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的女人》中象征与主题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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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女人》中象征与主题的关系
摘要:劳伦斯是英国20世纪前期最伟大的作家之一。《恋爱中的女人》被评论家认为是他最出色的小说。小说以两对恋人伯金、厄秀拉和杰拉德、古德伦的恋爱经历为两条平行主线,通过对比反衬出伯金、厄秀拉最终承认对方的独立存在,成功地建立起“星际平衡”般理想的两性关系一相互吸引,同时却又保持自我存在。为实现这种关系,双方经历了死亡与再生的洗礼,诞生了新的、完善的自我。小说中象征手法的运用比比皆是,本文通过对小说中死亡与再生主题的论述以强调象征对突出主题的作用。
关键词:《恋爱中的女人》;象征;主题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18(2013)03-0099-03
劳伦斯在《哈代研究》中曾说:“因为小说是一种缩影,因为人在观察宇宙时必须借助于某种理论,所以每一本小说都必须以某种关于存在的理论,某种抽象的哲理为根据或骨架。但是,抽象的哲理必须服务于艺术的目的;不然,小说就会流为说教。”劳伦斯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和理论观,并不断地试图用实践和艺术的方法去证明之。在他的作品中,他谴责工业主义,谴责机械的物质主义,并像大海寻针似地探索一条把人类拯救出泥潭的道路。即用人类生活中充满活力的,和谐的性爱关系来解放那些被工业主义和物质主义“击败了”的人们。劳伦斯的理论超越了简单的抨击和谴责,试
图用形而上学的方法建构一个异想天开的性宗教,使人们获得“新生”。这样一个庞大而类似天方夜谈的理论,充满哲学的思辨和说教,但作为小说家的劳伦斯却成功地避免了使他的小说流于说教,其中的原因之一在于他选择了象征。这一手法的运用在标志着其创作风格的《虹》和《恋爱中的女人》中比比皆是。
作为《虹》的姊妹篇,《恋爱中的女人》主要通过厄秀拉·布兰温和鲁伯特·伯金以及古德伦·布兰温和杰拉德·克里齐两对男女的生死离合,探索在腐败无情的工业社会里建立和谐的人类关系的可能性。这种探索因为实现的不可能性而转向心理和精神的探寻,增加了作品中语言表达的困难度,使语言陷于窘境。同时,理论的抽象性也和小说的形象性发生了抵触。在这种两难境地中,劳伦斯搭起了象征这架桥。本文首先论述了导致杰拉德和戈珍关系破裂以及杰拉德如同在“黑暗之河”中死亡的死亡主题,在这一部分中我们可以发现注定毁灭的杰拉德与死亡纠缠不断。接下来论述了伯金和厄秀拉达到和谐的生存主题,这一主题是用“星际均衡”的象征来突出的。从所有这些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劳伦斯是如何使用象征来突出主题。
一、“黑暗之河”的象征与死亡主题
杰拉德和古德伦堪称20世纪初期工业社会的精英人物。这两个人物的塑造表现出劳伦斯对当时社会弊病的揭露和不满,“因为它竞争残酷、挑动战争,因为它强调机械化进程而泯灭人的创造力,还因为在它的理性主义的强压下,人们丧失了活力的源泉”。社会
的满目疮夷直接映射在其代表人物的心理上,表现为他们各自强烈的攫取欲望、郁暗心理和彼此之间毁灭性的恋爱关系上。
杰拉德是煤炭业新一代工业大亨的典范。他对父亲托马斯·克里奇的煤矿的接手,意味着以老托马斯为代表的维多利亚时期的资本家经营模式一去不复返了。老托马斯在寻求利润、保持自己特权的同时仍关心自己灵魂的救赎。他作为一个基督徒对工人的同情和慈善行为以及工人对平等权利的要求表明人的感情没有完全磨灭,人还没有完全被异化为机器。与父亲不同,杰拉德一上台便把老工人剔除出去,停止了为矿上寡妇们免费提供的福利煤。他认为矿工的价值无非是体现在其“工具性能”一锋利或是不锋利上,过多地谈论他们的不幸和情感无疑是可笑的事情。为实现攫取最大限额利润的目标,他建立起一整套的完美体系一纯粹的机械性重复劳动,“以机械化原则替代了有机物的生命原则”。工人在新制度的重压下变得僵硬、麻木,丧失了人原有的生机活力和创造力。然而,杰拉德作为工业大亨的巨大成功并不能掩饰他内心的空虚,他时时被一种担心自己某天会崩溃或暴死的恐惧环绕。在强硬的攫取意志保护下的冰冷外壳里,是感到自己的感情和自然本能泯灭殆尽的寒栗和惶惑。
