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讲：核心人格的形成

第二讲核心人格的形成（不安全感、自卑、游戏成瘾、遗传）
曾氏语录：
精神分析是研究关系的学问，研究的对象是爱恨情仇。

如果说它不是科学，那么它一定高于科学。

一切记忆都会寻求表达，哪怕是被深埋、被压抑的。

弗洛伊德认为，一个人的核心人格，在6岁时就已经形成了。

这个年龄，大脑已经基本发育成熟。

精神分析的四个轮子（人活着的四个驱力）：力比多、攻击性、关系、自恋
孩子6岁之前不吃皮蛋，因为皮蛋含铅。

如果吃了，会影响中枢神经的发展。

6岁之后就足够的老了，所以吃点皮蛋也没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后来的精神分析研究者，比如克莱因或者科胡特等认为核心人格是在前语言期（两岁以前）就已经确定了。

他们认为6岁时个太老太老的时间。

一个人的核心人格应该在前语言期（2岁）就已经固定了。

后来，有人认为2岁也太老了，应该是18个月，然后克莱因又往前推进了一步，她认为一个人的核心人格是在出生之后第四到第六个月就已经决定，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整合的时间点。

克莱因认为一个人出生之后的第4-6个月就已完成某种重要的心理整合。

我同意他们的观点，而且，现代的精神分析理论已经跟佛洛依德时代完全不一样，弗洛伊德是靠治疗了几个病人就搞出庞大的理论体系出来，但是后来的精神分析师，他们都是在针对数以万计甚至十万计的婴儿的观察之下，也就是说，我们如果考察一个成年人的行为已经太复杂，但是所有的成年人都是从婴儿来的，所以他们通过观察婴儿来理解人性，比如说：一个婴儿，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我们这样说，在他拉了小便之后，他会尝试用脚去把他的小便覆盖地的面积扩大，这是我们都看得到的，你如果不拉他的话，她可能会把那小便铺开的非
常非常的广，精神分析认为，一个人成年之后，让自己住更大的房子，涉猎更多的知识领域，或者是像成吉思汗一样的攻城略地，这实际上都是小时候想把自己的尿的面积扩大的翻版，本质没变。

学员问：那么小时候想把尿的面积扩大的原因是什么？就是物种本身的本能？
曾老师：力比多、攻击性、关系、自恋，人活着就是靠这4个轮子驱动。

人格是在非常早而且非常短的时候形成的，这是现代精神分析的核心之一。

学员：我们学过埃里克森对人一生的阶段进行划分，在0-1岁主要任务是学习信任和不信任，这个和弗洛伊德的早年人格形成理论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老师：这只不过是在用不同的文字说同样的东西，克莱因的理论会把1岁还划分成很多很多的阶段。

比如说：一个月之内，这个叫原始的自恋阶段，这个时候孩子时处在完全没有客体的状态，如果用中国的传统语言，这叫混沌的状态，就是没有客体指向。

在这个阶段，如果发育受损的话，他就可能永远都出不了这个自恋的壳，就会形成临床上所谓的儿童孤独症，这个在中国的数字可能有20万左右，好像有上升的趋势，但是如果我们看教科书的话，会发现儿童孤独症有很多的成因，这就表示我们不知道它真正的成因。

但是从动力学角度来说或者说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说，是因为他早期的自恋没有打破。

克莱因的客体关系理论
自闭状态：从初生到出生一个人。

婴儿的绝大多数时间用于睡眠，处于一种原始的、虚幻的无指向状态。

这是一种原始的自恋状态，基本上没有课题指向。

如果个体在下一个阶段的发展受阻，不曾和母亲或者其他人形成共生圈，从而导致病理性的自闭，这就是临床上所见到的孤独症患者。

学员：这么说父母育儿就只关注前面那一段，至于后面，比如说精神分析讲到的童年创伤啊什么的，这不是对人格的形成并不是很有影响吗？
老师：是这样的，即使是早年的时候，有良好的父母跟孩子的关系，形成了健康的核心人格。

