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讲 哈贝马斯

哈贝马斯认为,之所以会提出公共领域结构转型问题, 是基于以下观点: (1)在哈贝马斯看来，公共领域在古代社会是界限 明确,功能明确的，在古希腊城邦国家中,自由民组 成了公共领域，个人拥有私人领域. (2)当时，公共领域负责公共生活以及政治生活， 他们在广场上集中讨论,而生产，经济活动主要以 家庭为单位，在私人领域里进行，也就是说,公共 领域最初与经济活动是无关的。 (3)可是到了近代以后，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之间的 界限越来越模糊，公共领域不断向私人领域渗透。 这就产生了公共领域结构转型问题。
第九讲 哈贝马斯的 沟通行为理论
哈贝马斯生平与著述
哈贝马斯（Juergen Habermas），生于1929年，曾先后 在哥廷根大学、苏黎士大学、波恩大学学习哲学、心理学、 历史学、经济学等，并获得哲学博士学位，博士论文题为 《论谢林思想中的矛盾》。1961年完成教授资格论文 《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历任海德堡大学教授、法兰克 福大学教授、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所长以及德国马普 协会生活世界研究所所长。1994年荣休。2001年访华。
有关哈贝马斯思想的介绍论著： 曹卫东，《曹卫东讲哈贝马斯》，北 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 霍尔斯特 (德)著，章国锋译，《哈贝 马斯传》，东方出版中心2000年。 [日]中冈成文著,王屏译:《哈贝马斯:交 往行为》,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童世骏 著，《批判与实践——论哈贝 马斯的批判理论》，三联书店2007年。
资产阶级公共领域的形成


宗教领域发生了分化 公共财政和封建君主的私人财产的分离 公共权力机关的确立是资产阶级公共领域形成的 必要条件 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市民社会的产生，“劳动阶层 一旦在城市企业和某些乡村阶层中扎根下来，就 会发展成‘市民社会’；作为真正的私人自律领 域，‘市民社会’和国家是对立的” 手工业者、小商人、医生、教师等—资本家、小 商人、银行家、出版商和制造商等“意识到自己 是正在形成当中的资产阶级公共领域中的公众”， 资产阶级公众意识的形成是资产阶级公众领域形 成的主观条件，而且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条件


对马克思以实践为基础的认识论给予了较多的肯 定，一方面表现了他赞同马克思早期反实证原则 的批判主义精神；另一方面也充分了表现了他以 介入现实，超越现实为目的的积极主张
兴趣的分类



兴趣区分为：基本的兴趣和次级的兴趣 基本的兴趣是指在自然科学领域和人文科学领域 中都发挥作用的兴趣，亦即在生产活动、科学实 验和日常生活等各种领域中都存在的兴趣，是人 认识世界、参与实践的未分化的兴趣。 人的兴趣最初是完整的、多元的，未分化的原初 兴趣是综合的、没有明确指向的，它作为基本兴 趣为超越在各种领域中因专门化而产生异化的兴 趣提供了心理基础或认识基础。



哈贝马斯把兴趣看作认识活动的基础。他指出，“一般说， 兴趣即乐趣；我们把乐趣同某一对象的存在或者行为的存 在的表象相联系。兴趣的目标是生存或定在，因为，它表 达着我们感兴趣的对象同我们实现愿望能力的关系”。 其所指的兴趣首先是一种有明确指向或目标的主观愿望， 是对某种行为或某种事物怀有乐观希望的积极心理状态； 其次，兴趣是与经验过程直接联系的非概念性的认识形式， 他以表象把握目标并以表象指引人们的行为追求。

公共领域的原初形态具有以下特征： （1）公私领域界限明确 （2）公共领域活动的形式是对话和交往，在 话语沟通过程中发挥舆论的作用 （3）公共领域涉及的公共事务主要是政治生 活、军事生活和体育、武力竞技等，生产 和经济活动主要是在私人领域中 公共领域的活动是与经济无关的

代表型公共领域阶段



批判解释学与一般解释学的关系



解释学认为传统是不可超越的，人们都是在特定的传统中 解释世界，而传统又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中存在的，传统 是有局限性。哈肯定传统的局限性，主张以辩证理性的否 定性对待传统的限制，即以超现实的辩证理性在理想与现 实的矛盾中批判传统的限制。 一般解释学理论追求的是寻求文本与阐释意义的有效形式 与途径，通过对理解的本质、形式、途径、矛盾、价值等 的讨论而实现这个理论的追求。哈认为除了这些基本的追 求外，解释学作为提供正确理解与解释原则的理论，应当 把追求人类的彻底解放作为根本的理论目标， 一般解释学试图寻求普遍适用的一般原则。哈认为，人们 都是在语言交往行为中开展理解与解释活动的，语言、交 往以及它们发生于其中的社会环境，都是在意识形态和政 治权力的限制中存在的，它们的表现并非是真实的存在， 因此理解和解释活动不可嫩感召共同的普遍性的原则展开。

