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间智库的地位作用研究

文献标识： A
文章编号： 1009-0592(2007)-776-02
降。但民间智库在整合国家－社会二元化的优势也是官方智库所不及 的。因此， 在政治体制转型中， 特别是随着公共政策体制的民主化、 科 学化进程的加快， 民间智库的力量就如星星之火， 其作用的燎原趋势也 受到国内外专家、 学者的高度重视。可以说， 中国目前的社会变革对民 间智库有着巨大的需求， 这一需求成为民间智库产生的直接动因， 主要 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 社会转型的巨大需求 随着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转型， 社会问题在多方面凸显出来， 贫富 差距、 就业、 社会福利和保障问题、 群体性事件、 国家安全与秩序等多方 面问题， 涉及多元的利益主体， 需要客观和专业的研究， 增强政策的前 瞻性和公正性， 从而避免出现对于社会秩序的冲击； 从更长远讲， 社会 问题背后体现了社会心理、 社会价值观的变化， 需要更加基本的社会科 学研究。官办研究机构和大专院校虽然是社科研究的重要途径，但是 它们的 “政策支持” 和 “教书育人” 的核心角色， 使得它们不可能脱离部 门利益和教学主导。所以， 国家实际上非常需要一种民间社会机制， 汇 集来自各方面专家学者的独立客观的声音，民间智库作为一个多元的 专业化、 独立的研究机构， 体现了政治决策过程中专家参与的制度化， 以及公共决策的民主化、 科学化进程， 它们的独特性使得其在社会的稳 定发展中扮演着不可忽视的角色。 （二） 吸纳多元社会声音的需求 在改革中， 部门利益常常成为制约政策公共性的重要因素， 也是导 致社会风险性增高的重要原因。如何使决策打破部门利益，以公共利 益为取向，对政策合理性与可持续性具有很大意义。它的解决途径远 远不是文件强调， 或者设立一两个大的研究机构可以达到的， 必须有一 个开放的思想市场， 自觉汇集起大量的民间智慧和民间声音， 才能使得 最后产生的政策是平衡的和全面的。 （三） 汇集人才能量的需要 智库不仅仅是人才的简单汇集和汇合， 而是一个有组织、 有制度的 民间性团体。一般来说， 智库在人才的汇集上具有两个方面的功能， 其 一是为公共决策机构储备并向其输送具有高技术的人才，其二是形成 对公共决策机构内部的人才培养机制。智库的人才汇集功能更多体现 了官方智库的人才储备的途径， 在民间智库的人才汇集功能上， 民间智 库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发现和汇集思想与人才的场所，它通过举办各类 交流、 研究和培训活动、 利用媒体宣传等方式， 在公共决策者、 高校、 学 者专家和民众需求之间架起一座桥梁。 三、 中国民间智库的地位作用 十几年里， 我国民间智库为社会的发展和国家大政方针献言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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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中央政府放弃单纯对 GDP 的追求。他的一系列主张， 后来都成为 现实。在政治体制改革方面， 仲大军也提出过很多宝贵的建议。 （四） 汇集各方面的精英， 整合社会智力资源 智库在人才的汇集上具有两个方面的功能， 其一是为公共决策机 构储备并向其输送具有高技术的人才，其二是形成对公共决策机构内 部的人才培养机制。智库通过这样两种途径，为政策决策者源源不断 的输送内外决策精英， 通过人才的汇集， 为公共决策提供更全面和前瞻 性的研究支持， 实现了内外脑的结合。 例如， 2006 年 10 月， 南京为了提升决策民主化和科学化程度， 公开 对外招聘 “外脑团” ， 名为 “南京市经济社会发展咨询委员会” 。公开招 聘 “外脑团” ， 在南京乃至全国来说尚属首次。而且与以往不同的是， 南 京这次改变了 “外脑团” 成员由各单位推荐的办法， 面向省内外公开招 聘， 实行聘任制， 接受市委、 市政府委托开展专项课题调研等， 政府支付 报酬。不难看出， 这个新 “外脑团” 组成人员将在更大范围内产生， 汇集 各方面的精英， 专家结构将因此而更加合理。 （五） 培育理性公民和良好的公民文化 在一个公共政策的过程中， 让民众理解政策的含义是非常重要的， 这对于一个政策取得较好的结果是不可或缺的。我国自古以来就有传 统的封建意识， 民众对政府的信赖远过于其他非政府或非营利组织， 民 间智库通过资讯、 论坛、 出版物等方式提高自身的社会影响力和公信力， 追求社会的认可， 以实现其对公共政策的影响， 客观上有助于培育我国 良好的公民文化和公民理念。例如，世界与中国研究所的所长李凡一 直专心致志地研究中国乡村民主问题，天则经济研究所自创办起也为 许多现实的社会矛盾提出了解决措施， 赢得了公众的信赖和认可。 （六） 完善第三部门理论 第三部门的兴起有其深刻的社会经济背景， 自在我国出现以前， 其 定义就难以统一。它建立在组织内成员的互惠互利、合作和宽容的基 础上的，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社会变迁所带来的多元化利益主体的社 会需求， 有利于政府采用新的方式统治社会， 促进政府与民众的合作， 缓解政府与公民的关系， 使社会实现善治， 有利于社会公平和诚信价值 体系的建立。民间智库自身作为一个独立的非营利性研究机构，在组 织运作和机构定位上都符合第三部门的范畴。研究民间智库的地位作 用， 对于进一步理清中国第三部门理论概念， 丰富第三部门理论价值具 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反过来，运用第三部门理论也可以从法律和制度 等规范层面来引导民间智库的有效运作。 四、 结束语 中国的民间智库亟需得到社会的支持和认可， 并释放其应有的智 慧能量， 使其功能得到充分发挥， 而不仅仅是充当体制内智库的 “补充” 角色。从应然的角度看， 民间智库应为社会提供一个凝聚共识、 理性表 达意见的有效渠道。但中国真正意义上的智库能否获得发育空间，还 取决于政府是否愿意保持一种开放的心态，政府是否意识到精英的见 识和民众的意见对于立法与决策正当性的决定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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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中国的改革和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其在整合国家与社会二元化 的地位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如北京天则经济研究所自创建之日起，便 定期举办 “双周学术研讨会” ， 十几年来， 这一活动给中国社会带来了大 量的民间思想。天则所定期举行的每季度宏观经济论坛，也在某种程 度上影响着政府的经济决策。茅于轼、张曙光和盛洪在这些年里都为 中国的经济和社会提供了大量的观点和建议。可见，民间智库对中国 社会长远发展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一） 智力与政策的沟通平台 智库无论是民间的还是官方的， 首要的功能就是为公共决策者提供 新的政策主张、 策略、 政策研究方法等， 为决策者提供多种可供选择的方 案， 并分析每种方案的优劣性和可行性及适用环境。 但官方智库在提供 政策方案上更多体现为知识与权力的结合，他们置身于行政科层结构 中， 通常是过滤、 排除社会中多样化的意见和诉求， 而强化行政体系内部 的观念和政策设想， 拟定出来的政策缺乏足够的公共性， 官方智库的这 一特性在以利益集团政治闻名的美国尤为突出。民间智库则通过整合 社会各个层次、 多个方位的智力资源， 突破信息在行政体系内部自我循 环的回路， 将更大范围的精英的见识和普通民众的意见导入立法与决策 过程中， 并将这种智力资源通过为决策者提供方案、 决策等形式， 转化为 公共政策， 实现智力与政策的有机结合， 起到了凝聚社会共识的作用。 （二） 政府与民间的角色对接， 理性表达社会声音 民声在中国的社会和谐和稳定中所具有的重要地位自古至今都未 曾改变， 即便是盛世的李世民也深知 “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 的道理。随 着中国社会和经济体制的变革， 中国社会群体也在发生分化， 代表各个 群体和阶层的思想和利益的代表也随之诞生。一个社会的不同声音往 往非常重要， 多听到不同的声音， 才能使公共决策更具科学性。思想和 观点的多元化是民间智库的显著特点。民间智库在建立“思想市场” ， 表达社会声音， 实现政府与民间的对接上， 具有官方智库所不及的优势。 民间智库能够真正深入民心， 体贴民情， 将民众所反映的社会问题提升 到政策的高度， 使得独立性、 多元性、 专业性的观点能够平等、 充分的表 达， 而非纯粹的学术理论研究， 对于改善公共政策的有效机制具有重要 作用。正如樊钢所言， “天则最大的价值还不在于政策分析， 不在于商 业咨询， 也不在于现代经济学纯理论的研究， 而是在于它对经济学何整 个社会进程的思考， 在于它作为一个开放式的学者论坛， 不断释放思想 的力量” 。中国社科院社会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杨团在评价民间智库 的生存危机时也曾提到一个人人皆知且关注的例子， “一篇报道出来， 逼着高强 （卫生部长） 承认了医疗改革失败， 说我们改革是有问题…所 以可见全民的关注， 全民的力量是最大的。 ” （三） 政府公共决策的有益 “伙伴” 智库充当政府臂膀功能主要是通过其向政府提供政策主张、 策略 等方面得以表现的。例如美国的政策出台大致都会经过这样的先后顺 序： 智库——媒体——国会——政府 （行政当局） ——政策出台。在我 国， 民间智库的出现就是要改进和帮助国家的公共政策， 而不是要取代 官方智库。不过在我国，与政府关系较密切的智库通常都属于官方性 质的智库， 自然在为政府提供政策主张方面显得比较突出， 民间智库相 对来说没有很大思想市场， 但民间智库基于独立立场的独特视角， 也能 为公共政策的制定提供更为广阔的视野。例如，北京大军经济观察研 究中心的负责人仲大军在国家发展战略上提出了重要的建议。早在 2002 年， 他就明确提出中国要避免重商主义的发展方法， 及时调整人民 币汇率， 避免经济失衡。2003 年， 仲大军最早提出科学发展观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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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间智库的地位作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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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大学管理学院
摘 要
李玲娟
广东・深圳 518060）
中国民间智库是社会经济高速发展和政治体制转型的必然产物， 在我国社会的稳定发展和公共政策的民主化、 科
学化中扮演着不可忽视的角色。民间智库是吸纳社会声音和汇集人才的客观需要， 是知识与政策的沟通平台， 是政府公共 决策的有益 “伙伴” ， 可以为我国培育理性公民和创造良好的公民文化。 关键词 中国 民间智库 地位作用 中图分类号： C913
一、 引言 智库源于国际社会 “ThinkTank” 的概念， 在我国也称 “思想库” 或 “智 囊团” 或 “脑库” ， 是指由专家组成、 多学科的、 为决策者在处理社会、 经 济、 科技、 军事、 外交等各方面问题出谋划策， 提供最佳理论、 策略、 方法、 思想等的公共研究机构。智库的产生是经济高度发展和社会高度分工 的必然趋势， 尤其是当经济发展势不可挡、 社会转型正在加快、 文化差 异日益突出的关键历史时期，决策层和决策者就更加迫切需要智库提 供各类有针对性的宏观或微观的决策咨询意见和思路。民间智库的出 现更是弥补了官方智库在政府决策中的种种局限，打破了我国传统依 附型的决策咨询系统模式，使我国的决策咨询系统模式逐步转化为独 立型的决策模式。 2006 年 11 月， 在北京召开的中国首届智库论坛上， 长期为中国决 策层提供政策和咨询、 却一直披着神秘面纱的十大中国著名 “智库” 浮 出水面， 即中国社会科学院、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中国科学院、 中国军 事科学院、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 中国太平 洋经济合作全国委员会、 中国科学技术协会、 中国国际战略学会、 上海 国际问题研究所。不过， 稍加观察即会发现， 这十大智库全部是官方或 半官方机构， 且隶属于政府不同部门， 而真正民间的智库， 却一家也没 有。这样的智库结构， 显然无法令智库扮演其本应有的社会、 政治、 经 济和文化等功能。但现实是， 政府决策既需要民间智库的声音， 民间智 库的出现， 客观上为政府的政策决策提供了选择的多样性， 但是政府又 因自身利益对民间智库进行彻底的封杀。同时，政府支持者在强调加 强政府干预并对其他人的活动进行调控的同时，却喜欢解除政府对他 们自身活动的限制。这种以 “自私原则” 为根据的现象从根本上限制了 民间智库的发展。社会变革对民间智库的需求与当前中国民间智库的 缓慢发展现状之间的巨大反差，以及当前中国民间智库在公共政策中 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使笔者的写作既具有现实意义， 也具有很高的理 论价值。 二、 中国民间智库产生的动因 中国民间智库的出现是改革时代的产物， 与中国民主化、 市场化改 革和整个社会大环境是不可分的。 80 年代末 90 年代初， 这是中国的一 个下海的浪潮年头， 是一个百花齐放的年代， 中国的经济和社会体制改 革进入到一个高潮， 借着这股浪潮， 一批体制内学者勇敢地走出政府大 门， 投身于市场。民间智库作为民间的、 社会声音的代表， 尽管有着自 身无可避免的缺陷——它对官方的需求理解可能是不及时的，对于政 策制定复杂性的把握也可能不到位，而且因为不是基于官方的需要进 行的研究， 研究的学理与对策可能不对应， 使得官方的采用几率大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