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文学讲义:郭沫若与惠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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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崇美国“草叶”诗人——惠特曼
石燕京
课程:中外文学比较
教学目的和要求:了解郭沫若与惠特曼关系的来龙去脉;认识有岛武郎对于郭沫若接受惠特曼的关键作用;理解郭沫若接受惠特曼诗风影响的必然性。
重点和难点:1、惠特曼、有岛武郎、郭沫若三者关系
2、惠特曼诗风对于郭沫若创作的意义
教学方法:课堂讲授和讨论结合,多媒体课件辅助。
教学过程:
一、惠特曼简介
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 ,1819-1892),
美国19世纪著名浪漫主义诗人。1855年自费出版了
《草叶集》第1版,仅收诗12首。后经八次修订,不
断充实,到1892年他逝世前,已出到第9版,共收
诗401首,其中最长的一首《自己之歌》共1,336行。
这首诗的内容几乎包括了作者毕生的主要思想,是作
者最重要的诗歌之一。《草叶集》初版时倍受冷落,
遭到美国评论界尖刻的批评,甚至谩骂,除了爱默生
外,几乎没有人认可他。直到1868年《草叶集》才
因《林肯总统纪念集》中的四首诗而受到美国文坛的重视。
《草叶集》是惠特曼唯一的一部诗集,作者摒弃了传统诗歌的格律,创造了“自由诗体”。诗人用草叶的形象来象征生机勃勃的年轻美国,是美国浪漫主义文学顶峰时期的精品,被公认为美国诗歌史上最伟大的一部诗歌经典。
二、郭沫若、有岛武郎、惠特曼三者接受关系分析
如果说受泰戈尔与海涅清新冲淡诗风的感染,令郭沫若诗情、诗心觉醒,在
新诗的尝试之路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美丽小花的话;那么,惠特曼的狂放粗暴诗风
则给予了郭沫若强烈刺激,使他向新诗文坛、“五四”星空放射了一枚枚灿烂夺
目的“礼花”。如果说,泰戈尔、海涅诱发郭沫若低吟轻唱,谱写出了一曲曲隽
永婉约的抒情“咏叹调”的话;那么,惠特曼则激励郭沫若放声高歌,呐喊出了一首首振聋发聩的时代“交响曲”。美国19世纪杰出的“草叶”诗人、民主诗人——惠特曼,是使郭沫若一跃而成中国20世纪诗坛巨星的“重量级”人物,他的《草叶集》“暴风般地煽动”了郭沫若的“诗欲”、诗兴,为郭沫若的《女神》诞生提供了全方位的思想启迪,以及多重的精神营养。《凤凰涅槃》、《晨安》、《地球,我的母亲!》、《匪徒颂》、《天狗》、《立在地球边上放号》、《梅花树下的醉歌》、《我是一个偶像崇拜者》等一串串诗歌,与19世纪西方《草叶集》的主旋律应和着,雷鸣电闪般震撼了20世纪初的中国文坛。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郭沫若由倾心迷恋泰戈尔、海涅式的恬静、冲淡、清新;而180度大转弯地去激情追崇雄浑、粗犷、奔放的惠特曼了呢?
