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心理学

先天论与后天论的争议与整合

摘要人类行为的源起，究竟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使然”，可是自古以来争论不休的话题。近几十年来，行为学研究的“基因学派”与“环境学派”，也就是强调先天与后天的两大心理学流派，进行了激烈地交手。对局外人来说，那可能是心理学界茶杯里的风暴，但其议题之切身，风浪之险恶，连旁观者亦难

以身免，卷入其中；无论生物学家、演化学家、人类学家，以及教育界、医界、政界人士，更包括媒体，都不免淌进混水。本文在进化心理学、社会与文化学

派以及行为遗传学三个范畴内探讨基因与环境对人的影响，以及影响过程中基因与环境的交互作用。

关键词基因进化心理学社会与文化心理学行为遗传学

从科学的心理学创建以来，关于遗传和环境问题的争论大体经历了三个时期：20世纪初叶，问题的提法是一种非此即彼的绝对二分法，即“是谁起决定作用”；20世纪中叶开始注意到遗传和环境二者都是必不可少的条件，开始研究分析各自的作用，即“各起多少作用”；发展到现代，随着研究的深入，越来越显示二者的复杂关系，因而开始探究二者是“如何起作用”，分析二者的相互制约的关系。从这一发展过程来看，随着科学技术以及心理学理论自身的不断完善以及其它边缘学科发展的影响，心理学家们已经认识到：遗传因素和环境因素的相互依存关系，即任何一种因素作用的大小、性质都依赖于另一种因素，它们之间

不是简单的相加或会合，也就是说遗传对心理发展作用的大小依赖于环境的变化，而环境作用的发挥，也受到遗传限度的制约。即先天论和后天论已经逐步从

争议逐步走向了整合。

一、进化心理学的研究

1、进化心理学

进化心理学，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出现的一股心理学领域内新兴的心理学研究范式。1989年人类行为和进化协会（Human Behavior and Evolution Society）成立，并出版了《进化与人类行为杂志》（Journal of Evolution and Human Behavior），标志着进化心理学的诞生[1]。美国心理学史家杜·舒尔兹在其第八版的《现代心理学史》一书中指出：“进化心理学是心理学的最新取向。它认为人是一种生物体，进化决定了人们怎样行动、思维和学习，使其行为与世代依赖促进生存的方式相一致[2]。”

自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生物学特别是神经和基因科学的迅猛发展是有目共睹的，有的学者甚至认为21世纪是属于生物学的。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神经和基因科技的发展对心理学也有着巨大的潜力，在这一过程中，进化心理学诞生了，该理论试图解释人类的心理和行为的起源。

2、进化心理学是不是遗传决定论？

对于人类的心理起源的问题，西方主流心理学大致分为两派：一派坚持内源决定论或称为遗传决定论；另一派坚持外源决定论。进化心理学者们认为

现代心理学取向常常采用二分法，把遗传与环境、先天与后天、生理和文化、本能与推理等对立起来，从而强调某种因素而否定另一种因素的作用。这种划分

方法是武断、与现实情况不符的。人类的任何行为表现都是基因和环境共同作用的产物，任何群体间差异和内群体相似性都是基因和为基因提供输入的环境两

者相互作用的结果。

遗传决定论者宣称基因可以决定人的所有显性，例如，人的形态、人的心理和行为，而环境在这一过程中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而进化心理学认为遗

传决定论是不正确的，它试图超越基因和环境的两难处境，声称自己所持的是基因和环境交互影响的互动论观点。但是也有很多心理学家批评进化心理学从本

质上还是遗传决定论者。因为在进化心理学的理论中，还是强调基因在生理和心理方面的决定作用。例如，进化心理学中的心灵模块性是进化心理学理论体系

中的一大特色。心灵模块性中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包含着非习得性的信息和程序。也就是说，就自己的问题领域来说，心理模块解决特定问题的信息和程序是“固有的”。这一特征并没有否认环境刺激在其发展过程中的作用，但是环境刺激的作用仅仅限于激发，类似于扳机或其它启动装置，解决问题的指令和程序归根究底还是由遗传决定的[3]。

