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法律与自由的关系

的权利，才能再现生活，才能体现价值，才能真实完整，对于国家，才能
哪里没有法律，哪里就没有自由。所谓法律自由，就是指一定国 实现国家意义上法的价值”。权利以自由为目标；权力从政治上讲是
家的公民或社会团体在国家权力所允许的范围内进行活动的能力，是 一种权威，从法律上讲是自我实现的客体，但“权力往往是权利实现道
为法的基本价值的“平等的行为自由”以及作为法的一类具体权利的 一个保证自由实现的工具。在此情况下，能把对自由的向往变成现实
“自由权”。具体来说，国外关于对法律与自由关系问题的阐述较多， 的法律应运而生。可见，法律的出现是源于法律的属性和自由的内在
也很深刻，比如霍布斯的《自由主义》。当然由于国外的论述是基于特 矛盾。
上是一个价值法律化和法律价值化的过程。”价值法律化是指主体对 律要而满足社会发展的饿需要，就必须作出相应的调整。在法律的保
客体的价值需求通过凝结这一需求的另一客体一一法律，而表现出 护下，自由得到法律允许范围内的最大程度的发挥。创造性的活动改
来，并规范化，稳定化。“对于法律价值化，从哲学上说，是指法这种事 变着人类生存的环境，也改变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自由的观念在创
自由与法律关系上的观点没有形成统一性。基于对法律与自由的研 利益。平等性则是站在自由作为自然权利的角度去考察自由的属性。
究的现状，本人对此作些粗浅的探索。
每个人都享有自由任意的权利。扩张性表明只要可能任何人都可以
一、什么是自由
将任意性发挥到极限，造成的突出更是不可避免。
自由的概念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人们对
注释： 张文显．法理学．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年．第 360 页，第
355 页． ②武树臣等．中国传统法律文化．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 年．第 35 页． ③周少元，何宁生．中国法制史．人民法院出版社．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年．第 35 页． 朱勇．中国法制史．法律出版社．1999 年．第 551-552 页，第 135 页，第 142 页． ⑧张晋藩．中国法律的传统与近代转型．法律出版社．1997 年．第 113 页． ⑨刘全德．西方法律思想史．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6 年．第 19 页．
物具有满足人们某种需要的属性。”从这个意义上说，法律的自由价值 造性活动的过程中不断被赋予新的含义。“法律是对自由的保障。”可
就是自由价值凝结在法律当中而表现出来并规范化稳定化的产物。 见，对自由价值的不断追求，形成了法律发展的动力。
深刻理解好这一点对研究自由价值和法律的互动关系具有重要的意
三、从法律到自由
的统一，自由乃是意志的规定性，在很大程度上还只是一种本能式或
可见，法律的产生与人的自由发展是紧密相连，法律产生之初是
者动物性的自由。从美学与生存论的关系来看，自由本质上是一种对 自由的内在矛盾发展的必然结果，这种必然结果就取决于法律的特殊
自由的感受和体验，自由就是自由感。
属性，即能为自由提供行之有效的保护外衣。
2．防止法律变异
价值问题提供有力的指导；从实践上看，解决好法律和自由的关系
法律是一把双刃剑，可能演变成自由的对立面，自由对立面的产 的认识问题，能更好保护人权，对于推动我国的法治建设进程作出
生就是所谓的法律畸变。“为了得到自由，我们必须做法律的忠臣。” 一点贡献。
法律之所以畸变，其原因就是法律是人制定和执行的，当个人权威超
二、从自由到法律 通过对自由必要的分析，我们知道自由对人和社会具有重要的价
2．对自由价值的不断追求是法律发展的动力 社会发展日新月异，处在不断发展之中。随着新情况的不断出
值。因此，自由也就成为被追求的主要价值之一。而作为法律意义上 现，人们对自由都会有着不同的价百度文库判断，对自由的追求也处在变化
的自由则经历了一个自由价值法律化的过程。“法律发展过程，实际 之中。毫无疑问，法律也因情势的变化而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挑战，法