一、知识与兴趣


理论原本是同实践密切相联系的，并且理论本身就是实践 的一种表现形式 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克服了理论与实践的分离，不仅强 调从实践出发，以实践为基础去认识社会、理解生活，而 且更重要的是在主体与客体相互作用的辩证过程中去批判 现实、反省理论。马克思的理论使认识的批判真正立足于 现实基础之上 但是马克思的认识论也存在缺陷：从类的概念来理解劳动 及认识过程，对认识的批判又重返抽象形式的讨论；在意 识和物质，人与自然的简单关系中来分析认识的矛盾性， 是对认识的批判简单化，“马克思没有发展人的科学的观 念；由于把批判和自然科学等量齐观，他甚至取消了人的 科学观念”
哈贝马斯认为，人类的社会文化生活有三种不可 或缺的要素： 劳动 语言或沟通 权力或支配
技术的 认知兴趣 实践的 认知兴趣 解放的 认知兴趣
经验性-分析性 的学科
历史性-诠释性 的学科
批判取向 的学科
经验性—分析性的学科主要基于技术的兴趣，其 目标为建立规律性的知识。这一类的学科包括自 然科学以及某些形式的社会科学。 历史性—诠释性的学科主要基于实践的兴趣，其 目标为对社会文化现象获致一种解释的了解，这 一类的学科包括人文学、史学以及某些形式的社 会科学。 批判取向的学科主要基于解放的兴趣，其目标为 反省与批判。这一类的学科主要包括心理分析、 批判性的社会理论以及具有反省性、批判性的哲 学。
公共领域的转变经过了三个阶段
“广场型公共领域”—“代表型公共领 域”—“资产阶级公共领域” 在高度发达的希腊城邦里，公共领域和私 人领域是泾渭分明的。公共生活（政治生 活）在广场上进行，但不是固定的。公共 领域既建立在对谈之上—可以采取讨论和 诉讼的形式，又建立在共同行动之上—可 能是战争，也可能是竞技活动




哈对兴趣的分析，根本点在于强调人类认识活动中的主观 性，并且认为在不同生活层面上产生的认识活动中的主观 性表现为选择目标和价值要求不同的兴趣 哈认为社会事实实际上可以区分为事实（fact）和事物 （thing or matter），他认为事实不是作为实体而存在的 物，而是在兴趣的作用下或兴趣因素已经参入其中的概念。 “如果说事实就是存在的事态，那么我们指的不是对象的 存在，而是命题的内容的真实性。事实是从事态中推论出 来的”。事实不仅不是外在的客观事物，而且也非直接的 感性经验，而是经过兴趣选择和逻辑推论形成的概念构成， 它虽然有其存在的基础，不是认识者的凭空想象，但是其 中的主观因素，无论是感性的还是理性的，已经占有主导 地位。 认识社会事实的正确方式是：在语言对话和交往行为中通 过沟通和讨论的方式达到对社会事实的共识，它的表现形 式就是批判的解释学。



哈贝马斯自进入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开始涉猎学术研 究起便以思想活跃、政治激进著称。 他通过跨学业科的研究方法，对不同的思想领域进行了深 入的研究；通过历史分析和社会分析，对西方思想史、特 别是法兰克福学派自身的历史进行了清理和批判，并在此 基础上建立起了自成一说的“交往行为理论”。 由于思想庞杂而深刻，体系宏大而完备，哈贝马斯被公认 是“当代最有影响力的思想家”，甚至被誉搂“当代的黑 格尔”，在西方学术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哈贝马斯一生不但对诸多先辈哲学家如黑格尔、马克思、 韦伯、海德格尔、阿尔多诺提出 了尖锐的批评，而且与 当代著名的理论家福柯、德里达、 布尔迪厄等人发生过 激烈的论战。



第三，兴趣表现着人的选择，他以程度高低表达着主体实 现自己选择的能力； 第四，兴趣产生于人的实践活动之中，以其直接现实性而 在人的认识活动中发挥基础性作用； 第五，兴趣与人们特定的存在和生存需要密切联系，并且 表达着根据存在环境和生存需要产生的评价与选择