进化心理学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遗传决定论者，Burnham等人在2003年的研究表明当男人进入到一段持久的关系中,例如,婚姻,男人的睾酮就会降低[4]。Gray, Yang, & Pope在2006年的研究进一步表明当男人有他的第一个后代时，男人的睾酮更加会降低[5]。Gray, Yang, & Samms-Vaughan在2007年的研究又表明了尽管男性的雄性激素中所涉及的进化机制明显有着遗传基础，但是男性的雄性激素也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使得雄性激素的水平发生改变[6]。

进化心理学家们期待着随着分子遗传学的发展，能够为进化心理学的研究假设和研究检验提供新的依据。DRD4基因的等位基因的个体差异性可以

提供一个例子。7R等位基因已经与新奇性和外倾性联系起来[7]，但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不同的地区7R等位基因的出现概率是不一样的（即，在南美出现的

概率要高于在亚洲）。DRD4基因的7R等位基因主要是有利于利用新奇环境的资源[9]。研究表明，与定居地区相比，7R等位基因更普遍的出现于游牧地区。以上研究都说明了：7R等位基因会因环境的不同而产生差异。

通过以上几例，进化心理学企图证明自己不是遗传决定论者，人的心理和行为不仅受到先天因素的影响，而且也要受到后天因素的影响。甚至上面的例子还可以说明先天因素和后天因素之间也不是相互独立的，先天因素也会受到后天环境的制约。

3、进化心理学为强奸行为的辩驳

虽然进化心理学试图整合先天论和后天论，声称自己所持的是基因和环境交互影响的互动论观点。但是进化心理学的有些研究和观点似乎又偏向于遗传决定论。

进化心理学最近几年比较夸张的观点，是2000年美国进化心理学家兰迪.桑希尔和克雷格. T.帕尔梅合出一本书《强奸的自然史》，声称强奸是一种自然行为，是男人的本能，是男人用于传播基因的一种生殖策略。众所周知，当代任何经过文化洗涤的国家，甚至在一些很落后的地区，强奸行为都是为理和为法所不容的，这一行为与我们人类的文明是背道而驰的。但是这两位进化心理学家认为，人们在传统意义上对强奸行为的理解是不正确的，那是一种女权结构主义的观念。根据进化心理学观点，强奸并不是痛恨女性者必然要采取的行动。反之，它是处于“繁衍”绝望情绪时的男人不得已的选择，是“交配策略”别无选择时的范例。这两位进化心理学家还在《美国科学周刊》上撰文指出，“强奸”应被视为“一种自然的心理状况，是人类繁衍子嗣的产物”。

一些进化心理学者们认为：“强奸”是通过遗传而获得的行为倾向，是一种本能。因为在种族进化的过程中，“强奸”使得男性增加了生育更多子孙后代的机会，这样个人的遗传基因才能得到延续。

从以上进化心理学家们对“强奸”行为的解释中可以看出，他们的辩解似乎忽略了文化因素对人行为的影响。在原始社会时期，人类还基本类似于动物，根本就没有“文化”这一概念。但随着人类的进化，文化随着人类的进化过程而逐渐进化了，一直到现代的文明社会，完全忽略文化环境因素，把现代人的心理特征和行为（比如，“强奸”）看作是人类原始祖先的适应环境中形成，并通过遗传留给现代人的观点明显带有遗传决定论的色彩，因而是站不住脚的。

目前进化心理学并不能整合基因、环境和经验因素的关系。作为一门新兴学科，进化心理学肯定会受到不少的批评，但是该理论范式仍是一个开放的系统，可以进一步的修正完善，这也是进化心理学理论范式的一大优势[8]。

关于进化心理这一块的内容，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还会继续查阅这方面的资料，继续充实这部分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