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爱玲小说的日常生活叙事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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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张爱玲小说的日常生活叙事主题【摘要】张爱玲是中国现代文坛上的一支“奇葩”,在她的小说里,琐细的日常生活,平凡的家庭婚姻,畸形的男女情感以及隐藏在日常生活背后复杂的人性,始终是不变的主题。在日常生活写作和研究逐渐受到重视的情况下,探讨张爱玲小说的日常生活叙事主题可以为当代小说的创作和研究提供一个很好的参照。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日常生活;日常生活叙事

在主流的价值观念中,传统意义所说的日常生活大多不被认同,但随着20世纪哲学领域的现代转型,对日常生活的关注日益凸显,日常生活叙事逐步成为文学界探讨的热点之一,张爱玲小说构建的文学世界是以日常生活为主要对象的“个体世界”,她关注个体的存在及其在艰难生活压力下表现出的自私和软弱。

在探讨张爱玲小说的日常生活叙事主题之前,有必要对日常生活的概念进行一个简单的阐释。何为日常生活?列菲伏尔认为日常生活批判是“通过对诸如家庭、婚姻、两性关系、劳动场所、文化娱乐活动、消费方式、社会交往等问题的研究,对日常生活领域中的异化现象进行批判而进行的” [1]。在此,他提出日常生活包含的具体对象。此后,阿格妮丝·赫勒对日常生活进一步限定,她认为日常生活是“使社会再生产成为可能的个体再生产要素的集合”

[2],是“一个以重复性思维和重复性实践为基本存在方式,凭借传统、习惯、经验以及血缘关系和天然情感等文化因素而加以维系

的自在的类本质对象化领域” [3]。由此可观,日常生活的对象正是普通人及其生活。

一、表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

日常生活需要个体参与,因而文学要表现人,特别是普通人,就必然需要从静态和动态两方面表现普通人的生存状态、喜怒哀乐和情感要求。张爱玲的文学创作始终没有离开现实生活中大量存在的普通人,葛薇龙、梁太太、曹七巧、姜三爷、白流苏、范柳原、佟振保、王娇蕊、孟烟鹂、郑川嫦、霓喜……在重视宏大叙事的主流文学中,他们是被忽略了的城市边缘人,但他们的生活却是时代的缩影。

在战争状态下,如何表现普通人?张爱玲选择构建日常生活琐事的方式。例如小说《封锁》:从题目来看,“封锁”这个词易让人联想到战争、抓捕,但整篇下来,张爱玲主要呈现的是普通男女的情感欲望。从故事内容来看,《封锁》写的是两个人在电车上调情的故事。银行会计师吕宗桢和大学英文助教吴翠远,在电车封锁时相遇、交谈、调情,甚至谈婚论嫁。整个故事看起来很荒诞,普通男女在日复一日的繁琐生活中一直压抑感情,而电车厢狭小的空间促使他们被僵化了的欲望瞬间获得解脱。但迸发稍纵即逝——吕宗桢要维持婚姻宁愿抱着报纸里热腾腾的包子满大街跑,吴翠远永远不敢反抗生活,试想,他们怎么可能会摆脱世俗根性呢?所有的骚乱掀起的波澜壮阔最终趋于平静,淹没在日常生活永恒的河流中。

张爱玲喜爱写普通人,也擅长写他们的日常生活。她在《自己的文章》中指出:“强调人生飞扬的一面,多少有点超人的气质,超人是生在一个时代里的。而人生安稳的一面则有着永恒的意味,虽然这种安稳常是不安全的,而且每隔多少时候就要破坏一次,但仍然是永恒的。它存在于一切时代,它是人的神性,,也可以说是妇人性” [4] 。战争状态下的“超人”不真实,而日常生活叙事远离战争,更体现本真人性,因此,我们在张爱玲的小说中很难发现“革命”、“崇高”这样的字眼,而多是世俗男女的情感欲望和普通家庭的悲欢离合。