济的发展及文艺复兴运动的兴起，以个人为中心的人身、信仰、契约、 政治等自由都逐步发展起来。
（四）崇尚人治，轻视法治 历史比较起来有时很有意思，春秋战国儒法关于“人治”和“法治” 争论相当激烈的时候，大致同一时期的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也为这一 问题而困惑过。柏拉图一开始从正义出发，非常推崇贤人政治，但晚 年的柏拉图已从理想回到现实：西西里叙拉古城建立其理想国的失败， 便得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统治人类的第二等好国——“法治国”。 后来其学生亚里士多德这样定义法治的，“他认为‘法治’应包含两重 意义：已成立的法律要获得普遍的服从；而大家服从的法律又应该是 本身制定得良好的法律。”⑨这样，西方的先哲们“先知先觉”，使得后世 西方深受其益。而中国的古代先哲们却没有选择西方的“法治”，而是 选用了“圣祖贤君”以德治国的人治模式。直到明末清初时期，中国的 一些思想家才有所觉醒，但无奈清朝大兴文字狱，使得这一觉醒并未 形成燎原之势，终究丧失所有复兴机会，日益昏沉下去。现在的“法治” 理念则已是于 1840 年后在西学东渐背景下洋老师教给的东西了。 当代中国去清不足百年，作为封建性的法律制度经过数次革命虽 已被废除，但几千年来形成的民族法律心理、法律习惯等潜意识层面 的东西却还深刻地影响着当代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从 1911 年 10 月 10 日辛亥革命以后所谓“革命者”的种种法律活动的历史事实来看，或 许我们虽已埋葬了中国传统法律，但它们仍然从坟墓里统治着我们。 所以，笔者认为对中国传统法律文化特点的研究对当今中国的法治建 设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越法律的界限时，就会而对法律自由所形成的威胁；而根本原因就在 于法律自从产生的那天开始，便可能变异。法律保证自由，促进自由 的不断发展。破坏法律，将个人权威代替法律实施无异于抛弃自由，
参考文献：
[1]刘作翔主编．法理学．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 [2]顾肃著．自由主义基本理念．中央编译出版社．2003． [3]谢晖．法律信仰的理念与基础．山东人民出版社．1997．
应当是自由而有生命力的法律，必须要以保证自由的实现为使命。从
四、正确处理好权利、权力与自由的关系
法律到自由的问题的核心就是如何通过法律保证自由得到最大程度
权利是自由从应然走向实然的法律形式，认真地对待权利，严肃
的发挥。
地对待权力，是自由走向现实的保障。法律权利“只有转化为活生生
1．法律应当通过限制自由的方式来保护自由
（上接第 33 页）除了注释章句的律学内容得以发展外，律学中‘学’的内 容已近衰竭。”⑥
（二）义务本位取代权利本位 中国传统法律是以义务为本位的。如妻子对丈夫，儿子对父亲，族 员对族长，臣民对皇帝都要尽义务。当然，后者对前者也要尽义务，但 其只是纯道德义务，不具有法律强制力。而前者对后者不尽义务问题 性质就变了，轻则家规教育，重则“十恶不赦”。中国传统法律文化义务 本位究其原因应与中国古代大规模人伦道德的法律化密不可分。因为 “道德调整的意义在于要求个人对他人、个人对社会应当履行的基本义 务，这种义务的履行并不以行为人取得某种权利为前提条件”。⑦于是， 这种人伦道德作用下的法律只能采用以义务为单向的调整机制。而西 方中世纪城市商品经济发达，民商事立法也随之发达，人身自由，所有 权，契约自由，选择公正的仲裁等一系列与权利有关的理念就不知不觉 地在人们日常生活中形成，后又加之宗教改革、文艺复兴及后来的启蒙 思想，使权利文化更加理性和深入人心，权利本位自然成为了其立法的 重要价值标准。 （三）家国本位而非个人本位 中国传统法律文化虽然在各个时期家和国两者偏向有些差别，但 总体来说还是家国本位。中国古代社会的法律价值本位是家和国的 整体和谐。这种法律价值双重本位的确立应该说与西周确立的家国 一体的宗法政权体制及其对整个封建社会的深远影响是分不开的。 “中国古代是沿着由家而国的途径进入阶级社会的，因此宗法血缘关 系对于社会的许多方面都有着强烈的影响。尤其是宗法与政治的高 度集合，造成了家国一体、亲贵合一的特有体制。家是国的缩微，国是 家的放大……进入封建社会以后，家国一体的政治体制虽然解体的转 型，但整个封建时代却以家庭为社会的基本构成单位，国家认同族长、 家长自主的治家之权”。⑧于是“族刑”、“荫亲”、“亲亲得相首匿”等一 系列独具民族特色的法制便都由这一本位派生出来。而西方传统社 会在早期奴隶社会和日尔曼法中虽也能看到一些关于家族和集体本 位的观点，但个人本位的因子始终存在。后来随着中世纪城市商品经
