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中部分女子的人物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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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
异史氏曰:“其子贤,其父德,故其报之也侠。非特人侠,狐亦侠也。遇亦奇 矣!然官宰悠悠,竖人毛发,刀震震入木,何惜不略移床上半尺许哉?使苏子美读之,必浮 白曰:…惜乎击之不中!‟”
“人侠”惩恶,杀死为非作歹的豪绅,给滥官以警告;“狐侠”救助良善,为遭到家破人亡之惨祸的穷书生重整家业,并日益兴旺。官府黑暗,公道不彰,作者愤而寄希望于来去无踪的“人侠”和异类幻化的狐女,让他们出现于人世间除暴安良,虽不实际,但也毕竟表达了一种善良的愿望。
《红玉》的故事“情义”多于“情爱”。先是红玉夜访小冯,二人相狎,遭老冯怒骂之后,即断绝与之往来并为其寻觅婚娶对象。小狐女知愧辱已稀奇,又像世间那些贤惠的女子般替现任爱人某幸福更是稀奇,乃“情义”之一。再数年后,小冯贫困潦倒之时,红玉又救他与福儿于危难之中后又嫁小冯助其家道复兴,此乃“情义”之二。红玉因为半年的肌肤之亲便追随一个书生一辈子,得到或者失去的不便估量。聊斋也终究是男子的幻想故事,男子可以因为女子魅惑而失身,也可以因为女子相助而成功,缘起缘灭相生相害都是因为女人。狐的世界有人间的义,也有人间的束缚。
画皮
异史氏曰:“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而迷者不悟耳。哀哉!”
男子之祸,女子受过。
《画皮》借助鬼魅化妆为美女,来危害人的生命安全的故事,告诉我们,恶人坏人往往伪装成美女的形象,欺骗世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同时也警告世人不要贪图便宜,不要不相信别人的“逆耳之言”,被伪装和假象所蒙蔽。对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恶人,不能姑息。怜悯恶人的后果是害了好人。他相信“天道报应”,王生贪占便宜,故而被害死。妻子是好人,故受尽磨难,终救活了王生。这也是天道报应,好人必有好报。
但是《画皮》中将男子因男子之祸,而让女人受过的思想,却体现出了对女性的歧视。有一种“女人是祸根”的意味。
公孙九娘
异史氏曰:“香草沉罗,血满胸臆;东山佩玦,泪渍泥沙。古有孝子忠臣,至死不谅于君父者。公孙九娘岂以负骸骨之托,而怨怼不释于中耶?脾膈间物,不能掬以相示,冤乎哉!”
公孙九娘的悲剧意义,不在于鸳鸯分飞的离妇愁,而在于对清朝封建统治者的愤慨与抗争!蒲松龄担负起了时代精神代言人的义务,把社会新闻纳入到了自己的小说,来传达民众的思想感情,委婉曲折地反映他们所收到的不公正的待遇,。在《公孙九娘》中,他揭露满清统治者残杀和蹂躏民众、以及透露出排满的思想。愤懑、排满是那个时代的精神主旋律,也是蒲松龄精神中实施紧绷的一根弦。但由于时代的控制,他只能借助时代新闻的真实加上想象,以此宣泄个人的愤懑和集体的郁结。借时代的新闻传达时代的声音,蒲松龄以董狐之笔、史迁之才,加上屈原之忠,把“于七之案”寄寓在了《公孙九娘》昙花一现、因莱阳生匆忙忘问志表使其愿望无法实现,而遗恨终生的爱情故事之中
婴宁
异史氏曰:“观其孜孜憨笑,似全无心肝者。而墙下恶作剧,其黠孰甚焉!至凄恋鬼母,反笑为哭,我婴宁何常憨耶。窃闻山中有草,名…笑矣乎‟,嗅之则笑不可止。房中植此一种,则合欢、忘忧,并无颜色矣。若解语花,正嫌其作态耳。”
婴宁是由鬼母养大的狐女,这个亦鬼亦狐的少女又具有人的性格,她聪明,美丽,憨态可掬,尤其善笑。即使在生人、男人、众人面前也无羞涩忸怩之态。他将婴宁处理为狐女,又将她安排在远离尘世的南山之中,这说明作者深知婴宁归真返朴的性格只能在他的理想中存在,在现实生活中是无法生存的。封建专制不准妇女笑,婴宁的性格却以“无所顾忌”的笑为特征。这样的少女形象显然是和封建礼教相对立的。婴宁到了王家后,婆母嫌她“太憨生”,她任情恣性地惩治荒淫无礼的西邻之子结果险些儿被逮质公堂,经过婆母一番封建礼教的训诫,婴宁“矢不复笑”,天真烂漫的理想性格消失了。这种性格的悲剧性结局虽未免使读者惋惜,却符合严酷的生活规律。写出这种性格的结局,表现了作者对现实认识的深刻精微,也反映出他的忧愤是多么深广。
连城
异史氏曰:“一笑之知,许之以身,世人或议其痴。彼田横五百人岂尽愚哉!此知希之 贵,贤豪所以感结而不能自已也。顾茫茫海内,遂使锦绣才人,仅倾心于峨眉之一笑也。悲 夫!
《连城》讲述了连城与乔生这一对恋人,为了爱情,舍生忘死,舍富就贫,生以膺肉报女,女以贞魂报生的故事。二人之爱源自“相知”之爱,如伯牙之于钟子期。以至于可以同生,可以同死,可以生而复死,可以死而复生,二人真情充塞天地。《连城》中的爱是知己之爱对单纯性爱的超越,是思想共鸣对世俗婚姻的胜利。内容上,突破“一见钟情”的束缚,提出了互为“知己”的观点;在恋爱观上,继承了明代主情浪漫思潮。作者出色地运用传奇手法,具体描写了二人爱情的曲折发展过程,抨击了封建婚姻制度。
在二人的爱情之中,蒲松龄也寄寓了自己的婚姻观念,即渴望得到“知己之爱”,所以他在他的作品之中大量展现这一爱情模式,如《瑞云》。“知己”之爱十分难得,如“凤毛麟角”,所以“贤豪所以感结而不能自已也”;所以对于那些仅仅倾心于女子一笑的锦绣才人,他叹曰:“悲夫!”可以说这是蒲松龄的爱情观,是蒲松龄“爱而不得”的表现。