张爱玲擅长以男女情欲体现日常生活。她说:“我甚至只是写些男女间的小事情。我以为人在恋爱的时候,是比在战争或革命的进修更素朴,也更放态的” [5]。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讲述的是一个男人佟振保和他的两个女人之间的故事,情欲的引诱导致佟振保一直无法做自己和环境的主人:对于混血姑娘玫瑰,他虽能做到坐怀不乱,但“背着他自己,他未尝不懊悔” [6] ;当娇蕊手上的肥皂沫溅到他手上时,“他不肯擦掉它,由它自己干了,那一块皮肤上便有一种紧缩的感觉,像有张嘴轻轻吸着它似的” [7]。佟振保的情感经历可以说是当时社会普通男女情感的一个写照,即在空虚状态下相互引诱,在情欲得到暂时满足后厌烦放弃。

在人类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宏大叙事题材虽然震撼,但终究短暂,而日常生活则具有永恒的价值。张爱玲看到这一点,因而她在

小说里孜孜不倦地在普通人中寻找传奇,写他们的情感欲望和世俗的生活追求,展示了特有时代下的人生存的世俗本相,将日常生活写得富有“时代的总量”。

二、挖掘日常生活中的人性内涵

张爱玲写日常生活,没有沉浸在琐细生活的漩涡里,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对人物的内心进行深刻地挖掘,将人性中的自私,人在不公的社会和无情的命运面前的软弱妥协淋漓尽致地展现。张爱玲笔下的人大多具有悲剧的色彩,而这悲剧正是源于人性深处的“自私”——青春是获得物质和情欲满足的筹码,亲人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功利的权衡和计算取代相濡以沫的夫妻之爱和血浓于水的亲情。

纵观张爱玲的小说世界,人与人之间多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金锁记》中的曹七巧,《红玫瑰和白玫瑰》中的佟振保和王娇蕊,《封锁》中的吕宗桢和吴翠远,这些男男女女无不从自身利益出发,为物质的满足和情欲的释放,以利用、算计的方式,使神圣的爱情散发铜臭味。同样,自私冷漠的亲情也让人心寒:《琉璃瓦》中,姚先生将家中的七个女儿视为一笔难得的巨大财富,他为女儿选择“合适”的丈夫是为了自己职业上的发展。《花雕》中郑先生有钱的时候让太太在外面生孩子,没钱的时候在家生孩子,家庭里充满金钱与虚荣的气息。

人生有限,生命的不可重复性促使人们对现存世界采取无止境

地索取与追逐的态度。张爱玲的小说在解构爱情和亲情的同时,也进一步消解了未来。她笔下的人物,没有推翻整个腐朽社会的呐喊,没有不满现状而选择娜拉式的出走,他们以软弱妥协来对待巨大的社会压迫和残酷的命运,因为他们知道宿命是一张大网,无论你怎样挣扎,都是徒劳的。葛薇龙虽然不想沦为梁太太手中勾引男人的诱饵,但又不得不如此;长白面对曹七巧的摧残,选择抽大烟、赌博、逛窑子的方式虚度人生;聂传庆本想过反抗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但最终还是屈服……在张爱玲的笔下,历史、现实和未来似乎都有了“末世”的感觉,人生就像《金锁记》中所言:“一级一级走进没有光的所在” [8]。

张爱玲的小说呈现的是个体在日常生活中的存在,可以启迪我们思考当下人们的生存状态,因为深刻的东西总具有永恒的价值。同时,她对普通人及其日常生活的叙事,也可以为当代作家书写日常生活提供一个很好的借鉴。

【参考文献】

[1]陈学明等.让日常生活成为艺术品—列菲伏尔、赫勒论日常生活[m].云南:云南人民出版社,1998:37.

[2][3](匈)阿格妮丝·赫勒著,衣俊卿译.日常生活[m].重庆:重庆出版杜,1990:3,4.

[4][5]张爱玲.自己的文章[m].张爱玲典藏全集(散文卷一).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2003: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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