如果在以后的阶段中，出现重大的心理创伤，它可以退行到早年。

比如说：在早年的时候状态很好，但是在青春期受到很多的虐待，还是有可
能得精神分裂症或者是进食障碍。

就是严重的口欲期的这种问题。

核心人格的影响
早年良好的父母和孩子的关系，形成健康的核心人格。

以后的阶段中出现重大的心理创伤，会退行到早年。

学员：就是说还是会影响到核心人格。

这里面我们遇到的一些材料常常是跟早年的某一个带有伤害事件相联系，我不知道这里面能不能得到解释。

就是说：当来访者和我们探讨她的问题的时候，我们会发现他会退行到他受伤害的那个年龄，假如年龄是5岁，比如说，我最近正在做一个个案，就是说：5岁的时候，她的父亲暴打了他一顿，她到现在还不能忘记当时的那个场面，而且他现在的表现就是5岁的表现。

而不是退行到1岁或者0岁之前。

老师：如果真的是退行到5岁的话，这个表示她还在神经症水平，就是问题不是太大，不是人格水平，不是人格障碍的这个水平。

在精神分析师的眼光里面，这个世界只有三类人：一种是严重的精神病，比如说神经分裂症或者是躁郁症，第二种就是人格障碍，这主要是前俄狄浦斯出了问题，第三种就是神经症，这个世界没有正常人，正常人就是神经症。

我们队神经症的定义和精神科的定义不一样，精神科的定义就是一定要有症状，但是我们队神经症的定义就是只要是有神经质性的冲突，就表示他在神经症这个状态。

我们说某一个人是神经症水平的时候，几乎是在表扬这个人，说这个人人格发展健康，就是属于正常。

精神分析师眼里世界上只有三类人：精神病、人格障碍、神经症（正常人）
学员：你刚才用了一句话是神经质冲突，这怎么解释？
老师：神经质冲突主要是俄狄浦斯冲突，它表示以下的三种冲突：1、生和死；二、男和女；三、对成功的渴望以及害怕成功之后的惩罚。

最后我再强调一遍，就是我们俄狄浦斯冲突主要研究的是对成功的渴望，以及潜意识里面对成功之后可能受到的惩罚的恐惧。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好多人如此渴望成功，但是他们把生活或者是工作搞得一塌糊涂，就是他们潜意识在故意制造失败，成功之后又
一个巨大的惩罚在那里等待着。

俄狄浦斯冲突：生与死、男与女、成功与惩罚
俄狄浦斯冲突主要研究：对成功的渴望，以及潜意识里面对成功之后所可能受到惩罚的恐惧。

学员：你刚才说的这三个冲突，它可以被概括为神经症冲突？
老师：对
学员：就是说所有人其实都处在某种神经质当中？
老师：完全可以这样说，尤其是正常人，处在这样的神经症水平的冲突中间，如果我们把一个人格障碍的人，治成了神经症性的冲突的话，就表示她已经好了。

因为只有是一个活人，都有这样的神经症性的冲突。

学员：我对您刚刚讲的那个就是只有发展一种比如说技能啊或者关系，只有发展到潜意识水平，它才能变得精巧，我觉得特别有感触，比如说我很不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我不擅于跟陌生人打交道就是我找不到主题，比如说我碰到一个同事（不熟的同事），要一起乘车，我就开始，自从看到他开始，我就在想：待会儿我要跟他聊什么呢？我不知道要聊什么话题才能让我们在那里不冷场，这时候的关系就显得非常，就是我在思考的时候我要用我的意识，这就让我非常累，非常焦虑，我最好人家没看到我，我就假装可以在一个车厢里，确实只有在没有意识的状态下，那我们才可以把一个关系或者一个技能发展到一个精巧的水平。

老师：是这样的。

我想跟您和陌生人打交道的状态做一个解释，就是看起来好像您在跟陌生人打交道的时候需要隔着一个什么东西，您才觉得不焦虑，比如说，隔着一个话题。

学员：您认为这是一个用话题来隔着它
老师：对，就是需要一个防御，需要一个话题来隔着。

学员：那你认为我是在找话题，这个过程实际上是一个找防御的过程。

老师：直接等同于防御。

学员：也就是我需要与人有比较大的距离
老师：是这样的。

学员：也就是说，当我觉得跟陌生人打交道困难的时候，那是因为我处在一
个缺少防御的一个状态。

然后呢，我要寻找防御吗？我认为好像不是这样，如果一个人有足够安全的话，他可以很舒适的跟陌生人交往，而不需要防御老师：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回到精神分析，您对陌生人有敌意，然后您怕这敌意伤害了别人并且遭受别人的报复，所以呢，您需要跟别人有个话题在那里挡着，以免您伤者别人了，或者别人伤着您了。