(一)、日本“惠特曼热”的感染
1919年5 月31 日,日本为美国诗人惠特曼举行了热烈的100 周年诞辰纪念活动, 由于“白桦派”①的推波助澜,日本掀起了一股“惠特曼热”。早在1882年由于夏目漱石的介绍,就有不少日本学者关注这位美国的“诗歌之父”。之后陆续有不少关于惠特曼的作品翻译与评论文章出现在日本学界,特别是留美归国的“白桦派”代表作家有岛武郎的大力推崇与介绍,如《草之叶——关于惠特曼的考察》、《华尔特·惠特曼的一个断面》、《女性憧憬的美国诗圣——纪念惠特曼诞辰一百周年》等一系列论文,及若干惠特曼诗歌的翻译与介绍。不仅吸引了不少日本文学爱好者的眼球(包括中国留日青年),同时也引起了日本文坛高度的重视。1918年日本成立了专事惠特曼研究的“草叶会”;1919年惠特曼百年诞辰纪念日后,加藤一夫、川路柳虹、富田碎花、白鸟省吾发起了“惠特曼纪念会”;《白桦》、《早稻田文学》、《抒情文学》、《劳动文学》等杂志同时推出了“惠特曼专号”;大钉阁、新潮社等也争相出版了日译本的惠特曼诗集与《草叶集》,以及《惠特曼著作书目、传记和参考书目》等。于是在“泰戈尔热”余波未尽之时,“惠特曼热潮”又弥漫了整个日本文学界。
此时在日留学的郭沫若也受其感染开始接触惠特曼;他那时还正倘徉在泰戈①白桦派:日本近代文学中一大文学流派,主要成员柳宗悦夫妇、有武者小路实笃、志贺直哉、有岛武郎
等,他们是一群出身贵族学院,生活优裕,以艺术为天职,专事文学创作的青年。白桦运动开始于1910年创办的《白桦》杂志。
尔、海涅等人的诗风、诗情里,感受着新诗创作的惬意:
“在大学二年,正当我开始向《学灯》投稿的时候,我无心地买了一本有岛武郎的《叛逆者》。所介绍的三位艺术家,是法国的雕刻家罗丹(Rodin)、画家米勒(Millet)、美国的诗人惠特曼(Whitman)。因此又使我和惠特曼的《草叶集》接近了。他那豪放的自由诗使我开了闸的作诗欲又受了一阵暴风般的煽动。我的《凤凰涅槃》、《晨安》、《地球,我的母亲!》、《匪徒颂》等,便是在他的影响下做成的。”①
(二)、有岛武郎的“津梁”作用
有岛武郎是郭沫若很在意的一位日本近代作家,在郭沫若对惠特曼的接受史中,有岛武郎是一个十分关键的“津梁”人物。从《三叶集》里我们可以读到郭沫若对于有岛的创作与思想的详尽评论,在给田汉的一封长信中他谈到:
“我昨天买了一部有岛武郎氏底《三部曲》(注:剧本三
部曲《大洪水之前》、《萨姆松和丹丽拉》、《圣餐》)。我最喜欢
他那‘Somson与Delilah’底一篇——我昨晚写至此处,我又
把有岛氏底原作来细细地读了一遍。我看他这确是一篇象征剧。
他……我写着再瞑目想象时,我眼前有无数比电子还纤细的粒
子激荡旒回着,画出了无数底‘???……’来。我想我读后
的印象是否有岛氏创作时真实的心理,那倒该当得打出无数个问号的了……描写的是灵肉底激战,诚伪底角力,Idea与Reality底冲突,他把Somson作为灵底世界底表象,Delilah作为肉底世界底表象。”②
郭沫若在这封信中向寿昌兄大谈特谈有岛武郎的“Somson与Delilah”的剧情,并发挥自己的想象进行点评,可见其对有岛武郎的关注程度。因此所谓“无心地”买了他的《叛逆者》之说,应该这么理解:由于对有岛武郎的关注,所以发现他的作品就会买下,而《叛逆者·草之叶》正好是介绍惠特曼的。至于惠特曼,由于日本的“惠特曼热”郭沫若也应该早有耳闻,于是无意间通过有岛,这位惠特曼的崇拜者,郭沫若才真正了解了惠特曼,并与之结下不解之缘。也可以这么说,郭沫若认识的惠特曼已经印上了有岛武郎的影子。所以要弄清郭沫若接受惠特曼的来龙去脉,就先得说说有岛武郎其人,以及有岛对惠特曼的接受。
①郭沫若:《创造十年》,第58-59页。《学生时代》,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3月。
②《郭沫若致田汉》,《郭沫若全集·文学编·15》,第10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