兴趣是科学主义和实证主义从认识过程和研究方 法中极力排斥的，因此把兴趣作为认识的基础， 最直接的是反对科学主义和实证主义 哈贝马斯为了强调兴趣在认识中的基础地位，批 判了德国古典哲学、马克思主义、实证主义、实 用主义和历史主义，但其主旨是否定 排斥主观性 的客观性原则

哈贝马斯是西方马克思主义重要流派法兰 克福学派第二代的代表人物，著述丰富， 迄今有数十部著作问世，主要代表作包括： 《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认识与兴 趣》、《技术和科学作为意识形态》、 《理论与实践》、《晚期资本主义的合法 性危机》、《论社会科学的逻辑》、《历 史唯物主义的重建》、《交往行为理论》、 《现代性的哲学话语》、《后形而上学思 想》、《包容他者》、《事实与价值》以 及《真理与论证》等，广泛涉及社会科学 和人文科学的不同领域。
批判论的基础
1960年代主要采取认识论的进路，发展出 一个广阔的认识论架构，一方面批判实证 论，另方面将批判性的知识加以合法化， 给与批判理论一个认识论的基础。代表作 《知识与人类兴趣》。 到了1970年代，开始发展他的沟通理论。 这是将前一期从认识论进路所架设、铺陈 的批判基础进一步加以拓深，希望从沟通 行动的内在结构发展出社会批判理论的基 础。代表作《沟通行动理论》。
二、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

公共领域的转型是其研究社会问题的起点，其后 期的理论也是围绕这一研究深化和展开的 所谓公共领域，哈贝马斯意指的是一种介于市民 社会中日常生活的私人利益与国家权利领域之间 的机构空间和时间，其中个体公民聚集在一起， 共同讨论他们所供关注的公共事务，形成某种接 近于公众舆论的一致意见，并组织对抗武断的、 压迫性的国家与公共权力形式，从而维护总体利 益和公共福祉。


公私界限趋向模糊：由于封建领主集经济、政治和文化统 治权力于一身，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都被封建专制控制着， 私人因其经济独立性的丧失而失去了私人性，私人领域随 之被消解 公共领域是以私人的自主性为前提的，如果私人因丧失经 济自主权而失去自主性，公共领域也就不再存在 代表型公共领域是缺乏实际内容的，实质上是封建领主为 实行专制统治而以公共的名义制造出来的形式或象征。 从社会制度和实际生活过程来看，在封建领主统治下不存 在公共领域，但是封建专制却需要假借普遍性的名义来行 驶，于是封建领主就在仪式或象征方面大做文章，各种 “代表公众”的仪式被炮制出来，代表性公共领域由此产 生 显示统治者的特权和社会的等级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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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级兴趣是在基本兴趣中分化出来的三种指导认识的兴趣： 技术的认识兴趣、实践的认识兴趣和解放的认识兴趣 技术的认识兴趣，在关于事物和事件的现象领域中发挥作 用，它是通过劳动这个媒体形成的，它所关心的是用各种 操作的技术手段实现主体的对象化或客体化行为，用各种 工具行为实现对外在对象的技术处理---实证的经验分析的 科学 实践的认识兴趣，在人家交往行为领域发挥作用，它是通 过语言这个媒体形成的，它所关心的是人际间的理解、沟 通、共识，它的突出作用是为人们的交往行为规定方向， 引导人们在语言沟通获得意义。 解放的认识兴趣，是以自我解放为目的更高层次的兴趣， 它是在“支配” 或“统治”中产生的，它的作用在于通 过自我反思提高社会成员的自我意识能力，它的目的是引 导社会成员摆脱制度化的权利的压抑与控制，解除社会异 化对人的存在与发展的扭曲。---是人类对自由、独立和主 体性的兴趣，其根本追求是人的发展与解放。
哈贝马斯认为,之所以会提出公共领域结构转型问题,是基于 以下几个观点: (1)在哈贝马斯看来,公共领域在古代社会是界限明确,功能 明确的,在古希腊城邦国家中,自由民组成了公共领域,个人 拥有私人领域. (2)当时,公共领域负责公共生活以及政治生活,他们在广场 上集中讨论,而生产,经济活动主要以家庭为单位,在私人领 域里进行.也就是说,公共领域最初与经济活动是无关的. (3)可是到了近代以后,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之间的界限越 来越模糊,公共领域不断向私人领域渗透.这就产生了公共 领域结构转型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