所以这个过程本身就是防御。

比如，您见一个非常安全的人，我随便猜测一下啊，在您和陈老师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见面之前是不需要找话题的，因为您知道您不会伤害他，也不会被伤害，这就是攻击性。

学员：我通常是跟女性比较困难，男性比较不困难。

老师：因为您对女性有更多的敌意，就像我对男性有更多的敌意一样。

（其他学员：那么也就是说，当你和陌生人打交道之前，你是处在一个缺乏安全的状态下）
老师：缺乏安全感，这个还是需要说到最后，安全感在精神分析里面属于二级词汇，一级词汇是力比多、攻击性、自恋和关系，然后回到安全感这个角度来说，我们还是要把它说到攻击性，比如说，我对您有敌意，然后我往往潜意识里感觉不到我对您的敌意，我会把它转换成或者投射成您对我的敌意，然后我的安全感就降低了，所以我们需要把安全感说到尽头就是我对环境和他人的敌意的投射，就变成了好像别人在威胁我，我的安全感就降低了，而且如果给这样一个安全感不好的人做这样的解释后，他的安全感立即会上升。

我再举个例子，我们如果在同一个团体里面，这个团体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同样的，但是您的安全感和我的安全感，可能完全是不一样的，因为如果我是一个对他人有很多敌意的人的话，我就会感觉到大家都在威胁我，安全感就降低了。

而您如果对大家都是很友善的，那种发自潜意识的友善，那您就会觉得这个环境很安全，很舒适。

我们再说一遍，一个人只要是安全感降低，就证明他对他人的敌意增加了，然后他把它投射成环境对他的威胁，理解自己的这个防御，就是攻击性投射的防御，有助于你让我们增加安全感，以及更加真实的看待这个世界。

再回到您刚才说的：学什么东西，如果学到潜意识层面，就能够自然而然不会耗能，而且会搞到非常高的境界，这个可以变成对所有人选择职业的一个指导。

比如说：你如果当了很长时间的官，你觉得当官是一件体力活，搞得自己很累的话，
我劝你换另外一个职业，如果你当官当的得心应手的话，那你真的是可以在社会上发展。

安全感即攻击性
一个人没有安全感，是潜意识中对他人有敌意，把攻击性投射成环境对他的威胁。

（其他学员：我还想回到刚才她提的问题，就是说当她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时候，觉得如果没有一个话题会很尴尬，就觉得，或者谁都不安全，那么实际上是她对这个陌生人有敌意，她对别人有敌意。

她感觉到的是这个环境，这个陌生人对她有敌意或者不安全，这就是回到你的一级词汇，就是攻击性。

当我们把它提高到一个她本身是不是有安全感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二级词汇了。

）老师：是的。

如果仅仅说安全感啊，这永远都没有说到最底层，而且让别人没有感觉。

我们如果对于一个来我们这儿咨询的来访者，确认说：你没有安全感，你缺乏安全感，这对别人来说没有任何帮助，但是如果说，你实际上潜在的想攻击别人的话，只要一悟到，安全感就立即会提升。

我现在问您一下，在我说到，您是因为对陌生人，特别是陌生女人有敌意的时候，您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
学员：我觉得很有可能
老师：感觉呢？感觉舒服一点没有，安全感增加了没有？
学员：是的，的确是这样子的
老师：也就是移情
学员：至少我的感觉是好像有点豁然开朗的那个，稍微轻一点
（其他学员：实际上是你有敌意，不是说这个环境对你来说有压迫）
学员：是，事实上，我现在发现即便是我认识的，就我自己来反省的话，我也反省不到这一点，我只是我自己能够反省到，我不会感觉到说，别人会攻击我，我不安全。

我只是觉得我们会尴尬，如果我不跟人家提个话题来说，我会让人感觉我冷落了他。

老师：冷落就是攻击。

除了安全感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东西，就是关于自卑。

如果这个来访者，他告诉他的治疗师说：我很自卑。

然后治疗师说：我也觉得你很自卑。

这个对别人来说没有任何帮助。

然后我们再重新回到所谓的一级词汇：
攻击性。

自卑的意思就是：我把我应该朝向别人的攻击，朝向了自己。

这就是自卑的来源！
自卑：
把应该朝向别人的攻击，朝向了自己
学员：我想知道我的攻击性是从哪儿来的？
老师：好，我们回到精神分析的第一个特点：决定论。

这是早年的关系中间决定的，也许在你和你妈妈的关系中，有一些没有解决的愤怒，然后这些东西通过移情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这就是持续存在的一个东西。