而杰拉德未来的恋人、小有名气的女艺术家古德伦又亮出怎样的一番风景呢?她认为婚姻是一种经历,爱情在她的个人生命中只是一种转瞬即逝的东西,是为其艺术服务的。古德伦的崇拜偶像是古代埃及皇后cleopatra,因为她一生吸取“男人的精华”,弃掉没用
的外壳,为自己“留下昙花一现般的奇美感受”。恋人的存在价值对古德伦来说只是激发其艺术灵感的“燃料”。工业大亨杰拉德一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其身上潜伏着的“不可征服的性情所暗含的某种危险”即被她敏锐的眼光探获,对于她来说杰拉德立刻成为一种挑战和刺激。在“水上聚会”一章中,古德伦仿佛是被魔咒控制,完全意识不到危险地对着高原公牛群跳起了挑战的舞蹈。当杰拉德赶到及时制止她时,她问到:”你以为我怕你和你的公牛,不是吗?”她随即捆了杰拉德一巴掌,并随时伺机打出最后致命的一击。两个人的恋爱从一开始就带有浓浓的火药味,处处隐含着彼此间攫取意志的较量,最后终于演变成一场非死即存的悲剧。
在同一章内,值得注意的是伯金谈论的那片沼泽地,对他来说,这是一片冥河般的沼泽,那翻腾着“昏蒙乌黑的河,它既哺育出百合花,又培养出蛇类,还产生出荧荧磷火”以及“邪恶之花”——后者是现代文明的绝妙产物。厄秀拉用“给人以火焰般温暖”的玫瑰来比拟自己的幸福,可是伯金却不无讥讽的发问道:这些玫瑰究竟在哪呢?厄秀拉对伯金这种满脑子都是死亡的念头表示反对。杰拉德后来也加入了争论,并支持厄秀拉的看法。可是伯金坚持己见:“我只不过想知道我们本来的面目罢了。”他明白这次水上盛会毫无意义,只能招来死亡。
二、“星际平衡”的象征和再生主题
与杰拉德、古德伦不同,伯金和厄秀拉是两个孑然独立于世人、具有丰富人性的代表。经过争吵和挫折,正像伯金想象中的完美结
合一样,两人最终奏出和谐之音,在死亡了的旧我中实现了新的自我的诞生。
伯金在小说里扮演了一个冷眼看透世界病患的人类预言家的角色。他外表极孤傲冷漠,内心却因为无法找到出路而受尽折磨。他尖锐地指出人类的堕落:
“there are myriads of human beings hanging on the bush-and they look very nice and rosy,your healthy young men and young women,but they are apples of sodom,as a matter of fact,dead sea fruit,gall-apples,it isn’t true that they have any significance-their insides are full of bitter,corrupt ash…but mankind is a dead tree,covered with fine brilliant galls of people.”(p.140)
伯金描绘了一幅仿佛人类已走到了世界末日的可怕景象。我们知道《圣经》上记载了堕落的古索勒姆城由于其市民罪恶深重而遭到上帝毁灭全城的惩罚。伯金无疑把现实中的人类比作索勒姆城的居民:外表“漂亮、红润”,内心却充满了“苦涩的死灰”;整个人类像是“一棵死树”。但伯金并非是一位虚无主义者,因为他还预言人类即将被另一种以崭新方式存在的新形象替代,那时美好的事物将从火焰中诞生。伯金是劳伦斯本人的代言人,这种从火中诞生新事物的描绘正是我们梳理这位天才作家深邃却看似杂乱思想时的
切入点。在婚姻问题上,伯金相信他会与一个女人通过婚姻组成终生的、完美的结合。他与厄秀拉的中间还站着另一个重要人物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