沾双扉”,春梦了无痕,佳人重感伤!倚门落泪,唯梦聊以自慰。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

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

”(《孟冬寒气至》)月满月缺,岁岁年年,时光就这样匆匆而过,韶华红颜就这样随时光蹉跎而凋零。

回忆之中,忽得心上人一封家书,挑灯百读之余,更是天天放置于袍袖之间,一有时间就拿出来抚摩、观看,相思无助之余只有睹物自怜。

“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

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

”(《客从远方来》)夫君迢迢万里以外,托人捎来一端锦绮,让美丽女子惊喜交集。

物轻心意重,女子心中燃起无限的欣喜与盼望,千针万线,把所有的痴情和等待,皆缝入合欢被中。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迢迢牵牛星》)这里是作者对十九首中思妇诗的总结,它明写天上的牵牛和织女两星,实刻人间悲剧,状写夫妇离别之苦,却透露出诗人的主观孤独。

1.2失意情感见孤独与思妇相关联的是游子,正是有了游子才多了闺中的思妇。

这一种关联也很自然地连带着游子们的孤独,但游子们的孤独似乎比思妇的孤独有更深层的意蕴。

因为思妇多是单纯的闺中思夫的孤独,而游子却多了一层在人世间、在异地的人群中那种无助少援的孤独。

他们对人间冷暖的感受更为深切。

如: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

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

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

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西北有高楼》)作者被楼上飘下来的歌声所吸引,寂寥之中,缓步而来,伫立于一座高楼之下,谛听美人鼓琴唱曲,凄切一幕,心有所感:“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他把歌者设想成一个失意之人,其实那正是士人自己的精神化身;自命为歌者的知音,实际是慨叹“知音稀”的孤独伤痛,和对方同病相怜。

诗人满腹诗书,却得不到“知音”的赏识,诗中那弦歌声中的慷慨悲哀,那“知音稀”的感伤,与其说是对弹奏者心灵感伤的想象,还不如说抒发了作者自身真实的孤单。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

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

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

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

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

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轭。

良无盘石固,虚名复何益?”(《明月皎夜光》)深沉夜半,诗人幽幽独步,正是心情郁闷的表现。

怅然之间,诗人愤愤:“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昔日的同门之友,高飞翱翔,尽成为显宦达官,自己却被他们弃置身后,不屑一顾。

世态炎凉,友情价值几何!悲愤之余,仰首望去,那几个“箕星”、“斗星”和“牵牛”的星座,徒有其名,既不能颠扬、斟酌,也不能拉车,为此,诗人顿生无名怨气:“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扼!”心中苦闷,只能这样荒谬地在指斥中加以宣泄。

细读《古诗十九首》我们不难在脑海中还原出一个主人公,他应当是身着单衣,背负书笈,头发凌乱,于秋冬寒风中乱舞的士人形象。

乱世之中飘泊天涯,远离故土,其孤独之心境是可以想见的,倘有一种既有的秩序或体系将其纳入,或者说他飘泊的目的是非常明确的,这或可减轻孤独的分量,然而旧有的价值体系已不能容纳他们早已松动的心灵。

相反,身处乱世,颠沛流离又失职失位反而加重了这一层孤独。

实际上,他们在做着两种意义上的飘泊:现实意义和精神层次上的,因而同时也遭受了两种层面上的放逐:现实生活的失职失位和灵魂的无所附着。

孤独已是一种心灵状态。

“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孤独的人都有一种倾诉的欲望,要将全部的苦楚心境倾诉在对方身上,期望倾听者能理解你,并给予某种心灵的反应。

然而结果是令人丧气的:“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这更是一种旷世的孤独。

“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

”人情淡薄,知音难觅。

被整个思想体系和社会机制放逐的他们,可以安顿灵魂的也就是爱情与故园了。

他们内心所包含的无限凄楚与彷徨的巨大精神力量,也只有在温柔乡里才能获取真正的宣泄与抚慰,然而距离的阻隔造就了刻骨的哀伤:“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迢迢牵牛星》)追求爱情其实就是向往家园,而向往家园又表现为对爱人的思恋,只是这最后的温情的抚慰,也只是遥望而终不能实现,欲归无道。

这里的家园有比现实层面更深的寓意,“他们已经走向了不归之路,因为他们失去了心灵的故乡”[1]。

由此,我们可以体验到他们孤独凄楚的心境。

亡国之音哀以思,每逢国家丧乱,诗人们生活困顿,失职失位,又有早已融入骨中的忧患意识,往往对国家之不幸,社会之黑暗做出深沉的哀叹与批判,而汉末文人五言诗多从一己之体会出发,也更显悲凉而深沉,这似乎可解释为他们更大程度上具有的孤独之感,这种孤独感来自于个体生命价值的重新确认,也来自于虽摆脱了一种秩序的约束又陷入了更大虚空中的无措。

1.3忧虑人生无常之感见孤独在广阔的时间和空间面前,人无法掌控自己,因为他是那样的渺小和短暂,等待他们的只能是生命的消失和消失以前的孤独。

这种孤独在后来的阮籍的《咏怀诗》三十三“一日复一夕”中也有所体现,他感慨于:“但恐须臾间,魂气随风飘”,人即使能逃脱社会的苦难,但最终也难逃生命的终结。

生逢乱世的穷愁潦倒的文人,命运多舛,生存艰难,朝不虑夕,生存于短促狭小的现实世界,他们无法超越现实世界中的时空束缚。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青青陵上柏》)文人们无法摆脱时间恶魔的纠缠。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驱车上东门》)他们叹惋着生命的短暂,但却无法回避时间对生命的侵蚀。

诗人在《今日良宴会》中亦迷茫:“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面对现实,这些孱弱的文人无力改变现状,悲世忧生的痛苦煎熬着他们脆弱的心,死亡阴影时时威胁着他们,让他们倍感生命的孤独。

他们试图以对美服、情爱等等的追求来淡化、分散、消解生命的忧伤意识,然而这种偏执不但没有淡化他们的孤独忧生情结,反而加剧了他们内心的恐惧,无助的诗人们不停地发出悲凉的呻吟:“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生年不满百》)。

诗人们或感慨“青青”的“陵上柏”和“磊磊”的“涧中石”,或感慨于永久的“金石”,与自然中的永恒相对比,人生是多么短暂。

在诗人们的眼中,时间成为剥夺生命与人生的杀手,“四顾何茫茫,东风摇百草。

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

”(《回车驾言迈》)节序物候的变迁常常激起文人强烈的悲叹:“回风动地起,秋草萋以绿。

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东城高且长》)在纷繁物象中,频频出现“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

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

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

”(《去者日已疏》)这是时光之流带给生命的死亡气息。

诗人似独自伫立于时间的旷野,他感到是那么孤独无助,那么悲凉无望。

这正是陈子昂登幽州台时的感触,“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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