学员：是我和我妈妈的早年关系当中的
老师：对
学员：反而是我妈妈引起的？
老师：对
（其他学员：或者说，如果力比多和攻击性是最原始的动力系统的话，那么她作为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就带有着这个力比多和带有着攻击性。

然后这攻击性在她攻击实施过程中，她会出现比如说跟她妈妈之间的关系，这些关系当中会带来攻击性和被攻击，然后形成她的人格。

）
老师：是这样的，可以这样说吧。

我们一生下来就具有弗洛伊德所说的两个驱力：一个是力比多，还有一个就是攻击性。

我们成长的过程实际就是不断的把这两个驱力象征化和向外的过程。

象征化的意思就是我们不是直接用原始的手段去满足它。

比如说：力比多，我们不是，不仅仅直接用性，所有的艺术形式都可能是力比多的驱力的升华。

举个例子：一个人他如果习惯于用他的嘴巴来满足快感的话，可以用两种形式，一种形式就是我通过嘴巴来虐待你，就是不断的对你啰嗦，这个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非常的暴躁，这就是表示，停留在口欲期的阶段。

就是弗洛伊德所说的一岁以内的满足力比多的需要的状态中间。

这个就叫做升华不够，要是升华的够呢？就是通过比如讲课，让别人得到好处，通过唱歌让别人得到愉悦。

然后我们这几天在看一个节目，叫做《中国好声音》，他们就是把他们那种愉悦自己的能力变成了愉悦他人，这就是象征化足够的那个表现。

还有攻击性，小孩表现攻击性就是直接打你一巴掌，如果一个人人格发展不好，他长到20岁的时候，还是用打架的方式来满足他的攻击性的需要，他可能就被关到监
狱里面去了。

因为这个时候被允许的是象征化的表达攻击的方式。

比如：赚更多的钱，有更多的知识，获得更高的官职，这都是我们攻击性象征化之后的结果，而这种攻击性的表达，是被社会允许的，也同样的被我们的超我所允许。

如果攻击性和力比多象征化不足的话，就会导致很多很多的这种问题。

力比多及攻击性的象征化
攻击性和力比多象征化不足的话，就会导致很多很多的这种问题。

再举一个攻击性象征化的例子：实际上，我们现在要小孩学习成绩好，就是让他们的攻击性更加象征化，或者说让他们养家糊口的手段更加象征化。

毛主席打仗，他说他实际用文房四宝，打败了国民党的八百万军队，这就是高度象征化的攻击性表达。

但是对一个低级的士兵来说，他的攻击性表达就是直接把别人杀死或者被别人杀死。

从毛主席到士兵，这就是不断的象征化减弱的一个过程。

（其他学员：我们平时生活中经常会碰到爱唠叨的父母，他们对孩子就是数不尽的职责，甚至是有点表现他的习惯指责的这种行为，是不是跟他早年有关系？）
老师：恩，跟他的攻击性有关系，这个需要做一个系统的解释。

父母亲对孩子的唠叨，是他们的力比多的表达还停留在口欲期。

他们跟这个世界的链接还是通过嘴巴。

而且他们那种唠叨本身，实际上是在用语言对孩子进行强奸。

学员：那么这里面即有攻击性又有力比多？
老师：对！力比多和攻击性经常是同时出现的。

学员：那么也就是说：人格的核心部分是在很早就已经形成了，但是在日后的成长中，我们有机会把这两部分变到更加精致，高级，象征化。

其他学员：他必须还要适应生活，在社会生活允许的范围里面，并且有创造性或者对这个社会是有价值的。

所有这些，越是高尚的，我们把他称之为越象征化？
老师：越离原始的攻击越远的那个状态。

比如说互相打啊，你打我，我打你。

离这个状态越远就是越象征化的这个状态。

学员：也就是说，它并不带有社会评价的那个？
老师：有，有社会评价。

因为我们社会允许的就是象征化的攻击性的表达。

比如说：把内心的巨大的攻击性用在学习上，这是被老师、社会、家长都允许的。

但是如果一个孩子在班里，还是靠打架来称王称霸的话，这是被学校、老师、还有家长不允许的。

学员：那么我们把它弄到打游戏上面去
老师：也可以
学员：它也是一个象征
老师：当然。

人生就是游戏，所以的东西都是游戏。

学员：那么它应当在象征化上面也是比较高级的
老师：对，高级别的，因为他没有直接杀人放火，他不过是在游戏里面玩而已。

不过关于游戏，这个涉及到比较复杂的问题。

所谓的游戏成瘾者，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对自己的生活负责，没办法干自己应该干的事情，比如说考一个大学，用另外的方式来养家糊口，他们是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被父母或者学校过度攻击之后，他们把游戏当成了自己的精神避难所。