法制园地
Ｌｅｇａｌ Ｓｙｓｔｅｍ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ｅｔｙ
法制与社会
浅析法律与自由的关系
２０ ０８． ０２（下）
郭永祥
摘 要 自由是人类基本的权利之一，同时它又是法律精神的集中体现，直接决定着法律的发展方向。法律与自由的关系
问题成为法律价值问题的核心问题。本文着重探讨了法律与自由的互动关系，并分析了自由价值的法律化的过程和实现法
义。
自由选择了法律，而法律则以体现自由，确认自由，维护自由为己
1．法律的产生是自由矛盾的结果
任。法律自身的成长就是自由成长的过程，也是自由价值融化于法律
作者简介：郭永祥，广东省罗定市罗定职业技术学院。
２０ ０８． ０２（下）
Ｌｅｇａｌ Ｓｙｓｔｅｍ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ｅｔｙ
法制与社会
法制园地
的过程。这是从自由到法律的过程，同样，自由的实现所必须的法律 因此，我们必须要防止法律变异。
人自由进行限制，做为协调自由矛盾的依据。法律法律的目的不是取
总之，正确认识法律和自由的关系对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都具
消或限制自由，而是维护和扩大自由。但是法律可以通过限制自由的 有重要的意义：从理论上说，法律与自由的问题是法律价值的核心
手段来保护自由。
问题，统一对法律与自由关系的认识问题，无疑为进一步研究法律
英语中的“Freedom”一词则包含着不受任何羁束地自然生活和获得 具有普遍适用性。每个人在适用法律上都具有平等性，自由也具有平 解放等意思。可见，在西方，最初意义上的自由，主要是指自主、自立、 等性特征。它在保护每个人自由的同时，也都在约束限制着每个人的
摆脱强制。从哲学上看，所谓自由即主体的认识和实践与客观必然性 行为。限制和保护就是对决冲突的产生所出的法律判断。
首先，法律具有理性，它不会造成失衡，能够站在相对客观的角度
自由的意义有着不同的认识和理解，这对理解自由并进一步认识自由 去解决自由而引起的纠纷。法律的这种居间和客观评价的特点很容
与法律之间的关系无疑是个障碍。因此，深刻认识自由的含义对正确 易相成一种权威，由其所形成的评价也容易使得到服从。于是，法律
受到法律约束并得到法律保障的，按照自己意志进行活动的权利。法 路上的拦路虎；权利依赖权力又防范权力”。因此，权力必须慎用，稍
律关注的问题是一个人的自由行为与他人自由行为之间的关系，它必 有不慎，就会危及到自由价值。可见，认真对待权利，严肃对待权力，
须考虑“个人的行为能否与他人行为相协调”。而它的任务就是对个 是自由走向现实的保障。
定历史和地方，对中国而言并不适合；而国内在对法律与自由关系论
自由的内在矛盾来自自由本身所具有的性质。自由具有任意性、
述的过程中，停于表面的讲解居多，比如严存生的《法律与自由》。综 平等性和扩张性。任意性是指独立于他人或者要自我做主，因而具有
观中国的历史和现状对法律和自由关系的探讨，其缺点主要表现在对 直率性和侵犯性。在集体社会群体里，任意的自由很容易侵犯他人的
理解和把握自由与法律的关系，以及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论述如何促进 为自由从应然到实然间找到了一种标准和中介。其次，法律具有强制
法律的自由化具有重要的意义。
力的特征。法律的强制力并不是限制和阻碍人的自由的发展；相反，
从词源上看，古拉丁语中的“自由”的含义是从束缚中解放出来。 人的自由得以维护和发展正是源于法律的强制实施力。最后，法律还
律的自由化的途径，同时阐述了法律与自由的关系问题涉及到国家法治建设的问题。
关键词 法律 自由权利 法则
中图分类号：D926
文献标识：A
文章编号：1009-0592(2008)02-040-02
法的自由价值有三层含义：作为法的终极价值的“自由存在”，作
人类不断追求、实现自由的历史过程是十分艰难的，它需要借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