所以游戏在现代社会，具有拯救孩子，让他们避免得精神病的作用。

我高度评价游戏在保护孩子上面的作用。

其他学员：这能够解释为什么孩子们经常要沉迷于游戏的原因
老师：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在现实中活下去，然后他们只能够在那里面待着其他学员：我们看到孩子沉迷于游戏，但是我们没有看到孩子在现实生活中，他处于危险之中。

我有一个问题：谈到人格，这人格形成相当的早，我看了一些书，经常会讨论孩子和孩子是不同的，刚一出生就完全不同，出生时就不同。

就谈到气质，说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同了，那么怎么解释这个早年形成的人格跟原来就不同的人格之间的人的气质不同类型的关系？
老师：这涉及到遗传带给我们的先天的东西，刚才我们在说到不同，人与人之间的确有很多不同，但是我们可能更关注的是人与人之间相同的地方。

比如说：我们都是人，这一点有巨大的相同。

从我们做心理治疗，心理咨询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实际上可以永远不谈遗传，或者是先天。

原因是：第一、如果我们过多的强调先天，可能为以后的种族主义者提供大规模的谋杀精神病的口舌，这个绝对不是耸人听闻，在很多年之前，我用了40天的时间参观了德国的22个精神病院，里面有很多精神病院的操场上面都有纪念碑，当然都是一些简单的纪念碑，就是
一些石头堆积起来，那些石头上面都写着一个个名字，这些名字是怎么来的呢？就是纳粹统治期间，精神病医生希特勒对他们说精神病是由遗传导致的，先天就跟我们不一样，所以他们为了纯洁日耳曼民族的种、血液，他们在精神病院里面，把住院的精神病人一个个杀掉，这是全世界精神科医生集体的耻辱。

有个德国的教授，他晚年的时候，专门研究呗希特勒和精神科医生杀掉的那些精神病患者，有名有姓的名字是16000个，他因为研究这个获得了德国总统颁发的铁十字勋章，这是一个德国公民在非战时期，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

如果我们现在还是过度强调精神病遗传方面的因素，就有可能以后在中国出一个人说为了使我们华夏名族更加的纯洁、健康，我们把精神病院的人给杀死。

第二、如果我们告诉一个有这样问题的精神病人，你这个问题是遗传导致的，就直接相当于说：你的种不好，所以你得精神病。

这是对人的巨大的贬低。

第三、到目前为止，科学技术还没有办法知道遗传到底占多大的比例，因为我们的确发现精神病家族的聚集倾向，但是同时也发现有好多没有精神病家族史的人，他们得了精神分裂症。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办法知道是哪一个染色体，哪一段DNA导致了重症精神病。

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在遗传学的角度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我们告诉精神病人，他是遗传的问题而又没有相应的手段来解决的话，就会让这个人在今生今世绝望，这是反人道的。

其他学员：您的意思是说当我们要试图诊断一个来访者是不是精神病患者的时候，我们并不需要花很多精力去探讨他的家族史。

老师：对，我们只要知道他有没有家族史就可以了。

探讨他的家族史，有专门的人在做这个，并且有了一些成就。

最近他们在做让那些基因上有问题的人提前服用抗精神病药物，这样就可以预防精神分裂症的发生，但是他们工作的领域，和我们心理咨询是不一样的。

他们真的是在试图找到遗传的定位，我不认为我活着的时候，就是我的有生之年，能够看到精神分裂症可以被精确定位，并且在遗传学层面被解决。

而且即使是他们宣称他们可以搞定这个事情，伦理学上可能也会有问题。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人本主义这个角度来考虑，即使是以后我们找到了精神病发病的遗传的点，并且有办法使这个世界上没有精神分裂症，没有抑郁症，没有强迫症，我们也反对这样做，因为这是反人本的。

只有一种疾病，我们也许可以从遗传学角度来解决这个问题，就是能够致命的疾病。

我们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